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祭祖
祭祖
“北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本來都不想插手的,可是現在,你對惠子下手你是什麽意思。”水橋南久站了出來,一步一步走向水橋北原,水橋北原挾持着惠子一步一步往後退開。
水橋南久卻直接走到了被水橋北原放棄了的人質——水橋木子的身邊,向水橋木子伸出手去,一副紳士的樣子:“二小姐,我扶您起來。”
水橋木子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可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去,水橋南久一把将人帶了起來,堪堪扶住,便聽見水橋北原在一旁吼叫着:“你們都想什麽難道都當水橋苑一無所知嗎?你們現在跟我一樣,沒有任何退路,只有推翻了宗家才能保住我們的命,難道你們還沒有看懂嗎?”
水橋北原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嘣”地一聲,水橋北原額頭正中央被槍子穿破,溢出血液,從傷口處留下來,手上的力道也松開了。
“啊——”血流下來滴到惠子臉上,惠子伸手去摸,摸到溫熱的鮮紅血液,驚恐地尖叫起來。
水橋南久趁機把惠子抱了過去,按在懷裏,不讓她再去看已經滿臉是血的水橋北原。
水橋北原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去看身後的人,因為在前邊防着水橋苑和水橋南久,而忽略了背後,剛才的注意力又被水橋南久吸引了過去,背後完全無法防範,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和他達成了協議的水橋西崎背叛了他,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水橋西崎:“水橋西崎,你······”
水橋北原整張臉都扭曲了,在其他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迅速轉過來便使盡了最後的力氣将槍口轉向了水橋苑:“要死我也要拉宗家的人陪葬!”
水橋苑還來不及看清水橋北原的動作,身前便閃過一道黑影,身前的人被子彈穿透了的身體濺出幾滴鮮血,不偏不倚染紅了水橋苑的眼睛,水橋苑此時才看清來人的背影,光看背影,她便知道是誰,眼淚猛然間流了下來,她撕心裂肺地咆哮:“楊玦——”
又是幾槍連續的槍聲,水橋苑沒有給水橋北原任何存活的機會,槍槍致命!
“你臉上哪裏來的血?李尚刀了嗎?”楊玦躺在水橋苑懷裏,這才看清她的臉,剛才子彈打入他身體,疼的他眼睛都睜不開,這會兒才能好好看看她,她卻已經滿臉的淚水,楊玦伸手去拂掉她臉上的淚水,“別哭,這輩子,我欠你許多,我說了會還給你的。”
“楊玦,楊玦,你怎麽樣了?你怎麽樣了?”水橋苑看到自己捂住他傷口的雙手早已被鮮血浸泡,那裏還在不斷地往外湧出血來,她手忙腳亂地去按住他的傷口,朝水橋西崎的方向大喊到:“叫醫生,叫醫生,快叫醫生來!”
楊玦伸手去攔她,她卻不管不顧,只一直朝水橋西崎大喊,他是醫生,他知道水橋北原那一槍是往死穴上打的,就是想要了她的命,血一直不停地流,按照這個情況,就算是醫生來了,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水橋苑像是發了瘋一樣一直重複喊着:“水橋東樞,水橋南久,你們誰都可以,快去叫醫生,聽到沒有,叫醫生啊!”
楊玦伸手去握住她按住他傷口的手,水橋苑回過神來,更加用力地按住他的傷口,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會有這麽多血,像是沒完沒了地流,這麽迅速地流,慢一些,求求你,慢一些,給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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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喊了,你個傻瓜,我自己就是醫生,傷的怎麽樣,傷在哪裏,我怎麽會不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你別哭了,我不想最後見你一面都是你哭的樣子,真的好醜。”楊玦氣息減弱,卻依舊是用說笑的語氣說。
水橋苑卻是絲毫都笑不出來,用一只手扳開楊玦去握着她的手,使勁地按着傷口,阻止血液繼續往外流。
水橋苑看着楊玦慢慢地想要閉上眼睛,趕緊搖晃了他幾下:“你不要睡,你不要睡,你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裏,你不要睡,求求你,求你,不要睡,我不要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我只要裏活着,我只要你活着。”
楊玦艱難地扯出一個笑來:“我真的好累,真的好困,你讓我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只睡一會兒,我醒過來就去看你跳舞,看你像個天鵝一樣跳芭蕾舞······”楊玦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眼皮越發沉重,緩緩地閉上了眼。
“楊玦——”
水橋西崎收回了槍,對于水橋苑剛才的命令沒有絲毫動作,反而朝水橋苑走了兩步,說:“大小姐,這麽些年來,雖然你現在不夠冷靜,但是有些事情必須這個時候跟你說清楚。”
水橋西崎看了一眼楊玦,他雖然不學醫,可是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一眼就能看出來,子彈已經打到心髒裏面去了,沒得救了,不管水橋苑有沒有在聽,他繼續說道:“想必我才是那個最讓你無法安心的那個人,本來北原做的這一切我是看在眼裏的,只是覺得沒有必要阻止什麽,便讓他以為瞞天過海,可以一手遮天了,想來大先生也是有所察覺的。”水橋西崎朝身後的水橋東樞看了一眼。
水橋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楊玦閉上的雙眼上,沒有移開過,沒有理會水橋西崎說的話。
“你到底是什麽目的!”站在一旁久久沒有出聲的水橋謹幾乎是嘶吼出聲。
“三小姐,北原的目的是要推翻宗家取而代之,而我的目的卻不一樣,想必東樞安排的人也快到了,是嗎?”水橋西崎一副痞子的樣子轉頭問水橋東樞,又繼續朝水橋苑說道,“大小姐你可以選擇的時間不多了,東樞跟我不一樣,想必大小姐你很清楚,我要的很簡單,水橋分家從宗家分離出去,任由分家自給自足,自生自滅,宗家的人從此以後不再幹涉!”
“不可能,水橋一族的家業不能就這樣敗落,分家想要從宗家分離出去,就算是族人們也是不可能同意的!”水橋謹立馬大吼道。
水橋苑一聲不吭地呆坐在地上,她聽清了水橋西崎說的一切,她心裏清楚地知道,分家一旦從宗家分離出去,勢單力薄,孤掌難鳴的宗家想要在現在的社會和時帶上生存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三小姐你天真了這麽多年,難道還要繼續天真地欺騙自己嗎?水橋家的族人長年在宅子外生活,雖然無時無刻不監視着我們分家的一舉一動,可是完全是聽命于宗家的,退一萬步說,現在只有我能保住宗家尚存,剛才北原的命只是我送給大小姐的見面禮,想讓大小姐看到我的誠意,如果大小姐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那我就沒有要阻止東樞按照自己意願行事了。”
“水橋東樞,你想做什麽?”水橋謹見大姐絲毫鬥志都沒有,只好自己站出來,咬牙切齒地問到。
“三小姐這話問的有些沒必要了,既然大小姐沒辦法答應讓三支分家分離出去,那我只能争取先讓我東家一支分離出去,剩下的自然交由他們自行處理了。”水橋東樞一邊說話一邊解着自己襯衣領子處的領帶和扣子,一副準備有所行動的樣子,“想必我的人五分鐘之內一定能趕到門外,大小姐,該做決定了。”
“你們這是造反!你們難道不怕長老和族人懲罰你們嗎?你們這樣膽大妄為,難道不怕受水橋一族祖輩的責罰嗎?”水橋謹的話對于他們就想隔鞋搔癢,不痛不癢。
“我答應。”水橋苑輕輕放下楊玦的身體,腿腳已經發麻,那股行動受阻的感覺再次襲了過來,她撐着膝蓋勉強讓自己站了起來,整理了幾下自己身上的旗袍,水橋家的女人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妥帖,“我答應讓分家從宗家分離出去,我會向族人宣布這件事情,招回監視分家的族人,一切宗家的傭人和管家都不再跟随分家,分家也不用在履行任何為宗家服務的責任,至今日起,水橋宗家和分家再無半點關系。”
“大姐!”
水橋東樞、水橋西崎和水橋南久三人相互對視一眼,水橋西崎開口說:“大小姐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我們很滿意,可是大小姐未免少了點誠意,歷代由長老親自監督,請苗族人施加在分家身上的蠱毒,難道大小姐就這樣不聞不問了?”
其實,水橋分家家主身上的蠱毒才是真正桎梏他們的原因,不然随着這麽多年的勢力擴張,已經有很多次機會出手,而不是就這樣默默忍到水橋宗家衰敗到這種程度,水橋苑已經無力掌控家族的時候才行動。
至于水橋北原,他們三個本已經有了要分離出去的默契,可是水橋北原卻想私底下聯合水橋西崎,想要将整個水橋家據為己有,甚至還妄想事成之後連他們其他三支分家一起操控,這是他們無法忍受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殺了他的原因,水橋分家雖然想要分離出去,卻并非想要置宗家于死地或者取代宗家的地位,畢竟是同根同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想要僅僅只是不再受宗家控制和脅迫罷了。
一日兩更,我已經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