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戀の篇章十四

暗戀の篇章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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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和前輩這麽長時間地相處過。

某些瞬間我甚至有點慶幸這場病,然後又會很愧疚地因為這種過分的想法而忏悔。

我的嗓子壞得快好得也快,休息了兩天就恢複如初,那點輕微的感冒症狀也消失了。反倒是前輩,退燒之後還是時不時地咳嗽。

——當然,我認為這絕對與前輩每天不斷的黑咖啡有強相關性。

其實完全能夠正常生活的前輩根本不需要我的照顧,但既然他沒有提,我也不會說破,還是把前輩家的客廳當成自習室一樣每天抱着電腦跑來寫作業,和諧地與前輩共享這片空間。

就算只是飯搭子和學習搭子,也是我們關系更進一步的契機吧!

不過前輩的生活真的比我想象的還要混亂,會熬夜看案件資料,會熬夜和真正在加班的警官們視頻會議,還會在放松的時候熬夜看推理小說。

可盡管如此,他竟然還能在早上起床——雖然會有賴床的不良習慣就是了。

至于這些私密的事情我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有天晚上在前輩家讀文獻讀睡着了,睡醒已經是深夜,前輩還開着暖黃的閱讀燈靠坐在單人沙發上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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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乏味的理論知識本來就容易勾起人的困意,而且那天的晚飯做得太好吃了,我體內的碳水含量火速升高,于是在開了暖氣的溫暖空間直接睡着了。

但這種理由怎麽說都很像借口。

我在心裏嘆氣,感覺自己不學無術的标簽是不可能在前輩那裏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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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縮進被子裏,依靠自欺欺人來逃避。

等等——

哪來的被子?

我呼吸一滞,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震驚地發現我根本沒有睡在沙發上,而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躺在了床上。

看起來是前輩的卧室裏,雖然我也是第一次見。

腦袋好像都不會轉了,我深刻自省了一回我到底有沒有夢游的習慣,然後也無法得出确定答案。

“醒了嗎?”

前輩發現了我的小動作,把床頭的杯子遞給我。

确實有點渴了,我接過來喝了兩口,才糾結着問道:“前輩,我怎麽睡在這裏?”

前輩回答道:“家裏沒有多餘的毯子,我怕你又生病,就抱你到床上了。”

原來如此。

不是……啊?

前輩在說什麽啊?

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嗎???

我喪失了語言組織能力,睜圓了眼睛說道:“但但但是前輩你可以直接把我叫醒啊!”

聽了我的話,前輩那張帥氣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說:“我沒想到。”

開什麽玩笑。

怎麽可能會有身為偵探的前輩想不到的情況啊!

可是我沒有證據,所以我只能掀開被子坐起來,用控訴的目光看着他:“給前輩添麻煩了,我現在就回家吧。”

“我送你。”

他朝門外走。

我試圖阻攔:“不用啊,坐個電梯而已。”

“太晚了。”他示意我看已經淩晨的時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而且還有點開心。

嘴角實在壓不住,我腳步歡快地跟上去:“謝謝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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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待在家裏的這段時間比我想象的還要久。

他一改往日閑不住的作風,雖然還和警局與FBI保持聯系,但除了上課和偶爾去樓下超市買點東西之外就幾乎沒有外出。

這種時候又不得不提起我們lecture的制度了。由于一堂課有小一百人,加上不少美國學生都有兼職,所以教授是不會在意你出勤與否的,甚至還會把課堂的視頻回放上傳網頁,十分貼心。

我這種默默無聞的學生少去兩次當然不會被發現,但是前輩到哪裏都是視線中心,所以學校論壇上關于前輩最近沒有出勤lecture的帖子都被回複了幾十層樓,各種猜測都有。

身為離前輩最近的人,我也有自己的猜測,大概是這麽幾個原因:其一是因為前輩的身體沒完全康複,其二是避免記者又亂寫制造輿論,至于其三……

也有那麽一點可能,是因為我……吧?

我胡思亂想着,把期末要交的essay标題打在文檔上——Navigating Veracity: Striking a Balance in the Unfettered Flow of Network Information。

這篇論文不太好寫,但因為前輩的事,我只想談論互聯網信息的自由度和對于真相的引領意義,創作欲望格外強烈,讀文獻都有了動力。

但真的看到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專業名詞的時候我還是感到有些頭疼。

就在我耐着性子去看那大段大段的陳述句的時候,前輩把牛奶放在我的左手邊,對我說道:“我知道了。”

我的腦子還被一串又一串專業名詞填滿着,除了【Media Ethics】就是【Digital Forensics】,嘴巴快一步地接過話道:“什麽?”

前輩的音色平靜,好像在說“這杯牛奶再不喝就要冷了”那樣,輕描淡寫地告訴我道:“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我鎖定他的身份了。”

我被他的口吻迷惑,腦袋已經點了下去:“嗯……嗯?”

這句話讓我反應了足足兩秒。

等到我意識到他在說什麽的時候,激動和喜悅的心情讓我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将他抱住:“真的嗎?前輩!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太好了!!!”

“真的。”前輩托住興奮得幾乎挂在他身上的我,笑道,“你是除了警方之外第一個知道的人。”

也不用把我和警官們放在一起作比較吧!

關鍵我還是輸的那個呢!

我當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計較,況且和警方說這件事是為了抓捕兇手,可是和我說這個消息就純粹是為了分享喜悅。

明明是我更重要嘛!

等等——

我不算太笨的腦袋終于轉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挪回沙發上,還來不及害羞,先一步問道:“該不會前輩你這兩周都是故意不出門的吧,都是為了抓到兇手的計劃?”

他看起來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我能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兇手已經鎖定了,也無所謂告訴我這些,于是前輩承認道:“對,之前我們猜測兇手也會關注輿論,所以打算将計就計。”

好吧。

之前那些諸如“前輩是因為我才待在家裏”的可能性實在是我癡心妄想。

無所謂。

我自認為冷靜地安慰自己,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至少前輩不知道我的想法,沒人會因此而尴尬。

但是心裏還是有淡淡的失落。

我努力繃住表情,抱回自己的電腦,覺得只有論文才是真的。

“又不開心了?”

人形探測儀的前輩再一次捕捉到了我的情緒變化,像是不經意地随口一問道:“要哄哄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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