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耀眼的光芒撕開夜幕，令整個小泉府邸亮如白晝。
朱乃望着外面宛如白晝的亮光，驚慌失措推開房門，發現光亮的源頭竟然是那位借宿青年的位置!
她第一反應是巫女鈴還在那裏，就要朝着那個方向跑，被女房慌忙抱住了腿。
“姬君不要過去!那位過來借宿的青年是個吃人的怪物!”
朱乃聽言，面色驟白， “既然如此就更不應該冷眼旁觀!當初如果不是鈴，我根本回不來!”
話音剛落，房屋倒塌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四處掀起的煙塵甚至飛到了這裏。
女房為朱乃遮擋住撲面而來的煙塵，不出片刻，眼前就被一片白煙籠罩。
粉塵被吸入肺中，朱乃連連咳嗽好幾聲，才将自己的呼吸平緩下來。
濃煙散去後，四周陷入一片安靜。
朱乃望過去，都是撲倒在地抱着腦袋驚懼害怕的仆從。
她微微喘氣，再一次朝着那個位置走去。
女房依舊想要阻止，卻被朱乃掙脫了手。
跑過了一段路，總算是來到了現場。
這裏的建築已經變成了廢墟，原本種植在庭院裏的花卉也都被厚重的塵土壓垮。
在正中央，一個巨大的坑突兀地出現在廢墟的中央。沒過一會，一個灰撲撲的人影就從坑洞裏爬出來。
那正是源鈴。
她灰頭土臉的，無論是頭發還是衣服，甚至是手中的神樂鈴都被灰色的塵土沾染，成為名副其實的移動灰塵。
“咳咳咳!” “哈qiu!”
從坑洞裏爬出來，源鈴将口中的灰塵咳出來，又打了好幾個噴嚏，才緩過神來。
發現趕過來的朱乃，源鈴撓了撓臉，露出一個有些尴尬的笑容， “哈哈，好像動靜太大了點。”
朱乃上下打量源鈴，确定她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後，總算松了口氣， “太好了，這樣大的響動，沒有人受傷是最好的事情。”
此時小泉家主與夫人趕了過來，在看見這樣大的一個坑洞後，神情都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好在他們也知道借宿過來的青年是惡鬼的事情，并沒有責怪源鈴，反而很是感激。
在生命面前，財産損失并不怎麽重要。
不過也正是如此，小泉家主更是篤定要早早将朱乃嫁出去的想法。
“惡鬼已經來過我們這裏，我擔心他會心存報複。朱乃不如早早嫁去繼國家，以後如果我們出了意外，好歹有依靠。”小泉家主語重心長說道。
相比起他，小泉夫人的表情有些難言。
在家主離去後，她握住了朱乃的手，說了一些母親對女兒的關心話。她當然知道這些不過是讓朱乃早日出嫁的借口罷了，盡管她是小泉家的主母，卻無法為女兒做些什麽。
而源鈴則依舊留在坑洞附近，将最後的陣法布置完畢。
坑洞是惡鬼造成的，但并不是鬼舞辻無慘，而是突然出現的兩只惡鬼。
一只擁有瞬移的血鬼術，另一個則會爆炸。他們一個負責救下鬼舞辻無慘，另一個則利用血鬼術往源鈴的方向制造大爆炸。
哪怕只是很短的時間，也足夠鬼舞辻無慘和另外兩只惡鬼逃跑了。
第二次讓鬼舞辻無慘逃跑，讓源鈴知道那千分之一的概率到底是多麽小了。
不過在來到戰國時期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所以源鈴還不至于失望。
将陣法的最後一部分布置好，源鈴回到了朱乃的房間。
小泉夫人已經離去，留下了朱乃一人在房間內。
在看見進入房間的源鈴後，她下意識揚起微笑， “鈴，你回來了。”
兩人陷入了一小段時間的沉默。
最後還是朱乃先笑出來。
她捂住唇輕笑， “鈴現在看起來還是灰頭土臉的。”
源鈴立刻用自己的袖子将臉蛋上的灰塵擦去，結果因為袖子上也都是灰，所以臉擦了和沒擦一個樣子。
之後她就被女房帶去了清洗。
沒一會，一個幹幹淨淨香噴噴的源鈴新鮮出爐。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源鈴在洗漱之後就感覺到有些累了。
不過她想起朱乃那隐藏在眼眸內的情緒，又在夜半時分悄悄溜進了朱乃的房間。
本以為這個時候她應該睡着了，沒想到朱乃躺在被窩裏輾轉反側，沒有絲毫入睡的意思。
“朱乃!”
朱乃被吓了一跳，扭頭就發現鑽進了自己被窩裏的源鈴。
對方那毛茸茸的腦袋從身邊鑽出來，就算夜色昏暗，那漂亮的眼眸也閃閃發光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鈴!”朱乃有些驚喜， “你還沒有休息嗎”
源鈴和朱乃靠近了一點，發現朱乃的手有些冰涼，于是握住了她的手給她傳遞溫度。
“沒有哦，因為感覺朱乃有很重的心事，所以打算過來看一看。”
聽着源鈴的話，朱乃開玩笑起來， “但鈴夜晚闖入我的房間，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是賊子。”
源鈴一愣， “诶好像是這樣的!”
朱乃笑得更加開心了， “不會抓起來的，在那之前我會保護好鈴的!”
她感受到巫女傳遞過來暖呼呼的溫度，眉眼柔和了很多， “鈴現在看起來和剛見面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有了朱乃無意間的話語，源鈴才仔細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完全放松戒備和人類一起相處了。
自從離開村莊後，就一直處于戒備的狀态。就算事後有連鶴的陪伴，但因為童磨是惡鬼的關系，始終沒有辦法完全放松身心，随時擔憂身邊的人類會被惡鬼傷害。
在這樣的情況下，源鈴根本做不到和上個世界那樣完全放開自我與朋友們相處。
往事就像是一幕幕幻燈片在源鈴的腦海裏閃過，她望着眼前這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女。
“因為很喜歡朱乃的緣故吧。”源鈴說， “朱乃給我的感覺似曾相識，卻只是朱乃而已。”
“與我相像的那個人，對鈴很重要嗎”朱乃的詢問像是一陣風吹到了源鈴的耳邊。
“……嗯，像信子。信子是教導我的巫女。”
朱乃敏銳地察覺到了源鈴話語中的小細節，她笑了笑，沒有問下去。
“朱乃，你很快就要出嫁了，是嗎”源鈴忽然換了一個問題。
朱乃的眸光變得黯淡， “嗯，不出意料的話，大概就是下個月了。”
源鈴靠近了朱乃，和她抱在一起， “那我要給朱乃準備一份禮物。”
“诶”少女從源鈴的懷中擡起頭，面露迷茫。
“和朱乃約定好了，我要做朱乃的巫女，在朱乃出嫁的那一天給朱乃祈福，還要送個朱乃一份禮物。所以那個時候，朱乃無論如何也要等我!”
朱乃忽然陷入了長久的安靜，她抱緊源鈴，一言不發，只是望着源鈴。
良久，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獨屬于這個年齡段少女的喜悅微笑， “嗯!我等着鈴!”
寂靜的夜晚就在銀色的月光之下緩慢推移。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鬼舞辻無慘擡手，便将那血鬼術是爆炸的惡鬼殺死。
另一只鬼驚懼地跪倒在地，腦袋磕在地面上，絲毫不敢觸動鬼舞辻無慘的怒火。
黑發紅眸的青年雙眉緊促，盯着已經死去的惡鬼的位置，眼眸內翻滾着強烈的憤怒。
“膽大包天的廢物，竟然敢将血鬼術對準她!”
殺死了這個下屬并不能讓他平息怒火，于是他遷怒地将另一個跪倒在地的鬼同樣毫不留情地殺死。
清脆的鈴铛聲似乎還在耳邊環繞，原本該是悅耳的聲音在鬼舞辻無慘的記憶中是如此刺耳。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平安時期那個雨夜，巫女站在月光之下。
她将神樂鈴對準了他，釋放出了一次又一次的箭矢。
鈴，鈴，鈴……
名字和鈴铛的聲音開始重疊，血液裏的本能将感官剝奪，只剩下了五百年前年的不甘與憤怒，以及那過分扭曲的執念。
鬼舞辻無慘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他的血液裏，儲存了對巫女的所有記憶。
也就是說，任何一只鬼都可以随意翻閱。
那些雜碎，真是惡心啊。
必須要全部處理掉才行，這些愚蠢的雜碎，哪怕是看見多一刻關于她的記憶，都無比得惡心。
……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朱乃被安排上了出嫁前的事宜，每日都很忙碌。
而源鈴則是在檢查完小泉府邸的陣法後，開始制作新的一批繩結。
戰國時期惡鬼猖獗，幾乎到了每個晚上都會有惡鬼出沒的程度。
源鈴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救出那些還沒有喪生惡鬼口下的人類，然後将繩結交給他們，為他們提供庇護。
她也開始準備制作送給朱乃的禮物。
随着時間的推移，朱乃出嫁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源鈴還從小泉家主的口中得知朱乃即将嫁過去的貴族姓氏繼國，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朱乃的丈夫則是繼國家主，是一位嚴肅的武士，且是一個貫徹武士道的武士，因此不會有什麽別的妾室來瓜分小泉家的利益。
這對看重家族利益的小泉家主來說，是一個優秀到無可挑剔的聯姻對象。
為了确保出嫁日的安全，源鈴将小泉到繼國家的道路每隔一段距離都布置下了繩結，還有沿途村莊也都被源鈴設下陣法。
在這樣的忙碌中，總算是到了朱乃出嫁的日子。
源鈴作為朱乃的送嫁巫女，是需要為朱乃披上白無垢的。
“從今以後，我的姓氏就需要改成繼國了。”朱乃說道。
源鈴為她披上白無垢，然後将她胸前的紅色繩結系上可愛的蝴蝶結。
“這種事情對我來說無所謂。”源鈴對朱乃說。
她的神情理所當然，望着朱乃的眼眸和從前沒有任何的差別。
“朱乃就是朱乃，才不會因為朱乃的姓氏改變，就不再是從前的朱乃了。無論你嫁給了誰，姓氏變成了什麽，在我看來，朱乃就是那個樣子的。如果朱乃高興，我還可以繼續稱呼你為小泉朱乃。”
朱乃點頭， “嗯，鈴也只是鈴而已。”
源鈴的面容綻放出了一抹燦爛極致宛如朝霞的笑容， “嗯!”
她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了一對精致的花劄，然後替朱乃挂在了耳垂上。
那是一對刻畫了太陽圖案的花劄耳墜，和白無垢交相輝映，十分漂亮。
“這是我為朱乃準備的禮物。它代表着我的祝福，也代表着我。有了它，朱乃将不會受到病痛的折磨，不會受到苦難的磋磨，更是擁有太陽與火焰的意志，任何人也無法打倒你。”
源鈴一字一句說出了對朱乃的祝福語，每一個音節，都将那真摯的情感傳遞。
朱乃輕輕擡手，指尖觸碰到追下來的太陽花劄。
這位身穿白無垢的出嫁少女洋溢着喜悅而幸福的微笑， “鈴的祝福，我收到了。”
朱乃最終還是出嫁了，身穿純潔的白無垢，坐上了轎子。
源鈴站在小泉府邸的門口，目送轎子的離去。
“叮鈴鈴!”
清脆的鈴铛響聲就像是高天原送下來的音律，随着轎子的遠去而環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為朱乃送出最後的神楽舞，源鈴就離開了小泉府邸。
她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源鈴四處尋找惡鬼的蹤跡，然後将這些惡鬼一一殺滅。
當然，源鈴還是沒有忘記來到戰國時期最重要任務的——尋找日之呼吸創始人。
源鈴曾經詢問過運算程序，這個任務是否有時間期間，得到了否認的答案。
也就是說，源鈴可能一年之內就找到了，也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甚至有可能花費數十年的時間去尋找。
如果一定要有個期限，大概就是戰國時期結束吧。
好在這具軀體不老不死，源鈴也不用擔心生存的問題。大不了渴了喝露水，餓了吃果子。
只是源鈴總感覺這段時間的惡鬼數量少了很多。
從前只要晚上出門就會有惡鬼偷襲，這一次的源鈴走了四五天才遇上一只。
不知道這屬于好事還是壞事。源鈴甚至懷疑鬼舞辻無慘偷偷集中惡鬼，然後想要組成一支惡鬼軍隊，開始了征服戰國時期的道路。
腦子裏的東西越來越多，源鈴拍拍面頰， “在想什麽呢!這種事情鬼舞辻無慘要做早就做了!”
“巫女!巫女!發現了巫女!”嘶啞的奇怪聲音突然在源鈴的上方炸開。
源鈴擡頭看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一只渾身起黑的鳥。
“……啊，烏鴉說話了。”源鈴感慨說道。
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不對， “诶是真的說話嗎還是我本身就在和烏鴉溝通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噶哈哈!笨蛋!巫女鈴!笨蛋!而且我是餸鴉!不是烏鴉!”烏鴉又開始叫喚起來。
源鈴确認了，不是她的小動物溝通技巧，而是這只鳥真的會說人話。
好神奇，明明不是鹦鹉來着。難道是八哥但戰國時期有這兩種鳥類嗎
而且被鳥罵笨蛋了，這件事情也很值得回憶。
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思緒，源鈴下意識舉手和餸鴉打招呼， “你好!我是源鈴!請問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餸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而後展開翅膀在空中盤旋片刻，停落在源鈴的腦袋上。
毛茸茸的腦袋很适合餸鴉休息，它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 “鬼殺隊!主公!畫像!平安時期!”
詞語并不連貫，但源鈴猜測下來也能明白大部分意思。
這只餸鴉是鬼殺隊的，而鬼殺隊似乎一直在尋找她，還是依靠從平安時期流傳下來的畫像尋找的。
想到這個可能，源鈴眼前一亮， “那餸鴉先生可以帶我去鬼殺隊嗎十分感謝!”
“不行!”餸鴉拒絕了，還不等源鈴失望，它又說: “要等!等煉獄!等煉獄過來!嘎哈哈!鈴是我發現的!”
原來是一只喜歡撒嬌讨巧的小鳥，想要等着別人的誇贊呢。
說話期間，又是一只長相相似的餸鴉飛過來，落在了源鈴的左肩膀上。
“過來了!”它的話就簡介很多了。
沒一會，源鈴就發現走來兩個佩戴日輪刀的劍士。
走在前頭是的一位發色鮮明的青年，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起來精神無比。而他身後的青年則沉默寡言得多，似乎是內向的性格。
“唔嗯!原來喜朗是找到了巫女大人!真是厲害的家夥!”走在前頭的青年一開口就笑起來，洪亮的聲響似乎将整個樹林裏的小鳥都吓得四散而逃。
尤其是那雙瞪大的眼睛以及獨特的鮮明色發型，簡直像是一只貓頭鷹。
名叫喜朗的餸鴉又嘎嘎笑起來，煽動翅膀開始大肆嘲笑源鈴， “嘎哈哈!鈴!笨蛋!分不清烏鴉!分不清餸鴉!”
被嘲笑的源鈴嘿嘿笑起來， “因為長得太像了!我根本分不清楚!”
和這位煉獄先生聊天，源鈴也不自覺将自己的音量擴大。
煉獄先生擡手重重拍了一下源鈴的右肩膀，竟然将左肩膀上的餸鴉給抖落了!
“很好!雖然巫女大人的長相和畫像幾乎一模一樣，但為了防止是惡鬼冒充，我們還是不能夠帶你去面見主公!所以我需要對你進行試煉!”
源鈴挺直腰板， “是!我會努力完成任務的!”
煉獄先生大手一揮，朝着身後的黑發青年說: “河野!”
河野沉默着，從自己的随身包裹裏拿出了一個比手掌還大的包包，然後遞給了煉獄。
煉獄接過包包，然後扒開外面的布料，露出裏面的巨大飯團， “惡鬼是不能吃人類食物的!所以請立刻将飯團吃完!”
源鈴盯着眼前那感覺和自己臉差不多大的飯團，虔誠地雙手捧起，用充滿認真嚴肅的眼神看向煉獄， “就算是把飯撐到喉嚨，我也會将飯團吃得一幹二淨!”
“很好!巫女大人很有氣魄!而起您實在是太纖細了，多吃點有益身心健康!”
于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源鈴開始了啃飯團。
說是飯團，就真的只是飯團而已，除了白米飯什麽都沒有。
“太弱了，也太慢了。”河野突然說。
煉獄聽此覺得相當有道理，看着巫女那一口下去壓根不見變化的飯團，突然說: “那我們就背上巫女大人吧!我們一邊趕路一邊吃飯團!運動有助于消化!”
源鈴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同樣覺得很有道理。
于是由河野負責背起源鈴，煉獄在前面引路。
趴在河野的背上，源鈴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到底意味着什麽，依舊認真啃飯團。
“唔嗯!我們還有一位同伴正在另一個地方等待我們!”煉獄說道， “所以也請麻煩巫女大人跟我們走一趟了!”
源鈴舉起啃得依舊沒有變化的飯團， “沒問題!我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吃飯團!”
于是三人就這樣出發了。
河野和煉獄的體力其實很好，就算沒有呼吸法的加持，他們的身體素質也遠大于常人，因此速度很快。
源鈴一口咬住了飯團，正準備吞咽，就感覺到自己整體騰空起來，那嘴裏的米飯愣是沒有咽下去，卡在喉間不上不下。
“唔!”源鈴發出難受的嗚咽。
這一聲被敏銳的河野聽見，誤以為源鈴是覺得他的速度太慢了，于是在經過前方的一個凸起的樹根後加快速度往前跳!
源鈴好不容易将米飯咽下去，擡眸就發現一根橫在自己眼前的樹枝!
“啪嚓!”
樹枝狠狠打在源鈴的臉蛋上，發出相當清脆的響聲!
“額啊!”源鈴痛呼出聲。
喜朗跟在三人的身後，嘎嘎大笑， “嘎哈哈哈!笨蛋!笨蛋!河野笨蛋!”
面部離開了樹枝，源鈴留下了一行鼻血，看着那鮮紅的血滴落在飯團上，源鈴的大腦發生了一瞬間的短路。
難道，難道，這也是進入鬼殺隊必須有的試煉嘛!
一邊在颠簸的背上吃飯團，一邊通過疼痛磨煉自己什麽的，很有可能啊!
随着河野的又一次加速穿梭進茂密的高大草叢，源鈴頂着滿頭的雜草以及樹葉，确定了這個想法!
果然!只有經歷過苦難的磨煉才能夠加入鬼殺隊!
“我!明白!額啊!了!”
源鈴吃力啃下一口飯團，忍受着胃部翻江倒海的翻騰，對河野說， “這就是!試煉!”
“我會!yue!
努力通過的!”
聽着源鈴斷斷續續的聲音，河野同樣确認了，巫女是在嫌棄他的速度太慢了。
不愧是歷代主公尋找了多年的巫女，實力強大的同時，還能夠用如此堅定且簡短的語句鼓勵他。
所以為了不讓巫女失望，必須要更快才行!
說不定巫女會因為他的努力而與他拉近關系，成為關系很好的同伴!
于是，等待多時的同伴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煉獄精神抖擻走在前面和他熱情洋溢打招呼，而身後的河野面無表情沾滿了灰塵，至于他背上的巫女則蓬頭垢面舉着一個被啃得坑坑窪窪的飯團笑容燦爛。
“唔嗯!一條，這就是我們找到的巫女鈴!有了她的幫助，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殺滅鬼舞辻無慘了!”煉獄相當熱情介紹了源鈴。
源鈴頂着狼狽不堪被米飯粘得亂七八糟的臉， “你好!我是源鈴!我是來加入鬼殺隊的!請允許!”
一條:……真的嗎你看起來真的很狼狽，真的不會惱羞成怒幹掉這兩個笨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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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是試煉!
河野:是試煉!
源鈴:是試煉!
一條:你們都是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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