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蘇·頭號情報雷達·糖
蘇·頭號情報雷達·糖
顏潤進欣唐的時候，已經到臨近下班的點了，辦公室裏多多少少都帶些人心浮躁。
“顏顏，你怎麽現在回來了？”蘇糖盯着大門發呆好久了，就候着到點第一個沖出去呢；卻沒想沖是還沒沖，先看見了顏潤，“藺總不是放你假了嗎？”
她看着顏潤走近，就近拉了一張椅子就讓他坐下。
“嗯，今天的事情處理完，就來公司了。”
“這都快下班了，你還來這幹嘛啊？！有時間就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呗。”她說着拉開抽屜翻出一包薯片給顏潤遞了過去。
“我不吃。”後者擺擺手沒接過，“回家也是閑着，就想過來看一下。”
“來這不也是閑着？自從池全外包設計的那事情被你解決後，藺總簡直是恨不得把你捧天上去，單子也不叫你接了，長假也給你放了，工資還照發，簡直不要太爽好不好。”
郁禮沒吃她倒是也不介意，嘴上說着手上又從抽屜裏悉悉索索翻出來個小面包遞了過去。
“知道你不愛吃這些垃圾食品，小面包總行吧？你這幾天突然那麽忙，我賭你今天一定沒吃早飯。”
她這麽一說，顏潤倒是把小面包接下了；只是關于蘇糖前句話裏說到的藺松勿的事情，她卻真不知道了要從何解釋起。
“小糖，其實藺總對池全......”
“其實藺總對池全的單子會不會失去并沒有太焦慮，因為池全會拒絕續約就是藺總造成的。”
“你都知道了？”
可事實進展的卻遠比他想的要平順，蘇糖不需要等着他來解釋，自己就已經摸出了門道。
“我當然知道，我在欣唐什麽段位你能不清楚？我還看到藺總在欣唐後巷跟池全的郁總打架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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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見了？”
“我知道，你想瞞着我是怕藺總知道會為難我，而且那個郁總也不好對付。但是呢，這麽轟轟烈烈的事情，又怎麽可能逃得出我這一雙千裏眼呢。”她沒直接回答顏潤一個具體的是否，卻又在玩笑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甚至于一些更細致的東西：“而且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看出來了，藺總對你——有意思！”
她說着靠近了顏潤，避開一圈的同事用氣音拿着腔嗓着重強調了那最後三個字。
“你自己看出來，倒是讓我好說多了。”她說的直接，顏潤卻也一點不對此遮掩，反而是比之更坦然的接受加放松了。他把蘇糖給的小面包拆開咬了一口，才對着蘇糖不急不徐說到。
“其實也挺明顯吧，我研三那年你剛把我介紹到欣唐的時候，他就已經表現得不太對勁了。”面對他的坦然，蘇糖亦是接受良好，自己拆了原先的那包薯片開始吃起來，“就他第一次請我倆吃飯，問我是不是你女朋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還有後來，你不覺得他每次路過你的工位都走的特別慢嗎？跟拿腿換了義肢，走不動道似的。”
“然後吧，你升上設計部的副設之後，他還就拿你辦公室當家了。就不拿去別的總設辦公室的次數相比了，根本沒有可比性；這麽說吧，他上你辦公室的次數比他去廁所還多。”
“再講那個最近最典型的那個事情，池全的郁總不是問他要你聯系方式嘛，他直接嘎嘎拒絕。卧槽，再看不出來就該算小的我眼瞎了。”
她說到了興頭上，手上掏薯片的動作都給停住了，只迅速吞下嘴裏的，擡眼正看向顏潤。
“你居然是比我知道的都早，我還想着要怎麽跟你說起呢。”後者溫潤一笑，頗為淡然。
“所以...你想跟他在一起嗎？”
蘇糖靜等着聽他說完，眼睛也一瞬沒挪的看着他；一直到他把話說完好一會兒，才略帶猶疑的問出了口。
“不會的。”到了顏潤頭上，卻是回答的很幹脆，“雖然我的确是偏這個性向，但也和他沒什麽關系。”
“為什麽？藺總人倒也挺好的啊，要是他能照顧到你不也挺好。還是說你對他沒意思？”
“現實不會允許了。”
她好像對這遭事情很是奇怪，一連着給顏潤抛出了兩個追問，以至于顏潤的回答都被襯托的太過單薄。
“現實是什麽意思？是說現在社會歧視同性戀嗎，那也還好吧，其實......”
“現實是我已經結......”
“不是你先聽我說，現在社會同性戀雖然沒多坦蕩，也不能合法結婚，但是真的前景也還是可觀的。至少年輕人裏，對這個接受度大部分還都挺高的。”她大概急于找出一個能扳倒顏潤話裏所提“現實”的依據，于是在被顏潤打斷後，她依舊執意将原本想說的話先說完。
但在她說完後，空氣卻迎來了半刻寂靜。
顏潤想告訴她，自己已經結婚了。初衷倒不是因為郁禮，而是這些年他沒習慣于向蘇糖隐瞞什麽，更遑論欺騙。但在被打斷後，他卻突然猶豫住了。這事情...郁禮都已經同意先瞞着了，自己又着什麽急去宣揚。
不說這件事，一切應該就還會像以前一樣平穩着渡過吧。
“我已經結婚了。”
但他最後還是抓住了寂靜的尾巴，說出了本打算咽下的這句話；也或許是他突然想起了郁禮口中的告訴親戚朋友。
“什麽！什...什......什麽什麽什麽！！！”
蘇糖的腦子陷入了一刻宕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正就是驚成了這副癫樣。
“快坐下。”這一長串喊聲也成功引來了整個辦公室的圍觀張望，顏潤一邊對着一圈人歉意點頭，一邊将直接驚站了起身的蘇糖喊了坐下。也幸好就近幾個工位是空的，才不至于叫她太丢分，“後邊還有許多人呢。”
不過她自己也是完全顧不上丢分不丢分了，滿腦子都只夠想着顏潤的這句勁爆。
“不是不是，你...你什麽時候結的？”
“上午九點，剛結。”
“那還好，還知道就早告訴我。”她剛坐下，聽得這句坐的略放松了些，“不對啊！你什麽時候打算結婚的？我怎麽一點不知道？”
“我不是說你結婚還必須向我報備，但你這也太突然了，就孫阿姨那個情況你結了婚顏流原能讓你好過？等會等會，而且你不是同性戀嗎？”
起先是震驚，随之是平靜下來的詢問，最後直接繞迷茫了進去；蘇糖看着顏潤，考慮起自己是否已經存在記憶錯亂。
“是顏流原拿的主意。”
顏潤知道她在疑惑什麽，也明白她驚訝的點，所以并沒有去過多的作解釋，而是只說了這麽一句。
“他逼你娶的？”
但就是這麽一句，足夠叫蘇糖聽明白了。
“顏流原TM自己怎麽不娶啊？”她一手拍在了剛站起身時被放到辦公桌面的薯片袋子上，弄出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悉索聲，“他是不是又拿孫阿姨威脅你了。”
最後說的是一句肯定句。
“.......”
只是顏潤沒答她，銜了一點點淺笑沉默。
“顏顏，你又不欠孫阿姨什麽，該盡的孝你也盡的夠夠的了，幹嘛還要聽他的......”但蘇糖知道，這沉默妥妥就是他的默認，“那你，那你總不能就這麽叫顏流原牽着你走一輩子吧？”
“以後都不會了，他這次倒是做的挺幹淨。”
“什麽意思？”
“是我嫁了。”
“嫁？入贅？”她眉頭一蹙，禁不住把拇指伸到唇邊啃了啃手指甲，“什麽來頭，顏流原把你賣了？”
“嗯，賣了。”
他們說的太過認真投入，以至于此刻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也沒誰注意到，只有蘇糖在等着顏潤能再多給點解釋。
“好，那就按這個意思說。所以是...賣誰了？”只是她半天也沒能等到顏潤再多說兩句，只好是自行追問道。
“就說這麽多吧，小糖，這是好事；”顏潤止住了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先站起了身，“至少顏流原是沒能力再管我了。”
“什麽意思？你娶的...哦不你嫁的那位很厲害？”
“是挺厲害的。”
“那漂亮不？”
蘇糖還在問，他随之回想了想郁禮的模樣，“不漂亮。”
有點...小帥。
“啊？那看來就是只有錢了。”
“的确。”
“沒事沒事，富婆姐姐也不錯，夠咱少努力好幾年了嘞！”
“嗯，走吧，下班的點已經過了。”他把手上一直攥着的小面包包裝袋扔進了垃圾桶，又走到牆邊關了燈，對仍坐在椅子上打算着的小姑娘喊道。
“卧槽，都怪這消息實在勁爆，過了下班點的我居然還屬于欣唐，虧大了！”
她聞之騰的起身，跟着顏潤走出門，半晌又折回來拿走了那小半包碎成渣渣的薯片，“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說着抖了抖包裝袋，仰頭一把倒進了嘴裏，複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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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點半，顏潤家門外。
這個小區的安保本來就不太嚴格，塞上兩包好煙，保安立馬就給車放了進來。所以第二次來學聰明了的郁禮，成功把車停到了單元樓下，人站到了防盜門外。
“叩叩——”
沒看見門鈴，伸手敲了兩聲，很快顏潤就出來開了門。
“白年齊呢？你怎麽來了？”
“後來想想，畢竟是頭一次接小先生進家門，還是親自來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