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下午陸星辰打他電話，邊野猜到什麽事情，所以沒有接。

很快，陸星辰上來按門鈴抓他。岳靓一分鐘前剛從他懷裏離開去衛生間，避免二人世界被打擾，他去開了門。

邊野：“我今天沒時間也很忙，不管什麽事都不要來找我，你去找別人。”

他壓着嗓子語速飛快地說完，不等陸星辰吐出半個字就把門關上。

陸星辰腦子裏蹦出了“別人”這個目标，閉上了張開的嘴，撥通岳靓的號碼。

“現在？”岳靓說着電話回客廳，“好啊，等我半小時，我打車去就行了。”

邊野皺眉，等她挂掉電話，問：“有事要走？”

“嗯，不急。”岳靓又懶洋洋地窩進他懷裏，“師兄請我幫他布置求婚現場，我等等下去。”

邊野：“……”

避免引起陸星辰懷疑，她下去的時候，邊野沒有跟。而等他不小心睡過頭再去陸星辰那兒，她卻已經離開。

崽崽：【我媽路過給我送東西，我先回去了。】

怎麽…談個戀愛怎麽就…就這麽難。邊野生無可戀地被陸星辰扣下來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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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萬芳早上去了趟姥姥家，給她帶回一些成熟的櫻桃，天然無害綠色食品，樹就種在姥姥家的菜園旁邊。

記得小時候吃是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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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酸得她臉上帶上了痛苦面具：“是不是今年降雨太多了，怎麽這麽酸吶。”

幾年前就已經開始變酸，而且果實結得也沒有以前多，或許是土壤的原因。

萬芳說：“多吃酸的好，酸兒辣女，以後生個外孫給我抱抱。”

岳靓無語：“酸兒辣女不是用在這個時候的，如果多吃酸的食物就能生兒子，那地球的人口将嚴重不平衡。你也吃不到甜的水果，那都是酸的了。”

萬芳美滋滋說：“你什麽時候給我生一個？男娃女娃都行。”

岳靓狐疑望她媽：“您沒事吧，我跟您也生不出來呀。這是亂…”

“亂說亂說！”萬芳氣得擰她胳膊，“叫你亂說！你知道我什麽意思，少貧嘴。”

岳靓疼得嘶嘶哈哈，故意板下臉說：“您有點得寸進尺了，上次是怎麽說的來着，我才帶對象回去幾天，您就給我來這招，您別打主意了，我不幹。”

萬芳說：“我是為你好。天有不測風雲，你自己都說了，談戀愛還有分手的時候呢，所以得趕緊結婚呀！”

岳靓心累：“結婚也有離婚的時候。現在離婚，也就十分鐘的事，和分手沒差別。”

“所以說要個孩子。”不等岳靓開口，萬芳繼續說，“不是讓你拿孩子綁男人，是要讓你寂寞的時候有個人陪伴，就算把男人踹了，你也沒必要擔心沒人陪，是不是？”

這一番“有沒有男人無所謂”的話，倒不像出自萬芳之口。

岳靓狐疑：“難得啊萬女士。”

萬芳氣狠狠地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話聽着不對味，岳靓頓時了然：“和爸吵架了？”

就說，不是逢年過節，她媽一般不會去姥姥家晃悠。

“反正我這兩不回去，我在你這睡。”萬芳委屈地坐進沙發。

“行。”岳靓說，“随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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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岳靓去食堂會飯搭子。

邊野已經幫她打了飯。她坐下後打了個綿長的哈欠，拍了拍臉頰打起精神。

“昨晚做賊去了？”他調侃。

岳靓中氣不足，學他曾經的口吻：“做賊也是孝順的小賊。”

邊野沒太聽明白：“等會兒回去你好好睡一覺。”

“嗯。”岳靓想起什麽，“今天你不要去我那。”

“為什麽？”

“我媽現在住我那兒不方便。”

邊野愣有一秒鐘：“什麽時候的事情？”

“前天晚上開始。”

“我們一直在發消息，你都沒有跟我說。”邊野納悶。

“昨天你要來，我沒讓你來，不是特殊原因我會這樣嗎？很明顯我不方便呀。”岳靓把碗裏帶着肥的排骨給了他。

邊野把自己碗裏瘦的排骨換過去：“你應該知會我一聲。”

岳靓無辜：“本來以為我爸當天晚上可以把她帶回去，誰知道兩個人都在氣頭上。”

邊野嗯了一聲，語氣略寵：“我在辦公室休息。”

“真乖。”岳靓夾一塊紅燒肉，“再獎勵你一塊肥的。”

不遠處的楊和霜将這個畫面看進眼裏，刺得眼都在疼。她忽然一點胃口都沒了，撂下打好的飯菜離開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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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幾天過去，萬芳把女兒這裏能打掃、能清洗的地方都整理了一下。

可能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媽。”岳靓身心俱疲，“要不我跟你換一邊睡，床單底下是不是有釘子紮你？”

“我睡不着。”萬芳說。

我當然知道您睡不着了。岳靓翻了個身，睜開眼皮子看了她一下，又閉眼問：“想我爸了？”

萬芳嘴硬：“我才不想他。我只是在想你男朋友是不是租來的，你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回來睡大覺，哪裏有時間談戀愛。”

岳靓真是服了這個腦回路。

“別說男朋友，就是以後我有老公，您在這裏，他也不會來。我的房子這麽點大，他來了睡哪。”岳靓被迫為邊野叫不平。

“這麽想好像有點道理。”萬芳的聲音變得愉快些，“那我明天就回去吧。”

說了這麽多，母親其實就是想找個臺階下。

岳靓摸到枕頭下的手機，點開岳明成屏蔽萬芳的朋友圈，再叫萬芳拿過去看。

（7月18日）想媳婦了。

（7月19日）媳婦怎麽還不回來？[我那麽大一個媳婦呢.JPG]

（7月20日）我那個女兒，麻煩你告訴你媽我想她了。

岳靓迷迷糊糊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隐約聽見旁邊的母親自言自語在嘀咕：“我明天就回。”

也不知發的是給她爸的語音，還是和她說的。

早上打過卡，岳靓頂着黑眼圈沖了杯咖啡提神。

萬琰同樣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從她辦公室門口經過，面色菜菜：“早飯吃沒？”

“還沒呢。”岳靓掩嘴打哈欠。

“正好。”萬琰給她一份早餐，蝴蝶效應也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買多了，這份給你吧。”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故意買給我吃的吧。”岳靓開玩笑。

萬琰擺手：“想得美。”

吃飽喝足，岳靓洗淨手，戴口罩準備接診。

再拿手機，看見陸星辰發來的幾張圖片，是求婚現場的照片。

岳靓說：【恭喜。成功了？】

陸星辰說：【嗯哼，昨天晚上成的。】【我和你嫂子連夜挑了拍婚紗照的地方。】

岳靓：【這感情好啊，日子定下來告訴我，我一定捧場。】

陸星辰：【好[龇牙]】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和任芳菲兩人果然都是行動派的。岳靓月初就收到了他們的電子版結婚邀請函。

日期是本月将近月末。

婚訊在醫院裏一時傳得沸沸揚揚，群裏邊一窩蜂地起哄，個個都要當伴郎。

陸星辰[龇牙]來了句：【滿了，六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伴娘也是六個。】

他雖然和院裏的醫生都打成一片，但伴郎這種差事還是得找關系更近些的好朋友比較合适。

臨近婚期，萬琰直接過來找她，問：“你去不去？”

“應該。”岳靓已有決定，“我和院長請假。”

“你幫我帶個份子。”

“可以啊。”

馮然随後也找了過來，私聊她的微信，請她幫忙帶個份子。岳靓也同意了：【好。】

這天下午下班，岳靓在醫院斜對面的自動取款機取了錢。

上車後，她對邊野說：“明天我得帶着這筆巨款去參加婚禮。”

“不方便我給你帶。”邊野說。

“有包，怕什麽。”

邊野問：“你晚上幾點過去？”

岳靓茫然：“去哪？”

“新娘子那。”邊野說，“今晚不去明天早上去？來得及嗎？”

岳靓懂了他的意思：“我和任芳菲不算熟，怎麽可能當她伴娘。”

邊野這才察覺不對，微微皺眉：“陸星辰沒找你？”

“伴娘是新娘子的事，和新郎沒關系。他找幹什麽。”岳靓雖然沒結過婚，但這個還是知道的。

樹下，邊野把車緩緩停穩，還是一貫的位置。

車裏也陷入了沉默。

岳靓大膽猜測：“你該不會做了伴郎吧？”

邊野凝重道：“我會處理。”

“真的？”

“你下車。”語氣更凝重。

“什麽時候答應的？”岳靓解開安全帶。

“一個月前。”邊野老實回答。

岳靓整個人都快無語：“藏得夠深啊，一點風聲都沒有。你問都沒問我。”

“他對我保證…”邊野放棄解釋，催促她，“下車。”

岳靓下車後發現他沒下來，又敲下他這邊的車窗：“不上來坐坐？”

邊野摟她脖子，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不了，我找他說清楚，讓他換個人。”

千防萬防同事難防，邊野沒想到自己會着了陸星辰的道。

回去之後想找陸星辰說清楚，可陸星辰家門是開的，裏面全是人，好像在補充婚房細節，而陸星辰還沒回來。

邊野施施然離開。

打陸星辰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狀态。

邊野發微信：【我不幹了。】【你找其他人。】【你這伴郎我是絕對幹不了。】

稍晚些，陸星辰的電話回過來：“你怎麽突然要撂挑子？”

“你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清楚。”

陸星辰語氣郁悶：“都說好了，你這突然反悔，還算個人嗎？”

邊野本意不是幹擾他的大喜日子，和顏悅色地說：“我現在就幫你找一個。”

“誰？馮然？算了吧，我跟他不熟。許迅？他離過婚的，怎麽當我伴郎。難道你說萬琰，不行，我找過他了，他明天有手術。溫寶？更不可能，他太矮了，跟我的伴郎團不搭。”

邊野不假思索：“我去婚慶公司給你租一個。”

“……”離了大譜。

陸星辰軸脾氣上來：“我誰都不要，我就要你。六個伴郎，一個都不能少，我活該這配置。”

電話被陸星辰怒挂，邊野還想撥回去，岳靓的電話又來。

她仔細把這事想了想：“你答應了就答應了，好好做，做伴郎不會少塊肉。”

邊野還想解釋：“這是誤會，他騙我說你做伴娘…”

“我知道。”岳靓口吻絲毫不生氣，“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就幫幫我師兄，反正我也去參加婚宴。”

邊野能說什麽，只有聽她的。他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情人節本該是屬于他們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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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化完妝出門，岳靓才意識到今天是情人節。

她仔細一想不對。

伴郎的任務是幫新郎接親。

伴娘呢？

與此同時。

被堵在新娘家門外，遠離新郎和其他伴郎，手插褲兜悠閑到無所事事的邊野掏出響了一條消息提示的手機。

崽崽：【你要敢和伴娘做小游戲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