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紀淮把程瑤扔上車，眉間始終有一股燥郁。他踩足馬力往家的反方向開，引擎轟鳴，一路疾馳到高速公路上。車窗外的景致一閃而逝，程瑤不用看儀表盤也知道他已經把車飙到的極限。
肌肉繃緊，腎上腺激素飙升，紀淮握住方向盤，精神高度集中。
程瑤知道他一晚上受了不少刺激，拿飙車當發洩，“這是幹什麽去。”
紀淮想也沒想就回答：“找個地方睡你。”
“哦，”程瑤不以為意，“那你開着，我睡一覺，一會兒才有精神。”
紀淮氣不打一處來，今晚被程瑤捉弄那麽多回，想找點機會報複她，飙車吓不了她，說要睡她她也根本不害怕。他現在心煩意亂，程瑤反而悠然自得地靠在窗邊小憩。
生死時速的刺激場景，抑制不住的狂亂心跳，跑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一時沒有人能分辨這是驚心動魄還是怦然心動。
紀淮開了一個小時，外面頓時暴雨傾盆，他緩緩減速開下高速公路往山上繞。
程瑤伸伸懶腰，“玩夠了麽。”
“油不夠了，找地方住一晚。”
程瑤歇夠了，又有力氣奚落他，“這山裏面能有什麽好酒店，這也太沒誠意了。”
紀淮找準山中客棧的停車位停車，打開車門下車撐傘接程瑤。瓢潑大雨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姿态，程瑤照常優雅地下車，動作标準得堪稱禮儀教科書。
紀淮把大部分的傘下空間都讓給她，身體右邊淋得濕透。
程瑤瞥他一眼，“摟住我啊，要睡我就這個态度，也不知道殷勤點。”
紀淮聽話攬過她的腰，共同擠在傘下，冒着風雨往前走。
狂風暴雨讓兩人的行動艱難無比，程瑤料定他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還一再地數落他：“我今天為你吃這麽多苦，一會兒表現要賣力一點，懂麽。”
“閉嘴。”紀淮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将她擁得更緊。
兩人濕漉漉地走進客棧大廳，雙腿沾着肮髒的泥點。服務員貼心地遞上消毒毛巾讓二人擦幹身體，同時告訴他們客棧已經沒有多餘房間這個噩耗。
程瑤終于忍不住翻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年輕人就是愛意氣用事。”
紀淮也回瞪她一眼，坐在迎客廳的沙發上，做好在客棧大廳坐一晚的準備。
“你這還想報複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紀少爺沒吃過這個苦吧。”程瑤楚楚動人地站在他面前，長發濕潤還有水珠往胸口滑動，她知道這樣的畫面對男人是致命誘惑，偏偏不肯擦。
“妝花了，臭美什麽。”他拿毛巾蓋住她的臉，眼不見心不煩。
“花了我也美。”程瑤說得底氣十足。
客棧老板娘熱情心善，看外面下着暴雨，兩人又濕淋淋地在客廳裏吹冷氣，實在是于心不忍，趕忙讓服務員想辦法騰出一間空房好讓他們将就一晚。等房間收拾幹淨，愧疚地上前打斷他們的唇槍舌戰：“二位，實在不好意思啊，現在是旺季，一般沒有預定山裏是找不到地方住的。”
程瑤通情達理，不是什麽難纏的顧客，體諒地說：“沒關系，也好讓有的人長長教訓。”
“不過你們在這裏坐一晚上也不是個辦法，現在這裏是想辦法打掃一間房出來，不知道兩位能不能将就一下。”老板娘遲疑了一下，一看兩人衣着就知道身價不菲，也不曉得他們願不願意屈就。
“有地方休息一下就行。”程瑤不是沒過過苦日子，現在也沒有矯情的條件。
客棧老板娘笑了笑，“那我讓小李帶你們去了，那間房平時是我女兒在住，床小是小了點，至少能洗個熱水澡，先熬過這一晚再說吧。”
程瑤勉強擠出一個社交假笑，“真是謝謝，也謝謝小朋友的犧牲。”
“快去休息吧，孩子跟我睡一晚也沒什麽的。”老板娘朝他們揮揮手。
紀淮默默地跟在小李和程瑤身後，等小李啰嗦完再跟她進房。
“哼，”程瑤看他還好意思跟進來，“你今天可真是圓夢了。”
紀淮不知道哪裏竄來的邪火，發狠話說：“再說話我就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程瑤又是嘲諷地一笑，在漆黑中開燈。房間中央擺着一張粉粉嫩嫩的公主床，地上鋪着毛茸茸的地毯與玩偶，可愛又充滿童趣。
她把鴕鳥皮包往地下一扔，說：“去洗澡，我有些累，先歇會兒。”
紀淮也覺得身上黏得難受，故意在她面前脫掉衛衣，露出精壯的身材。“我去了。”
程瑤眼裏無欲無求，一點都不為“美色”所動，冷冷地說：“明天記得賠我小禮裙和鴕鳥皮包，它們原本現在應該在總統套房裏吹空調，而不是在深山老林裏淋雨。”
有些奢侈品不僅價格極為昂貴，對保養的要求也苛刻，風水日曬會損害原有的品相。
紀淮一晚上都沒能捉弄得了她，只能挫敗地進浴室洗澡。他又擔心程瑤濕着會感冒，迅速洗完從浴室裏出來。
程瑤見他圍着客棧的浴巾，“不是成心拐我到這兒來麽，換洗的衣服也不帶。”
“做戲要做足。”紀淮嗓子一熱，“你快去，我等你出來。”
程瑤今晚就是奔着豔遇去的酒吧，什麽東西都準備得齊全，故意在他面前拿出輕薄的睡衣，慢吞吞地走進浴室，蕩出一點又一點水花的聲音，折磨他的神經。
“程瑤，”紀淮敲敲門，“我把你的煙給扔了，吸煙有害健康。”
“想挨收拾是吧？”這死小孩，還沒睡一塊兒，就開始管她上了。
紀淮靠着牆笑，“也許吧。”
程瑤不緊不慢地抹着沐浴露，聲線越發地嬌媚，“你現在去客棧大廳給我買一包回來，我可能會考慮原諒你。”
“一會兒不要幹別的事麽，抽什麽煙。”紀淮眼裏情愫翻湧，總算占一次上風，也學着她譏諷人。
“我要抽事後煙，你還是處吧，可能不懂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