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0   第80章 ◇

◎貼近她◎

蕭暮秋覺得, 她就不該天真,這世上本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怪不得溫靈蘊突然這般好說話,竟是有不純的目的——

饞她的身子。

腦海中一略過這五個字, 她的驚懼有稍稍的減退, 漸漸有了幾分欣喜……

至于具體的原因。

無外乎是發騷了。

由此,治療騷病成了她迫在眉睫的事。

她要立刻跑一趟太醫院,讓宋太醫幫她治一治。

溫靈蘊全然不知她內心的翻江倒海, 抱住她的胳膊,接着撩撥她, 清朗的話音中存有些許暧昧, 再添上一抹撒嬌的味道:“好不好嘛~驸馬~”

薄唇輕啓間,香香的熱氣噴灑在蕭暮秋的耳朵上,直将那只耳朵燒灼成最豔麗的顏色。

蕭暮秋感覺這小面積的灼燒之感,以閃電的速度四下亂竄, 燒得她臉皮滾燙。

渾身冒出一陣陣的熱汗。

心髒也随之砰砰亂跳。

騷病明顯加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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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秋捏緊拳頭,捶了下胸口,意圖阻擋住身體的奇異反應。

她往旁側挪出一步,與溫靈蘊盡量分開。

對方卻不依, 忙往前邁步,重新貼近她。

“公主……”蕭暮秋僵了舌頭, 不知該講些什麽好,出于本能的求饒,“莫要調.戲微臣。”

“調.戲”這詞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不不不,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她腦袋脹得發熱, 沒法保持清醒。

“那驸馬是何意思?是喜歡本宮調戲你喽。”溫靈蘊整個身子靠着她, 眼神斜斜往上挑, 眸中有春光流轉,是再分明不過的情意。

“不是……”

“不喜歡?”

“不不……”

溫靈蘊眼波一橫,姿态慵懶的問:“那驸馬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蕭暮秋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講實在的,她的确……挺喜歡。

等一下!

眼下無關喜歡還是不喜,是要讓溫靈蘊莫再調戲她。

蕭暮秋張了張口,轉念又作罷。

算了。

她不說了。

免得又被溫靈蘊三言兩語的帶進溝裏。

她走到一堆金銀珠寶前,胡亂地抓了一把銀錠在手,掂了掂。

“這些該有三百兩了,微臣一分都沒多拿。”

話音未落,有幾枚銀錠拿不住,滾了下去,砸到了她的腳面。

她疼得斷了呼吸,憋住氣,等待疼痛感緩過去。

“砸疼了沒有。”溫靈蘊瞧着心疼,闊步走來,欲要蹲下.身去查看她的傷勢。

蕭暮秋匆忙躲開,把懷中的銀子緊緊護住,生怕溫靈蘊因為她“不肯出賣身子”的緣故,要把錢收回去:“微臣要回寝殿換身衣服,先告退了。”

她一面說一面腳步匆匆的出了銀庫,就聽溫靈蘊在身後喊道:“驸馬你掉下的銀子還沒撿呢。”

蕭暮秋爽快道:“微臣不要了!”

“一共八十兩呢。”

蕭暮秋剎住腳,回身看向她。

果然見她手裏拿着三四枚銀錠子,該是八十兩的樣子。

再一掂懷裏的銀子,确實像是少了這麽些重量。

溫靈蘊眉目鮮妍:“想不想要?”

蕭暮秋猶豫地點了下頭。

溫靈蘊勾勾手指:“自己過來拿呀。”

蕭暮秋把頭搖成撥浪。

此刻,溫靈蘊在她眼中俨然一條色狼,萬一她靠過去,溫靈蘊獸性大發,把她就地那啥了咋辦?

金蓮兒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她下意識地揪住衣襟,像是在護住自身的清白。

思忖再三,認為銀子還是沒有清白重要。

遂道:“這八十兩微臣不要了。”

言罷,似一匹脫缰的千裏馬,飛快地跑走了。

溫靈蘊忍不住的捂嘴發笑,直笑的胸膛打顫。

逗驸馬真的是世間最好玩的事了

.

蕭暮秋的心髒失去了節奏,快三拍慢兩拍、快兩拍慢三拍……

跳的那叫一個雜亂無章。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寝殿,關緊所有門窗。

扭頭一看。

這寝殿的床又大又軟。

如果溫靈蘊追上來,把她摁在床上那啥的話,肯定……很舒服。

蕭暮秋:“!!”

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發騷就止不住了。

她去到盆架邊,掬着清水不停的往臉上潑。

驅散臉皮上的熱意和周身的燥熱。

騷病太嚴重!

她需要即可出發去太醫院。

先拉開衣櫥,翻找出一套枯褐色的方領長袍。

她很少穿這種沉悶的顏色,覺得老氣,今日倒是要穿一穿,壓壓她的騷病。

再往腰間戴好玉帶,挂上玉佩、香囊和錢袋。

發髻未束冠,只用一根木簪橫叉其中。

整個人看上去端莊嚴肅。

她對着銅鏡照了照,自認為非常好。

應該不會有人瞧出她已經騷入膏肓了。

接着,又找了把折扇別在腰間——路上若是突發騷病,她可以扇點涼風,暫且壓一壓。

準備妥當後,她該要出發了,拉開窗戶,欲要吩咐奴才幫她備轎。

無奈院外空無一人。

空氣中飄蕩着飯菜的香味。

她仰頭吸了兩口,慨嘆真香啊!

想來是金鶴樓的美味佳肴到了,奴才們全去吃飯了。

咕咕咕~

她肚子冒出一串小小的噪音。

其實她也餓得慌,從早上忙碌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

哎。

先不管了,治病要緊。

她出了鶴蘭院,往東拐了幾道彎,踏上一條石子鋪就的小路。

見一奴才正在路邊掃落葉。

她問:“你不去吃飯嗎?”

“奴才去的最早,已經吃好了。”

她便吩咐他去幫忙備嬌。

奴才很勤快,連聲答應,擱下掃帚就要去辦。

蕭暮秋眼珠骨碌一轉,叫住他:“把轎子停在偏院門口就成。”

奴才是個懂事的奴才,沒有多問,重重的诶了一聲。

蕭暮秋不放心道:“越快越好。”

她一副急切的樣子,讓奴才不得不懷疑她要去逛青樓,剛跑出去月門,就拉住在花叢裏修剪花草的夏葉道:“好姐姐你快去通知公主,驸馬她要出門,是從偏院走!”

夏葉:“!”

她手中的剪刀閃爍着鋒利的光,咔嚓一下,剪掉了一朵怒放的栀子花。

幹淨利落的就像是砍掉了一個人的頭。

.

蕭暮秋跨出了偏院的小門,八寶馬車赫然停在臺階下。

夏葉兩手疊在小腹前,向她皮笑肉不笑的行禮。

溫靈蘊明麗動人的小臉探出車窗,笑魇如花道:“驸馬,去哪啊?”

蕭暮秋:“!”

炎炎日下,她忽覺寒風凜冽,打了個哆嗦。

“府裏悶得慌,微臣出門逛一逛,散個心。”

“去哪逛啊?”

蕭暮秋才不會告訴別人她要去太醫院看騷病,這種難言之隐太不光彩,自己知道就行了。

淡淡道:“微臣尚未想好。”○

“不如本宮陪你去金鶴樓聽戲吧,聽說他們近來新排了幾出戲,好聽的很。”

“就不勞公主大駕了。”蕭暮秋拱手推辭。

溫靈蘊想當然的要命令她上車,卻及時咬住了舌尖,默念十遍要溫柔。

放慢語速道:“驸馬~人家想陪你一起去嘛~”

蕭暮秋:“……”

對于溫靈蘊這嬌滴滴的小女兒樣,蕭暮秋毫無招架之力,沒有多作反抗,提起衣擺,踩着小凳子進了馬車。

唯有夏葉驚成一只呆頭鵝。

她轉頭看向坐在車轅上當車夫的元宵。

用口型問道:“我沒聽錯吧?”

元宵看不懂她在說什麽:“啥?”

夏葉:“公主在向驸馬裝嗲!”

元宵:“啥?”

夏葉懶得對牛彈琴,抖了兩下帕子,示意元宵出發吧。

元宵就等着這個手勢,揮起馬鞭抽着馬兒的屁股,絕塵而去。

車輪和馬蹄帶起漫天的灰塵,迷了夏葉的眼。

“诶诶诶!我還沒上車呢……咳咳……”

夏葉受不住,抱住頭往後縮了縮,待到眼裏的塵沙全揉出來,八寶馬車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夏葉:“……”

.

溫靈蘊興致高漲,非要去金鶴樓聽戲,蕭暮秋一個做驸馬的不好違逆。

可她有騷病,要馬上就醫,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可不得了。

路上尋來各種理由要下車。

一會兒餓了,一會渴了,一會兒暈車,一會兒要拉肚子……

兩柱香的路程被她活活拖延成一個時辰。

溫靈蘊看破不說破,并不阻攔她下車,只是非要跟着她。

自始至終都粘着她不放。

蕭暮秋根本找不到适當的機會開溜。

一來二去,她累得夠嗆,放下了去太醫院的打算,認命般陪溫靈蘊玩耍。

馬車一到金鶴樓,她就垂頭喪氣的下了車。

此刻,正值未時。

皇親貴胄也好,富家子弟也罷,現都美美的吃過了午食,睡過了一場飽飽的午覺,出門遛彎來了。

溜着溜着,就會溜來金鶴樓聽戲。

蕭暮秋和溫靈蘊一出馬車,小厮就笑嘻嘻地迎上來,道:“二位貴客,包廂還有一間。”

溫靈蘊道:“驸馬,大堂敞亮,咱們好看戲。”

蕭暮秋便問小厮大堂可還有位置。

“有有有!最前排的位置,還有兩個,就是貴。”

蕭暮秋問:“有多貴?”

“比包廂還貴!我們近日的戲好看,許多客人都是沖着聽戲來的,一座難求呢。”

蕭暮秋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反正她堅決不給錢。

她轉眸看向元宵,輕飄飄道:“給錢吧。”

元宵兩手一攤,表示沒有。

蕭暮秋只好去尋夏葉,驚覺人不在。

夏葉是溫靈蘊的貼身婢女,溫靈蘊出門時,銀錢全交由夏葉保管,此刻她不在,說明溫靈蘊……沒有錢。

靠!

又要她掏銀子!

作者有話說:

溫靈蘊:驸馬~人家不光饞你的身子~還饞你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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