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請求陸成幫助
請求陸成幫助
雲天霸看到門外的小女兒，臉上露出笑容，放下了手中的狼毫：“依依，快來看看，這幅畫如何？”
按耐住內心想要訴說的欲望，雲依依擡腳踏進了房門，來到了書案旁。一副蝶戲花的畫面便映入眼簾，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雲依依擡眼看向父親：“爹，你這畫可越來越靈性了。”
“哎。”雲霸天搖了搖頭，“這可不是我畫的。”
“那是誰啊？”
“畫這畫的人讓我保密，我可不能不守信用。”說完，看向眼底略有急色的女兒，眼底滑過一絲笑意，慢悠悠的問道：“依依可有事找我？”
雲依依這才有機會把桂香的事說了出來，看着皺着眉頭的父親，雲依依站在原地沉默着。餘光瞟到那幅畫，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的陸字。
之前心中懷着事，沒有細看，如今仔細一瞧，便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雲依依垂下眸子，心中對這幅畫的主人有了一個大概。畢竟那人與自己一同長大，書畫都是父親教的，筆鋒皆有父親二三像。想到之前那人心中所想，那對白嫩的耳廓慢慢紅了起來。
“這事爹也沒辦法。”陸天霸微微搖了搖頭。人人都說有事便找縣令老爺，可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對這種對方都同意的交易，自己并沒有能夠阻止的理由。
聽到這話，陸依依捏緊了手中的絹帕。如果爹爹都沒辦法，那麽這事便沒有周轉的餘地了，可是她不願看到桂香淪落如此，這是她那哥哥欠下的債，為何要用桂香來還。
“況且，依依可曾想過。若是用銀兩來還債，那桂香哥哥的賭瘾卻仍在。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不能次次都用銀兩解決罷。”
雲天霸喝了一口茶水，看到自家女兒垂淚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要說能夠解決這事的只有一人。”
“爹爹可說，何人？”雲依依眼眸微亮。
“陸成。”
走出書房，雲依依眉頭緊緊地皺着，想到父親剛剛說的話，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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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陸成之前在賭坊裏做過事，認識那家賭坊的老板。強龍不壓地頭蛇，爹不能因為私事對賭坊的事插手，不然引起諸多的不滿。倒是陸成那邊的關系，可以用到一二。”
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房裏，便看到急急尋來的桂香。
“小姐，奴婢今兒下午便要離府，這是奴婢前幾天為您繡的香囊。”把手中的東西交給面前的少女，桂香眼裏湧出一股熱流，連忙垂下了頭，不願對面的人發現，“桂香在府中待有五年，承蒙小姐對桂香的照顧，如今桂香回家後，不知何時才能返府，只願小姐日日平安，年年歡喜。”
說完，便轉身離去，控住不住的清淚此刻終于落下。手腕被人拉住，桂香轉過頭，卻發小姐正紅着眼眶看着自己。“跟我走，桂香，我有辦法。”
雲依依拉着桂香的手腕，直直的離開了府內，朝着衙門奔去。兩人在門外剛好碰到出門的秦宣，雲依依曾在陸成身邊見到過這人，便出聲叫住了他。
“秦捕快，你可知陸大哥在何處？”
聽到有人叫自己，秦宣停下了腳步，定睛一看，這不是縣令大人家的小姐嗎？想到老大心裏的小心思，秦宣露出一個笑容，沒有多問便回答：“小姐請跟我來。”
被雲依依帶着走的桂香有些不明所以，剛剛小姐說她有辦法是什麽意思，莫不是小姐知道了自己身處的情況？
看到前方背影清瘦的少女，桂香按耐住心頭的感動，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清關難斷家務事，她不想連累大人與小姐。可是看到前面的人轉過頭對自己安慰的一笑，桂香心底酸澀，眼角的淚奪眶而出。
三人來到了街邊的茶館內，雲依依小心的跟着秦宣上了二樓，便看到正在與蘇真交談的陸成。雲依依眼睛一亮，連忙上前叫道：“陸大哥！”
耳邊傳來睡夢裏熟悉的聲音，陸成轉過頭，看到的便是自己心頭的人兒紅着眼眶的模樣。
原本就冷峻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站起身子看向一旁上來的秦宣，低聲問道：“怎麽回事，可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了小姐。”
秦宣承受着那道淩厲的目光，頓時哭笑不得，剛想出聲解釋自己什麽也不知道，身旁的少女便快一步開口：“陸大哥，不關秦捕快的事，是我，我想找你幫個忙。”
看着老大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蘇真與秦宣對視一眼，眼底露出無奈的神色。
看着少女漲紅了臉，陸成以為是自己吓到了她，不由得垂下了頭，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清了清嗓子，陸成柔聲問道：“有什麽事說就行，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看了一眼身後的桂香，雲依依鼓起勇氣：“我聽爹爹說陸大哥認識賭坊的人。”
聽到這句話的桂香驚訝的擡起了頭，果然如她所想，小姐知道了自己家中事。
她自是不願進入賭坊，若是有周旋的餘地，不由得感到慶幸，看着緊緊拉着自己的少女，桂香伸手抹了抹眼睛的淚水，心底滿是感動。
了解了所遇何事，陸成放下了懸起的心來，慶幸着不是小姐出了什麽問題。
看到少女身後落淚的桂香，陸成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此時就交給屬下，只不過要借桂香一用。不出三日，這事便能解決。”
聽到這話的主仆兩人松了一口氣，從對方眼裏都看到了喜悅之情。
雲依依上前一步，站到了陸成面前，兩人不過兩步的距離。看到面前的少女認真看着自己的模樣，陸成的心又飄向了遠方。
“陸大哥，若是有銀錢上的需要，便來找我就成。”
聽到這話的陸成這才回過神來，冷峻的臉帶着抹微紅，搖了搖頭，“小姐盡管把這事交給我，銀錢的事不用擔心，只是屬下有一個請求。”
“陸大哥盡管說。”
看着陸成為難的模樣，雲依依便以為這事不好處理。也對，就連父親也不能解決，畢竟賭坊那裏的勢力魚龍混雜，微微蹙起眉，臉上浮現擔心的神色。
手指撚了撚衣角，陸成終于下定了決心，眼神炙熱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兩天過後的花神節，屬下請求與小姐一同去看花燈。”
聽到這話，屋裏的人臉上神情各異。
蘇真與秦宣心頭閃過驚訝，沒想到悶葫蘆的陸成還能主動邀約姑娘家參加花神節。
桂香則是心下一沉，她年歲長于小姐，自然知道陸捕頭看小姐的眼神裏包含了怎樣的情感，她不願因為自己而使小姐做出不願意的選擇，随即開口拒絕：“小姐……”
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雲依依便率先答應了下來。聽到回答的陸成眼眸動了動，心底湧起莫大的歡喜，就連平時冷漠的臉，此刻也帶上些許笑意。
這是桂香離開的第一天，雲依依坐在軟榻上，想着陸成說的話，不出意外的話，後天桂香便能安然無恙的回來。盡管如此，心底還是泛起淡淡的擔憂。
一旁繡着手絹的花枝看着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昨兒下午小姐和桂香一同回來時，便把桂香離府的真相告訴了自己。攤上那麽一個倒黴大哥，幸好有陸捕頭幫忙，願桂香能夠平安回來。
午飯時，雲依依在飯桌上小心翼翼的提起了花神節的事情，說完便放下了筷子，緊張的看着父親二人的神情。
倒是出乎她所料，父親不過是愣了愣神，随即答應了下來。而雲母，則笑了起來，與雲依依說起明天要穿何衣裳，兩人出去定要小心些，別被人群給擠散了等等。
沒有聽到拒絕的話語，雲依依放下心來。但是對于父母這般态度還是有些感到疑惑，便出聲問了出來。
雲天霸咽下口中的飯菜，看着自家女兒臉頰微紅還未知的模樣，眼角帶着笑意：“陸成這孩子是我從小教導大的，他什麽性子我自然心知肚明。你與他去參加花神節，比起府中的小厮，我自然是放心不少。”
雲母贊同的點點頭，倒是惹得雲依依燒紅了臉，連忙出聲解釋：“是因為陸大哥幫了桂香的忙，所以我才答應和他一起去看花燈……”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雲依依感覺到父親母親看她的眼神愈發奇怪起來。
這傻孩子，陸成那般昭示的心意，怎麽就不懂呢。雲天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小輩們的事，便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聽到這聲音的雲依依愣住，她之前一直以為陸大哥不過是對他有好感，可是為何父親這般說，陸大哥的心意，又是什麽……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雲府裏各處都挂上了花燈。
花神節屬于雲水縣的一個特殊的節日，傳聞在很久很久以前，雲水縣發生了一場很嚴重的饑荒，民不聊生。突然有一天，地面上開滿了花朵，死去的樹木也活了過來，百花齊放，人們靠着百花度過了這次災難。有人說這是花神顯靈，為了不讓百姓受苦，特地召開百花。自此以後，每月的三月三，大家都自發開始亮花燈，祭花神。
盡管在夜晚，雲水縣卻燈火通明。
雲依依坐在凳子上，雲母正在親自為女兒上妝。
花神節，女兒家都要在額上描一朵花，收好朱砂，雲母看着女兒額頭上嬌嫩的桃花，露出滿意的微笑。
雲依依抿了抿嘴唇上的胭脂，手指輕輕的相互攪着。等到花枝從外頭進來，笑着說陸捕頭在大廳和大人說着話，原本放松的身子立馬繃緊起來。
感受到手下身子的僵硬，雲母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牽着女兒的手來到大廳。
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陸成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立馬站了起來：“夫人，小姐。”
看着走出去的般配的兩人，雲天霸和雲母對視一眼。
“小姐，您今天很漂亮。”想到來之前蘇真對自己所說的話，沒有女人家能夠拒絕誇贊的話語，陸成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
果不其然，身旁的少女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緊張的氣氛在此刻被笑聲沖散，陸成這才放松了身體。
出了府門，整條街道上都挂滿了花燈。雲依依此刻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邊，看着身旁與自己隔了幾步的男人，出聲問着自己心中的擔憂：“陸大哥，桂香她還好嗎？”
陸成垂下眸子，仔細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以及桂香必須做的配合。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聽起來倒像是沒事的樣子，想到明兒就能見到桂香，雲依依松了口氣。
“小姐可曾怪我。”
聽到一旁傳來的疑問，雲依依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那低着頭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