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婚事
婚事
夜晚的南宅格外寧靜,入秋之後,夜裏總是侵潤着涼意,天上依舊是那輪皎潔的彎月,襯得宅子外邊被冷吹吹得搖曳身姿的樹影更加冷清。
寂靜深秋夜,未必就是正好入眠時,比如玩世不恭的某人此時此刻正神情嚴肅地打着電話。
“三先生這大晚上地擾人清夢又是為了什麽事情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上次你給我打電話可是前幾年的事情了。”電話那頭的男人此刻正從嘴裏吐出一口煙霧來,今天南宅派人送過來,果然是好東西,上好的雪茄,他最是喜歡的。
“我就是個小商人而已,沒什麽事情也不好去打攪二先生你呀,不過,在商言商,我今個可是把你觊觎了那麽久的好東西給你送過去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名為Behiker的雪茄,在開始量産的時候就已經買到了昂貴的價格了,更何況現如今已經不繼續生産這種含有特殊煙絲味道、口感也非同一般的雪茄了,這樣的雪茄有價無市,幾乎要絕跡了,物以稀為貴,就算是賣到了天價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不過,水橋西崎這個人吧,沒什麽偏好,就好這麽一口,這恰好呢,水橋南久這個人吧,除了錢就身無長物了。
“老三,平時奸詐又摳門的,要是早些時候就這麽大方,兄弟幾個說話多和氣不是。”水橋西崎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在這塊土地上,再有權有勢的都自然是要給他三分薄面的,沒什麽事情是他查不出來的,而水橋家之所以分出他西家這一支的原因也在于此。
“十天前的事情,你調查清楚了?”水橋南久不耐煩和他閑扯,單刀直入就問重點。
“老三,我可給你說明白了,這事兒大小姐可是下了死命令,讓我調查清楚了給她彙報的,你可想好了,真想知道調查的結果?”水橋西崎的聲音裏有些幸災樂禍,要看好戲的意思。
“西崎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婆婆媽媽、沒完沒了的了,是男人就趕快說,磨磨唧唧地還是不是個爺們!”
多年來往的經驗表示,西崎這家夥不用激将法是不會好好說話的!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嘭”的一聲巨響,想必水橋二先生又拿自己的拳頭砸了桌子,水橋南久在默默為那估計已經變了形的桌子惋惜的時候,電話裏邊的聲音傳來怒吼聲:“南久你小子注意點語氣,老子正火大,惹毛了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哎呦,趕巧了,我還能見到你火大的時候。”
水橋西崎吸了兩口雪茄,壓了壓竄出來的邪火兒,粗言粗語到:“老子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十天居然都沒把人拎出來!老子派人查到了當天參與襲擊的那群兔崽子,端了他們老窩,媽的,都是一些沒見識的地痞無賴,拿錢辦事,連上頭的人都沒見過,我的人把他們往死裏打了一頓就老實了,不過也沒什麽實質性的情報,他們領頭的說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他們去充個人數,真正做事的是其他那些拿了長刀的人和拿槍的人。”
“那些拿刀和拿槍的人是誰派去的?”水橋南久面色不改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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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目前得到的線報,拿槍的和拿刀的不是一夥兒人。”電話那頭頓了頓,水橋西崎把手裏的雪茄在煙灰缸上敲了敲,繼續說,“而且開車撞你們的和拿槍攻擊你們的人應該也不知道還有一夥兒拿刀的家夥存在,目前拿刀的那群家夥還沒抓到,估計還得等上兩天消息,要是他們還沒死絕的話。”
要是還沒死絕的話,應該就能抓到,可如果被人滅了口,那就死無對證了,更不要妄想從死人口中套出其他信息來。
下手真快,居然讓水橋西崎都還來不及應對,就打算把人一一解決了,讓他們難以找出蛛絲馬跡來,果然是預謀已久的!
“那拿槍的那些人呢?我看得出來,他們身手都不一般,不然也不會拖住我們這邊的人那麽久。”
“是啊,大先生暗地裏培養的人,身手怎麽會差了呢?你這次栽在他手裏也不虧,那麽多人也沒弄死你,算起來,你可得好好謝謝我這個救命恩人,要不是我這邊的人及時趕過去,你還沒那個命活着回來,這次可算是玩大發了,大先生那邊是想讓你們一個個的都有去無回了呀。”
水橋西崎拿宅子裏的這些個事情當飯後茶餘的樂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沒弄死誰就是用來取樂的小事。
水橋南久蹙眉,總覺得有很多地方不對勁:“你覺得像是大先生做的事情?”
的确,這樣粗略的安排和簡單的布置就想要了水橋家兩位小姐加上水橋三先生的性命,未免也太過于草率了些,不像是水橋東樞那樣心機深重、行事內斂的人做出來的事情,而且但凡一個有腦子的人做事情,做這樣的事情都知道做的隐秘一些,這麽容易就查出來倒是讓人覺得不像這麽回事了。
“你也覺得?我之前還在想,這樣去向大小姐彙報,會不會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回來呢。”那頭讪笑了兩聲,“我們這邊下手慢了一些,最壞的可能就是那些參與的人已經歸西了,這事兒再等我查查再說。老三,作為同是水橋分家的兄弟,我真奉勸你一句,不該插手的就別管,你要想在這事兒上動手腳,跟你做這個買賣我倒是無所謂的,反正大小姐那邊對我多一分少一分疑心和防範,沒什麽區別,可你,打聽這事兒,那就算得上是跟主宅那位玩陰的了,要是被發現了,你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水橋家的人心裏都跟明鏡似得,水橋南久是目前整個水橋家還稍微能夠得到水橋苑一點信任的人,一方面是他是未來水橋家宗家掌事人的惠子小姐的親舅舅,另一方面,這麽多年來盡心盡力為水橋苑辦事,沒出過半點差池的同時也沒有任何不軌的行跡。
可是一旦他插手要管這件事情,那以後會怎樣,可是誰都說不準了。
“兄弟你別什麽渾水都往我身上潑呀,我插什麽手,我也就好奇這麽一問而已。”水橋南久又是往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言語輕佻地說,“你可別诋毀我的職業好嗎?我好歹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就想踏踏實實當個閑散富人,從照看惠子到管家族事宜,你瞧見我哪件事情插了手的?我只要看着每天都有數不完的錢存進銀行賬戶就心滿意足了,更何況,我做生意你講道義,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事兒?主宅那位我可是從一開始就不想招惹,也招惹不起的。”
“随你怎麽說,不過你今個送來的這雪茄抽起來真帶勁,下次再弄點來兄弟過過瘾呗。”
“沒了,你以為那東西這麽好弄到手的。”水橋南久恨得牙癢癢的,簡直就是強盜,水橋西崎這家夥逮着機會就獅子大開口,從來不認人的,上次水橋北原被他狠狠地敲詐了一筆,這會兒得了便宜還賣乖,想着繼續要他的好處,門都沒有!
“說越有錢的人越是摳門,還真是說的對,你要是再弄點那雪茄來,我還有個更有價值的消息跟你交換,關于我們水橋家四小姐的,你要不要考慮考慮呀?”
水橋南久就知道自己藏着的那點雪茄是藏不住的,這家夥酷愛這玩意,本還想着以後可以派上用場,看來今天就得被剝削了去,煩躁地揉着頭發說:“明天派人給你送過去,什麽消息,說吧。”
“主宅那位早在四天前就親自去了一趟山上,見過宗家的長老們了。”
水橋苑去過山裏?而且是不懂聲響地就去了,應該出了西崎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事兒。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主宅那位是悄悄去的,就證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已經算是一件隐秘的事情了,而水橋西崎卻知道這事兒,估計也是在主宅那邊安插了人的,他還真是什麽忌諱都沒有,也怪不得主宅那位一直忌憚他!
只是,就算是水橋苑本人去了山裏邊見長老,也不能說明些什麽啊。
“去就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電話那頭傳來兩聲低笑,說:“你以為這次的事情大小姐心裏沒個數?住在你宅子裏的那位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地住在你那裏,你以為能用運氣好解釋過去?我之前就還在納悶,照理說照大小姐的性格,這會兒你宅子裏的那位至少現在應該被關起來了,現在看來,是大小姐另有打算呢。”
“大小姐有什麽打算?”
“大小姐這次去山裏邊,可是去決定四小姐的婚事去了。”
水橋南久猛然一個激靈,愣是半天沒轉過思緒來,一開始還玩笑的表情,慢慢地凝固了起來:“婚事······”
目前楊楹兒是水橋四小姐的這個身份還沒有得到水橋家長老們的認可,在這個當口又被人襲擊,而且在被襲擊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下,大小姐就匆匆要定下楊楹兒的婚事,這是為什麽?大小姐到底在盤算些什麽?
“這事兒估計只有大小姐心裏清楚,大小姐走了這一趟,我估摸這山上的兩位一時半會是不會下山來了,正好,免得為了迎接她們,還得興師動衆地大肆鋪張安排,還得把我們這一宅子的先生小姐都給困在宅子裏不許出門,倒給人添麻煩······”
水橋西崎不停滴抱怨着,敢這麽說水橋家的長老們的,在水橋家應該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明天周三請假一天~後邊找機會補起來,麽麽噠~(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