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紀淮開車時一言不發，帶程瑤飙了幾圈才送她回去。程瑤下車也沒打招呼，直接推開院門回家。
方芸依等了一天，終于把程瑤給盼回來，“瑤瑤回來了，昨天跟誰出去玩兒了啊？就發了條短信，也不說清楚。”
程瑤坐着陪她聊，“嗯，去看了球賽，順便逛了逛。”
“跟誰啊？”這才是方芸依最關切的問題。
“同學。”
方芸依狐疑地看着她，“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程瑤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随口扯謊說：“女同學。”
“女孩子家出門還是要多留個心眼兒啊，注意安全，”方芸依松一口氣，轉而說道，“不過我們家瑤瑤馬上就要成年了，也該談個男朋友了。”
她現在倒也不着急，“順其自然吧。”
“瑤瑤馬上就要上大學了，大學裏談個戀愛該多好，”方芸依越游越有興趣，“你該去網上好好查一下，看什麽東西旺桃花，買來戴在手上。”
程瑤調笑說：“化肥旺桃花。”
“哎呀，你這孩子，”方芸依捏捏她的臉，“真是油鹽不進。”
“方姨就別為這些事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
“我也就是擔心你被騙，”方芸依嘆氣，“我看小江就不錯，你們兩個年紀都差不多，性格挺活潑，家境也好。”
方芸依總有意無意地想撮合她跟江若愚，常常在她面前提起他，程瑤仔細想想也能夠理解方芸依的感受。江若愚背景深厚，性格和外表都讨小女孩喜歡，他天天油嘴滑舌，方芸依喜歡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程瑤笑了笑，心不在焉地評價：“江若愚遲早都是個禍害。”
“哎，瞎說些什麽呢，”方芸依沉浸在她的美好幻想中，“我先去給你買兩條粉水晶手镯，她們說這個能帶來桃花運，你到時候戴上試試。”
程信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低聲制止說：“你教這些做什麽，這些事等瑤瑤工作了之後再談。”
方芸依拍拍程信的肩膀，讓他寬心，“瑤瑤也長大了，這都是她的自由，你當初勾搭我的時候，我還沒大學畢業呢，當時怎麽不嫌我年紀小呢？”
方芸依幾句話就勾起了程信的柔情，兩人開始沒完沒了地追憶。
“……”程瑤不想當電燈泡，識相地走出別墅，走到小花園裏休息。她坐在藤制秋千上，秋千搖晃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旁邊滿是盛開的繡球花，花開得繁盛，賞心悅目至極。
江若愚站在圍牆下，先把兩個禮品盒抛進圍牆，再壓下薔薇的枝條翻了過去。
“我說，為什麽要弄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為了防你。”
“本少爺哪裏對不起你了，”江若愚捧起兩個禮品盒，捧到到面前，狗腿地說：“紀淮不是把你東西弄壞了嗎，他使喚我去給你買回來了。”
程瑤挑眉，語氣輕慢，“要道歉不親自來？”
江若愚又文绉绉地說：“是在下主動請纓，主動把東西搬過來了，還要要事相商，你先請過目吧。”
“拿回去，讓他本人來。”
江若愚放下禮盒，“哎哎，高定和鱷魚皮你都不要。”
程瑤覺得好笑，“看不出你們兩個小孩兒還知道該怎麽哄女人開心。”
“那可不是。”江若愚有些得意，“我後天開游艇party，你去嗎？”
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不去。”
江若愚憤憤地說：“憑什麽？你願意跟紀淮出去過夜，為什麽不願意跟我出海！”
“有跟你解釋的必要？”
她當時也是一時興起，說不清楚緣由。
江若愚看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就不再勉強，扯起了其他話題：“那你下個周末還來不來下棋？我哥還來，陸一澄那大媽說不定也來，到時候你們兩個正面battle。”
“再說吧。”也許是今天的睡眠時間過長，她整個人顯得有些木然，只想懶散地發呆。
江若愚做作地跟她感慨，“哎，本少爺也快活不了多久了，馬上高考出成績，我得抓緊時間逍遙。”
程瑤順口一問，“那你準備去哪兒念大學？”
江若愚自信地說：“明大呗，去別的地方我外公也不放心，他吓我說我考不好就送我去山裏挖礦，最後還是會讓我去明大，你信不信。到時候還要多仰仗您罩我。”
“……”程瑤頓時無語。
有的人天生命好，再怎麽荒廢虛度人生，擺在面前也全是坦途。
“只不過成績出來我肯定要挨一頓收拾，這沒跑了。本少爺不是會豎琴嘛，當時幾個學校為了學校交響樂團搶着要我，估計成績一出來都把他們吓走了。”
“那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快去逍遙？”
江若愚撓撓頭，“有道理，我走了。”
程瑤沖着禮品盒揚揚下巴，“把這兩盒東西拿走，我從不随便收人禮物。”
“你不看一眼？”
她伸伸懶腰，“有什麽好看的，讓紀淮也別來了，我剛剛說着玩兒的，沒什麽好道歉的。”
“東西我放這兒了，”江若愚也突然來了脾氣，“你不要就丢了吧，我回去玩游戲了。”
“去吧。”
程瑤讓江若愚走大門出去，讓傭人把禮物收進衣帽間的角落，看也沒看一眼，就折回房間練琴。
這次練琴過程照常不順利，她剛練不久，紀淮就發來短信：「故意彈得這麽難聽，是想見我麽。」
程瑤沒回複。
「今晚還看世界杯嗎？」
程瑤：「你是還想去酒吧豔遇去，是吧，其實帶上我反而累贅。」
紀淮：「在你家看也成，江若愚說你一個人住一樓，不會吵到別人。」
「我昨晚又被你給撓了。」
為了佐證真實性，紀淮特意給自己的手臂照了一張特寫發給她。
原來今天的好睡眠也有紀淮的功勞，程瑤皺眉，回複他：「來吧。」
紀淮撥通她的手機，說：“那你記得給我開門。”
程瑤就是愛逗他。“我家管得嚴，肯定不會讓別人晚上進我房間的，你自己翻進來，不要被人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