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佞臣10

佞臣10

晚上回府，鳳槿便把這消息告訴了裴琮，整個人裝作十分輕松的說道：“劉家這般着急，莫不是因為我們阿琮實在太搶手了？”

裴琮擡了一下頭，又很快低下去，他并不是很高興，只默默看了她一眼，便走開了。

鳳槿忽然道：“外放的恩旨早晚都會下來的。”

他稍稍頓了頓，腳步不似頭先走時那般爽快了，倒有點壓制着似的，慢吞吞地挪了出去，然後及其囫囵地“嗯”了一聲，緊跟着道：“那也挺好的。”

鳳槿笑了笑：“這回走了，恐怕再回不來了，也不知往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着你，不過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她自己說着，好像真的不摻任何情感，只是理智地在說着這麽一件事。

可是裴琮的手卻悄悄握了起來，又聽她道：“所以，你越快成婚，我便越放心。”

說來說去，還是想逼他成親。

這回裴琮走得極快，不再聽她後面的任何話。

相伴數年，總以為可以這樣一直歡喜下去，可幼時爹爹就說過，這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原本他不信的，可如今卻是不得不信了。

裴琮離開得極快，可到了裴笙瞧不見的地方時，他便停下了腳步，屋裏的燈還亮着，她還未睡。

從小時候起，裴笙的屋子就總是亮着的，有時甚至是徹夜長明，是以引得他這個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十分向往。

因為那段過分痛苦的回憶，裴琮時常從夢中驚醒，可每回待瞧見那盞燈光，心裏便暖暖的。

裴笙是光，是領他走出黑暗的引路人。

“大人，我絕不能……絕不能……”卻又是什麽也未說出來了。

裴琮閉上眼，月亮的清輝灑下來，落在他臉上，他苦笑了一聲，手握成拳，然後将最後一瞥投向裴笙的屋子。

臘月十九

眼瞅着過年關了，三月前裴琮順了裴笙的心意前去玉清觀赴劉司徒的約，果不其然，劉家小姐就站在不遠處，瞧着這邊的動靜。

裴琮自是進退有度的，劉司徒也甚是滿意，又問了些來年春考的事宜，大抵不過是關心其往後的仕途。

劉司徒這人一貫的老奸巨猾，眼光毒辣，既然看中了裴琮，那麽事前也是有過相當的了解的，是以也不擺架子挑刺了。

至于那位劉家小姐，早就對裴琮芳心暗許，往先匆匆一瞥，不過觑得半面，已是驚為天人，此刻完完全全地見了裴琮，他又是這般穩重得體，自家爹爹也對他很是贊許，劉小姐自是無什麽不滿意的了，簡直是歡喜之極。

按着鳳槿的估計，這劉司徒如今将阿琮當作一塊寶貝，準備早點将女兒嫁過去然後奮力地為他鋪路，自然是想事情越早定下來越好。

然而天不從人願，十月初時，太後薨了，是以這樁大好的親事便耽擱了下來，直叫劉司徒懊惱不已，太後薨逝，起碼得有三個月不能行嫁娶之事，春闱又那樣近在眼前，裴琮這般的人才，等過了春闱，嶄露頭角，屆時可得有多少大臣們前赴後繼地想要下榜捉婿！

與此同時，鳳槿接到了一道旨意。外放的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