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第5章
◎記錄着她逛青樓的罪行◎
“皇貴妃生産那日,朕就等候在外頭,除了穩婆,朕是第一個抱靈蘊的人,紅痣和胎記的位置朕記得很清楚。”
風清清的眼角俱是幸福,“至于她腿上的疤,是她五歲那年頑皮,偷玩皇貴妃做女工的剪子,不小心劃傷的,朕心疼了好久。你們感情要好,她應該有給你講過疤痕的來歷吧。”
蕭暮秋愣了愣:“好像……沒講過。”
風清清面露詫異:“好像?”
“……我還有事,改日再來拜訪。”蕭暮秋唰的起立,手一下被風清清摁住。
“你還是不信朕?”
“改日……我回複你。”
還要改日!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何必繞來繞去!
風清清急眼了:“事态嚴重,片刻耽誤不得啊!”
蕭暮秋:“我需要找個地方消化消化。”
另外,再去驗證一下,溫靈蘊的身上是否真的有紅痣、胎記,和刀疤。
“何時再來?”
蕭暮秋随口敷衍她,驀的聽到門外吵吵鬧鬧起來。
乍一看窗外暮色沉沉,莺花樓該是開門迎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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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眼雜,此地不宜久留。
吵鬧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房門外。
蕭暮秋靜靜聽了一陣,像是某位浪蕩公子要硬闖風清清的閨房,而嬌嬌娘和黃龜公攔着不讓。
蕭暮秋透過門縫去瞧,竟是皇家第一纨绔——五皇子。
“誰呀?”風清清好奇的問。
蕭暮秋忍住沒講,指指窗戶:“我還是原路返回吧。”
并且不忘提醒風清清好好把雞窩頭梳一梳。
蕭暮秋喜淨的本事不一般,盛京城內的平頭百姓都略有耳聞。
風清清兩手一攤,表示自個兒不會梳女式發髻。
蕭暮秋承諾,下次來教她,臨走前和上次一樣,被她抓住袖口,攔住去路。
“好秋兒,這事兒不管你信與不信都萬萬不可告訴靈蘊,朕不想讓她知道朕出宮尋花問柳,和風塵女子鬧出這等笑話。”
做父親的都想在兒女心中有所威嚴,何況是當朝的天子。
蕭暮秋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幾位皇子也不能?”
“不能!”
也對,皇子們個個是扶不起牆的阿鬥,要是趁此機會有了謀朝篡位的心,可不得了。
“瑞王呢?”
風清清沉默幾許道:“……一樣不能。”
行吧,蕭暮秋似信非信,應下她的請求,再來不及細細思量,翻出窗的一剎,房門被猛地推開。
蕭暮秋閃身躲進窗戶後頭,豎起耳朵偷聽。
五皇子大着嗓門道:“清清這不好好的嘛!該死的老鸨,你敢騙老子清清病了。”
嬌嬌娘幹笑道:“……清清她真病了,失心瘋,您看她的雞窩頭……瘋得不清呢……”
“嗯,好美!清清無論怎樣,在孤心中都是最美。”
蕭暮秋佩服五皇子的審美,扶住窗沿往二樓滑,又聽五皇子道:“咦?這衣裳是誰的……”
糟糕,走得太急,忘記帶走外衫了。
風清清冷着聲調道:“是我的。”
五皇子嗚哇亂叫:“這明明是件男子的衣裳,清清你好傷孤的心,你果然背着孤偷漢子,外頭有此傳言孤還不信!是不是那個新科狀元,姓宋的!”
“一派胡言!”
“你閉嘴!此人定然還在房中,來人啊,把奸夫給老子找出來!”
“是!”
“等等,這衣服好眼熟,孤好像看誰穿過……容孤想一想……”
蕭暮秋一動不敢動,好怕他想起來。
俗話說,怕什麽來什麽,五皇子真就想起來了。
“呀呀呀!是二姐夫的衣服!”
蕭暮秋清楚的聽見屋內有一連串跳腳聲,至于嬌嬌娘,她的反應比五皇子還要大,直呼天要亡她莺花樓。
蕭暮秋聽不下去了,縱深一躍,穩當落地,決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是非之地。
一側眸,驚訝元宵也在。
他拿着筆,專心致志的在一本小冊子上寫着什麽。
一面寫一面念念有詞。
“驸馬不顧體面,翻窗偷會窯姐。”
蕭暮秋皮笑肉不笑:“元宵,你在這做甚?”
“公主殿下派我寸步不離的跟着您。”
“你把冊子給我。”蕭暮秋冷着臉,伸出手。
元宵感受到一抹刺骨的寒意,盤旋在腳底板,沿着後脊梁直沖腦仁。
提筆接着寫:“二驸馬恐吓威脅,意在抹殺證據。”
蕭暮秋有被氣到,呼吸都在打顫,不得已改走懷柔路線,摸出一錠雪花銀,用哄小孩子的語氣道:“拿去買糖吃。”
元宵筆墨不停:“驸馬賄賂引誘。”
蕭暮秋徹底累了,選擇放棄,誇贊元宵是溫靈蘊的絕世忠仆。
她着急辦事,懶得和他斡旋,先回驸馬府,換上一身幹淨清爽的衣裳,再乘轎來到禦平公主府。
意料之中,門房攔住了她,理由是公主今夜沒有召幸,她不得擅自前來。
蕭暮秋充耳不聞,兀自闖進去。
穿過垂花門,再過一抄手游廊,便是鶴蘭園的所在。
寝殿外栽有幾株不知名的花草,盛夏時節,花兒開得嬌豔明媚。
元宵就站在花兒旁,姿态恭敬。
一本冊子忽然從寝殿內飛出來,飛過元宵的頭頂,落到了蕭暮秋的腳邊。
蕭暮秋垂首,認真讀了兩行,上頭記錄着她逛青樓的罪行。
字跡是元宵的。
好家夥,告狀告得真快。
蕭暮秋俯身去撿,奈何元宵快她一拍,撿起冊子拔腿就跑。
“驸馬,你還有臉來?”
寝殿的臺階之上,站着夏葉,她是溫靈蘊的侍婢,狗仗人勢的忠實踐行者。
“微臣找公主有急事。”蕭暮秋忽略她的橫眉冷對,直直越過她。
頓見一只青白釉玉鳳瓶飛了出來。
哐當一聲。
在她腳尖前的空地處,摔開了花。
這瓶子她認識,用來裝過戒尺。
看來溫靈蘊真的生氣了。
蕭暮秋不由的回想上次溫靈蘊生氣,是在何時何地。
唔……太久遠了,想不起來。
罷了罷了,陛下要緊。
“公主,微臣有事求見。”
“本宮不想看到你,逛你的青樓去吧。”溫靈蘊話音四平八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微臣……可以解釋……”
蕭暮秋話音剛及地,寝殿內又飛出一件外衫,雅青色,貢級蜀錦,衣袖和下擺處蹭了些泥。§
“這是……誰的衣裳?”
“驸馬眼拙了?”
蕭暮秋眼珠一轉:“微臣确實不知。”
溫靈蘊:“驸馬再認認,本宮等着呢。”
“這衣裳——”
溫靈蘊一字一頓道:“五皇弟親自送來的!”
如果元宵是人證的話,衣裳就是物證。
證據确鑿,蕭暮秋百口莫辯,她也沒想過要辯。當務之急,驗證風清清是不是陛下最重要,事關一國之君,更關乎江山社稷。
她躲開夏葉的阻攔,坦坦蕩蕩的邁步進殿,依然是在博物架後頭,尋到溫靈蘊清麗的身影。
“本宮又找不到戒尺了。”溫靈蘊擰着眉,唇邊卻挂笑,“你藏哪了?”
蕭暮秋并不理會,反手關上門窗,繞進博古架,一臉認真的對溫靈蘊道:“脫衣服!”
“?”
溫靈蘊以為自己聽茬了,忍不住歪了下腦袋。
憨憨的模樣怪可愛的。
蕭暮秋最吃她這一套,心頭一軟,語氣也一并軟下去,換掉嚴肅的表情,重複道:“公主殿下,勞煩您脫掉衣服。”
怕講得不清,她又補充道:“全脫。”
作者有話說:
雖遲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