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舅甥倆
舅甥倆
話說楊楹兒昨晚上知曉水橋大小姐答應了讓惠子出門的事情之後,便給安達雅衣打了電話,約好了第二天上午九點半碰面。
這不,一大早惠子就把她從叫了起來,興師動衆地打扮起來,像是出趟門去參加人家婚宴一樣重要,楊楹兒低笑着說:“惠子你這要是去參加人家的婚宴,估計得把新娘子都比下去了。”
“哪裏有,四姑姑別以為惠子沒怎麽出過門就不知道新娘子有多漂亮,我見過二姑姑當新娘子的樣子,穿着白色的婚紗,像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一樣,是惠子見過最漂亮的人呢。”
“惠子以後結婚也會成為最漂亮的新娘子呀。”楊楹兒略帶調侃地說。
她不過就那麽一說,結果這小丫頭還認真起來了,插着腰,頗有些氣勢地說:“四姑姑,按照年齡和輩分,要結婚也是你先結婚,惠子可不想那麽早就被逼着結婚。”
“那估計你大姑姑是不會答應的喲。”楊楹兒朝她眨了眨眼睛。
“才不會呢,大姑姑不也沒有結婚嗎,照樣一個人過得好好的呀。”惠子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楊楹兒的手往樓下去了。
兩人才到一樓的飯廳門口,水橋東樞的聲音便突兀地從裏邊傳來:“下樓了,就過來吃早餐吧。”
楊楹兒先是一愣,随後又從容地向水橋東樞問了好,這才拉着惠子入了座。
水橋東樞瞧着端端正正坐着的楊楹兒,低眉順眼地盯着桌子,不一會兒又把梅姨每天都會準備的報紙從右手邊拿起來靜靜看起來,她似乎對長裙情有獨鐘,除了那幾次穿旗袍之外,其它時候他見到她穿的都是長裙,而且顏色偏深偏素淨一些的,她白瓷一般的肌膚正好襯得潤澤雪白。
“四小姐還喜歡關注一些時事?”水橋東樞坐在她側邊的位子,看着她問道。
“也不是,只是每天早上翻來胡亂看看的,而且日文的報紙我有些看不太懂,排版不一樣,所以也不太看得習慣。”說完,她就把報紙合上,擱在了一邊。
水橋東樞吃着盤子裏的三明治,漫不經心地說:“還是看看的好,畢竟什麽事情都知道點是有好處的。”
楊楹兒知道水橋家的四位先生都是各有能力的人,從上次聽水橋南久說自己是個商人之後,她便開始刻意去了解了一些關于水橋家四位先生的事情,凡是多長了個心眼,再加上在水橋家待上這麽一段時間,也多多多少知曉了些。
簡單地來說,水橋家的三先生是以經商為主,生意做得很大,大到哪種程度她不得而知,卻是知道很多國家都是涉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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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橋四先生她雖然還沒見過,可也知曉他主要是管理家族的內務,很多事情都會請示水橋大小姐之後,就有水橋北宅的人落實,這麽大一個家族要管理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水橋二先生還是個謎一樣的存在,她沒見過,也沒聽誰提起過。
至于水橋大先生,平日裏看得出來很忙,到底在忙碌些什麽她無從知曉,只是隐約能夠知道他和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是有人情往來的。
“你們今天要出門?”
楊楹兒突然覺得有些失禮,作為主人家的水橋東樞卻沒有被告知她和惠子要出門去,連忙解釋道:“前幾天大先生你一直不在家,昨天你才回來,所以我也沒找着機會來跟你說一聲,安達小姐約我出去逛逛街、看看電影什麽,哪知道惠子也吵着要去,昨天大小姐那邊答應了,所以今天是準備要和惠子一起出門的。”
水橋東樞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也沒給出什麽其他的反應來,其實楊楹兒本來還想着他會有些不悅的,這樣子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她笑了笑說:“本來也覺得不是件什麽大事,為了安全起見,大小姐昨晚上打了電話來,說是讓三先生······”
話還沒說完,就被從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我來的巧了,我也剛好還沒吃早餐,大先生,真是難得,我們倆還有除了在主宅以外的地方同桌吃飯的時候,真是難得啊。”
來人正是水橋南久,水橋家的三先生!
他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就坐在了楊楹兒身邊,卻沒有去坐對面惠子的旁邊,讓楊楹兒為此渾身上下不舒服了好一會兒。
經過上次去南宅見過水橋南久之後,她心裏老是怯怯的,也不是怕什麽,只是這三先生不像其他人那麽守規矩和注重禮儀,什麽事情好像都是随着性子來,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個兒還是躲遠些比較好,碰見了也保持點距離,畢竟像他這樣讓她琢磨不透卻又言行跳脫的人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一個不安定的成分。
水橋南久坐下之後,直接用手從楊楹兒的盤子裏拿了一小塊兒水果吃起來,還一邊向水橋東樞說:“大先生應該也知道惠子和四小姐今個要一塊兒出去玩,大小姐怕惠子出去了收不住性子,去了就不記得早些回來,所以就讓我這個當舅舅的陪着兩位小姐一塊兒出去,昨晚上打電話來說了,沒來得及跟大先生報備,你可別見怪呀。”
“是嗎?”水橋東樞的态度冷冷的,也沒什麽情緒在裏邊,“那就麻煩你了,晚些時候把人帶回來。”
“那是必然的。”水橋南久站了起來,用面前的紙巾擦了擦嘴,突然“哦“了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對了,大先生,安達先生好像在托人想見你一面,都輾轉把關系拖到我這裏來了,我想着吧,就算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是吧,就算是沖着安達小姐的面兒,我也應該費那個口舌來轉達一聲。”
安達先生?那不就是安達雅衣的父親嗎?
可是他找水橋東樞到底有什麽事情呢?雖然水橋南久說起來輕描淡寫的,不過事情應該不止是想見上一面那麽簡單,倒更像是······
“你轉達到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夠了。”水橋東樞似乎也沒有胃口繼續吃下去了,擦了擦手便起身要離開。
水橋南久“嗤嗤”地笑了兩聲。
“笑些什麽?”準備離開飯廳的水橋東樞停住了腳。
對于水橋東樞這态度水橋南久早習以為常了,見怪不怪,他這兩聲讪笑是針對其他的事情:“聽說安達小姐可是傾慕大先生已久了,按照大先生這個年紀最是受女孩子喜歡了,我都自愧不如呢,大先生要不趕明兒也抽點時間和安達小姐單獨相處相處?還是說今天跟我們一塊兒去見見花容月貌的安達小姐?”
原來安達雅衣仰慕水橋東樞,怪不得比王錦繡還先打了電話來,哪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楊楹兒偷偷瞥了水橋東樞一眼,哪知正好撞上他打量她的眼光,她連忙收回視線來。
水橋東樞轉過身去,完全沒有要搭理水橋南久的意思,只聽見他一如往常地說:“時間不早了,你們該走了。”丢下逐客令就離開了。
水橋南久看着水橋大先生做派十足的背影,讪讪地擺了擺手,一臉得意樣兒,笑嘻嘻地向楊楹兒說:“四小姐,今天我親自給你當保镖,怎麽樣?”
“不敢勞駕三先生,大小姐昨晚上讓池姨打電話來說,讓南建一先生跟我同行就好,三先生您呢,還是看好惠子比較重要。”
楊楹兒幾句話推的幹幹淨淨的,其實吧,她是昨晚上知道水橋南久要同行,才跟池姨商量說希望多調一個保镖過來,畢竟是三個女孩子一塊兒的,人多眼雜的,還是多一個保镖同行比較好,池姨說她會去安排,然後今天一大早,梅姨就來告訴她南建一已經在外邊候着了,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
水橋南久立馬就像是沒了精神一樣,恹恹地朝惠子說:“惠子,你四姑姑嫌棄舅舅,不讓舅舅給她當保镖,唉,你舅舅我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啊,女孩子不是都挺喜歡舅舅我這樣的嗎?”
水橋三先生這幅玩世不恭的樣子,惠子倒是司空見慣了,畢竟是從小見識過來的,只管繼續吃着東西,慢條斯理地咽下嘴巴裏最後一口食物之後,才擡頭一本正經地跟她舅舅說話:“比起舅舅來,四姑姑更喜歡像南建一先生那樣成熟穩重的。”
“是嗎?怎麽連惠子你都不幫着舅舅說話呀。”水橋南久一手撐着下巴,看着津津有味地吃着東西的惠子,頗有些無奈的樣子。
“舅舅,大姑姑見着你這幅樣子,鐵定要被訓的,說你長輩沒個長輩的樣子,不好好教導惠子,成天游手好閑······”
“好了好了,我們不是要出門嗎?走不走啊······”
水橋南久知道惠子後邊還有一長串水橋大小姐訓導他的話,因着從惠子小時候開始,水橋大小姐就這樣念叨他了,雖然次數不多,可這惠子偏偏就當成了口頭禪一樣,成天在他耳邊磨叽個沒完沒了,學的那是個有模有樣。
在一旁的楊楹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舅甥兩個的相處方式,看的一愣一愣的,怎麽看水橋三先生都是未成年的那個,倒是只有十來歲的惠子在他面前板着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的水橋三先生毫無招架之力。
惠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巴,便從桌子那頭的位子上下來,走到楊楹兒這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邊走,許是覺得自個兒舅舅還不樂意陪着自己,有些不屑地看了看水橋南久,然後一邊走一邊說:“舅舅要是還要讨價還價地,惠子就不讓舅舅跟着,我立馬去給大姑姑打個電話,換一個人過來,我這個做外甥女的都沒嫌棄舅舅你,你怎麽還嫌棄我來了!”
這話惹得楊楹兒笑個不停,這還真是一對活寶一樣的舅甥倆呢!
更新更新~~~~貌似惠子的存在感很強╮(╯_╰)╭三先生有點要暴露本性的前兆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