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讓朕感到惡心

第19章 你讓朕感到惡心

宋嘉榮聽到那個陌生的女人名字從情動時的珩哥哥嘴裏吐出後,咀嚼着甜蜜歡喜的臉冷得像六月落下的雪,手和腳都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發現此刻的自己就像個十足的笑話,連老天爺都在無情的嘲諷她。

你看,哪怕你下藥成為了他的女人,他與你歡愉時,心裏,嘴上惦記的都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還是一個她從不知道的女人!

宋嘉榮忍着滿心的酸澀眨了眨眼睛,忍着堵得發慌的嗓子說,“珩哥哥,我不是歸荑,我是嘉榮啊。”

“我是南方有嘉木,年年歲歲有榮光的的嘉榮,是你親自為我取的嘉榮二字啊!”

“所以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女人斷斷續續得不成調的破碎嗓音,近乎染上無助又難受的哀求。

“歸荑。”裴珩伸手遮住她盛滿盈盈淚光的通紅眼睛,輕柔的吻又一次落在她的頸部,胸前。

他的吻是那麽的虔誠,熱情,他的體溫高得仿佛要把她整個人給燙得融化掉,可他的嘴裏喚的依舊是殘忍的“歸荑”二字。

為什麽他要那麽的狠心對她!

明明置身于她的身體裏做着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情,可他的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甚至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還是一個她從來不知道,或者說是被他存在心裏保護的女人!

一夜的抵死纏綿中,宋嘉榮仿佛置身于冰與火兩層天中。

一方面為成為珩哥哥真正的女人而歡愉,竊喜,一方面又因為他嘴裏喚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而嫉妒得要發瘋,一顆心也随之往下沉。

即便如此,她仍是想要伸出手回應他的熱情,哪怕他嘴裏叫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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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這種事情一直是痛苦的,她被迫承受的苦難。

可是等疼痛過後,她漸漸的感受到了一絲攀爬而上的歡愉。

她的眼角依舊淌着淚,只不過這一次不是疼的,而是害羞的愉悅。

今晚的月亮害羞的躲進雲層裏,她卻頂着巨大的羞恥,難堪,一寸一寸的描繪着正摟着她睡過去的男人。

身體是酸軟無力的,精神方面卻是在滿足不已,因為她完成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願望,哪怕是用如此不堪的手段。

微涼的指尖點上男人高挺的鼻尖,唇角的弧度不受控制地往上揚。

他長得可真好看,青絲如瀑,面如冠玉,還有着一雙寂靜無波瀾的淺色瞳孔,

此時的她甚至不敢輕易的閉上眼睡過去,生怕一睡過去便如一場夢,夢醒後她面對的是孤枕冷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靠在他寬厚的臂膀裏,感受着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她不想睡的,但身體實在是太累太困了,她就想着。

眯一會兒,就一會兒。

思想上想着就眯一小會兒,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沉沉睡去。

裴珩認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把他往日高風亮節的君子皮撕破,任由內心野獸掙脫而出的夢。

夢裏,由他一手将養大的小姑娘如一朵盛放的牡丹,嗚咽着,哭得淚流滿面的躺在他身下任由他采撷。

他一邊心疼的說着哄她最後一次的話,為人卻不恥的哄騙了她一次又一次。

哪怕是在夢裏放縱對他來說也是不恥,愧疚,自我唾棄,厭惡的,他怎麽能對自己的妹妹産生這種不倫的念頭!

可是等他睜開眼,晃進帷幕裏的白光略顯刺眼,更刺眼的是躺在他躺在枕邊,身上遍布暧昧痕跡的宋嘉榮。

昨晚上被遺忘的一切如潮水般湧來,直白又殘酷的提醒他原來不是夢。

裴珩頓時目光陰沉的起身下床,穿戴好自己的衣物。

他一動,宋嘉榮也跟着悠悠醒來,對上他布滿厭惡的冰冷目光時,惶惶害怕的捏着被角下意識的往裏頭縮了縮。

“…珩…珩哥哥……”她一動,身體像被車子碾過的疼,嗓子亦是沙啞幹涸。

“宋嘉榮,你是不是和之前一樣在菜裏下了那種不堪的yin邪之藥!”裴珩清醒過來時見到滿床狼藉時,怨恨,自我厭惡的情緒徹底将他淹沒後,他選擇了最令人不恥的一種做法,把過錯都推給她。

“沒有,我沒有做。”肩膀吓得直發抖的宋嘉榮嘴上否認,可她的眼神和肢體語言已經出賣了她。

他們不久之前還在耳鬓厮磨,可是珩哥哥給她的感覺為何如此的陌生。

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他的女人,更像是在看一個卑鄙無恥,肮髒下賤的仇人。

他很少有像現在盛怒的情況,溫潤如玉的人即便生氣也是沉下臉皺眉,她也從來沒有見過他會有那麽的怒火。

“珩哥哥,我沒有做那種事,你信我好不好。”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的宋嘉榮搖着頭為自己辯解,卻心虛得不敢擡起頭看他。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宋嘉榮,你真的是太令朕失望了。”裴珩下颌線收緊,聲線驟冷,“朕多年教導你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沒有想到最後竟教出了那麽一個枉顧人倫,只會使用下流手段的人。”

他這是,又打算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垂下腦袋的宋嘉榮知道自己第一次下藥已經很遭人不恥了,可她明知如此還是做了第二次。

“珩哥哥你教得很好,是…是嘉榮自己不學好,是嘉榮自己的問題,嘉…嘉榮只是太愛你,太害怕你會抛棄我了才會這樣做的。”

“愛?”裴珩仿佛聽到了世間最為可笑的一句話。

愛我?恐怕你最愛的是永遠權勢,害怕的是失去權勢後的仰仗。

他的眉眼突然淩厲起來,“朕在這裏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晉國的皇後永遠不會是你,朕也永遠不會愛上像你這樣自私自利,陰狠歹毒的女人!從你第一次使用那種yin邪之藥的時候,就注定了你在朕的心裏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朕可以給你無上的權勢地位,朕也可以收回給予你的一切。”

“朕當初念你年幼才會誤入歧途做了錯事,如今想來,有些人的劣根性是爛在骨頭裏,改都改變不了,朕更不明白為何太傅光風霁月的一個君子,居然會生出一個像你這樣自私自利,刁鑽刻薄的女兒!”

裴珩冰冷的語調像冰塊滾落宋嘉榮的衣服裏,六月份的天,為什麽她感受到的只有剮骨的森森寒意。

“我沒有…我不是…珩…哥哥…”急白着臉的宋嘉榮想要為自己辯解,想要解釋自己是真的愛他,不是為了所謂的權勢。

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不受控制的愛上了那個宛如神明的他。

她也清楚低賤又肮髒的自己配不上神明的垂憐,可他為什麽連自己解釋的話都不聽,難道對于神明來說,她僅僅是他衣服沾上的泥點,見之作嘔。

好像她的解釋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因為在他的心裏,早已認定了她就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也怪她,如果不是當年聽到他要把自己嫁給其他人後,也不會頭腦一熱的想出那麽個蠢辦法。

她和珩哥哥之間的關系,也不會變成後面這樣,

“穿好衣服。”深吸一口氣的裴珩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渾身不着一物的她倒在床邊,連往前邁動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難以行走。

但他的理智拉扯着他快離開,不要在因為她的眼淚和哭泣停下腳步。

鱷魚的眼淚并不值得同情,只會加速他感情缺口的潰壩,再一次跌落鱷魚挖好的陷阱中。

“為什麽珩哥哥你寧可睡其她女人都不睡我,我的存在就真的讓你感到那麽惡心嗎。”見他真的要走,眼淚沾濕滿臉的宋嘉榮顧不上身體的酸軟無力,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挽留他停下。

“你說,只要是我讓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我改,我全部改掉好不好!所以珩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

“留下來,珩哥哥你留下來好不好……嘉榮好痛,真的好痛…”

“沒錯,你的存在不但讓朕感到惡心,更讓朕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帶你回來。”裴珩閉上眼,絕情又冷漠。

“朕前半生做過的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帶回東宮。”如果沒有心軟的把她帶回來,而是交由普通人家撫養,她也不會被權勢熏染得面目全非,再也看不見昔日的影子,也會平安安穩的度過。

随着朱紅宮門重重合上,癱在地上的宋嘉榮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裏滾落,滴砸在地面。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是不是。

如果她沒有兵行險招的再次給珩哥哥下藥,他們也不會落得如今的局面是不是。

要怪也都怪她過于貪心,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後果。

可是她不甘心啊!

随着宮門又一次推開,進來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宮女。滿臉惶恐不安圍上來的青提,水桃。

宮女的手上端着一碗濃墨漆黑的藥,隔着遠都能聞到一股子飄到鼻尖的苦澀藥味。

擋在宋嘉榮面前的水桃求情道:“我家娘娘身子虛,可否不喝這藥。”

這藥是什麽,但凡在宮裏待過的人都知道。

皇帝在哪個妃子寝宮留宿後,若是不想要讓妃子留下子嗣,都會派人送上一碗避子藥。

之前從未聽過陛下在賢妃宮裏留宿後曾賜下避子藥,恐怕宋嘉榮應該是後宮裏獨一份侍寝後不允許留下子嗣的妃嫔。

也從側面表達出一個殘酷的真相,她們家娘娘真的失了帝寵。

宮女對水桃的話置之不理,而是端着苦澀濃墨的滿滿一碗藥來到宋嘉榮面前,無情的說,“德妃娘娘,陛下說了尊卑有別,宮裏頭沒有人是娘娘的哥哥。”

“陛下還說了,娘娘德行有虧,即日起從妃降為嫔,移步落春宮居住。”

落春宮實則是冷宮,專門關押在先帝時期犯了過錯的妃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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