第19章
第十九章
林婉在工作室待了很久，錯開了晚高峰，才一路驅車去到市中心，菲亞一向愛玩愛鬧，今天又是她生日，包下了整間酒吧慶祝生日，她到達的時間點，是晚上9點，在門外時都已經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聽得她腦袋直嗡嗡作響。
她剛進去，就有人朝她招手。
“Eva，這邊。”
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年輕女孩兒，就是菲亞，她開始倒酒，“Eva，你來晚了，得罰一杯。”
林婉笑着将禮物遞過去，又将酒杯接過來，一口喝光，“生日快樂。”
見她痛快的喝了酒，菲亞也不為難她，只招呼她坐下。
樂隊上了臺，臺下的觀衆們開始歡呼尖叫，林婉找了個角落坐着，感冒還沒有好，聽見這些吵的人耳朵生疼的音樂，沒了往日一起的興致。
“Eva，你興致不高啊，怎麽了這是？”有個女孩兒坐過來，關心的問她，女孩兒是今天壽星菲亞最要好的閨蜜，和她這‘狐朋狗友’還是不太一樣的存在。菲亞忙着玩兒，女孩兒還要忙着幫她招呼客人。
林婉放松一笑，“這兩天感冒了不太舒服，坐這兒看你們玩兒也是一樣的。”
女孩兒笑了笑，給她倒了杯果汁，“我也有點兒累，咱們坐一起聊聊天好了。”
說是聊天，也要扯着嗓門大聲說話。
女孩兒突然指了指臺上，那邊也引起了一陣歡呼聲，“那樂隊主唱，是菲亞新交的男朋友，模樣長得挺不錯的，就是年紀挺小的，聽說是音樂學院的大學生。”
林婉看過去，剛好瞧見菲亞正在和樂隊主唱接吻，難分難舍，底下全是菲亞的好朋友，起哄聲越來越大，她便笑了笑，扯着嗓子回答女孩兒，“菲亞年紀也很小啊，還是小妹妹。”
女孩兒倒是有點兒憂心忡忡，“菲亞沒個定性，我是頭一回看到她一股腦熱的陷進去，那個樂隊說想要，讓菲亞找她爸拉投資，菲亞答應了不說，還給他聯系網綜，一股腦的要在他身上花錢，Eva，你比我們閱歷豐富，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啊。”
“下面這首歌，是我為菲亞寫的，祝她生日快樂，希望每一年生日，我都能在你身邊，為你寫歌。”主唱拿着話筒，深情款款的對菲亞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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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的菲亞快樂的跟什麽似的，正是興頭上的時候，旁人誰的話，她能聽得進去？
更不用提她們關系并沒有好到，能交心勸誡她看清楚渣男的地步。
林婉嘆口氣，她對菲亞開不了口，對別人還是可以的。
“小曼，感情這種事情，除了她自己能看清，別人怎麽勸都是沒用的。”
好言勸死鬼，參與朋友的感情生活，很有可能，最後人家兩個人還恩恩愛愛或者是一刀兩斷再不來往，而你卻和朋友斷交。
小曼嘆口氣，“我也是擔心她呀，你說這麽大個渣男，我們都能看清楚，就她自己一股腦的往上沖。”
“你聽他唱歌，多難聽啊，像公鴨嗓似的。”
“就這，菲亞還敢說他是下一個娛樂圈頂流愛豆，這不就是被渣男騙的戀愛腦大發作，主動送上門的去被騙嗎？”
“陳叔叔也只寵着她，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自己過生日，還刷爆了卡，給人買了輛車。”
“她是真缺心眼兒啊，真看不出來人家沖着她錢來的？才交往不到一個月，就買車，再過兩天是不是就給買房了。”
林婉都給聽樂了，“行了，你也別太擔心。”
不過都提到菲亞她爸，林婉倒真有心勸兩句了，“她現在正上頭的時候，誰勸都沒用，不過我有個辦法，不傷你們兩個人的感情。”
小曼眼前一亮，湊得更近一些，“Eva，你趕緊說說。”
林婉貼着她耳朵，“他不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嗎？你找找有沒有認識的學生，觀察他平時都和什麽人來往。”
“如果真找着些什麽，你也不要直接和菲亞說，你就去……”
有人看見她們兩個人在角落裏嘀嘀咕咕，便過來拉着她們起身前去舞池，“你們兩個躲在這裏說什麽悄悄話呢，跟我來。”
待了一個半小時，熱的渾身是汗，林婉待不住了，夜場才開始呢，她就要退。
別人拉着她，“你不多待會兒啊，還沒到11點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今天實在頭疼的厲害，你們玩兒，過幾天我攢局，咱們再聚。”
等和菲亞道過別，看着簡直就要和小男友膩歪成一體的菲亞，林婉暗自嘆氣，等出了酒吧的大門，走廊上的冷風一吹，吹得她頭更疼了。
喝了酒也不能開車，她正準備找個代駕，就看見‘辛德瑞拉·程’打來微信電話。
她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接了電話，“幹嘛呀？”
停頓了快有五秒鐘，那頭才開口。“你喝酒了？”
林婉：“朋友生日，喝了一點兒，沒喝多少。”
程焱問的直截了當，“在哪兒？我過來接你。”
林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在市中心呢，挺遠的，我準備找代駕，你就不用來了。”
電話那頭好像有關門的聲音，還有程焱不慌不忙的聲音。
“我們昨晚說好，每天要約會一個小時。”
“現在晚上11點，距離明天不到一個小時。”
“還是說你想，明天和我約會兩個小時？”
林婉捂着額頭，她昨晚稀裏糊塗，到底都答應了些什麽啊。
反正現在都這樣了，她強調，“想來就來呗，你來的路上也算相處時間。”
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聲音好像帶着電流似的，“嗯，等我。”
林婉坐在車上刷了半天手機，聽見有人輕叩車窗，擡眼一眼，程焱站在車外。
等程焱一上車，她點了點手機，一本正經道：“你來的路上花了三十八分鐘，今天相處時間還剩下二十二分鐘，你開車時間要是超過這二十二分鐘，從明天的時間裏面扣啊。”
程焱一定敷衍的應和着，一邊伸手給她把安全帶仔細系上，擡眼看着車窗外，有群年輕人正朝這邊走過來，好像是認出了林婉的車，“是你的朋友？”
林婉擡頭一看，那群人已經走近，可不就是菲亞生日趴上的熟人們，估計是看見她車停在這兒還沒走，過來看看。
她放下車窗，朝着外頭的幾個人打招呼。
有個女孩兒問她，“Eva，你還沒走？”
林婉瞥了一眼程焱，見他根本沒打算和這群人打交道，眉毛一挑，笑眯眯道：“這不剛找到代駕嘛，馬上就走了。”
女孩兒便好奇地往駕駛座看了一眼，嘀咕着，“現在代駕的顏值都這麽卷了。”
車子已經發動，林婉朝着她們揮手，“下回約，拜拜。”
林婉還聽見他們在說，“你瞅見沒？那代駕是不是有點兒眼熟啊？”
“眼熟？你認識？”
“我上次去江大的時候，好像見過他。”
只是一轉眼，車子已經開出去老遠。
偏偏林婉喜歡作死，問，“我說你是代駕，你不生氣？”
程焱掃了她一眼，看她算是很清醒，知道她沒喝多少，“我說生氣，你就會改？”
“不會。”林婉毫無歉意。
“那我幹嘛要生氣。”程焱神色淡淡。
好邏輯，林婉佩服他，半晌沒說出話來。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兒，林婉太過無聊，便拉了拉他的衣服，“每天相處一小時，你就拿來開車接送我，不劃算吧？”
程焱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着探究，“明天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