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事實證明,嚴刑拷打是有用的。

衛舒怡被打了手心後,又看着刑具一件件搬過來,電視上出現的那個夾手板一出現,她就很沒骨氣地喊着:“說,我全都說。嗚嗚……別打我,好疼的。”

她哭的好凄慘。

她才不到十八歲啊,如花似玉的年紀卻要遭受如此折磨。綁架犯不是人,白帆不是人。說到白帆,白帆就出現了。

衛舒怡一秒鐘止住淚,“你去把你主子找來。”

白帆狐疑地盯着她,衛舒怡鼻尖通紅,淚眼婆娑,“我好怕疼,快點把這些東西拿下去。”

胤禛再次出現了,衛舒怡提要求,“我全都說,但是我不想在這裏說,這裏好陰暗,我怕黑。”

胤禛嗤笑一聲,“姑娘,你現在是階下囚。”他示意白帆将刑具拿下去。接着白帆又搬來一個椅子,胤禛端坐,“現在姑娘可以說了嗎?”

衛舒怡吸吸鼻子,“你想知道什麽?”

“你去煤山的目的,以及你為什麽要刺殺我?還有你是怎麽躲過煤山下面的守衛的?你和崇祯帝有關系嗎?”

其實一開始沒有她消息的時候,胤禛懷疑她是白蓮教的。就是反清複明那一挂的。這些人陰魂不散,在明皇陵和煤山搞一些傳教活動。朝廷探子也說有一群江湖人士在找什麽前朝寶藏。

但是知道衛舒怡是藥王谷的傳人後,他就知道這人大概和白蓮教沒什麽關系。藥王谷伴山道人在康熙二十年曾經兩次入宮。一次給太後看病;一次是給皇阿瑪治傷。

皇阿瑪在那一年平定三番中受了傷。而後在康熙二十一年,伴山道人再次入宮,是為了幫皇阿瑪推廣種牛痘。他沒有親自見過伴山道人,卻知道皇阿瑪對他很推崇。

上個月,皇阿瑪再次招伴山道人入宮,卻聽說他已經閉關,只派了大弟子出來。

“我想回家。”衛舒怡抽抽搭搭的,看了白帆一眼,“你先讓這個狗腿子出去,我才說。”

胤禛揮手,白帆退下。

“我在這兒無父無母,由師父養着。去年我生辰就問師父我的家在哪。師父說在煤山,我就想去煤山看看。然後就去了,不巧刮了風下了雨,然後我就找地方躲着。沒想到你也在那,我一下子就吓壞了,以為你是壞人,就想制服你,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胤禛沒忍住,“你是覺得我傻?”那一堆胡話糊弄他。

衛舒怡瘋狂搖頭,“我說的是真的,我的确是要回家的。只不過出了點差錯,我沒找到路,我被雷劈了,然後你就出現了……”說着她疑惑起來,“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煤山,我在那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她狐疑地盯着眼前人,懷疑這個人和她一樣也是從異地來的。

畢竟當時她親眼看見這人從時空縫隙裏出來的,那麽這個人和她一樣是身穿了,可是他怎麽有這麽大勢力,還能找到藥王谷去。而且看着身價也不菲的模樣,還用得起白帆這個武功高強的狗腿子。

“來人!”胤禛喊了一句,“讓這位姑娘說人話。”

眼看着他又要起身走人,而自己要被嚴刑拷打了,衛舒怡趕緊求饒,“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師父說煤山有通道!”

聽到通道兩個字,胤禛眼底有了異色,揮揮手讓人退下,“什麽通道?”

“就是回家的通道。”衛舒怡很頭疼,不知道該給他解釋道哪一步,也不想挨揍。

她試着用通俗的語言解釋,“你從你家裏突然出現在煤山就是因為那條通道。那天刮大風下大雨又電閃雷鳴,特殊的天氣變化引起了磁場的變化,讓原本封閉的通道打開了,所以你出現在煤山,而我也出現在煤山。其實那個時候我是不在煤山頂峰,而是在山腳下的一處破廟裏避雨的。”

衛舒怡說得很慢,表情很真誠,語氣很鄭重,邊說還邊點頭,表示她說得都是真的。“我之所以會去煤山,是因為我想回家,我想直接回藥王谷去。”她說的真假參半,真真假假混在一起。

胤禛聽着不懂的磁場兩個字,發問:“什麽是磁場?”

“就是須彌藏芥子和芥子納須彌的關系。我也說不太明白,佛說大千世界和三千小世界。有時候這個世界是可以聯通的,這條聯通的紐帶就是通道,就是磁場。”衛舒怡繼續胡謅,反正她自己也把自己繞糊塗了。

但看着眼前的人還是一派平靜和不動聲色的模樣。她不禁在心底腹诽:還真能裝。

胤禛也不全是裝得,他是懂佛法的,也修佛,聽懂了世界通道的意思。他想到佛經中說“百億須彌山,百億日月,名為三千大千世界。如是十方恒河沙三千大千世界,是名為一佛世界,是中更無餘佛,實一釋迦牟尼佛。”大概就是各個世界的不同又有相同。

又會想到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和之前自己記憶中的完全不同。隐隐約約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這一年他應該大婚,可是皇阿瑪卻沒給他指婚。而且本該出生的十七阿哥卻沒出生,反而是個小公主出生了。本來明年才發生的事情結果他一問提前發生了。

而本該是他的福晉烏拉那拉氏卻成了五阿哥胤祺的福晉。他被單獨地撩開了,一衆成年的皇子中,只有他還未娶親,格外的讓人疑惑。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一年他發現皇阿瑪最看重的還是太子殿下,而且太子殿下的兩個嫡子都活的好好地,太子妃又有了身孕,一派其喜洋洋的。

事情有了些微變化,而太子殿下的性情也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化最大的卻是大阿哥,直接不與太子針鋒相對了。他疑惑地察覺這與他之前不同了,也知道自己的記憶不太管用了。

這就是莊生夢蝶的影響?還是這原本就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世界?

胤禛沉思起來,衛舒怡說着說着沒聲了,就提高了聲音:“大概情況就是這樣的,你什麽時候放我回去?”

“回去?”胤禛回過神來,他唇角勾起,冷峻的臉上卻沒有笑意,“姑娘恐怕暫時回不去了。”

衛舒怡傻眼了,胤禛見她呆呆地,一副被打擊狠了的模樣,靈巧的眼珠呆滞起來,而且唇不自覺的嘟着,臉上慢慢彙聚了怒氣,一副狼狽可憐的模樣。他緩和了下聲音,“只是暫時請姑娘在這做客。”

“這是做客的樣子?”衛舒怡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冷笑起來,“把我鎖着,大人您的待客之道真特別。”

胤禛絲毫不理會她的諷刺,又問:“姑娘可是知道如何打開那通道?”

衛舒怡再次閉口不言,胤禛笑了笑,“沒關系的,我有耐心等姑娘開口。”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衛舒怡覺得自己真是個怨種,“我要是知道了,我早就從這裏離開了。那種特殊的磁場,需要特定的環境。比如煤山那一晚的情況。”她是瘋了才把自己能劈開時空告訴這個綁架犯。

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這人也想離開這裏,回到原來的地方。但衛舒怡還沒有猜測出他是誰,所以打死不認。

她在等着充電的機會,但是首先要從這暗室裏出去。

“你等等,我知道,我想起來了,師父曾經說過。”她絞盡腦汁地想着說辭,“要模拟和那晚一樣的情況的。”她見來人有了興趣,就說起來,“要有風,要狂野的風,要有雨,滂沱的雨,要有山,雄偉的山,還要是漆黑的夜晚。”

說着說着她就頭頭是道了,“我可以幫忙,我師父……但是我想換個地方住,這裏太黑了,我怕黑。”

胤禛盯着她,下颔擡起,眼底泛着冷意。

衛舒怡擡眸,也靜靜地等着他的審視,一點都不心虛,“大不了你讓我服用軟骨散。我又跑不了。”她很快擠出了眼淚來,“大人哪,開恩啊。小女子真的受不了吃喝拉撒睡都在這裏。”她眼神落在木桶裏,努努嘴,“看在藥王谷的面子上,給個方便?”

胤禛:……

好啦,衛舒怡的待遇提高了,從暗房提到了套間,恭桶和她的床總算不再同一個房間了。

一室一廳的套間,又用屏風隔開了個小衛生間。而她也被解開了鐵鏈,服了軟骨散,渾身軟綿綿的,一絲內力也使不出來,虛弱的半癱着。

衛舒怡心裏罵娘,面子上卻乖巧可憐。她身上的衣物全被煥然一新,當然藏得東西都不見了,而這裏也沒什麽藥材,她的一手毒術無計可施。但她并不氣餒,好日子在後頭呢。這人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把她弄過來,又不殺她,想必大有圖謀。

就是讓她疑惑的一點是如果他也是異世而來的,是怎樣混得這麽好,還有這麽大的勢力,也美人懷疑他的?而自己剛來的時候要不是有師父,早就被那些山民當成邪魔燒死了。

難道他不是身穿,是魂穿?可是當時明明是整個人從縫隙中出現的啊!

衛舒怡心裏嘀咕半天找不到答案,就抛之腦後了,估摸出這人問這麽多,又問她開啓通道的辦法,恐怕也是想回去。

既然目标一致,倒是可以合作的。但是這人太兇了,太兇了。而且她只知道一個煤山一個地方可以穿梭時空,還有幾個地方師父還沒告訴她呢。

該怎麽忽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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