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戲弄人?

戲弄人?

雖是初秋的晚上,但也時常是暑氣難消,今夜卻是難得吹起徐徐夜風,帶來絲絲涼爽,很是惬意。

水橋南久帶着楊楹兒出了門并沒有直接往大宅子外邊走,而是繞過了南宅的幾棟小樓,朝宅子後邊去了,這後邊路還算好走,只是不像大宅子裏邊那般,到處都有路燈,不過今天晚上漫天星辰,一輪滿月灑下皎潔的月光,倒是比宅子裏的路燈差不到哪裏去。

“三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出來一直沿着這條烏黑的上坡路走了十幾分鐘了,一直被身旁的男人拉着的楊楹兒手心都已經滲出了汗,卻也不見他放手,她開口問話的同時就掙了掙手,想要讓他松開。

水橋南久微微一笑,手心裏握着的手卻是緊了緊,說:“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那你先放開我。”楊楹兒臉上神色嚴肅地說到,先前因着情緒低落,而他又是突然就拉住她的手往外邊小跑,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冷靜下來,手還被人牢牢抓着,實在是又窘迫又有些惱怒,耳根子從剛才開始就越發紅了起來······

水橋南久無奈地撇了撇嘴,不情願地松開了她,說:“怎地這樣小氣,我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吃了你不成!”

經他這麽一說,楊楹兒更是臉紅了起來,被人這麽直白地說出她的顧忌不說,還成了她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了,但是作為女孩子,對一個男人這樣的舉動,她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她憋着賭氣,一副“我就是有理”的樣子說:“三先生不知道中國有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除了小氣,我還蠻不講理,脾氣古怪。”

水橋南久讪讪地笑了笑,便往前繼續走了:“那裏可跟上了,這還只是在山腳下,要到山頂上去,後邊的路可就沒這麽好走了。”

大晚上的爬到山頂上去?

楊楹兒不樂意了,這不是瞎胡鬧嗎?她又沒說要到山頂上去!

“愣着幹什麽,快些走呀,這山不高,再走個半個小時估計就到了。”

楊楹兒回頭望了望自己身後,一片漆黑,來的時候還不覺得瘆人,要是自己一個人回去的話······

已經走了十幾二十分鐘的路了,這也算是要一半了,沒辦法了,楊楹兒只得妥協,乖乖跟在水橋南久後邊繼續往山上走。

又過得十幾分鐘,兩人一前一後已經走到接近山頂的地方,楊楹兒平日裏沒做過什麽負荷大的運動,這會兒早就已經氣喘籲籲的了,只要是個姑娘家,水橋南久一向都是保持紳士風度的,可剛才被這丫頭胡攪蠻纏了一頓,就偏偏這會兒不想紳士了,要停下休息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大約兩人的距離拉開了十來米的時候,他感覺背後喘氣的人沒聲兒了,這才停了下來往回看,瞧見楊楹兒正扶着路邊的石頭喘着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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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她走近了幾步,見她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臉色極其蒼白,喘氣都有些接不過來的樣子,想起她身上還帶着傷,身體養了半個月也還沒完全康複,頓時慌了,連忙伸手去扶住她的後背,把她圈在臂膀裏,問:“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怎麽喘得這麽厲害,你別急,慢慢吸氣······”

楊楹兒照着他的指示,調節了幾次呼吸,才慢慢緩過勁兒來,只是渾身脫了力,只能半靠在水橋南久肩上。

不一會兒,周邊便零星地閃爍起來,幾只流螢從草叢裏飛舞起來,安安靜靜地在四周飛來飛去,楊楹兒沒想到在這兒居然還能見着螢火蟲,縱然臉色蒼白,卻也還是愉悅地笑了。

“螢火蟲······”

楊楹兒伸出手指,便有一只膽大的落足在她指尖,停留了片刻才飛走。

“算了,在這兒也不錯。”水橋南久話音剛落,楊楹兒頓時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被面前的男人抱起來,放在了一塊兒最靠近山邊緣的大石頭上。

“這是要做什麽?”她還在看螢火蟲,就被莫名其妙地被人抱了,反應過來的她頗為惱怒。

她這已經是第二次被男人抱了,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麽孽,都是讓水橋家的男人占了便宜!

“噓,別說話。”水橋南久柔聲說道,随即把食指在唇邊比了比,然後便引着她的視線向山下看去。

這處山不高,視野卻出人意料的遼闊,從他們在的這個地方看下去,整個水橋家的大宅子都盡收眼底,從最左側的東宅到最右側的北宅,此刻正燈火通明······

水橋南久拍了拍衣服,把襯衣的袖子随意地卷了起來,長腿一伸便跳到了石頭上來,在她旁邊坐下,說:“今天夜景不錯。”

楊楹兒這會才想起擡頭看看,月黑風高夜,卻被這滿天繁星點亮,竟像是整天銀河都出現了一般,果真是不錯,可是,難道他大晚上拉她出來,就是為了看夜景······

“想帶你出來賞個夜景還真是不容易,平時我做些浪漫的事情明明不費吹灰之力的呀,怎麽到你這兒就別扭成這樣了呢。”水橋南久玩世不恭的本性又暴露了出來。

因為我不像那些小姑娘一樣吃你這套!

“三先生,你還真有情調······”楊楹兒這會兒可沒力氣跟他鬥嘴,但還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酸了他兩句,心裏邊就想着趕緊把這夜景賞了,力氣恢複了就趕緊下山去。

水橋南久尴尬地笑了兩聲,随即便安靜了下來,幾分鐘都沒人說話,只有周圍的蟲鳴聲和沙沙作響的風聲······

“你今年二十四歲了?”

楊楹兒被這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題問的一愣,只傻愣着點了點頭。

“只有你姑父一個親人?”

這個問題似曾相識,之前有人也是這樣問她的。

水橋東樞問她同樣的問題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傻愣,可現在又不同,更多的是那一絲苦笑。

她看似無意地問起過梅姨,聽梅姨說這裏的地方風俗是男女一方有意之時,問得對方的年紀、家裏情況和親人,這是一種含蓄的求娶方式,稱之為問禮,只要知曉了,那另一方便相當于是默認定下了親事。

她沒吭聲,而水橋南久也沒有硬是要得到她回答的意思,只繼續問自己的:“你姑父以前幫你考慮過結婚對象的事情嗎?”

她依舊不言不語。

“你看我如何?能當你男人嗎?”水橋南久依舊是那副不正經的腔調,看似毫不在意地說。

楊楹兒只覺得身體有千斤重,猛然站起來之後,連身體都穩不住,卻在恍惚之際被人鉗制住了手腕,她順着自己的皓白的手腕看向拉着自己的手,她不掙開,也不反抗,就那樣慢慢地擡起了眼,看向水橋南久······

水橋南久對上她視線的剎那,慌了神,她眼眶紅紅的,轉眼間眼淚就霹靂嘩啦地落了下來,止都止不住一樣,他情不自禁起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痕,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臉頰,她的頭就往旁邊一偏,躲了過去,咬着唇說:“你們水橋家的人,都是這樣嗎,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人覺得很好玩嗎······”

她回過頭來,一雙孤冷的眼睛像是帶着寒冰一樣,默不吭聲地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腕。

“如果要你和水橋家的男人結婚,你會選誰?”水橋南久不似先前那副樣子,倒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眼神不住地在她身上流轉,楊楹兒也察覺到了他異樣的注視,本就被攪亂地一塌糊塗的心思此刻更是莫名地慌亂起來。

什麽叫做和水橋家的男人結婚?

簡直是莫名其妙!

水橋南久一步一步逼近她,硬是要得到她的回答不可。

距離越來越近,楊楹兒周身浮躁起來,他的呼吸不經意地打在她柔順的長發上,她被他突然間變得炙熱的目光亂了心神,她慌不擇路,轉身就想從石頭上跳下去,卻頓時被身後一股男性烈火般的熱氣所籠罩,緊緊包圍,近在耳邊的氣息,不同于自己的體溫,男人倔強地一再問她:“不是你口中的戲弄,你選誰?”

她默然,不是不回答,是從未想過。

哪知道,忽然感覺到濃重的氣息向她壓過來,竟然趁她不留意,身後的男人從她側面親上了她的臉頰······

方才餘怒未消,此刻更是她怒火攻心,什麽都顧不得了,猛然用力掙開他的束縛,轉身揚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水橋南久愣住了神,發怔了許久,剛才唇上柔、軟從觸感還像是停留在上邊,臉上卻一陣一陣地隐隐作痛,他才清楚地知道剛才是真的,她居然真動手了!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剛才梨花帶淚的她早已向下山的路跑了老遠去了。

水橋南久花花公子的做派是長年累月下來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此刻就像是被那巴掌打傻了一樣,只好不遠不近地跟在楊楹兒後邊,直到深夜才下得山去。

進了南宅,蘭姨卻還未睡,在客廳見着他們便迎了上來:“四小姐,三先生,你們回來了······”

楊楹兒像是沒聽見一樣,蘭姨盯着她像丢了魂兒一樣,直接上了樓去,轉過頭看晚一步進客廳的水橋南久,有些驚訝地問:“三先生,你這臉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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