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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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冷傑一大早就來到了約定的醫院,站得跟個望夫石一般,巴巴地望着入口方向。就在他度秒如日的時候,一輛深藍色的汽車駛進了他的視線。看着前方朝他走過來的三個人,他莫名地心情低落。

前兩天,每當他想逗弄樂樂時,Sarah總以影響他工作為由拒絕;中午他想和樂樂一起去用餐吧,Sarah又說小孩子長期吃外面的東西不好,幸好樂樂的幹媽體貼,為小家夥準備了飯菜帶過來。總之就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對于Sarah突然轉變的态度,冷傑隐隐有些奇怪,可一時又沒辦法,畢竟,他并沒有立場提出什麽明确的要求。

好吧,他就忍兩天吧,本以為等到周末他總可以和樂樂好好地待在一起了吧,為此他連常康都沒帶,獨自駕車過來,結果……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那個男的是一大威脅,盡管他渾身散發着如沐春風的柔和氣息。

四人會合後,餘欽安主動作了自我介紹,并代表施南和樂樂對冷傑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那口吻俨然就是作為施南的丈夫樂樂的父親,他們一家如何如何感謝他這個好心的老板雲雲。

這些話聽在施南的耳朵裏,無不感動受用,而在冷傑聽來,卻愈發加深了對他的敵意,心裏不禁憤憤然地想:切,我才是樂樂的父親哪!

見冷傑滿臉冰霜、沉默不語,餘欽安只以為老板些大抵如此,也沒放在心上。僅作勢比出一個“請”字,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來到預約好的專家門診,施南陪着樂樂進行了長達幾個小時的各項檢查,而這段期間,冷傑和餘欽安兩人只能尴尬而局促地坐在一起。

冷傑在心裏臆想着各種樂樂将旁邊這人當成爸爸後的可能性;餘欽安則在思索,這老板還真是個怪脾氣,既是引薦按理說把他們介紹給專家就行了,何必陪着他在這百無聊賴地等着,他們不都是大忙人嗎?

兩人各懷心思,竟也沒覺得這時間過得慢。施南出來喚他們時,兩人都微微一驚,仿佛剛自夢中驚醒。

對于冷傑還在這裏,施南起先也覺詫異,不過,此時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專家即将作出的診斷牽引着,顧不得再想其他。

幾人坐定後,專家用眼神向冷傑打了個招呼,才緩緩開口:

“我看了以前的病歷,這孩子以前都被診斷為自閉症吧。不過,據我這幾個小時的觀察以及結合孩子母親的說法,我認為孩子并不是自閉症,或者說還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

他頓了頓,見幾人期許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臉上,心滿意足地接着說:“如果真要作出診斷的話,我認為他也就是過分孤僻。當然,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還是有可能演變成孤獨症的,不過只要引導得宜,雖說不能一下就變成活潑的性格,但也不至于影響日常社交。”

施南聽罷,喜極而泣。

餘欽安趕緊攬過她的肩頭,輕拍以示安慰。

專家又說了:“家長要多給孩子溫暖,多帶孩子參加活動、接觸社會,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大有改觀了,所以父母要有耐心,切不可以工作忙為由将小孩置之不理。”

專家的這番話是對着冷傑說的,餘欽安卻點頭如搗蒜,誠懇又真摯地回答:“好的!”

冷傑面上波瀾不驚,可心裏那個恨哪!

這幾日,冷傑又沒見到樂樂,心裏都快要憋成即将爆發的火山了。

連施南都捉磨不透Jesson到底遇到了什麽難題。

常康則在心裏叫苦不疊:也不知道這日子啥時是個頭呀?老板啊,你一大老爺們,跳出來坦蕩蕩地說‘這就是我兒子’怎麽就不行,何苦天天憋着自己呢?

這心裏憋着火,看什麽都不順眼,施南剛呈上企劃部最新的樓盤gg,冷傑看都沒看兩眼,“啪”一聲扔回桌上,嘴裏還嘟囔:“什麽玩意兒,早過時八百年的東西了,讓他們加班加點重做,明天重新拿給我看。”

任職Jesson助理幾個月以來,施南何曾見過他如此情緒化的表現,這時不免心中打鼓。

誰不知道雲楓的創意總監是花大價錢從一線城市挖回來的,而這些搞藝術的人又特別清高,最見不得別人批評自己的作品,更何況Jesson還說他過時,如果這話傳到他耳朵裏對方憤然離職她也是相信的。

想到這裏,即使心裏打着鼓,她還是硬着頭皮開了口:“明天企劃部有拓展訓練,早安排好的。要不我讓他們修改修改再交過來,如果還不行,再打回重做?”

“拓展訓練?”他喃喃自語。

“是的,為加強團隊凝聚力,各部門每年都會進行拓展訓練的。”

這個他當然知道,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拓展訓練你也參加吧!”

“什麽?”

“正好我也很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你們私底下不老說我不親民嗎?我這就去和員工打成一片。”

施南還在一楞一楞的,他又說了:“帶上樂樂吧,醫生都說要讓他多接觸社會。”

訓練場上,施南無奈又不得不拼盡全力地向前奔跑。而那個提議說要活動活動筋骨的人,此時正坐在布滿野花的山坡上,看笑話一般地看着場上不要命奔跑的人。

冷傑本想趁此機會單獨和樂樂待上一整天的,結果某人一上場,他的視線就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了。

起先他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做每件事都會竭盡全力,結果看着看着就偏離了主題。

她穿一套白色的運動裝,T恤緊裹着她的上身,連後背內衣的勒痕也清晰可見,短褲下白皙的長腿交替向前邁出,牽動了上半身某個部位一顫一顫的抖動。

他禁不住呼吸一窒,血氣上湧。

他并非沒見過女人,也并非突然就對Sarah有了興趣,可是看着她現在異于日常的裝束,想着她是他孩子的母親,在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場地,他堪堪地起了反應。

該死,她替我把孩子都生了,為什麽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越是想不起,他越覺得心弛神往。

他們曾經到底有過怎樣的狂熱呢?

那天晚上,就是這副身體躺在他身下,不,也許是趴在他的身上……他汲取着她的芳香,她的呼吸灼燒他的唇、他的臉、他的每一寸肌膚,他們緊緊擁抱、彼此擁有,同時卷入鋪天蓋地的狂潮……

想必是這樣的吧?

坐在草地上的冷傑呼吸急促、熱汗直冒。他試圖通過這種YY的方式找回被遺忘的記憶。

然而,等他呼吸平複後,一股強烈的罪惡感立即将他包圍,猶如年少時初次手Y那次。

他怎麽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在兒子的面前,想他的助理,想到如此地步?

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有女人了!他為自己開脫。可心底的罪惡感始終揮之不去。

之後又進行了真人CS的項目,冷傑的目光始終逃避般不敢看向施南,甚至連看到樂樂的小臉他都覺得極難為情。

結束後,坐在返程的大巴車上。雖克制又克制,冷傑還是忍不住想去瞟坐在身旁的施南。

他假裝不經意地看窗外,卻用餘光瞄向施南露在外的大腿,活脫脫一個猥瑣的登徒子。

這一看不打緊,施南白皙的大腿上布滿了圓圓點點的淤青。這應該是在真人CS中被子彈擊中造成的皮下出血,可被現在的冷傑看到,偏偏就在心裏聯想到了吻痕。

那一晚,他是否也曾在她的身體上遍布印記呢?

車上大部分同事都已睡着,施南也不例外,冷傑就這樣眼神迷離地看着她,入魔一般,再次“想起”四年前那個夜晚發生在兩人之間的旖旎。

等他清醒過來,當然免不了再一次咒罵自己,可難以否認的、讓他害怕的事實是——他今天居然兩次對Sarah起了反應。

這些年來,他一門心思埋進事業裏,雖沒有刻意禁欲,可實在分不出過多的心力去解決生理需求。他以為,自己雖不至于柳下惠坐懷不亂,可定力也絕非普通人能比。而今天,在這樣不合時宜的情況下,他卻被她——自己的助理,既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也沒有勾人魂魄的妖豔,他竟然被她,真實的那個Sarah,兩次喚醒了身體。

有敏gan詞,被鎖了,桑心,不得不修文,修成清湯寡水,還被要求修改後不能少于原來的字數,so,這長長一句就是為了湊數。作者已頂鍋蓋飄走~~~~~~手下留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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