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色野兔

白色野兔

突然齒間的車厘子被咬破,他再一次高昂起頭,讓脖頸繃緊,讓喉結滑動,讓酒紅色的汁水沿着這些一路滑進白皙的鎖骨;最後在雪白的低窪聚集,又被半解襯衣的黑色舔舐汲取。來客開始擁擠躁動,誰都後悔沒能擠上前為其遞上那顆“聖果”。

“請大家短暫保持安靜,下面是16號選手的互動環節,斬獲機會的客人可以幫助16號選手解開手铐。”

場控拿着話筒站在顏潤一邊,這個機會的吸引力讓大家極迅速的安靜了下來。有工作人員幫顏潤取走了破損的果實,他此刻正背倚在冰涼涼的鐵柱上半阖眼皮淡笑着看向人群,胸前洇透出一點汁水痕跡。

“獲得方法非常的簡單,哪位客人能夠買下本店最貴的一款酒水當場開封,就算完成了。”場控笑着做解釋,環視人群一周又道,“由于名額有限,最先開封的客人即視為有效。”

“最貴的酒水要多少錢?”

有人問他。

“本店小本經營,最貴的只是Penfolds一瓶750ml裝的幹紅,售價7900。”

人群為此一陣悉索。因地理位置和顧客定位,來這的雖不乏闊手但大多小資,為一個機會擲下這7900,是否值得确實需要考慮。尤其大多人對周五早場不報期望,許多有點家當的都會選擇晚場再來。

“是這瓶嗎?”

直到間隔不大的功夫,藺松勿拿着Penfolds的禮盒出現在了人群前。

“是的,就是這款。”場控給予了他肯定,他随之将其遞給工作人員開了封。“手铐的鑰匙就在16號選手的褲子口袋裏,依照選手要求,您可以自行拿取。”

這一切發生的過□□速,只留給了人群看客一陣後悔惋惜的機會。

但這都與藺松勿無關,他等到了這個機會,他獲得了這個機會。所以他越過人群走到顏潤身邊伸手準備探進顏潤西褲的口袋......卻在即将靠近西褲布料的那一刻被截停了。

是郁禮。

“我這瓶Penfolds比他要先開封,有工作人員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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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把藺松勿的手原路又放了回去,自己則徑直摸進了顏潤的西褲口袋,拿出了鑰匙。但她并沒急着解開手铐,而是順勢從旁邊工作人員托盤裏剩下的車厘子中又拿了一顆。她将果實掰開,取走了不帶果核的一半完整果肉,剩下的繼續放回托盤。

“你怎麽在這?”

顏潤對于她的出現震驚不會小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看着沾染了紅色汁水的指尖帶着果肉慢慢靠近自己的唇瓣,他控制不住的詢問出聲。但來者沒有回答,只将果肉作為唇脂,來回輕輕摩挲了幾遍他的下唇。

輕柔的動作叫他忍不住的渾身戰栗,又不自控的擡眼仰視向她。

“吃下去。”

她突然又将果肉推進他唇齒間,命令道。

而他不自覺臣服。

“乖,”郁禮滿意而笑,低頭在顏潤的唇間吻取了一點甘甜餘味,“我的兔子哪有那麽容易跑的丢。”

顏潤沒有太聽懂她在說什麽,只知道恍恍惚惚間手铐被打開了,起哄聲和雜亂的燈光逼襲了每一寸空隙。而郁禮将他一把抱起,直接抗在了肩頭;她的另一只手還不忘拿上禮盒,只是在路過藺松勿時留下句:“不便多談,藺總,我攜先生先走一步了。”

“先生,您看上去跟那位女士應該認識,這瓶酒還麻煩您代給一下。”

留場控不好壞人興致,只得攔下藺松勿說道。

街道·車廂內

“你這一身打扮,我倒是從來沒見過。”

郁禮将顏潤放到後座,自己從駕駛開好空調也鑽了進去。前者順其自然蜷躺在了座椅上,後者一把握住他的腳踝諷道。

“你本來也沒多熟悉我。”顏潤本不想說話,可聽着邊上人話裏的諷意,他不自禁回怼。

“你覺得誰熟悉你?藺松勿?”

“...跟你比,他當然要熟悉的多。”

且他開口就是“極會說話”,整好能紮到郁禮痛點上。

“他熟悉你什麽?他知道你被伺候舒服了是怎麽哼哼的嗎?還是他知道你這副軀殼撥幹淨了是什麽樣?”

“他至少不比你,就只能想到這些膚淺東西了!”

郁禮的話太過直白,又極其銳利,他反駁不過來,只能羞惱而單薄的嘶吼出聲。他們明明相識不久,也确實不比藺松勿和顏潤之間來的長久熟悉,卻總把給對方的刀子插的穩穩當。

“顏顏,你要知道,是你先犯了錯。”

争吵只會是無止境的,她沒有再繼續下去,只是沿着其腿部曲線一路上行,改握住了顏潤的手掌。

她能感覺到微微的顫抖,甚至能莫名而隐約的感覺到一點委屈,不知緣何。但顏潤确實是委屈,聽郁禮抛出這句話時他本氣極不想解釋,可又忍不住的想說些什麽,忍不住的泛酸......

“我沒有。”

最後只拼湊出單薄而倔強的三個字。

“嗯。”意料之外的,郁禮沒有反駁,“那顏顏說說,怎麽沒有。”

“沒有,沒有先犯錯,沒有錯。”他的眼睛已經不太能聚焦了,有一種奇怪的又累又放松的感覺正萦繞着他,這一天不曾有過的。

郁禮沒有即刻回答,而是轉身把他抱了起來,伸手攬過讓他靠進了自己懷裏。

“好吧,那就沒錯。”她仍然在握着他的手。

這個回答又是在意料之外,顏潤本就不甚清楚的腦子被她弄得更懵了。

“可是我沒錯的話,那就得是你錯了。”

“誰說必須要有人錯呢。”

“可你就是先錯了!”

“怎麽錯了?是因為早上沒陪着你嗎,那個我承認做的不對。”

“那個是沒有事情的,你當然有自己的要緊。但是...但是這個要緊不可以是去陪別的男人。”他鑿了一個豁口,便開始絮絮,“你是不是覺得那個男人比我年輕好看,他确實是比我年輕,但是好看還得再掂量。而且那個男生我還見過,你們關系那麽近,你又要一早來招惹我做什麽?!”

“你看我手機了?”依他話裏的意思,郁禮只想的到白年齊發來的那張照片。

“我不是你先生嗎!我...我看一下你手機不能嗎。”

他說這話時往郁禮懷裏縮了縮,像是已經機警的從她的語氣裏覺察到了她并沒有生氣。但這顯然不像是顏潤正常能做出的事,可又很有效,鬧得郁禮本就不多的脾氣幾乎褪的徹底。

她把顏潤從懷裏往外扒拉一點,後者又自己縮了回去;她無奈,只能是伸手擠進他的臉側與之相貼:“你是不是喝酒了?”

即便是上回在Y市受了那麽大的驚吓,他也只是稍微粘人了點,并不見這樣的嬌氣。所以郁禮聽得都開始奇怪,這談話的走向怎麽半點不在預料之內。

“喝了一點。”他明白了郁禮的意圖,就将臉頰露了出來任郁禮手心貼着。

“你倒是好酒品,不扯謊。”

“不然會害怕的,沒有膽子上臺。”

“我不說,你倒還敢自己提起這個了。你可見過哪個有婦之夫跑去Gay吧打臺的?”

郁禮故作惱怒,更多帶着失笑的說着,卻是把懷裏人驚了一下,霎時噤聲。一直到前者有會兒沒聽見聲響,低頭看他,他才憋出句話:“你不也沒解釋那個小男孩的事?你還是有夫之婦呢。”

他後半句聲音漸小。

“說的不錯,”郁禮怕他把佯怒當了真,手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附和道,“為妻這就解釋一下,那個男孩是怎麽回事。”

“你見過他,應該知道他是雙雙的同學,這就是我跟他最深的聯系了。至于今天早上為什麽會出門更和他沒關系,主要還是我自己的身體出了點問題。但這問題我暫時還沒辦法跟你細說,只能告訴你,我并不是天生的這副身體,而是後天。今早就是身體出了點問題才急着出門的。”

“本身也不打算出去,想讓年齊替我去一趟,但後來發現身體确實是熬不住。所以直接自己去了,但年齊也去了。讓年齊發我那張照片只是想看地方,你要是從那張照片裏看出什麽別的訊息了,相信也很容易看出那不是主要的吧。”

她來之前對蘇糖“別有隐情”的說法多有思慮,卻不想竟是隐在這了。感受着掌心溫熱,是真有些無奈失笑,連說話的調調都跟着懷裏人一樣松松軟軟了去。

這時候即便是顏潤一句不解釋,她也基本猜清事情始末了。

“他叫什麽名字?”

“沈宵。”

“他還是你父親朋友家的孩子。”

“哈,也就在婚禮那天說過一句,都能被你記得這樣清楚。不錯,難為你醉成這樣都還記得,他确實是,但我從小就跟我父親不親。”

郁禮不覺輕輕哼笑出一聲,複調侃解釋道。顏潤一直聽着她不快不慢不輕不重的調子,已然犯起了倦意,撥開她的胳膊自己蜷着躺到了郁禮大腿上。

“好吧,我接受這個解釋了。”

他的臉正對着郁禮小腹位置,吐息都能在其腹間的布料上帶起波瀾。她伸手撥開顏潤臉側碎發,一縷縷別到耳後,輕手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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