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楊楹兒眼睫微顫,她的确沒想到,她的存在和行蹤居然是經水橋南久一手調查出來的,她人生的軌跡或許就是在那個初春的清晨徹底被改變了。

說不委屈那是騙人的,她從小到大都是被當做大小姐一樣呵護長大的,這段時間卻經歷了綁架、襲擊、欺騙和背叛,在水橋家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卑微到甘願被人利用,只求能夠回去,可這時候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讓她怎能輕易釋懷!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異常地清醒和理智。

他願意把這些告訴她,她就不會去怨他恨他,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其他人讓她陷入這種困境中來,她和水橋家的糾葛從上一輩的恩怨中就已經注定是剪不斷的了。

她能怪得了誰?!

今日的眼淚似乎特別的多,像是要把她從小到大虧欠了的眼淚都在這一天揮霍幹淨了才甘心,豆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水橋南久順着她的臉頰吻在她的眉心,慢慢移向她紅潤的眼角,是那般的燙,她溢出眼角的淚水都被他吻幹了,他向來是吊兒郎當的樣子,對于那些曲意逢迎的女人,他可以輕佻,他可以敷衍,他也可以逢場作戲,可是眼前的是他一直守着望着,不知不覺便愛到了骨子裏的女人,他向來是說不來什麽寬慰人的話的,這會兒更是,他除了用這樣笨拙的方式來讓她別哭之外,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楊楹兒呼吸變得灼熱,心跳也越來越快,她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角,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水橋南久靜靜地看着她,聲音又啞又重:“我不管你怨不怨我,恨不恨我,這輩子,我都要定了你!”

水橋南久抱着她,親吻她的臉頰,這個恰好的角度不偏不倚可以看見她胸前的景致,她閉着眼,雙頰緋紅,他俯下、身去尋她的唇,在她唇上輾、轉。

她卻有些羞惱地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他盯着她的雙手,眼底有什麽東西像是要迸發出來一樣:“有人見過你現在的樣子嗎,嗯?”

楊楹兒本就紅彤彤的臉頓時紅到了耳後,他知道她在想什麽,就算是心底已經表露無遺了,可是卻沒法兒接受這麽快,他伸出手去撥開擋住她眼睛的頭發,他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揉撚着她的發絲卻不松手:“你別怕,你不願意,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麽,別總是愁苦着臉,我想看你笑一笑。”

楊楹兒心底一酸,自從父母離世之後,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縱然姑父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撫養,可是她心底的孤單落寞沒人懂得,她哭,沒人知曉,她從未真正笑過,也沒人知道。

這輩子,有一個真心實意愛她的人,夠了,真的!

而她這輩子不知道還能活上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有命走出水橋家的宅子,自從她成了孤兒之後,她便恐懼着父親臨死前所說的詛咒和命運,她小心翼翼地過了這麽多年,在水橋宅子裏更是,生怕行差踏錯就送了性命,卻還是不一定能出去,自從有了想要救出言思的想法之後,她便有了最壞的打算,既然如此,剩下的日子,她想随性而為,她想恣意地活上一遭。

楊楹兒在心底換了一口氣,伸出手臂搭上他的頸項,注視着男人這張被近距離拉大的臉,說:“如果我願意,你會做些什麽呢?我很好奇。”

Advertisement

每個看似柔弱的女人都有膽大的一面,而楊楹兒無疑是做了這輩子最膽大的事情,也是最膽大的決定。

水橋南久錯愕,半響回不過神來,眼底充滿強壓着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你······”

“你會做些什麽呢,嗯?”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從來都不是好惹的,而此時此刻更是證實了。

男人眼神黯然,喉結滾動了幾下,楊楹兒這傲嬌而惑人的一聲發問無疑是對男人的挑釁,任憑是哪個男人,都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她!

楊楹兒在男人灼熱的目光中拉起他寬闊的手掌,男人的呼吸變得濃重,目光變得粘滞而熱烈,她在他的低頭注視下,将手心按在了自己的胸前,緩緩靠在了他的胸前:“我信錯過人,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相信的人,你若是也背棄了我,就把我的命也拿走吧。”

你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相信的人······

你若是也背棄了我,就把我的命也拿走吧······

水橋南久眼底蘊藏的東西在此時此刻再也阻擋不住,他彎腰将人整個抱了起來,天旋地轉之間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開始細細密密地吻着她。

他下手不輕不重,既不會讓她疼的厲害,但也讓她感覺到斷斷續續的刺痛,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點點吻過的痕跡,像是打上記號,宣誓着對她的占有,她從未想過她會沉迷這樣疼痛的感覺,那麽讓人痛,也讓人歡喜。

她神智都漸漸開始迷糊起來,猛然之間的疼痛讓她叫出了聲,她來不及反應,卻下意識地抓緊他的臂膀,她是相信他的,打從心底想要信他一次,當她心裏這樣反複告訴自己的時候,她想要推拒的雙手緊緊地将她抱住,他沒給她猶豫的時間,一手摟過她的身體,讓她緊緊貼着自己,像是互相溫存,又像是取暖一般。

從來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心裏和身體都被填充得滿滿的,她并不是一個人活着,一個人孤獨得活着。

一夜的折騰,總算是在天微亮的時候結束了。

楊楹兒一夜未睡,此刻她被摟在男人的懷裏,兩人都只是這樣睜着眼睛,絲毫沒有睡意,男人的眼裏有了些許紅色的血絲,哪怕是結束了他也沒有合過眼,怕一閉上眼睛,懷裏的人兒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先閉上眼睛,好好睡一會兒。”男人撫着懷中人的發絲。

楊楹兒乖乖閉上了眼睛,身上疼痛和疲勞感卻反倒讓她越發清醒:“天亮之後,怎樣讓我名正言順地回去,你想好了嗎?”

縱然知道回東宅去如同羊入虎口,但目前的局勢,由不得她選擇,如果她住在南宅,必然會是一番軒然大波。

“沒有。”男人果斷卻又無所謂地回答。

楊楹兒從他懷裏撐起身來,回頭與他對視,卻不見他繼續說些什麽,她憤然起身,抓了床下的衣服邊往身上套邊下了床,卻不曾想身體的疼痛感讓她腿腳一軟,險些摔了下去,她望向扶住她腰身的那只手:“你既然沒想好,那我只能自己盡量避開人偷偷回去。”

男人一把拉回了她将要走開的身子,把她按回懷裏,佯裝嚴肅地說:“這樣就賭氣了?怎麽還是這麽容易就生氣了,之前一逗你,你就發脾氣不理人,第一次偷親你,還被打了一巴掌,你這倔脾氣還真是得好好改改。”

楊楹兒被說的又羞又惱,拿手就去打他,他也不躲,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在她的注視下放在唇上一吻,她更是掙紮起來,羞到:“你就是個十足的登徒浪子!”

“好了,好了,你別惱,但是你也別走。”男人緊了緊手心,“惠子昨天下午就回宅子了,我讓蘭姨留了她在這裏住兩天,往住在那邊只說是惠子鬧着要在這裏住,至于你嘛,自然是拗不過惠子,只好陪着她在這裏待兩天。”

“奸詐!虧你還是個長輩。”楊楹兒推了他一把,沒想到他居然哄騙惠子來留住她。

他順勢倒到了床上,一副我有理的樣子說:“惠子可是高興得很,我地窖的幾瓶上好的葡萄酒可都拿出來賄賂她了,哪裏奸詐了。”

楊楹兒不跟他一般見識,坐回了床邊,半響,才說到:“兩天,兩天之後,我便帶惠子回去,大小姐讓我去拿水橋東樞的機密文件,祭祖當天便是最後期限,雖然明面上是她說服了我幫她做事,保護水橋家的小姐們,可我真正想要的是帶水橋二小姐木子一起回去。”如果只能确保一個人回去,那也只能是言思回去!

這話她沒有說出口,她說出口的便是是把她心底所想的一切都告訴了他,既然她說了會信任他,便不會食言。

男人倒在床上,像是在思考些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會護住你,你想做的,我幫你!”

“謝謝你。”她閉了閉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什麽重擔一樣,看了一下窗外已經翻出魚肚白的天空,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惠子一向起得早,我去看看她。”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明明清水的好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