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潮濕

第25章 潮濕

“啊啊啊啊夏夏你太棒了!!”蘇晨夏剛從領獎臺走下來, 就被鄭意眠撲了個滿懷。她楞了一下,反應慢半拍的環住鄭意眠的腰,輕輕地彎了彎唇角,對她說:“你別激動。”

鄭意眠松開她, 雙手拉着她, “我怎麽能不激動!”

“你在臺上演講的時候簡直都迷死人了, 我要是個男的這會兒就讓你當我女朋友了!”

這些話有點浮誇, 蘇晨夏有點招架不住, “有這麽誇張嗎?”

“有!”說完覺得話不對,鄭意眠搖搖腦袋, “這哪是誇張, 這明明就是事實!”

“你要不信的話,就問你同桌兒。”鄭意眠扭頭朝後看了看,視線落在陳一舟身上半秒後又扭過頭去,對半信半疑的蘇晨夏說:“陳一舟總不會騙你吧。”

還真聽了她的話,蘇晨夏忍不住看向她身後站着的少年。

他身上穿着和她身上一樣的藍白校服,幹淨整潔,烏黑的眉眼因為光線暗淡而變得格外深邃, 在她的心髒上落下節拍,像有點不受控的, 想聽見一些答案。

捏着證書的手緊了緊, 蘇晨夏努力抑制着嘴角向上彎的弧度。

直到那人清澈帶笑的聲音傳來,“很棒,同桌兒。”

雀躍湧上心頭,蘇晨夏再也抑制不住, 嘴角彎成漂亮的弧度,淡淡的光落在她的笑靥如花, 柔軟恬靜。

有人好久才挪開眼。

禮堂裏的學生都被疏散了,鄭意眠挽着蘇晨夏的手臂往外走,周揚和陳一舟跟在他們身後,混在人群裏也慢慢離開。

外面晴光一片,很是刺眼。

剛走出來,蘇晨夏就用手擋了擋,好一會兒才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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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鄭意眠忍不住舒适的感嘆,“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連天氣都這麽好。”

胡言亂語也有根據,蘇晨夏平時就很佩服鄭意眠這點。

沒忍住又彎了彎唇角,她們手挽手混在人群裏。

直到後面傳來許佳樂的聲音。

“陳一舟!”

以許佳樂為中心,凡是聽見了這聲陳一舟的同學都停下腳步向她看來。

蘇晨夏和鄭意眠也不例外,他們向後回頭時,看見的是陳一舟和周揚已經轉過去的身影。

許佳樂還穿着那身小白裙,臉上精致的妝容也還沒卸,此刻就站在光裏,微風吹動着她的裙擺飄蕩,漂亮的不像話。

蘇晨夏雖然站在陳一舟身後,視線有阻礙,卻也還是被那抹白刺傷了眼。捏着獲獎證書的手不受控制的使了點力氣,證書的封面很軟,很快就被她摁了個印記出來。

她的眼裏,有黯淡的落寞。

卻無人察覺。

陽光裏,微風中。

漂亮的女孩兒幾乎是用跑穿過人群,來到她喜歡的人面前。

周圍的同學因為好奇都停下了腳步,在看着許佳樂跑向陳一舟時,人群裏不免有些窸窸窣窣 。

“許佳樂還沒放棄陳一舟吶?我靠這也太執着了吧……”

“有什麽用,陳一舟怎麽可能會看上許佳樂,他們就是平行的兩條河流,永遠不可能彙聚到一起。”

“但許佳樂真的好執着好深情哦。”

“執着有什麽用,陳一舟又不喜歡她……”

“……”

“……”

看熱鬧不嫌事大,鄭意眠也忍不住低聲八卦了一句:“許佳樂也真是的,就這麽喜歡陳一舟嗎?一直纏着別人也太煩了。”

蘇晨夏沒心情聽這些,心思全在陳一舟和他面前的許佳樂身上。她安靜的看着他們,臉上的鎮定自若就快要生出裂痕。

陳一舟并沒有因為許佳樂的到來感到驚訝與喜悅,面色平平,無喜無憂。

就連人到了跟前也亦是如此,他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太陽光晃得人刺眼,陳一舟眯了眯眼睛。

聲音裏辨不清情緒:“有事嗎?”

許佳樂沒着急說有事還是沒事,雙手背在身後,嘴角有害羞的笑意。

“那個…你剛剛看我演講了嗎?”

陳一舟皺了下眉,“怎麽?”

“你覺得我演講的好嗎?”

少女面色羞,手指在胸前不安的攪動着,前腳剛問完後腳又快速糾正,“不對不對,我應該問你,你喜歡我演講的題目嗎?”

突如其來的這個問題讓陳一舟莫名愣了一下,腦袋裏似乎并沒有她說的相關印象,他甚至連她上臺演講的印象也沒有。

于是敷衍了一句:“還行。”

語氣輕飄飄的,卻讓許佳樂眼眸瞬亮,連聲音都忍不住歡快了幾分,“你說真的?”

陳一舟并沒有回答。

許佳樂覺得這就是在默認,鼓起勇氣靠近了他一些,“我就知道,只要我努力了,就會得到別人的認可,在這些別人裏,我最想得到你的認可,我想一步步靠近你,要跟你一樣優秀。”

她烏黑水亮的眼睛裏倒映着他清冷的面龐,克制着心跳狂歡,許佳樂小心翼翼又認真的對他說:“所以陳一舟,你能不能在終點等等我。”

周圍駐足看熱鬧的同學們因為這句話起哄。

蘇晨夏也站在這份熱鬧之中,看着臉紅的少女向喜歡的男生表達濃烈的愛意,她站在他背後,看不見他臉上的情緒,也辨不清他此刻是否會不會答應許佳樂的話。

心裏好像被牽了一根細線,緊緊繃起,若稍一用力,頃刻斷裂。深吸了一口氣,蘇晨夏下意識攥緊了拳頭,目光灼灼的看着前面的那道颀長清瘦的身影。

直到陳一舟的聲音逆着風的方向落進她的耳朵裏。

“許佳樂,你應該把目光放在你自己身上。”

“而不是我。”

許佳樂眉頭揪了揪,與他争執,“可你是我的方向,我現在只看得見你。”

“是因為你,我才想改變自己的,想努力變好,想變成像你這樣的人,想掙脫一切,變成所有人都喜歡的人,特別是……”

這段話無異于告白,她把自己的心裏話說給他聽,心跳聲很快。眼睫微垂着,蓋住那眼眶裏對他的深濃愛意,她已經告訴他好多次了。

可是這一次,她好像也沒能幸免。

“夏夏,你等等我……”

身後傳來鄭意眠的聲音。

陳一舟下意識回頭看去,只來得及瞧見在薄陽下纖瘦安靜的身影。秋日浮光,影影綽綽的落下,碎金搖晃,他看着她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那些安靜裏,有無聲的落寞。

那一刻,他為之動容,似乎不願看到那層落寞落在她身上。

就要轉身追上去時,許佳樂又及時出聲,叫住他:“陳一舟。”

沒心思将時間再花在她身上,陳一舟回頭只看了她一眼,随即往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許佳樂看着陳一舟逐漸消失在人群裏的身影,那顆雀躍的心乘着樹葉掉落在地,她抿緊唇瓣,有些失落的垂下頭去。

好在秦語從人群裏鑽出來,來到她身邊。剛剛那些,她也都看見了,此刻見到許佳樂這分落寞的神情,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安慰她,只說着,“你沒事吧?”

周圍看熱鬧的學生也一哄而散。

許佳樂微垂着腦袋搖搖頭,聲音悶悶的,“沒事。”

知道她是真的難過才這麽說的,秦語站在她身旁有些不知所措,生硬的找話題,“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小賣部逛逛吧,你剛結束演講比賽,還拿了二等獎,我請你吃東西?”

“算了吧,我現在不想吃東西。”

許佳樂拂開秦語伸來的手,步子慢吞吞的往教學樓的方向移。

風晃着樹葉,落下幾片,停在腳邊,又被風一吹,飄到了很遠。

深秋,風本來就很冷。

今天的最冷。

蘇晨夏和鄭意眠先回到教室,榮譽證書被她裝進書包裏,剛拉上拉鏈,鄭意眠就笑她,“沒想到你這麽寶貝啊,夏夏。”

“嗯,要拿回家給媽媽看。”蘇晨夏笑着回道。

鄭意眠贊同的點頭,“嗯,是應該拿回家給阿姨看看。”

整理好,蘇晨夏将書包重新塞回桌肚裏。

鄭意眠順勢坐在周揚的位置上,手臂搭在蘇晨夏的桌上,跟她聊天,“你別說,今天除了你這場漂亮的演講之外,能抓住我眼球的,大概也只有許佳樂了。”

從旁邊拿書的手一頓。

蘇晨夏不慌不忙的擡眼看去,很随意的問了句:“為什麽?”

“因為她好看啊。”

是個很顯而易見的答案,但為了證實,鄭意眠又加了幾句,“你在後臺沒看到,她上臺的時候真的很像一個高貴的公主,追光燈打在她的身上,漂亮的不像話。”

舞臺下掌聲轟鳴,許佳樂纖纖手指提住裙擺,一條腿往後退,一條腿彎曲,向臺下所有人都行了最高貴最典雅的禮儀。

追光燈朦胧又耀眼,照着她纖瘦的身姿輕盈。

鄭意眠托着腮感嘆,“她是真的好好看啊。”

蘇晨夏也想起在後臺時第一次看見許佳樂,不得不承認,她有很多時候都羨慕她的。

蘇晨夏淡淡的扯了扯嘴唇,附和着鄭意眠的說辭,“…是吧。”

“而且她真的很勇敢诶,剛剛她對陳一舟說的那些話,跟表白有什麽差別,我感覺比說我喜歡你還要浪漫。”

只是随意提起這件事,但蘇晨夏也難逃被哽喉的難受。

鄭意眠說得開心,蘇晨夏也并不想掃她的興,對她笑着,只是嘴角的笑容弧度略顯僵硬。

恰好這時,周揚和陳一舟回到了教室。

周揚一眼就看見了鄭意眠臉上明媚的笑容,挑了挑眉,大搖大擺的走到她身邊去,“你們在聊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鄭意眠擡眸看了他一眼,“要你管啊。”

“嘶……”周揚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鄭意眠,忍不住擡手戳了兩下她腦袋,動作不算太輕,“什麽叫要我管?鄭意眠,你這人也太冷酷無情了,我可是你未來兩年的同桌。”

“我才不想跟你做同桌這麽久呢,下學期我就不和你待在一起了。”

“……”

“那不行,我偏要和你坐。”

“……”

兩個人打打鬧鬧,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誰都不讓誰。

蘇晨夏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唇角,她擡手去拉了拉鄭意眠的衣擺,“好啦,你倆別鬧了。”

“誰跟他鬧了,明明是他先來招惹我的。”

“……”

攔都攔不住,蘇晨夏無奈的搖了搖頭。手伸去旁邊拿放在最上面的譯本。

卻發現上面有一顆糖。

糖下面有一張薄薄的白紙。

目光一頓,呼吸瞬滞,忍着要去看他的沖動,蘇晨夏将那顆糖和那張白紙拿了起來。

手心裏滾燙,心髒像是在沸騰的開水裏煮過,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她将那張紙展開,視線落在那上面,上面寫着:

〔恭喜你得了第一,為你高興。〕

那一刻,好像那些落寞的瞬間都被這顆糖和這張紙條融化,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酸酸情緒,她将這份短暫,自私的當做偏愛。

……

演講比賽告一段落,所有人又回歸正常課堂上課。

蘇晨夏的第一名實至名歸,一中領導為了激勵人心,還将人喊來樹德廣場,拍了照貼上校園榮譽榜上。

一中校園裏的攝影店拍照技術是真的不強,像素極低的拍照機器對準人快準狠的“咔嚓”一聲,被壓縮了的圖像分辨率讓蘇晨夏在相機裏顯得格外胖,眉眼都格外模糊,完全就是縮小優點放大缺點。

攝影師拿給本人看時,蘇晨夏當場搖頭,連連擺手的動作沒停。她嫌太胖了,光線也沒把握好,看起來就是又黑又胖的小土豆。

若是張貼至榮譽榜,肯定會炸裂的那一種。

可攝影師持反對意見,“哪兒胖了,哪兒黑了?這不剛剛好嗎?”

“……”

他一手搗鼓着跟了自己很多年的相機,一雙眼快速的從蘇晨夏身上掃過,“小姑娘啊,你這麽瘦都壓不住鏡頭,胖點好看,還有這光線,這叫陰影光感,現在這市場都流行這麽拍的。”

“……”

那張照片最後還是被留了下來,蘇晨夏欲哭無淚的看着它榮登光榮榜。

與陳一舟肩并肩排列。

說來也奇怪,同一個攝影師拍的,陳一舟的那張照片就是比她好看,好像再差的拍攝技術都無法阻擋他的完美。

他們并排在一起,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好像照片就非要她明白自己與他的天塹鴻溝,蘇晨夏忍不住嘆口氣。

近來天氣都變得格外冷,氣溫都斷崖式下降,深秋寒露重,不抗凍的指定要連打幾個噴嚏。

蘇晨夏就是這不抗凍的,幾個噴嚏又将梁冰瑩的唠叨引來。

“你說說你,都這麽大的姑娘了,還不知道天冷了要加衣服,我看隔壁小孩兒薄棉襖都穿上了,你還穿你那校服,也不知道在裏面多加幾件衣服。”

這些話梁冰瑩每年都在她耳朵旁唠叨,但蘇晨夏每年都忘記了聽進心裏。

“我忘了嘛。”說完又是一個噴嚏,蘇晨夏擡手揉了揉鼻尖。

梁冰瑩戳了戳自家丫頭的額頭,“你呀,整天就知道看你那什麽英文書,都快看傻了都。”

蘇晨夏嘿嘿的笑了兩聲。

梁冰瑩拿她沒辦法。

“給你熬了姜湯,等會兒喝點暖暖身子。”

“謝謝媽媽。”

這段時間氣溫起伏不定,秋冬交替之際,流感肆虐。

為防止流感侵襲,影響學習環境,嘉和一中特地組織了全校師生接種預防流感的疫苗。周三下午兩點,各班同學都排好隊,在班主任的帶領下去禮堂接種。

男生女生分成兩列排好隊,依次等待接種。

周圍到處都是排隊的學生,禮堂裏叽叽喳喳的聲音喧鬧,蘇晨夏跟鄭意眠站在一起,等着前面的同學打疫苗。

每一個接種位置旁邊都會放一個回收針管的桶,隊伍排的越靠近,蘇晨夏看見那個桶裏的針管也快到桶的一半。

這期間不難有怕疼的女生輕叫一聲,有的同學嬌氣,甚至還眼淚花花的從隊伍裏走出來。

鄭意眠忍不住跟蘇晨夏吐槽,“他們這嬌氣的樣子,要我是醫生,就應該多紮幾下治一治!”

蘇晨夏忍俊不禁的看着她,故意拆她臺,“那要是這樣,同學會舉報你的。”

“……”

隊沒排多久就到了他們。

蘇晨夏排在鄭意眠前面,自然她先。

坐到接種疫苗的板凳上,蘇晨夏撈起袖子,露出纖細瘦弱的手臂。戴口罩的護士姐姐用橡皮筋在她的手臂上打了個結,青色的血管逐漸變得明顯。

然後蘇晨夏就看着她手法熟練的從旁邊抽出一根空針管,紮進一個小玻璃瓶裏,藥水被吸進針管裏。她試着推了推,直到尖細的針頭溢出藥水,對準她手臂血管的位置,輕輕的紮了進去。

是有一點疼的,但也不至于直接疼哭。

針頭紮進血管的那一刻,蘇晨夏皺着眉閉上眼睛,又在下一刻緩慢睜開。藥水被完全推進血管裏,她睜開眼時,護士已經将針頭取了出來,從旁邊拿了只棉簽按住有些冒血的針眼。

跟她說:“出血是正常的,用棉簽按一會兒就好。”

“好的,謝謝。”

蘇晨夏手拿着棉簽摁住,起身離開。

禮堂裏人太多,一早就和鄭意眠說好他們在禮堂外等待彼此。蘇晨夏一個人走到禮堂外,迎面吹來的寒風不禁讓她打了個寒顫。手臂光在外面,冷的她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将棉簽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蘇晨夏将袖子放下來,一回頭,就看見了陳一舟和周揚。

兩個少年身高腿長,在人群裏很是顯眼。

蘇晨夏朝他們走了過去,“你們打完疫苗了?”

“嗯。”周揚雙手插在兜裏,看只有她一個人,于是問:“鄭意眠呢?”

“她還在打疫苗,我剛打完,所以在這兒等她。”

後來周揚只是點點頭,也沒跟她說什麽,倒是和陳一舟也停下來,沒走。

蘇晨夏瞥見他倆的身影,下意識問:“你們不回教室嗎?”

周揚:“回啊,等等鄭意眠呗。”

“哦。”

之後就又沒話了。

蘇晨夏将視線從周揚的身上挪到陳一舟的身上,他今天穿着黑色衛衣,襯得整個人都幹淨疏落,身形高挑的站在那兒,明明是最簡單的裝扮,卻能讓每個路過的女同學都深深的望過來一眼。

可能這就是網絡上大家常說的,裝飾的越簡單,就越能體現硬件的完美。

這一會兒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陳一舟何止是硬件完美。

沒等多久,鄭意眠就從禮堂裏走了出來,冷空氣将她整個人包圍,直接冷的她甩掉手裏的棉簽,哆哆嗦嗦的放下袖子。

“靠啊,這鬼天氣這麽冷!”她邊自顧自吐槽,一邊擡眼,看見面前站着的三個等她的人,腳步微頓,“你們怎麽也在這兒?”

後面這句話是對周揚和陳一舟說的。

“當然是等你呗。”

鄭意眠将信半疑的看着周揚,提出質疑,“你會有這麽好心?”

“你不相信我?”

“不信。”

“……”

“我寧願相信陳一舟等我。”

“……”

兩人的對話沒說幾句就有要鬥嘴的趨勢。

蘇晨夏及時出聲将它們打住,“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教室裏吧。”

回教室的路上,鄭意眠和周揚還是不出意外的鬥上了嘴,蘇晨夏嫌他們太吵,偷偷的移到了陳一舟的左邊。

陳一舟注意到她的舉動,低眉看過來一樣,正好對上蘇晨夏偷偷看來的視線。

被抓了包,蘇晨夏膽戰心驚的又将視線挪開。

并未看見,陳一舟偷偷勾起的唇角。

四個人回了教室。

鄭意眠和周揚的鬥嘴也在不知不覺中停下,兩人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學會了冷戰那一套。

但這只是冷戰,并不代表不能和別人講話。

本來這件事他是打算回教室路上就跟她們分享的,哪知鄭意眠這麽不識好歹,一路上他就光顧着跟她鬥嘴,将他要分享的事情抛之腦後了。

這會兒安靜下來,那股分享欲又在心頭蠢蠢欲動。

躊躇片刻,周揚喊了坐在自己前面的蘇晨夏。

蘇晨夏扭頭看向他,手裏還拿着筆,“怎麽了?”

她眉眼多溫軟,因為背光的原因,柔美的線條顯得更加深刻。

話就快要到嘴邊,但他還是賣關子的指了指她身旁的那個人。

蘇晨夏不解的順勢看去,少年的側臉姣好利落。

她沒看出個什麽名堂。

于是又問:“他……怎麽了?”

周揚:“我告訴你一個關于你同桌的秘密。”

這話不僅是讓蘇晨夏愣了一下,就連她身旁的陳一舟也莫名一怔。

就在他轉過眼看向周揚時。

周揚出聲:“我跟你講,你同桌的左肩上有個漂亮的月亮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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