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種一棵樹

種一棵樹

初二那天西曲下了一場大雨。

初三雨過天晴,空氣清新,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邊綠葉蔥蔥,心情也跟着莫名好起來。

白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衛晞明到底怎麽發現自己沒有回洛昌。

昨天晚上白暄剛熱完中午剩下的外賣,衛晞明一個電話打過來直接開問:“你是不是不在西曲。”

衛晞明語氣堅定,白暄便沒有否認,在西曲過年又不是什麽說不出口的話,他也不是在西曲過年。

接着白暄在衛晞明三言兩語的勸說下,答應了去農家樂。

當然前提是白暄感覺待在家無聊,心裏也有些想去,不然就算衛晞明說破天,她也不會答應。

衛晞明挂斷電話前,白暄問他怎麽知道自己在西曲,他來了一句:“下次發朋友圈不要帶上小票。”

小票怎麽了?

白暄明明記得沒有把家的地址帶上,怎麽就暴露了信息。

本來白暄昨天中午不打算發朋友圈,她連用手機記錄日常生活的習慣都沒有,哪來圖片發朋友圈,但孫潔一定要求拍。

孫潔給出的理由是備注很重要。

白暄不明所以地拿起小票一看,原來孫潔備注的特別肉麻,怪不得一定要讓她看。

如果不是孫潔提醒,她可能直接把小票丢了。

備注:白暄最愛的、最重要的(沒有之一)——仙女孫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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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拍好照片,白暄沒少費時間,她還專門下載了P圖軟件,最後發朋友圈前,還讓孫潔看了看成果。

孫潔說可以發,她才發出來。

白暄仔細檢查過真的把地址模糊掉了,但怎麽還是被衛晞明看出來了。

太不合理了!

最後一包餅幹放進去,白暄阖上行李箱,把一些用得到的小東西放進斜挎包裏。

收拾完,她直接提着行李箱下樓,衛晞明在樓下等着。

衛晞明看見白暄,小跑着過去,拿上行李箱。

白暄她不理解衛晞明怎麽每天心情都這麽好,每天都充滿活力,好像設定好程序的小機器人。

“你心情很好?”

衛晞明忙着把白暄的箱子放進後備箱,沒聽到白暄說什麽。

他一大早去超市采購了肉菜和零食、飲料。

在農家樂玩的那兩天,要他們自給自足,自己做飯,什麽都沒有。

“什麽?”

白暄換了一種說法:“你看起來像是中彩票了。”

衛晞明砰地一聲阖上後背箱門:“我沒買彩票,你想買彩票?”

白暄覺得衛晞明聰明一人,怎麽一到關鍵時刻,總是聽不懂話裏有話,她分不清是裝的還是......。

“我運氣不好,從不買彩票。”

“或許今天運氣好,買了就可以中大獎呢,”衛晞明繞道駕駛一側:“上車吧。”

白暄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彩票店過年不開門。”

衛晞明:“過完年再買。”

以前上學的時候,衛晞明和林千裏三人寒假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聚會也是開學後的事情。

今天他們畢業第一年,再加上衛晞明沒有回家,也就有了這一趟。

四人從小在城市長大,去過高檔酒店,也去過昂貴餐廳,就是沒體驗過鄉村生活。

所以他們一致決定要去西曲附近的村裏玩。

雖然說的是村莊,可比城市還要舒服,現在發展成為度假景區,設施、環境都是一流。

衛晞明要先開車到訓練室和他們集合。

他才不會親自去每個人家裏接人。

林千裏和劉已吉住一起,兩人極為賴床,到時候他不僅會擔任司機,還會叫他們起床。

葉子高一個人住,生活極為自律。

他早上起床後樓下小區跑步,上樓做早餐,去訓練室,經常第一個到,完全不用衛晞明擔心。

此時訓練室內站着一個女孩,她頭發微卷披散在身後,手裏拿着剪刀修建花束。

可能是站得有些累,便拉過來椅子坐下。

她看起來對訓練室還蠻熟悉的。

過了十分鐘,女孩播出一個號碼,淡淡地詢問:“劉已吉,你起床了嗎?”

聽到對方的回應,她因為生氣,提高聲音:“劉已吉!你再不起床,就別起了,死在床上吧。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不趕緊滾過來,你就死定了。”

對面似乎還在求情,怎料女孩一點兒也不讓步,繼續說:“還有二十九分鐘。”

室內再次恢複平靜,女孩接着完成花瓶的裝飾。

每次插好一瓶,她會拿着在訓練室到處擺放,看看在哪裏比較合适、比較好看,還不耽誤事。

“終于好啦!”

女孩環視四周,訓練室充滿生機和色彩,她打掃完殘枝敗葉,想要提起垃圾袋扔到樓道的垃圾桶裏。

她剛一推開門,衛晞明和白暄出現在門口:“吓我一跳!”

白暄覺得面生,沒有說話。

衛晞明問:“你怎麽來這麽早,阿吉還沒來呢?”

女孩語氣輕快:“我勤快啊,我來得早。”

衛晞明注意到女孩手上的垃圾袋,“我去扔。”他接着對白暄說:“你先進去,這是劉已吉的女朋友。”

白暄因為衛晞明的話,看丁雯的眼神大膽起來。

“進來吧,”丁雯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親切。

她在公司老有人下屬說她看起來很不好惹,面無表情,随時随地要罵人,不敢接近。

白暄點點頭,她也看到了那些花瓶。

“你買的?”

“對啊,”丁雯說:“路過花店就買了。”

“對了你叫什麽?”

“白暄。”

“叫你暄暄吧。”

白暄淡淡一笑:“可以。”

“我叫丁雯,劉已吉女朋友。”

丁雯接着說:“晞明帶你來,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劉已吉是誰,所以不用多介紹,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要是你不覺得我煩人,晚上可以徹夜長聊。”

白暄感覺丁雯看上去比較兇,但還是比較好接觸,不會讓她覺得不适。

而外人覺得不好接觸的原因可能是丁雯幹淨利索的處事方式,還有刻意營造出來的女強人形象。

正比如現在的兩人。

白暄比丁雯還要大幾歲,她穿着很随意,以舒服為主。但丁雯還是一副職業打扮,像是随時都準備工作,不像是出去玩。

“冒昧問一下,你和晞明是朋友?”

“嗯,朋友。”

“哦~那我知道了,”丁雯推給白暄一個椅子:“坐啊,還要好長時間才能走,劉已吉還沒起床,他就是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白暄聽丁雯吐槽劉已吉的神情,才發覺她也就是剛剛畢業半年的大學生,身上還有稚氣未退。

因為步入職場,所以才可以把自己僞裝成大人模樣。

她此時有些明白丁雯為什麽和樣貌不怎麽出衆的劉已吉在一起。

白暄不是說劉已吉不好看,他單看是帥的。

就是站在顏值更高的衛晞明、葉子高、林千裏旁邊,稍微有一些帥得不明顯。

衛晞明扔完垃圾進來,站在白暄旁邊,他問丁雯:“你怎麽又買這麽多花?”

“直男,當然是好看。暄暄也覺得好看,是吧?”

突然引到自己身上,白暄有些慌亂:“挺好看的。”

“看看吧,你們男生就是沒審美,”丁雯話鋒一轉:“除了十一,十一審美是你們中間最好的。”

白暄想起來第一次來訓練室,林千裏好像就送了自己一朵花。

那個時候她還在猜為什麽會有花,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丁雯買的,他們沒心思搭理,看着花逐漸枯萎。

“我來啦,還沒半個小時。”

人還未出現,先聽到聲音,接着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劉已吉推開門進來,他的架勢好像要把門拆了。

後面還有林千裏在慢悠悠地走。

劉已吉沒有關門,進來後誰都看不到,直奔丁雯。還沒抱上,便被丁雯推開:“站好,不準抱。”

“好吧。”

劉已蹲在丁雯旁邊,牽着她的手,好像一個聽話的小狗。

過了幾分鐘,林千裏出現。

他靠在門框處:“全體目光看向我,裏面一股戀愛的酸臭味,我就不進去了,單身狗好可憐的。”

白暄和丁雯目光看過去,而衛晞明和劉已吉始終移不開視線,各自盯着心上人。

林千裏伸出手指向二人:“喂,那兩個?”

“算了,不看我,至少耳朵還在聽,”林千裏放棄呼喊那兩人:“葉子高在下面,他不上來了,讓我們下去。”

“走吧,”最先說話的是丁雯。

接下來五人浩浩蕩蕩地下樓

地下停車場。

葉子高坐進了車裏,他正閉目休息,昨天一晚上沒有回家,也沒有睡覺,眼下烏青,臉上的疲倦蓋不住。

聽到一陣嬉笑聲,他揉了揉臉,看起來精神一些。

“哥們,昨晚幹嘛去啦?”劉已吉打開車門,看到葉子高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還在努力,着實有些心酸。

葉子高深吐一口氣:“沒睡好。”

劉已吉:“不像啊,你小子最近有點兒奇怪。”

“哪奇怪?”

“哪都奇怪,”劉已吉剛說完,丁雯走過來說:“你和他們坐一輛車,我帶暄暄。”

劉已吉有些着急,他昨晚都和丁雯說好兩人要坐同一輛車:“你不還有後車座?”

“不行!”

丁雯說完頭也不會地拉着白暄走。

“那我可不開車,”看丁雯态度堅決,劉已吉退而求其次,連忙挨着葉子高坐下。

“我開車,行了吧,”衛晞明說。

林千裏選擇坐副駕駛:“我和老大交換開。”

“你門坐進去,好好想想還有什麽忘記帶的,等會兒出發沒有回頭路,”衛晞明說完,向丁雯的車走去。

他敲敲車窗玻璃。

丁雯降下來,她帶着墨鏡說:“你有事嗎,保證不把暄暄帶進溝裏,你放一百個心。”

白暄抓着安全帶,迷茫地望着衛晞明。衛晞明對她淺淺一笑,她移開目光,聽他要說什麽。

衛晞明沒有說名字,但眼神示意白暄:“不要開車暖氣,聞到會不舒服。”

“知道啦,”丁雯擡起墨鏡架在頭頂:“兩個小時候後見,拜拜。”

“拜拜。”

“暄暄,要再見嗎?”

白暄再次對上衛晞明炙熱的目光,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小聲地說:“一會兒見。”

衛晞明開車門後,三個兄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只有劉已吉樂呵呵地說:“老大,說什麽,讓我也聽聽。”

“說讓丁雯今天不要和你說話,也不要搭理你,好好改改你那愛八卦的臭毛病。”

衛晞明白了他一眼,拿出車鑰匙,插進去,準備看丁雯的車出去後,跟上去。

“不地道,太不地道,”劉已吉抱怨道:“兄弟我給你當愛情保安,你卻想要拆散我們,心碎、心傷、心累。”

“我謝謝你哦,”衛晞明沒好氣地說:“還愛情保安,沒搞破壞就算好了。”

“你是這樣看我的?”

“不然呢,”衛晞明透過後視鏡看劉已吉。

林千裏指着前面說:“車走了。”

“一個不注意,”衛晞明一邊說,一邊踩油門:“劉已吉,你少和我說話,我掌握着一車人的命運,一和你說話就分心。”

“放心吧,我比你更愛惜我的生命,”劉已吉舒适地像躺在自己家的沙發上:“保證不讓你分心。”

“最好說道做到。”

車從地下車庫出來,瞬間恢複光亮。

葉子高是已經睡着的狀态,劉已吉無聊地左看右看,林千裏陪着衛晞明随意地聊天。

林千裏:“老大,你去超市都買了什麽?”

衛晞明:“火鍋,零食什麽的。”

林千裏:“還買零食了?”

“以防萬一,”衛晞明說:“要是我們做的菜都很難吃,零食墊墊肚子,也能三分飽,不至于餓得連夜趕回市裏。”

“不是有火鍋底料,煮一切。”

“吃兩天你不會煩?”

“兩天不會,兩個月會,”林千裏笑着說:“辛苦你起那麽大早去給我們買東西。”

“不辛苦,命苦。”

林千裏知道衛晞明在開玩笑:“等你生日,給你一個很大的驚喜,好好犒勞你。”

“但願不是驚吓。”

這時劉已吉再也忍不住開口:“老大你買了什麽零食,現在可以吃嗎,早上沒吃飯餓了。”

衛晞明:“不給我說話。”

“我沒答應說不和你說話啊,”劉已吉說:“我只是答應不讓你分心,只說幾句不會讓你分心,你回答完我,保證閉嘴。”

衛晞明回答:“袋子在後面,一袋是食材,另外一袋是零食。”

後面悉悉索索聲音,劉已吉拿出兩袋薯片,遞給林千裏一袋:“老大你開車,沒法吃,就讓十一喂你,或則我喂你也可以。”

“我不吃。”

“好吧,”劉已吉悻悻地屁股坐去。

劉已吉撕開吃了一半,瞧見林千裏還沒打開,便問:“十一你不喜歡黃瓜味嗎?我給你換個其它的,袋子裏好多。”

“我現在不想吃。”

“哦,”劉已吉又連忙塞嘴裏幾片,他似乎想要什麽,拿出一片遞到衛晞明嘴邊:“老大,你張嘴。”

“我不吃,你拿開。”

“真不吃?”

“不吃,”衛晞明語氣強硬。

“行吧。”

衛晞明叮囑道:“你最好給我坐好,別讓我看到你随便亂動,系上你那安全帶。屁股再離開坐墊,你來前面開車。”

“遵命!”

前面白色的車內,白暄和丁雯氛圍十分和諧。兩人說話都輕聲細語,生怕吓到對方。

丁雯說:“我猜他們車上,葉子高應該在睡覺,劉已吉那人要不在吃東西,要不就在叽叽喳喳地說話,晞明在開車,十一就在聽着。”

白暄望向丁雯:“你還挺了解他們。”

“認識五年了,這點兒還是知道。”

丁雯語氣頗有些自得:“不過畢業以後,就算在同一個城市也很少和他們見面,工作忙死了。每天兩眼一睜就開始身不由己,還是大學好得多,什麽時候想見面了,騎個車幾分鐘。”

丁雯問:“你是哪個大學的?”

白暄:“海川大學。”

“學霸啊!”

這個時候在說謙虛的話,好像有些矯情。

白暄笑了笑:“高考那年運氣好,剛好卡着分數線。”

“這可不是運氣好,”丁雯說:“沒點兒實力,再有運氣也是白搭,所以不要否認自己的努力,你就是很優秀啊。”

曾經白暄自以為的驕傲是考上海川大學,全國排名前十的大學,尤其是她的那個專業也是數一數二。

後來工作、時間給了她答案,剝奪了她的自信。

白暄逐漸接受自己平凡,逐漸接受自己就是普通人,和其她人沒什麽不一樣,也有缺點,也有不想讓人知道的惡。

“你在哪工作?”

白暄不想接着說下去,她想讓丁雯繼續保持對未來的期待。

丁雯才畢業一年,提前告知關于職場上的規則,不是什麽好事,也不會讓她朝着好的方向成長。

這種成長根本不值得炫耀。

因為那意味着你丢掉了最本質、最淳樸的特質,你開始學着世俗、奉承,變成了自己最讨厭的人。

生活有些片刻還是美好的。

只不過這些美好并不足以彌補一天天擴大的悲觀情緒,所以說白暄的精神總是時而積極,時而低落。

丁雯回答:“西曲大學附近的達星大廈。”

“沒去過,但聽說那裏的公司待遇都很好,”白暄想就算在西曲市生活三十年,她也不可能把整個城市轉過來完。

“呵呵,工資都是拿命換的,”丁雯牢騷道:“每天晚上九點能下班就算是好的,十二點回家睡覺,第二天七點起床。一個月工資兩萬,但害怕沒命花。”

“有想過換工作嗎?”

“想過啊,”丁雯說:“我大四實習到現在工作一年半,每個月都想着辭職,但月月全勤。煩得要死的時候,打開文檔剛敲下三個字——辭職書,就覺得這工作還行,還能堅持一年。”

白暄遇到了同路人,她經常這樣,辭職信打出來,只需要遞交給相關部門,馬上能走人,但遲遲做不下決定。

她喜歡未雨綢缪,如果真辭職,要麽已經找好下一份工作,要麽決定要換一個城市工作。

否則這一步難走。

丁雯:“你呢?”

“我還好,也經常加班,但沒有你那麽頻繁,”白暄說:“只是我們經常出差,我不喜歡出差。”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怎麽了?”

“下個月要出國,我那亂七八糟的英語又要糊弄人了,”丁雯哭笑不得。

她當時寫簡歷的時候,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靠着三百分的自信擊敗其她人,成功被錄取。

當初做簡歷的時候有多嚣張,後面笑得就有多慘。

老板每次和外國人交流,都會讓丁雯去充當臨時的翻譯。

丁雯英語是很好,高考全靠英語140拉高數學成績,最後才考上西曲大學,但她是個十足的嘴笨者,寫的比說得流利。

應試教育下,考試不考聽力,所以她也沒多費心思。

每次老板讓翻譯,都是她最難熬的時候,能聽懂一點點,剩下全靠胡編亂造。

反正丁雯覺得能讓一個入職半年的新人來翻譯,工作一定沒有那麽重要。

可是也不能一直敷衍,丁雯對自己有高要求,她下班後會繼續學習半個小時的口語,還報了輔導班,但沒什麽用.......。

白暄鼓勵道:“自信最重要。”

丁雯笑道:“我就是太自信了,別的都沒有。”

“那很好啊!”

“我覺得你好像一個老師。”

白暄:“為什麽?”

丁雯說:“因為你把鼓勵式教育貫徹到底,全身是缺點的學生,你都能誇出個花,我要是學生一定會喜歡你這種溫柔又漂亮的老師。”

白暄陷入回憶:“當年我還真差一點兒成為老師,”

高考填報志願,白暄的媽媽對她進行幹涉,一定要求她報師範專業,畢業後直接在洛昌當老師。

那是她第一次沒聽話,半夜偷偷報了志願,來了個先斬後奏。

雖然結果被罵了,但白暄一點兒也不後悔,要不然她現在可能已經結婚,孩子都幾歲了。

“是嗎?”

丁雯又結合白暄的性格進行了具體分析:“還好你不是老師,現在學生很不聽話,我小姨家的孩子,現在才上初一,壞得不得了,天天叫家長,初中都不一定能上完。”

白暄問:“你會生孩子嗎?”

“現在不想,以後就不知道了,”丁雯停頓片刻:“反正我覺得在沒有能力給孩子很好得生活以前,我不太考慮這件事,孩子生下來就是享福的,不能讓他吃苦。”

“一點兒苦都吃不了,”丁雯又強調一遍。

此刻,白暄好像回到了大學,每天晚上和室友暢聊的時光,從工作談到結婚,再談到生小孩。

她也不打算生孩子,養一個小貓或則小狗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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