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第9章

◎驸馬的誘惑◎

溫靈蘊端坐在忽明忽暗的昏黃裏,整個人散發出馥郁的清香,勝過春日裏盛開的百花。

蕭暮秋是女子不假,卻也是個“好色”的女子,充滿誘惑力美人兒,對她具有十足的沖擊力。

這一沖擊心頭就軟了,态度就無法強硬了。

何況溫靈蘊的衣裳還是……她解開的。

猶豫兩下,伸出手去,幫溫靈蘊整理衣裳。

替她遮住圓潤的香肩和精致的鎖骨,也遮住了所有的白皙與細膩。

再十分嚴謹的理好她的衣襟,遮蓋住繡有梨花初開的肚兜。

這梨花繡的着實好,片片花瓣純白剔透,遙映出飽滿的春日光景,有着難以言說的好看。

蕭暮秋收回目光,再專心為她系好腰帶,修長的指節翻飛,系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活色生香的旖旎,一下被封進嚴嚴實實的衣料裏。

大功告成。

蕭暮秋仿佛完成了某種艱難的任務,頗有成就感,做了個請的手勢,誠邀溫靈蘊檢查。

對方反而陡然生出一身的嬌羞,眼波幾經流轉,一把撈過被子,把自己兜頭蓋住,好似隆起的小山包。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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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一只小手從小山包的底下探出來,磕磕絆絆的往前摸索,摸到枕頭底下,抽出一把戒尺。

蕭暮秋:“?”

溫靈蘊:“你伸出……手來。”

“公主可是嫌棄微臣幫你把衣裳穿的不好看?微臣重新替您穿過便是。”

“住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蕭暮秋不情不願的聽命,手心結實的挨了兩下,有痛有麻還有癢。

她問:“為何是兩下?”

“你今日又去青樓了,罪加一等。”

蕭暮秋:“微臣沒去。”

溫靈蘊便又賞她一戒尺:“不知悔改,五皇弟把你的外衫都送來了,那衣料子是夏初時,本宮親自去造辦處繡坊挑的,繡娘也是本宮親自選的,絕不會看錯。”

蕭暮秋念起她這份好,再也狡辯不下去,別別扭扭的承認了。

“微臣去青樓是辦正事。”

青樓裏還能有正事?

溫靈蘊受教了,自被子裏鑽出小腦袋,粉頰泛着微紅,尤其是那雙內勾外翹的鳳眼,透着一股子軟媚。

“你倒是跟本宮講講,哪樣正事需要到青樓去辦?”

蕭暮秋啞巴吃黃連,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懂。”

聽聽這腔調。

溫靈蘊氣不打一處來,手腕一抖,戒尺便在空氣中繞個小圈兒,蠢蠢欲動。

發號施令道:“把另一只手也伸出來!”

蕭暮秋梗着脖子,就差講一句“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的宣言。

溫靈蘊:“不服氣?”

“沒有。”

“本宮是主,你是臣,以下犯上該不該打?”

“哪裏犯上了?”

脫她衣裳不就是犯上嗎。

溫靈蘊:“叫你頂嘴!”

戒尺落下的地方,有一聲清脆,蕭暮秋冷不丁的喊疼。

溫靈蘊當她混不吝:“本宮沒使勁兒。”

“有倒刺,紮手心了。”蕭暮秋微微撅嘴,哼哼唧唧着,粉嫩嫩的唇瓣顯出幾分女兒家的嬌态。

她的這副樣子,溫靈蘊鮮少見到,仿若春風乍起,溫潤而安寧,縱然是蛇蠍心腸,也會清和如春泉。

戒尺緩緩放下。

“本宮……看看。”

蕭暮秋存心鬧別扭,縮回手揣在胸口,背對着她躺下,背影散發出濃濃的幽怨。

忽而,一根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背心。

“生氣啦?”溫靈蘊的聲音煞是好聽,輕緩舒暢,仿佛靜谧的夜晚,母親哼唱的搖籃曲,像個溫暖的依靠。

蕭暮秋很喜歡溫靈蘊的此番對待。

印象中,除了早逝的娘親,就只有溫靈蘊對她最好。

她半阖着眼,睫毛顫動。

嗓子又有了癢意,止不住的咳嗽。

“驸馬,你睡了嗎?”

“……沒。”

“可是咳疾犯了?”

“嗯。”

溫靈蘊掀開床簾,吩咐守夜的侍婢去熬一碗枇杷水來,又道:“許是淋了雨的緣故。”

蕭暮秋悶悶的嗯着。

“你呀,老是不叫本宮省心。”

溫靈蘊手臂繞過她的腰身,握住那只挨過戒尺的手,像是給了她一虛虛的懷抱。

好聞的暖香,霎時包裹住她。

“很疼嗎?”

“有點兒。”

“本宮叫人點燈,幫你拔掉倒刺。”

“不勞公主大駕,微臣自己來就行。”蕭暮秋一面說一面将手貼到眼前,距離太近,近乎貼在鼻尖處,真就仔細的盯着手心,尋找倒刺的準确位置。

溫靈蘊:“幼稚。”

“哼。”

“要不……你打回來!”

“微臣不敢。”

都敢甩臉子了,還有什麽不敢?溫靈蘊暗暗翻着白眼,但聽她又冒出一聲哼哼。

“哎喲,好疼~”

溫靈蘊氣不打一出來:“你不就想看本宮腿上的疤嗎?給你看便是了。”

蕭暮秋泛紅的眼角迅速褪色,玄然欲泣的可憐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套變臉功夫,叫溫靈蘊五體投地,自嘲道:“本宮是天底下耳根子最軟的公主。”

蕭暮秋不甘示弱:“微臣也是天底下最慘的驸馬。”

溫靈蘊挑眉:“何解?”

“想看媳婦兒身子,還要求爺爺告奶奶,挨打裝可憐。”

溫靈蘊哭笑不得,擡腳就要再踹她,反遭她抓住腳踝,不急不緩的一扯,動彈不得。

緊接着,又被她掀開薄被,脫了小褲,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溫靈蘊實在是難為情,兩腮燒得滾燙,腦袋也發暈。本來就天熱,幾番打鬧下來,她又出了一身汗,忍不住的動了動。

“好……了嗎?”她低聲問。

“再等等。”

蕭暮秋心無旁骛,觀賞完她腿間的疤痕後,又去瞧她後腰的胎記,一一驗證過,頓時喜憂參半,更多的則是頭皮發炸。

全中。

看來風清清……所言不假。

公主殿下的私房事,她是從何得知?

陰謀陽謀?

難不成她真的是當今陛下?

太詭異了。。

蕭暮秋眼睫顫動處,眸色深沉,像一方幽潭深不見底。

神情中依稀有種大難當前的驚懼,後又被悵惘取代。

一時只覺心亂如麻。

溫靈蘊滿目期待的凝視着蕭暮秋,觀他一臉心事,不禁湧起失落。

她雖然不敢枉稱絕色,但也是嬌顏如玉,當得起清秀佳人的誇贊,衣裳半解之下,蕭暮秋既然如此……無視。

情緒平添上幾許憤懑。

哼,成天只會往青樓瞎跑,被一窩妖精迷瞎了眼吧。

狠心改口道:“就該讓倒刺疼死你。”

她的睡意全消,立起枕頭靠在腰後,不知從何處摸出話本,随意的翻過幾頁。

蕭暮秋兀自思索許久,也沒思索出個所以然來,這才察覺溫靈蘊沒了響動,偏頭一看,被話本子的題目吓了一跳——

《驸馬的誘惑》

題目真豔俗。

誰看了不說一聲害怕。

蕭暮秋伸長脖子,試圖欣賞一番故事內容。

溫靈蘊卻用肩頭撞開她湊上來的腦袋:“要看自己買去。”

蕭暮秋:“咱們兩口子,你的就是我的。”

溫靈蘊猛的合上話本。

蕭暮秋:“?”

這是……又生氣了?

在思索了陛下是否真的魂附花魁的難題後,蕭暮秋又面臨一個新難題,并且難度更大,深不可測。

即公主殿下為什麽總生氣?

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嗎。

她也是女人啊,也沒有陰晴不定過,再說了,公主殿下以前挺和氣的,人人皆贊她性情溫默。

最近出什麽事了嗎?

變得……陰陽怪氣的。

“本宮思量了一番,你還是打地鋪去吧。”

蕭暮秋純粹圖個嘴巴過瘾,沒要真去睡地上,主要是她身嬌肉貴,受不了苦:“微臣哪裏惹公主不順眼了?”

“你的呼吸打擾本宮看話本了。”

“??!”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敢怒不敢言,真就要将人生第一次地鋪,奉獻給公主府的寝殿。

在睡前,用廢了溫靈蘊五條絲帕來擦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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