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戀の篇章十三
暗戀の篇章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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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裏真的太冷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沉沉浮浮,視線忽明忽滅。
我好像聽到了柯南的聲音,很着急地喊着我的名字,「kokoro」在他的頻繁發聲中只剩下前面的音節,然後變成了「可可姐姐」。
讓一個孩子為我擔心成這樣也太不合适了,我勉強睜開眼睛,難以聚焦的視線從他的臉上掃過,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色塊。
可不知道是我已經出現了幻覺,還是我到了這種時候都惦記着過來北海道的目的,我竟然仿佛看到了工藤前輩的身影。
光線湧進來,幻影褪去,我看清了跟前孩子的臉。
最後留在我視網膜上的是柯南慌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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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是被警笛聲和各種喧鬧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緩了足足半分鐘才意識到我死裏逃生了,而且救我的似乎是那個才七歲的小男孩。
我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蓋了一條厚厚的毛毯。受傷的雙手被包紮過了,仔細聞還有一股藥味。
其餘的還活着的客人圍在餐桌邊,穿着警服的警官們守在一旁,所有人都在聽——
我坐起來往人群中看了眼,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阿笠博士身上,而後者正在進行推理。
不是吧……
阿笠博士看起來普普通通,竟然是個這麽聰明的偵探嗎?
但我醒得太晚了,這場推理已經接近尾聲,我只聽到了最後指證兇手和兇手狡辯的環節。
作為證據被展示的好像是我的手機相冊內的照片。
我還混亂着的大腦瞬間清醒,四肢都充滿了力量,讓我飛快沖到舉着手機的柯南身邊,按下熄屏鍵。
“怎麽可以随便看別人的相冊!!!”
我大聲質問。
“對、對不起!”
柯南被我吓到,連忙解釋:“我只看了來到別墅之後的照片,因為兇手當時就是因為裏面拍到的印痕才把我們抓進酒窖的……”
“那也不行啊!”
我倒沒有懷疑柯南撒謊,但想到我在別墅裏的那些做作自拍,哪怕自戀如我,也還是感覺有點崩潰。
然而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尤其這孩子說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了破案翻了我的手機也能勉強接受吧——
大概吧……
我滿臉抱怨地看了柯南一眼,然後默默責怪起指紋解鎖的手機。
回家就換一款。
我在心裏狠狠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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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我從柯南口中了解了事件經過。
除了我們兩個和阿笠博士之外,那些受邀而來的客人之間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主要是與五年前一起自殺案有關。
簡單來說,主辦方和管家都是五年前那位死者的家人,而客人們都或多或少與那人的死有所關聯。
主辦方是混在客人之中的一位男士,也是本案的兇手。
那本《四簽名》的原稿影印件是真實存在的,最後被戴上手铐的管家送給了阿笠博士。
“後來又死了三個人啊。”
我心有餘悸地說道:“幸好柯南回來救我了,不然我要變成第四個了。”
“小想姐姐……”
柯南露出半月眼看着我,大概是對我的說法無語。
雪已經停了,警方上山之前也把道路上的雪除盡,現在是暢通無阻的狀态。
阿笠博士是開車來的,但才和他認識不到兩天的我當然不好意思蹭他的車,就算被柯南再三邀請也還是拒絕了,選擇了拜托警官順便用警車把我帶下山。
“小想姐姐!”柯南在我上車前叫住我,急匆匆地把手機伸到我面前,“新一哥哥的聯系方式!”
“不用啦。”
我低頭朝他笑了下:“我的事情是得當面和工藤前輩說的,只是手機號的話,我早就知道啦!”
好歹是一所學校的前輩,還是對外接受委托的偵探,有心的話找他的同班同學打聽一下,手機號和郵箱都不是太難拿到的東西。
柯南顯然沒想到這種情況,睜大了眼睛道:“欸?我、我以為……”
“以為我是為了一個聯系方式堅持下來的?”我好笑地捏了下他的臉,做了剛見到他的時候就想做的事情,“怎麽可能啊,我只是相信你會回來。”
他看起來有點意外,臉也漸漸變紅:“為什麽?我只是個小學生啊。”
“因為你向我證明了不管什麽時候,總是有路可走的。”
我朝他眨眨眼睛,毫不吝啬地誇贊道:“再說,你可是救了我的小福爾摩斯啊。”
男孩被我說得不好意思,摸了摸後腦:“還有那條絲帶——”
一抹藍色從他扯動的袖口露出來,估計是從地窖逃出之後就沒有時間整理衣物。
我替他把袖子拉好,重新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說道:“這可是我的遺物啊!總要有點什麽活下來的證明吧!”
柯南又皺起眉頭:“什麽遺物啊!”
“就是說,柯南看到這條絲帶,就會想到自己曾經救過一條生命,還給了我活下去的信心。這樣正反饋下去,柯南有朝一日肯定會成為了不起的名偵探的。”
我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如果留給我,那我每次看到都會想到我還不如柯南一個小朋友堅強,簡直是無顏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啦!”
我不好意思讓警官等我太久,不等柯南再說什麽,朝他揮了揮手就上了車。
“拜拜啦,小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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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過去了三年,雖然這的确是一段終生難忘的經歷,後來也偶爾會和柯南聯系,但并不代表我能把前輩家看到的那條絲帶直接和柯南想到一起。
當時我想見前輩一面都困難,不過今非昔比,我看着坐在對面的人,打字問道:【所以柯南和前輩是什麽關系啊?那條絲帶為什麽會在前輩這裏?】
前輩好像遲疑了一會,又好像沒有:“柯南……是我的遠房表弟。”
怪不得。
我認可地點點頭:【柯南确實和前輩你長得有點像,說是親弟弟都有人會信的。】
不過竟然沒聽柯南提起過這件事,還以為他只是單純認識前輩呢!
我的另一個問題似乎很難回答,前輩停頓了很久才說道:“上次柯南來我家住的時候把東西落在這裏了,我暫時幫他保管,以後有機會再給他。”
“嗯?”
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絲帶已經送給柯南了,那麽他就算扔掉也沒有關系,況且出現在前輩家裏……還有點讓我高興。
前輩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起身把碗筷都放進了洗碗機,然後催促我去寫作業。
拜UICA的學期制度所賜,我即将due的作業掰着指頭都數不完,所以我只能看着每一項的截止時間動筆。
比如今天,先把小組作業的分工和同學們讨論一下吧……
“話說回來。”
在我打開Messenger的時候,前輩突然從我的後面出聲,提起一件我完全沒想到的事:“柯南說送他絲帶的姐姐有事要對我說,是什麽事?”
他的手臂撐在沙發靠背上,俯身看我,臉上帶着些許好奇,眼睛裏還有淡淡的笑意。
投下來的陰影籠罩着我,有一種被他包裹住的錯覺。
氣息和體溫從四面八方朝我而來,帶着難以捕捉的侵略意味,蠱惑着我,引誘着我,讓我幾乎要如實說出一切——幸好我尚未恢複的喉嚨阻止了我。
比起說話,打字擁有更多的思考時間,我很快找出借口:【當時前輩很有名嘛,本來有個委托想找前輩,後來沒找到就算啦。】
【再說了,都這麽久了,我都快不記得啦!】
其實這樣的說辭已經在暗示前輩不要再問下去,這是成年人間的心照不宣。
但是前輩拒絕和我使用這種默契,對我說道:“現在找我也可以。”
不可以!
我雙手在胸前比了個交叉的姿勢,然後低頭點進學校網站,表示我要開始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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