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紀淮紳士地扶她下車，與她一同走進酒吧。世界杯期間，酒吧直接開辟一塊足球主題的專區，巨大的舞臺背景屏幕用來直播足球。球迷喝着冰鎮啤酒觀看比賽，酣暢淋漓。

程瑤挑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讓服務生送來飲料與水果，對紀淮說：“你不是要看比賽嘛，到中間去看吧。”

“這就挺好。”紀淮貼在她旁邊坐。

程瑤打開手機，問他：“今天哪個國家贏面大？”

德國衛冕冠軍實力強大，紀淮不假思索地回答：“德國。”

“哦。”程瑤下了兩千注買墨西哥贏。

紀淮作為德國的狂熱球迷，不容許有人質疑，瞪她一眼說：“買德國。”

程瑤安撫說：“懂什麽，你最好也買墨西哥贏，輸了球至少還有錢拿。”

紀淮固執地從專業的角度上跟她分析德國隊的實力，程瑤屏蔽掉噪音完全沒有把他的放在心上。就算程瑤再敷衍，紀淮的态度始終都溫柔和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一位約莫二十來歲的女人主動走近，帶着一身的酒氣，妖嬈地把手搭在紀淮肩上，聲音嗲得膩人。“小帥哥，外面那輛黑色的小蘭是你的嗎？”

紀淮冷下臉，把她手拂開。

女人受到冷遇也沒氣餒，說：“哎，小帥哥，如果真是你的車，你出去挪一下吧，我的車堵在裏面，開不出來了。”

程瑤看好戲一般打量她一眼，調笑地指使紀淮說：“快去啊，幫幫這位姐姐。”

“你就在這等我，不要亂跑。”球賽還沒正式開始，紀淮叫程瑤不要亂走動，再走出去挪車。

程瑤心裏暗罵紀淮蠢，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袁浩文四處不安份地張望，見一位氣質出塵的女生孤獨地占着一張沙發，殷勤地離開吧臺走上前搭讪：“妹妹一個人來看球？”

程瑤擡眼，收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東西，那種竊喜、躁動又自以為是的眼神。她看他外表養眼又衣着體面，點點頭，從包裏捏出一支煙夾在指尖，靜默地等他。

袁浩文借機坐在她身旁，知趣地拿出打火機，俯身湊到跟前替她點煙。

紀淮回來看到這一幕，立即走上前一手奪過程瑤手裏的煙，喪着臉對袁浩文說：“這位叔叔，請讓開些，這是我的座位。”

他故意叫大輩分來揶揄袁浩文觊觎年輕女孩。

袁浩文低頭笑了笑，他是個常年混跡夜場的老油條，也不為這些挑釁的話懊惱，就算可惜程瑤這種難得一遇的美女已經有了男朋友，還是起身讓開座位，還頗有風度地請酒保為兩位送去雞尾酒。

紀淮心裏堵得慌，重新陷進沙發裏，右臉還有被猛烈搓揉的痕跡。

“這麽快就回來了？”程瑤抽煙被打斷，卻絲毫不見她生氣。

“嗯。”紀淮悶悶地回一聲。

程瑤用指尖刮了刮他的側臉，“用紙磨得臉不疼麽，口紅印最好還是用卸妝水擦。”

紀淮的臉上的紅痕被識穿，反握住她的手腕，“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那個瘋女人安的什麽心。”

他剛剛好心出去挪車，一出酒吧就被那女人瘋狂地從背後撲住，她酒勁一上來抱着他就啃。周圍人以為這是情侶之間情難自持的舉動，發出醉醺醺的哄笑聲。紀淮完全沒有被突如其來的風月邀請打動，只覺得靡靡的濃香水令人作嘔。他猛地推開她，惡心到無以複加，去洗手間洗了好一會兒才肯回來。

“傻弟弟出來見見世面，讓別人調/教一下也不錯。”酒吧的氛圍讓程瑤比平時更加張揚忘形，她跟別人調情被紀淮打斷，就不留情面地取笑他，“啧啧，這來來回回才堅持幾分鐘，是不是有點快啊。”

眼神威懾沒能讓她閉嘴，紀淮身子往側面一斜，驀地拉進二人的距離，“快不快你試試就知道。”

程瑤搖頭，半真半假地說：“你太小了。”

紀淮不知道又受了什麽刺激，把她逼在沙發角，“你聽好了程瑤，我哪兒都不小。”

“好了好了，看球，乖。”程瑤臉上分明還有譏诮，拍了拍紀淮的臉以示安撫。

球賽已經開始，紀淮不再跟她糾纏，凝神盯着屏幕看球賽。沙發低矮，與小酒桌隔着不遠的距離，他坐在狹窄地空間裏，凸顯出雙腿長得無處安放。

服務生又送來一杯雞尾酒，說清是其他顧客走之前送給程瑤的。

暗沉的酒液裏浮着一顆鮮紅欲滴的車厘子，程瑤從來不屑于這些小恩小惠，手指劃過杯柄，無聊地撥弄雞尾酒上的裝飾。

紀淮移開酒杯，“你還想喝？”

“不然呢？正好口渴。”

“你還沒成年，喝果汁。”紀淮端起雞尾酒就往嘴裏送。

程瑤迅速攀住他肩膀，一只膝蓋抵在沙發上，趁他的唇還沒碰到酒杯，彎腰傾身貼近他，随手捏起那顆車厘子，先舔了舔外面冰涼濃烈的酒液，再把它送進嘴裏含吮。

紀淮無奈地放低酒杯，思緒完全被打亂。

程瑤品嘗完又惡劣地俯身把果核吐在酒杯裏，徹底占領這杯酒。“我的東西不能搶。”

酒杯就舉在紀淮的腰腹上方，程瑤這一舉動香豔又暧昧。紀淮喉結上下聳動，呼吸漸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酒吧突然傳出一陣陣哄鬧與咒罵，墨西哥隊攻勢猛烈地踢進第一顆球。程瑤替他拿走酒杯，“讓你不好好看比賽，錯過了進球。”

紀淮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球賽，等到結束也沒等到德國進球。

程瑤知道了結果，更是得意，“你可真是明燈啊，這樣都能輸，賠率驚人，你還讓姐姐大賺一筆。”

德國隊竟然會輸，紀淮憤懑地靠在沙發上。

程瑤用腳蹭蹭他，耐心地哄着說：“氣什麽，要不我教你怎麽算賠率對沖買球。”

“回去吧。”他牽過程瑤的手往外走，一秒都不想多待。

中途有人想跟她搭話，環境太嘈雜，程瑤又故意放慢腳步。紀淮很不耐煩，幹脆直接攬過她的後背，騰空抱了出去。“我帶你出來的，就要把你送回去，不要想跟別人跑。”

程瑤沒有拒絕，反而主動繞上他的脖子。

抱就抱吧，反正她今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