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種一棵樹
種一棵樹
孫潔站在路邊，眼睛四處搜尋白暄的身影。
看到後，她小跑過去，抱着白暄的腰，開心地說：“幾天沒見面，想你想得一天吃五頓飯，你有沒有想我啊。”
“一點點，一天只吃三頓飯。”
“看來還是我的更多，”孫潔松開手，李潤走過來問：“結束後給我打電話，我再來接你。”
孫潔拒絕：“不用接我，我打車回去。”
“那我在外邊等着你，你出來告訴我一聲，”李潤不放棄，又換了一種方案。
白暄算是看出來李潤真的很黏孫潔。
“好吧，你去商場轉一圈也行，”孫潔交代完，拉着白暄的手，往餐廳門口走：“我跟你說，他這麽熱情都是有原因的。”
白暄：“什麽？”
孫潔神秘兮兮：“他懷疑我那個了。”
白暄好奇中又夾雜着不解：“那個什麽？”
孫潔：“坐下來跟你說。”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孫潔和白暄穿過一條走廊，走到單獨的包間，關上門後，私密性很高。
白暄被孫潔的表情感染到，還以為有什麽機密大文件。
白暄：“現在可以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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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潔突然幹嘔，腦袋埋進桌子下面：“等會兒。”
“你沒事吧，”吓得白暄趕緊過去，輕輕地拍打孫潔的背。她結合前幾天孫潔的狀态，已經猜個七七八八。
“我很好，”孫潔伸出OK的手勢：“只是突然反胃，等我喝口水，壓下去。”
白暄趕緊給她倒一杯水，遞到她手上。
孫潔喝下一口：“好多了，你快回去，我要給你說件大事情。”
白暄坐回對面，表情嚴肅、認真。
“等會兒，”孫潔正要說，又突然停住：“好像前三個月為了保胎不能說吧。”
“你就不要說了，我應該知道。”
孫潔有些生氣：“那先不說，我要說的是李潤。”
“李潤怎麽了？”
“你覺得孩子出生以後，他會不會因為我生了孩子，就不喜歡我了。要是我的肚皮留下一個很重的疤痕，變得很老，他會不會嫌棄我，”孫潔一口氣說下來。
白暄暫時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先喘口氣，喝口水緩緩。”
孫潔聽話地喝了口水，接着問：“他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吧，”白暄斟酌片刻後，觀察着孫潔的表情說：“你那麽辛苦為他生孩子，為什麽嫌棄你。”
“這就要問那些男的，我怎麽知道。”
得了，又一個難題。
白暄想就算自己搜刮了所有的形容詞，也難以回答她這個問題，畢竟她也不是男的，沒法理解他們的腦回路。
至于李潤她更沒什麽想法。
白暄大概知道孫潔或許并不是想要一個答案。
她就像找一個人說話，緩解心裏的焦慮。她還沒準備好迎接小生命的到來。
白暄問：“你怎麽知道他會嫌棄你？”
“就是感覺，我去哪他都要跟着，不讓他跟，他也不聽，其它的也沒什麽。”
白暄聽過以後，就感覺她是在秀恩愛吧。
“可能擔心你？”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有手，我有腳，走路不會摔倒，吃飯也不會噎死，”孫潔攤攤手：“他應該是在監視我。”
白暄被孫潔最後一句話驚訝到。
難道懷孕以後孕婦都有些疑神疑鬼？
她平複心情後：“你先別想太多，該吃吃，該喝喝，以後他要真嫌棄你，我就揍他，養活你和孩子。”
“你這麽瘦小的身板，我保護你還差不多，”孫潔上下打量白暄。
她語氣有些傷感：“算了，我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下我的心事，難受的想哭，怎麽這麽快就要成為媽媽了。”
“可你也是孫潔啊！”
“就算孩子出生，你擁有自己的生活，想去哪都可以，不需要為了孩子犧牲什麽，孩子也希望媽媽是一個自由的媽媽、開心的媽媽，”白暄輕聲安慰着。
孫潔眼眶微紅，淌下來幾滴淚。白暄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好啦，別哭了。”
孫潔抽噎着說：“我不想哭的，控制不住。”
白暄移動到孫潔身邊，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撫摸着她的背：“吃完飯，你想去幹什麽？”
孫潔悶悶地回答：“給你買禮物。”
服務員端着精致的托盤，放在桌子上，還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大概是日語吧。
孫潔埋在白暄的胸前，睫毛上滿是淚珠。
“慢用。”
白暄：“謝謝。”
門關上後，孫潔從白暄懷裏擡起頭：“你前面衣服濕了。”
“沒事，回家洗洗，”白暄笑着說道：“你要先起來吃飯，還是再哭一會兒？”
“我吃飯。”
“好。”
白暄把餐盤移動到孫潔前面，熱水燙過筷子後，遞給她。
白暄不是很餓，吃了一兩個壽司就飽了。她沒想到自己放下筷子後，孫潔也跟着放下筷子。
她問：“你不吃了？”
“我飽了。”
“确定嗎？”
“我最近幾天胃口又變得不是很好。”
“走吧，”白暄替孫潔拿着包：“到商場餓了，買你喜歡吃的。”
白暄二人從店裏出來，李潤的車還在原來的地方站着，就是不知道人還在不在裏面。
白暄問：“你要去打聲招呼嗎？”
孫潔：“不用，我都和他說讓他在外邊等着。”
李潤車窗降下來，他對孫潔揮揮手。
孫潔看了一眼，移開目光，問白暄：“我們先去一樓，還是二樓？”
“你決定吧。”
“先去一樓看看衣服，再去美妝區。”
“都可以。”
二人走進商場，白暄格外小心孫潔，平時她也沒覺的孫潔走路會摔倒，但現在她卻總擔心摔倒。
她們去的商場雖然不是西曲的奢侈品店，但也不便宜。
一般在實體店的東西貴一些，質量和款式上也沒有很突出。白暄和孫潔逛一天也不會選中一件。
但這次，孫潔購買欲望很強烈。
剛進門旁邊有一家母嬰店。
白暄一個未婚少女，看到這種都是目不斜視繞着走，但今天因為有孫潔在，她第一次走進去。
雖然孫潔說還沒準備好成為一個媽媽，但她身上那種母愛由內而外散發，她看到母嬰店，拉着白暄直接走進去。
白暄只好跟着進去。
導購員走過來，白暄直接對她說：“我們随便看看。”
她是真的很讨厭這種逛着時刻有人跟在身後，好像自己就跟小偷，要偷她們的東西一樣。
“好的，”導購員禮貌笑了笑，退回到門口。
白暄興致一般，但孫潔對沒意見東西都很喜歡。
她拿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不停地詢問白暄的意見：“暄暄你看你這個怎麽樣？”
“挺好啊，”白暄說：“你不過你好像不知道男孩女孩，現在買有點早吧。”
“沒事男孩女孩都一樣穿。”
看孫潔一臉幸福的表情，哪還見剛才日料店傷心的模樣。
白暄有些相信網上說的女人懷孕後會被小孩控制，母愛止不住地泛濫，愛上肚子裏的孩子。
不過也沒什麽不可以。
孫潔的孩子是确實是被衆人期待着來到世界上，當然也包括白暄。
她看別人的孩子很喜歡，如果讓她生，可能不太行。
孫潔還保存着最後理智，只看了衣服和小玩具：“先買這麽多吧，以後的孩子出生再買。”
白暄看着......這些也不少。
導購員笑得很開心，顧客就是上帝，那現在孫潔就是她的上帝。
孫潔問：“你們能送回家嗎？”
“可以，麻煩你留下地址，”導購員熱情地遞給孫潔紙和筆。
白暄站在一旁看着孫潔寫。
白暄和孫潔從店裏離開時，導購員笑着說：“歡迎下次光臨！”
孫潔挽着白暄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對了暄暄，一直說我的事情，你和誰出去玩了？”
白暄也不掩飾：“衛晞明。”
“卧槽，衛晞明一個人？”孫潔上下打量白暄，看她有沒有受傷，好像衛晞明就是個兇狠手辣的儈子手。
“不是，還有他的朋友，”白暄淡淡地說：“有一個女生，我們玩得很開心。”
白暄這麽說只是為了讓孫潔放心，沒想到孫潔又抓住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別的女孩，別的女孩是誰？”
白暄：“衛晞明朋友的女朋友。”
“好複雜，”孫潔皺着眉：“不過，你交到新朋友我也很開心，以後可以多出去走走。”
每次聽到這，白暄都覺得自己在別人心裏是有多自閉。
“所以剛才是衛晞明送你來的？”
白暄點點頭。
孫潔一臉吃瓜的表情：“看起來你們關系有進展啊，我的意思是說從朋友變成了好朋友。”
“好朋友？”
白暄心裏發笑，如果讓衛晞明聽到這話肯定氣。
合着我這麽努力表白，也只是從朋友變成了好朋友，原來連入門都沒有到。
“不是好朋友，難道是？”剩下的孫潔沒有說，等着白暄主動開口介紹。
可白暄也似乎并不打算承認：“不是好朋友，也不是男女朋友。”
“哦，”孫潔有些迷糊：“那就是姐姐和弟弟，朋友變親情？”
白暄很想看看孫潔腦子裏整天在想些什麽，她嘴邊笑暈染到臉上：“都不是。”
“那我不猜了，難死了，”孫潔指了指遠方的店鋪：“我餓了，我想吃那個鍋盔。”
白暄和孫潔走過去。
白暄：“你站在這等着，我去買。”
孫潔笑着：“好，謝謝你！”
雖然不太确定是不是真懷孕，畢竟沒有做過檢查，但白暄覺得十有八九是，她下意識覺得應該照顧孫潔。
白暄不太喜歡吃，單給孫潔買了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