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你……”姜醒震驚地說不出話。

中年婦女也沒有想聽她說話的意思,便又自顧自地說起話來:“毛丫頭,你怎麽穿着家丁的衣服?”

“我就說我們毛丫頭命好吧,聽說你現在在太子殿下身邊做事,月銀指定少不了吧。”

中年婦女期許的目光落在姜醒的身上,她突然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最終,她吐出一口氣,平靜地對那中年婦女說道:“你,認錯人了。”

這就是毛丫頭從始至終都相信的娘親,她一路上經歷的艱難險阻叫姜醒一個旁觀者都動容不已,她的娘親卻是見到她的第一面連一句關心的話都不曾說出口。

真是不值,真是個傻子。

姜醒在心中苦澀地說。

她轉身欲走,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她來不及驚呼,就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接着,她就看見了毛丫頭所謂的的父親和哥哥。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皮太沉了。

她最後看到的是毛丫頭母親臉上平靜的表情。

一中年男人對毛丫頭的母親說道:“你跟她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把人帶走不就是了。”

毛丫頭的母親小聲嘟囔着:“我這不是把她引過來讓你們好動手嘛。”

……

幾人帶着姜醒離開後,溫世譽緩緩從院子裏踏出來。

他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而後轉身。

容隐起床後,打開門沒有見到意料之中的笑顏,他原以為是自己昨日對溫随珠的反常的态度。

他覺得姜醒應該是生氣了。

于是他轉身去姜醒的屋子外面。

他敲了敲門,沒人應答。

“江先生?”

他屢次敲門都沒有得到回應,正在他想要推門進去卻又顧忌男女之別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殿下,您找江先生嗎?”

容隐轉過身,看見溫世譽站在院子裏看着他。

容隐沒有說話,反而尴尬地背過手,一本正經地說道:“本宮找她有事。”

“她不在屋裏。”溫世譽對他說道。

容隐問溫世譽道:“那她去哪裏了?”

溫世譽陳述道:“屬下只是方才在院子裏看見過她,并不知道她要去哪裏。”

容隐又說道:“那就算了,溫先生吃過早膳了嗎?要不和本宮一起?”

溫世譽聞言笑了笑,而後拒絕道:“屬下方才吃過了,真是不巧啊殿下。”

“竟然敢拒絕殿下的意思,你小子今日莫不是中了邪?”華與關好門出現在宣在複身邊,他邊走邊笑着對華與玩笑似的說着。

華與聞言笑了笑,又對容隐拱手說道:“還請殿下見諒。”

容隐站在石階上,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溫世譽的笑容裏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但是轉念一想,溫世譽平日裏老實本分,怎麽可能會挑釁自己呢。

“無礙,溫先生,你去忙吧。”

溫世譽聽完話,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容隐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總覺得,今日的溫世譽不太一樣。

“真跟中邪了一樣。”

華與看着容隐在看溫世譽的背影,疑惑地嘟囔說了句。

“行了,走吧。”容隐往前邊走邊對華與說着。

……

姜醒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臉上笑得讨好的毛丫頭的父母和哥哥,還有一群不認識的人。

她想說話,才發現自己被一塊布塞住了嘴,手腳也被麻繩死死地捆住了。

“大人,這人我們也給你們帶來了,那銀子……”毛丫頭的母親看到她醒了,便急切地對一個人說道。

那個被他稱為大人的男子嫌惡地揮揮手,說了句:“去庫房領吧。”

聞言,他們沒有絲毫留戀,毛丫頭的親人快步離開了。

姜醒本來還想讓他們念在親人一場,能夠放過她。

結果他們根本對她就沒有任何親情可言。

她拼了命地呼喚,卻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別叫了,你父母本就是把你賣給我們了,為了找到你,本大爺還多花了幾十兩銀子呢。”

姜醒不再出聲,她知道他們是不可能放她了。

她得想辦法。

她聽見那個人的心聲。

“溫小姐果然料事如神,這丫頭竟然真的在太子身邊。”

溫小姐?是誰?是她認識的那個嗎?可是她們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自己?

“行了,既然還活得好好的,那就該去獻禮了。”那個大人看着姜醒笑了笑說道。

獻禮是什麽?姜醒什麽都聽不明白。

“來人,把她帶下去洗幹淨,換身衣裳,我們該辦正事了。”

那人說完,就有一群侍女沖了進來。

她們帶着她離開了那個房間。

……

“去哪裏了,為何一整日都不見人?”容隐喃喃着。

“殿下,你在說什麽?”華與站在一邊問他道。

容隐搖搖頭,說道:“沒什麽。”

他繼續看着手中的冊子。

她定然是生氣了,待她回來定然要好好跟她解釋解釋

一個小厮敲了敲書房的門,“殿下。”

華與沖外面說道:“進來吧。”

那個小厮推門進來,對容隐行了個禮,而後雙手奉上一張請帖說道:“殿下,宥王府送來了一張請帖。”

宥王,容咎,三皇子,寵妃所出,平日裏嚣張蠻橫,更是瞧不上容隐,兩人從無交集。

不知道他這次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竟然給他送請帖。

容隐側頭對華與使了個眼色,他會意,上前一步将那請帖接過來。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華與對那個小厮說道。

小厮點點頭,行禮說道:“小的告退。”

容隐看到小厮将門關上。

容隐自言自語道:“宥王?他怎麽突然想起本宮來了。”

這個節點,他也不想橫生事端。

“行了,華與,你去一趟宥王府,就說本宮有事去不了。”

華與點點頭,知道容隐和三皇子關系從小就不好,因此他也很好奇這次這個三皇子怎麽會突然這麽主動地送請帖來東宮,于是他便說道:“殿下,難道您就不想看看他說的什麽嗎?”

“若你想看就自己看吧。”容隐點破華與的心思說道。

華與點點頭,說了聲好嘞,然後就打開了那個請帖。

華與看完請帖,而後對容隐說道:“殿下,這上面的寫的意思好像是想後日請您去他的生辰宴。”

容隐聽到這個,想了想,好像确真到了容咎的生辰了。

“不去。”

“你去尋些合适的物件替我送過去就行了。”

華與聽到容隐的話,行了個禮,道了聲是就離開了。

容隐看着華與離開的背影,捂住胸口,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中異常不安。

容隐起身轉了轉花瓶,往書房裏的密室走去。

他笑着看着牆上的那副畫像,喃喃道:“娘子,你回來了,對嗎?她就是你,對嗎?”

容隐看向旁邊那些祭拜的東西,說道:“那這些東西還是不要再擺在這裏了,你看見該不開心了。”

他收拾了許久,終于把這些東西都收拾好了,他把它們裝在一個袋子裏,準備拿出去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了一臉笑得明媚歡樂的溫随珠。

“溫姑娘?”他詫異地看着面前的人,還不忘将那個袋子放在一邊。

容隐正想問她怎麽會在這裏,就看到了溫随珠的貼身侍女身邊站着的溫世譽。

溫世譽站出來,對他說道:“殿下,溫姑娘今日是特意來向您道謝的,方才她在門口被攔了下來,屬下剛好知道您在書房,就将她帶來了。”

見容隐半天沒有說話,他又繼續遲疑地說道:“您……不會怪屬下吧?”

容隐搖搖頭,對他說道:“沒事,那溫先生,您就先下去吧。”

溫世譽點點頭,對他行了個禮,而後就轉身離開了。

容隐看着溫世譽的背影愣神。

“殿下,是臣女叨擾了,殿下若是覺得不自在,臣女現在就可以離開。”

溫随珠柔弱的聲音在容隐的耳邊響起。

他回過神,對溫随珠搖搖頭,而後說道:“無礙,溫姑娘,你先進來吧。”

說完,他就側過身,示意溫随珠進來。

溫随珠點點頭,而後就進了容隐的書房,她的貼身侍女也跟着進去了。

容隐命人給溫随珠倒了一杯茶和端來了一些糕點,他對她做了個手勢,讓她品嘗。

他又說道:“溫姑娘,本宮已經說過了,本宮只是恰好将你送回去,你也不必特意前來。”

溫随珠搖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臣女初到上京城,這城中人多雜亂,若不是殿下出手相救,那臣女今日就不知會身處何處了。”

說完,她又喚了身邊的貼身侍女一聲,小年聽見後就說了聲是,随即就拿出來一卷書畫。

溫随珠從小年手中接過那卷字畫,而後對容隐溫聲說道:“殿下,臣女知道您喜歡字畫,這是臣女尋的廖大師親筆,還望您可以喜歡。”

容隐眼眸一沉,他不知道為何溫随珠竟然知道他喜歡的字畫。

他笑着和她周旋道:“廖大師親筆千金難求,本宮倒是好奇溫姑娘是如何得到的。”

溫随珠掩面一笑,又輕聲對容隐道:“臣女,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

小年心中為自家小姐鳴不平,明明這就是溫随珠答應了那個什麽廖大師三個無理的要求他才答應給她一幅字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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