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喝玩樂
吃喝玩樂
話說這楊楹兒,從水橋南久讓她在南宅養傷開始,便天天過起富貴太太小姐們般的日子,雖然她不知道水橋南久用了什麽法子,反正水橋大小姐對她住在南宅的事情沒有什麽反應,倒是默認了。
而且他們遇襲的事情好像突然石沉大海了一般,哪裏都沒有動靜,誰都沒有再提起過,就連水橋大小姐都沒有來向她過問過這件事情,要不是她身上會因為傷口愈合長肉而時常又痛又癢的,她都會以為之前的發生的事情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夢而已。
不過她也正好什麽都不去想,依了水橋南久的那句話,作為病人,除了養病之外的事情都是不務正業!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她除了名副其實地好好養好身體之外,別的事情一概不管不問。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起床,起床之後有時候也會跟水橋南久一起吃午飯什麽的,不過這要在兩人相安無事的前提下,背後的傷好上許多,能正常起居的之後,天氣好的時候她就會在院子裏搭一張躺椅,泡上一杯用院子裏的花做成的茶,曬曬太陽,給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澆點水什麽的,院子裏的花草種類不少,她要是碰到不知道的,還會去請教蘭姨幾句,随後去翻翻書。
偶爾有那個心情,也去三先生的酒櫃裏找兩瓶紅酒或者葡萄酒來,小酌一杯,也覺得很有情致。但凡是吃喝玩樂的事情,多多少少她都沾上一點,這樣閑散地過,日子也像是那神仙一般逍遙了。
這日吃過了晚飯後,她便在客廳裏來來回回踱步,今天蘭姨讓人搬了一盆品種罕見的蘭花,就擱在這客廳裏,她的眼睛從那盆形狀別致的上打量了許久,也不知曉到底是什麽樣的蘭花,而且由于它還沒有開花,更加不好根據它莖葉的外形來草草判斷,這會兒她對這株蘭花越發有了興趣。
水橋南久倒是顯得淡然得多,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手指之間夾着雪茄,也不見得他有多喜歡拿東西,點燃了半天也就小小地抽了一口,吐出了那麽點袅袅煙霧來。
楊楹兒瞥了他一眼,他今天應該是從外面做了正事兒回來的,身上難得穿着正式的西裝,平日裏在宅子裏邊可沒見過他穿家居服以外的衣服,此刻翹着腿,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
“四小姐喜歡這樣盯着人看?”明明沒有轉過眼睛的水橋南久卻突然回眸看向楊楹兒,目光有些散漫和無意,“哦,我說錯了,應該問,四小姐喜歡這樣盯着男人看?”
楊楹兒偷偷白了他一眼,這十來天下來,她對于水橋南久再怎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都不會大驚小怪了,聽的多了,也就自然習慣了不少,只是每次聽到他不正經的玩笑話還是會招架不住,有時候也會被氣得半死。
水橋南久眼睛從那盆蘭花上略過,擡了擡眼皮說:“你這麽喜歡這株草?我看也沒什麽特別的,不就是株連花都還沒開出來的蘭草而已嘛。”
正從廚房端了些甜點和茶水出來的蘭姨聽了這話,心裏鼓搗着:一株兩百多萬的稀有蘭花居然還只是株草而已!
楊楹兒抿唇一笑,盯着蘭花一動不動地說:“那三先生可知道這是什麽品種的嗎?我以前在上海沒見過這樣的。”
她伸手去觸摸那株蘭草,暗綠色的葉片,細膩而富有彈性,葉面順滑而根部粗壯,剛勁有力,卻不似一般蘭花那樣,她雖然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卻對某一種花草沒有深入的研究,說不出裏邊的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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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送的,說是叫做蓮瓣蘭花,我是個商人,對這些不感興趣,欣賞不來,四小姐喜歡就送給你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楊楹兒一臉興奮,她也不跟水橋南久客氣,毫不推拒地就接受了,畢竟這麽好的蘭花兒,還是少有的珍貴品種,擱在一個只對錢有興趣的男人這兒,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楊楹兒得意暗喜的樣子全然落在了水橋南久眼裏,心裏倒是有些奇怪,送她一株蘭草而已,有必要高興得找不着調兒,還露出那樣奇怪的表情、用那樣詭異的眼神看着他。
“四小姐,廚房做了些小蛋糕,泡了花茶。”走到楊楹兒身旁的蘭姨把端在托盤裏的東西拿出來遞到她面前,她笑着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比起東宅來,雖然各處宅子都有一個管家,可是蘭姨給楊楹兒的感覺卻跟主宅的池姨和東宅的梅姨不同,主宅的池姨是水橋大小姐的得力管家,是左膀右臂;東宅的池姨更多的則是恭順,事事周全規矩;而蘭姨沒那麽多規矩,跟水橋南久開玩笑和抱怨都是有的,而水橋南久也不會特意去吩咐蘭姨做什麽事情,比起池姨梅姨來,更讓楊楹兒莫名地多了一分親近感。
花茶的香氣馥郁清新,楊楹兒端了茶杯,朝水橋南久示意說:“三先生不嘗一下,這可是你院子裏的花拿來泡的茶呢。”
水橋南久一個健步便來到她身前,順手就接過她手裏的茶杯,牛嚼牡丹似得大口喝了半杯,放下茶盞,笑着說:“四小姐盛情難卻,我怎麽好不給面子呢,蘭姨這茶泡的倒是清香怡人呢。”
這人,明明蘭姨已經到他面前,要把他的茶遞給他了,偏偏要來搶她手裏的,還言辭鑿鑿地說成是她盛情相邀,好好的一杯茶兩口就到他肚子裏,真是白白浪費了!
“三先生做不來這些附庸風雅的事情,我看還是比較适合去當商人,沒事數數你保險櫃裏的現金比較好。”楊楹兒是個不服輸的,所以總是容易就跟他杠上,這會兒就算是被開了玩笑,也不忘熟稔地玩笑他兩句。
水橋南久知道她在嘲諷他,卻故意扭曲她的意思,一本正經地說:“數那些做什麽,我有會計和出納,哪裏用得着我親自動手。”
蘭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邊重新遞給楊楹兒一杯花茶一邊道:“四小姐不知道,惠子小姐來這兒的時候,三先生都要像這般跟惠子小姐鬥嘴較勁的。”
一提到惠子,楊楹兒不禁有些失落,上次遇襲的事情,她心裏最愧疚的人就是惠子。
她本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但是惠子一直把她當做可以親近的人,就算是她不會幫惠子做些什麽,也萬不能害她涉險。她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背後就是一陣冷汗,只差那麽一丁點,惠子就再也回不來了,她以前怎麽就迷了心智,犯了傻呢!
“三先生,惠子她還好嗎······”
水橋南久眉頭緊鎖,剛才輕松的神色全然不在了。
“我有好些天沒見過她了,只是問問,她有沒有受傷······”
水橋南久凝視了她片刻,剛才繃得緊緊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随即一笑:“沒傷着,回來的當天就讓大先生接回去了,聽說這幾天被大小姐下令禁足,關在家裏不許出門。”
還好,還好,至少沒有傷着她,楊楹兒松了一口氣,不管是不是為了自己心裏的負罪感,只要她沒什麽大事,她心裏就舒坦了。
“安達小姐她怎麽樣了?”從她醒來之後,就沒人提起過安達雅衣,雖然跟她算不上是什麽多深的交情,可這次的事情她完全是被牽連的,回想起當天的情形,那些拿刀要砍她們的人很明顯連安達雅衣都不打算放過的。
“大先生那邊上門問候了,情況跟你差不多,卧病在床。”水橋南久輕描淡寫地過去了。
“為什麽是大先生去的?”
照理說,這件事在外人看來都是意外,責任也全然不在水橋家,上門去探病拜訪是應該的,但是怎麽着也用不着水橋家的大先生親自出面才對。
水橋南久似乎一提起水橋東樞就不怎麽耐煩,語氣有些毛躁了:“四小姐這記性好像還沒恢複過來吧,那天去接你和惠子的時候我不是有提過嘛,安達小姐對大先生有意思,大先生出面最合适不過了,事半功倍。”
楊楹兒臉上沒了表情,心裏突然鈍了一下,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原來在算計了她之後,還是可以跟沒事兒人一樣去做其他事情的!
水橋南久察覺了她不太對勁,咽了咽喉結,彎腰從她手裏把她一直握在手裏茶杯拿了出來,輕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淡然道:“時候不早了,早些去睡吧,花茶也是茶,晚上還是少喝得好。”
楊楹兒眼底黯然一片。
水橋南久扭頭看了看牆上的壁鐘,才八點鐘,嘆了一口氣,這好端端的又把眼前的人說得心思沉重了。
見她把頭壓得低低的,氣氛也頓時冷了幾度,他站直了身體,說:“好像太早了點,你白天都要睡到中午去了,估計一時半會也睡不着了,走,我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說完,不由分說地直接拉起楊楹兒就往屋外跑,丢下一句:“蘭姨記得留門,我們晚點回來。”
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