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030章

哪時候天下大亂,各國領主都意圖稱霸天下。戰争的鮮血浸染每一寸土地,婆娑國是僅存的淨土。這裏的人們善良淳樸,信仰佛法。傳說婆娑國有聖女只樹,從十四歲起,就被族人供奉在一座古老古城的山洞中,時間在洞裏不起任何作用。

聖女守護着婆娑國的秘密千年,不老不死。

離國少年齊玄渺被族人驅逐,一路被追殺逃難流落到婆娑國古城,古城千百年的謎團從此開始解開。

千年前,婆娑國上至國王,下至國民受西方釋迦牟尼佛弟子須菩提度化,短短七日便悟道成佛。國人親切的稱他為菩提佛。

哪時候只樹還是先聖女身邊的一名小花童,不過十二歲,終日澆花除草,倒是清閑自在。

菩提佛來的第二天,只樹見舉國上下都在修習佛法,國不成國,家不成家。

那一日,須菩提正在宣揚佛法:“凡出家人,須斷妄念,杜絕俗事,一心向佛。”

只樹盤坐在先聖女旁邊,聽完講壇上之人的話,随即發問道:“如果世間所有人都證得佛法成了佛,最那後一批成佛的人,要去哪裏化緣”

須菩提點頭微笑,尋聲望去,目光落在只樹的身上。掐指一算,聲音莊嚴慈祥道。

“從今以後,你便作為新一任聖女積累善緣,負責諸弟子的飲食。”

婆娑國很小,不過三千多人,表面上,所有人都在恭維只樹,贊揚他是佛祖派來結善緣度化婆娑國國人的。但大家心裏都知道,只樹是被佛祖抛棄的弟子。只樹在菩提佛的講壇下質疑佛法,惹得佛祖惱怒。

婆娑國的所有人都深信不疑,除了只樹以外,七日後,他們都會入涅盤,從而進入佛道。而只樹,這個佛祖的背叛者,在七日後會堕入地獄。

只樹在這七天裏,每日睡了不到一小時,便不斷地給國人準備飯食。到了第七日,只樹再也堅持不住了,暈了過去。當她再次醒來,她便躺在一個山洞裏。而婆娑國此時已成為一個空城,三千國人早已不知去向。

這個山洞在獨孤園最偏僻處,是婆娑國禁地,幾年前她曾偷偷的來過,但前腳還未踏進去,後腳便被先聖女抓了個現行,罰她三天不許吃飯只許喝水。後來只樹年齡漸長,對禁地也不那麽感興趣了。

那時,《佛經》才傳入婆娑國不到一年,菩提佛便遠道而來,教化婆娑國國人證得佛道。

只樹無聊的想着,這一想,竟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千年。

遠古婆娑國國王曾在血月之夜,得到了一塊大隕鐵。秘密藏在了獨孤園中的山洞裏。傳聞說時間在藏有隕鐵的洞裏不起任何作用。

須菩提原是中原秦國的一位術士,奉秦王之命,上窮碧落下黃泉尋找長生不老藥。須菩提善觀星象,觀測到了隕鐵的下落後,與婆娑國長老勾結,想得到哪塊隕鐵,獲得長生不老的秘密。

三千族人在渡南贍部海時,遇到巨浪,全部葬身魚腹。

聖女拼死救下只樹,用聖女印封住了獨孤園,命令她誓死守護獨孤園。

後來祗樹才恍然大悟,世間哪有永恒的長壽,所有一切不過是能量的守恒罷了。她的長壽,不過是用自己一生的自由作為交換。

而齊玄渺其實是是離國的大公子,因為母親垂老,想求長生不老術為病危的母後延長壽命。

齊玄渺不忍母親濫殺無辜,希望求得長生不老藥。

天蒙蒙亮,古城中城牆坍塌,四處死一般的沉寂。突然幾個人闖入了古城中,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古城轉角處,幾個高大的黑衣人追着一個少年人在荒涼的街道上奔跑。少年人身上血跡斑斑,雖然早已體力不支,仍拖着沉重的腿沒命的奔跑。

“有沒有人!救命!救命!”

少年的聲音嘶啞,疲憊中帶着急促。可是,這廢墟一般的古城,始終不見一個人影。

少年為了擺脫身後追上來的人,沒命的奔跑。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突然一座荒蕪的園子,園子往前不到十米就是懸崖。少年慌不擇路,硬着頭皮闖進了園子。園門傾頹,本來一步可以跨過去,可是少年怎麽也踏不進去。少年一連撞了幾次,險些頭都撞破了,正當他快要暈厥之時,突然眼前閃過一道光,之後他便失去了知覺。

等他再醒過來,就躺在了一個洞裏。

一個背影清麗的姑娘托着腮伏在石桌上。石桌上燃着一盞燈,燈影閃爍忽明忽暗。洞內出奇的寂靜。

“何人?是姑娘救了在下?”

少年吃力的支起身體,眼睛有些好奇。抱拳剛要說出感謝之類的話,只見少女立即轉過身來,一把抓住少年還未收起的手,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呀!你醒了!你是男人對不對?我可是第一次見到男人!”

看着少女天真的表情,少年正色,坐直了身體介紹道:“在下齊玄渺,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少女搖了搖頭,忙擺手道:“不不不,不用謝我。我叫只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唉!”

少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齊玄渺,臉上挂着興奮的表情。說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男人”這幾個字,天知道這一千五百年來她有多苦悶。

聖女姑姑臨死前讓她以佛的名義發過毒誓,永遠不能離開獨孤園半步。否則死後堕入地獄,生生世世飽受輪回之苦。既不能出去,自然也沒有人進來過,這幾千年來,她就這麽一個人孤獨的過着。獨孤園裏花開花落,園中建築早已破敗,她有時候整日整日的都待在山洞裏睡覺。獨孤園外殘垣斷壁,杳無人跡,到現在終于見到了個人。

齊玄渺也仔細端詳着眼前這個名叫“只樹”的姑娘,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聲音有些稚嫩。

齊玄渺将信将疑,仔細打量了一番少女,道:“丫頭,你說你在這裏千百年可你才不過十三四歲模樣。”

只樹努了努嘴,齊玄渺順着她的方向看到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大小相同的圓圈。先聖女姑姑從小教授她觀星推演之術,她最大的樂趣就是觀測朔望月,一年有十二個朔望月,每過十二個朔望月,她就在石壁上刻畫一個圓圈,每個圓圈代表一年,石壁上現在有一千五百個标記,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說到這裏,只樹突然想到先聖女姑姑的話,誓死守護獨孤園。如今獨孤園裏竟然來了個外人,這可不是教她違背誓言嗎?

只樹心裏嘀咕,咦,可真是奇了怪了,先聖女姑姑明明在園子外頭加了聖女印,為何這個人還能進入院子來早間她在園子裏打水,發現齊玄渺暈倒在井邊,她一千五百年來第一次見到人,她太高興了,所以想都沒想便将齊玄渺撿了回去。

不過轉念一想,都這麽多年了,先聖女姑姑的聖女印沒準早就失效了呢!聖女印失效了,她就自由了啊!

少女一會兒緊皺眉頭,一會歡天喜天,齊玄渺拉了拉只樹的衣袖:“你可是有什麽心事,或許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只樹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麽會有心事。”

這天風和日麗,只樹将園子裏的野花野草重新修剪排列了一番,園子裏原先的破敗蕭條已然被掩蓋住了。

只樹在修剪花草的時候,齊玄渺好奇的問道:“你平時都不整理你的園子嗎?”

只樹搖頭:“整理的再好看就我一個人看有什麽意思,再好看的園子無人欣賞怎麽成。”

只樹言語中帶着些許落寞孤寂,這樣的消極的話,讓人很難想象是從一位十三四歲模樣的女孩子口中說出的。

只樹撚起一朵花放在鼻尖下輕嗅,接着道:“要是永遠沒有人來,我就永遠不會修飾這個園子。”

齊玄渺看在只樹救了他的份上,嘴上跟着附和,心裏卻不贊同只樹的話。一朵花就算是沒有人來觀賞,也需要綻放光芒。

就這樣過了三日,齊玄渺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準備離開古城。

只樹有些傷感,自己等了一千多年,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人,才過了幾天就要走了。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應該救他,讓他半死半活的躺在床上,永遠陪着自己該多好。但要是真讓齊玄渺這樣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變得半死不活,只樹還是于心不忍的。

只樹将齊玄渺送出獨孤園,獨自一人回到了閉塞的洞裏,躺在床上睡起覺來。她以前一不開心就會睡覺。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在睡夢中,只樹齊玄渺又回來了。

“丫頭,快起來,着火了!着火了!”

只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就算在夢裏他還是讨厭齊玄渺,他怎麽可以說走就走!聽到齊玄渺的聲音,只樹就不想理他。

突然一只手伸到了自己腰下,只樹覺得癢癢的,就這樣,他被一直有力的手抱了起來。這才慢慢睜開眼睛醒過來,真的是齊玄渺!只樹有些興奮,他回來了!他果然還是舍不得她的!

只樹的手很自然的環住齊玄渺的脖子,在齊玄渺的耳邊開心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陪我的!”

只樹從十三歲的時候就一直待在洞裏,從未接觸過其它男子,當她還是先聖女姑姑的小花童時,她平日所接觸的也多是一些花花草草,婆娑國聖女住的地方任何男子是不得進入的。所以她完全不懂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

齊玄渺的耳朵不知怎地,突然又紅又熱。只樹摸了摸齊玄渺的額頭,問道:“喂,男人,你發燒了”

齊玄渺是只樹一千多年來見到的第一個男人,她總是忽略了齊玄渺的名字,直接稱呼了他的性別。

齊玄渺皺了皺眉頭:“蠻夷小丫頭,外面着火了!我還要抱着你,能不熱嗎?”

一聽到着火了,只樹趕緊從齊玄渺的懷抱中跳了下來。大呼道:“還愣着幹什麽,快救火啊。”

說着便要沖出去。齊玄渺拉住了只樹。

“別去,火勢太大了,我們快離開這裏。”

這時,洞外傳來了粗魯的男人的聲音。

“那小子肯定在裏面,燒死他回去了也好交差。”

“對!燒死他!”

只樹雖然不經世事,但也聽得出來,外面的人想要燒死的是齊玄渺。

齊玄渺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只樹不要出聲。

只樹撇了撇嘴,輕聲道:“跟我來!”

只樹在這裏生活了一千多年,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她知道這個洞還有一個隐秘的後門。

正在這時,幾個人沖進了洞裏,齊玄渺拔出佩劍,将只樹護在身後,與幾個歹人鬥在了一起,火勢越來越大,眼看就要燒進洞了,齊玄渺必須速戰速決。齊玄渺一分神,就有一人橫劍向只樹心口處刺了過來。齊玄渺身子一傾,替只樹擋住劍,歹人的劍刺到了齊玄渺的右肩。殷紅的血液從齊玄渺雪白的衣服滲出來。

只樹驚呼:“呀!你受傷了!”

而幾位歹徒已經倒地斃命,他們的脖頸處都有細微的創傷。

只樹與齊玄渺的一些糾葛,大概三章的樣子,提前說一下,不喜歡可以跳過,不太影響後面閱讀~

祝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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