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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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琛拿起戒指,鄭重其事的想要下床向溫晚跪地求婚,卻被溫晚以他是一個病人為由,要聽醫生的話,遵醫囑知不知道,給死死摁在了床上。

何琛無奈,只好坐在床上,有點無奈道:“溫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溫晚卻高高興興的拿起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我願意,好了好了,你是病人,快躺下。”

于是何琛只能一臉無奈的躺下了,沒辦法,必須要聽老婆的話。

一個莊重的求婚儀式,硬是被他們玩成了一場過家家。

溫晚倒是覺得沒什麽,倒是何琛不住的嘆氣,說,還是沒給她一個儀式感的求婚什麽的,總感覺對不起她,內心充滿遺憾。

溫晚倒是覺得沒什麽,求婚嘛,多大點事兒,又不是結婚!

不過,看何琛那麽重視的樣子,溫晚也只好順了他的意:“要不,等你好了,你再向我求一次”

這下,何琛莊重的點了點頭,溫晚簡直哭笑不得。

再次幫何琛掖了掖被子并囑咐他好好休息之後,溫晚就出了病房的門,此時已經很晚了,她也到了換班的時間了,雖然有可能連家都回不了,但總歸可以休息一下。

和換班的人交接一下之後,溫晚就跑着躲進了休息室,對着窗子外的月光和星點看着套在防護服手上的戒指,戒指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鑽石真好看啊,就算在月光下,也能熠熠生輝,也不知道它觸碰到皮膚的感覺是什麽樣子的?

突然,休息室的門一松,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溫晚忙回過頭一看,見正是何清和鄒鵬兩人。

他們今年實習也結束了,但也選擇待在醫院而沒有回去,此時,兩個人身上都穿着防護服,顯然也是剛剛被換下來休息的。

何清一見到溫晚,眼睛裏冒出了光,這些天她也是忙的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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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不是在接待病人,就是和鄒鵬吵架的路上,已經好久沒看到溫晚了,所以自然就有點激動。

溫晚怕何清一個猛撲過來,看到了戒指,于是側身避了一下,正好躲過何清的追捕,她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麽?”

“晚姐,你不對勁哦,怎麽還害羞起來了。”何清見溫晚一直背在背後的手,嘿嘿嘿的笑道,有些不懷好意的湊過前去。

溫晚開始狡辯,為了保護手上的戒指不讓何清看到,所以步伐也不自覺的離何清遠了點:“哪有,你別瞎說。”

何清卻似看出了溫晚的羞窘,直覺告訴她一定有大事發生,于是迫不及待想要上前去吃一口瓜。

“晚姐…你真的很不對勁哦,來讓我看看,你在藏什麽”

就在何清下一秒要撲過來之前,鄒鵬眼疾手快的揪住了何清的衣領子:“別打擾人家,把握好那個度,懂”

剛剛還張牙舞爪像小貓一樣的何清立馬瞪了鄒鵬一眼:“我就是吃吃晚姐瓜又礙着你什麽事了?再說,我和晚姐都這麽熟了吃點瓜怎麽了?!”

鄒鵬根本不為所動,依舊揪着何清的衣領子不放:“我是你的男朋友,怎麽就不關我的事了?”

說着又向溫晚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啊,溫晚,她就那樣…”

何清:“…!!你給我說清楚,我哪樣…鄒鵬,老娘讓你當我的男朋友真是瞎了狗眼,你趕緊的把我放下來,小心我不要你了……”(此處省略一萬字)

期間何清一直在掙紮,鄒鵬被攪的煩了,直接往腋下一夾,把人給帶了出去:“有三個月的試用期的,這是你說的。”

“呸,呸呸,我什麽時候說過了,快把老娘放下來……”

聲音越來越遠,兩人的身影也越來越遠,溫晚終于控制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這兩個活寶,她早知道這人能攪到一塊兒去的,不過,三個月試用期這事兒,大概也只有何清能幹的出來!

毫無疑問,休息室的這小小的插曲給他們平凡而又無聊的生活添了一絲色彩,溫晚突然覺得,生活也沒那麽難熬了。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引自雪萊《西風頌》

不過,很可惜的是接下來的日子,他們更忙了,因為提前沒有做好防範的原因,這個病已經在W市內流行起來了,至于戒指已經被她好好的收起來了。

最近,醫院的挂號部是天天爆滿,好多人都挂不上號,甚至也出現了,好多人得了病卻沒有相應的治療的地步。

好多人只能在家裏自行隔離,只有重症才能到相應的醫院進行診治。

感染的人也越來越多,到處都彌漫着一股恐慌與絕望的氣氛,因為迄今為止,他們還沒有有效的藥來治療這種疾病。

作為一名醫生,作為一名醫學生,溫晚的心被狠狠的揪起,但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的力量太過渺小了,哭是沒有什麽用的,只能咬起牙關努力扛上。

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她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每次一睜眼都陷入無盡的循環與工作中,本來,醫院裏每天有人死,這是常态。

可是,死的人太多,就不是一件常态了,溫晚也很想拯救世人,拯救人間,讓病魔退散,但是,她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所以,在沒有任何神明能拯救他們的情況下。

在往前一步就是死亡與生的間隔下,他們這些普通人選擇站了出來,用血肉在病魔與生存之間築起了一道高牆,而這就是衆人所說的——白衣天使,白衣戰士。

近些時候,何琛的情況已經愈發嚴重了,逐漸轉為重症了,時常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她早上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燒的不醒人事了。

溫晚心裏很擔心,但協管的病人實在太多,她不可能一心都撲在何琛上,只能趁着休息的時候偷偷過來看一眼。

何琛的燒倒是退了,可人依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态,溫晚有時好怕好怕一覺醒來第二天何琛就不見了,所以她也只能在這裏徹夜的守着,連家也很少回了。

只要看着他活着,她就覺得自己的工作做的是有意義的。

這天早上,病房外面來了個奇怪的人,那人一身西裝,戴着口罩,打着領帶,穿的很得體。

手上還提了個公文包,如果不是他鬓邊的兩絲白發出賣了他,眼前的男人看上去絕不像個老人。

男人看着病房裏面捂着臉,難掩痛苦之色,溫晚剛剛去上了個洗手間,此時剛從洗手間裏出來,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在病房門口徘徊已久的怪人了。

溫晚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好心的勸誡:“您好,這裏是隔離重地,請您沒事不要靠近這裏,請問,您有家人在這裏嗎?”

何青山一擡頭就瞧見一張被防護服都包在裏面的臉,女孩子看上去很年輕,一張年輕的臉本應該散發着蓬勃的朝氣此刻眼底下卻一大片烏青,神情看上去有些憔悴,很顯然是這些日子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溫晚以為他沒聽到,本來也是,老人家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也是應當的,于是她又問了一遍:

“請問,您有家人在這裏嗎?病房屬于醫院重地,現在這個病還在流行,所以我們不能讓您進去,以免感染,請您諒解。不過您可以隔着玻璃進行探視的,有什麽要交代的您都可以交代我,我是這個病房的責任醫生,有什麽我都會關照的。”

何青山嘴唇嗫喏了幾下,又看了眼病房,最後才轉過頭來問了溫晚一個風馬牛不及的問題:“你是姓溫嗎?”

溫晚雖然覺得這個人問的問題很奇怪,問他東,他答西,所以沒有多想。

畢竟,家屬問醫生的名字也是自然的,所以點了點頭:“是的,這間病房都是我負責,您有什麽事的話可以交待我的?醫院現在太危險了,沒什麽事的話最好不要出門。”

何青山看了溫晚幾眼,然後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溫醫生,你果然是個負責的醫生,我兒子交給你,我放心。”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走了,也沒說要溫晚照看他的家屬什麽的,搞的溫晚一臉霧水。

這人果真奇怪,不過醫院裏奇怪的人還少嗎?

不過他剛才說兒子到底誰是他兒子啊?也怪那個人走的太快了,她竟然忘了問。

此時,林與君從走廊的間隙裏露出身來,放下抱着的手臂:“怎麽樣伯父,我就說何琛的眼光不會錯吧。”

何青山轉過了身子,看着最盡頭的那間病房,此時溫晚已經進去了,遠遠的看着只能看見她在病房裏忙碌的身影,何青山看了一會兒才悠悠的收回了目光。

“是不錯,何琛交給她,我放心,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何琛他能不能醒過來,哎…”

林與君安慰着何青山:“伯父,你也別太着急了,放寬心,吉人自有天相,何琛他會沒事的。”

誰知何青山瞅了林與君一眼,目光不無嘆息的拍了拍林與君的肩膀:“與君吶,你也要努力啊,何琛都快了,你怎麽還沒定下來呢?你還比他大,不應該啊!”

“靖西醫院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何青山拍了拍林與君的肩膀,就走了。

林與君:……………小醜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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