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GHB

GHB

杭宇風站在那,手上僅拿着一個手機,靜靜等待着白年齊對此的回答。

“杭先生,我希望你盡快離開,畢竟我們郁總脾氣可不是特別好的。”然白年齊實在太清楚這種話術。

“您說裏面是...那位?”

不是所有人的名字都會出現在杭宇風嘴裏,一部分是那人不夠資格,另一部分是他不夠格。

眼下就正是後者。

“你知道的話,就方便多了。”

“可我手下的人定的好像也是這間。”他大概不死心,最後做着掙紮。

“好像?郁總的醫生馬上就到,我想你也不會希望延誤事情吧?”

“...是,還請您代我問好,就不打擾了。”

這一次機會難得,杭宇風清楚。從沈宵搶過那杯酒的時候他就覺得有問題,但是料想他應該跑不遠,所以看到顏潤也喝過了就沒當回事。

實際他剛從4127回來,那裏已經空了。而這間房,半小時前明明查到是以沈宵的身份證開的,怎麽會跟池全扯上關系。

他想着,難道沈宵還和池全有什麽聯系?轉念又覺得不會,那樣的話,他還需要進遠峰做什麽。

“白助理。”白年齊喊的醫生在他前腳剛離開,就也背着醫藥箱到了門前。

杭宇風回頭,看見白年齊跟他交流了什麽,随後就打開門放了他一個人進去。沒過多久那個醫生就自己出來了,對着白年齊搖搖頭又講了什麽。

樓下一直留着人,沒人看見藺松勿出去過,實際他很懷疑就在這間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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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池全不是他有資格染指的。

“兩個人的聲音?”

“是的白助理,情況可能有些糟糕,我不知道怎麽處理就先出來了。”

而先進去又很快出來了的醫生正在跟白年齊彙報情況,後者當然明白他說的是哪種糟糕。

随即打開門,他緊皺眉頭帶着醫生一起進去,又反身帶上了門,“谷院長有跟你說是什麽藥嗎?”

他問。

“确實是催/情藥的一種。但是除去大計量的本鹽酸性/欲素,還含有極微量的GHB混合成分,會讓人意識不清或者暫時失去記憶。”

“毒/品?”

“算管控品,但是從計量上說不具備成瘾性,更多是為了便于迷/奸。”

他們走到了套房的外間,內室的聲音就瞬間清晰了起來。

男孩的**還有(鎖章後存在删減,結合上下文閱讀)

白年齊一下子杵在了原地,腦子裏是那兩個聲音此起彼伏的重複;他認得,後面那聲是藺松勿的聲音。

“這個藥物需要怎麽解?”好半晌才回頭問給因為他而同樣停在了原地的醫生。

“正常宣洩就可以解,不可以的話等藥效自然代謝或者直接注射抑制藥劑。”

聽裏面的聲音大概也是快收場了,白年齊一時間竟是不知道了應該進去把人分開,還是到一邊沙發上坐下等着。

沈宵瞞着家世先進遠峰後進欣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就是不清楚等藺松勿清醒過來,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想到頂頭上司臨走的時候只說要把沈宵安全帶回去,他招招手示意後面的醫生跟自己一起坐到了沙發上,沒再打擾裏面辦事。

要是這時候進去,是把人撥開還是把東西拔/出來?白年齊選擇給小少爺留點面子。

大概又有半個多小時過去,裏面的聲音開始漸漸收斂,緊接着是細細碎碎的撫慰話。白年齊跟對座的醫生相視一眼,都覺得人應該差不多要出來了。

“白助理。”

藺松勿穿着勉強得體的衣服站到內室門口喊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已經清醒了。

“藺總。”他回聲,覺得今天一天之內實在是聽到了太多聲不同意味的“白助理”。

以至于再聽,他都有些後怯。

“郁禮讓你來的?”

“是。”門口站着的人顯得很平靜,他覺得也是,畢竟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不至于一點扛不住事,“也是為了沈少爺的安全。”

“...他是誰?”

說來更荒唐,春風一度,他甚至還不知道沈宵的名字。

“沈家唯一的小少爺,沈宵。”

S市沒幾個沈家,尤其還是跟池全有牽扯的。

藺松勿顯然有一瞬的怔愣劃過眉梢,随後瞥了眼一旁背着藥箱的醫生,又極快斂藏好了心緒,“你先回去吧,他留下就行。”

“恐怕還是需要您先離開,我們會把他安全帶回沈家的。”

“你覺得他現在的狀态能行?”

“抱歉藺總,我只聽郁總的吩咐辦事。”

藺松勿皺起了眉頭,白年齊卻是寸步不讓。

“...我會親自去沈家。”然他也确實沒有立場,不再和白年齊多加争執,反身回了室內。

莫約十幾分鐘,是他在裏面停留的時間。

等他收拾得體,拿着自己的東西再出來,僅向白年齊示意過,就抓着外套推門離開了。

·

白年齊讓醫生進去簡單處理了沈宵的情況,就遣他離開了。而後找人拿了電腦和一套新衣服過來,坐在外間忙碌,準備等着沈宵自己醒過來。

然沈宵這一覺醒來也不算太晚,大概下午兩三點左右。

他啞着嗓子發出抽吸的時候白年齊就進去了,手上端了一杯剛放涼的溫水,“醒了?”

“白哥。”

沈宵從床上坐起。他大概也猜到了白年齊為什麽會在這,沒多問,只是在接過水的時候喊了聲人。

“嗯。新的衣服就在你手邊上,換上帶你下去吃個飯,就該回家了。”

“他走了嗎?”

白年齊眼神示意他放在另一側床邊的幹淨衣服,盡量溫和的應下了他的喚聲。反而沈宵斂眸,觸碰着衣服布料,問了句旁的。

“我讓他走的,否則他還是打算讓我走的。”

“你拿二姐壓他了?”

“當然。”

“那他認得我是誰嗎?”

“我跟他說了。”他只回應了沈宵的問題,卻沒提藺松勿說要親自去沈家的事情。

餘下的就該交給小孩自己和家長解決了,他僅代表郁禮,不失分寸。

“替我謝謝二姐。”沈宵喝過兩口放下水杯,拿起衣服開始往上半身套,“你別跟她多說,姐夫也別說。”

“誰?”

“姐夫。”

白年齊大概沒聽他這麽喊過,兩個人有了一瞬的磨合。

“我只會告訴郁總你已經安全回家了。”

“好,謝謝白哥。”

新誠

白年齊給郁禮發去關于沈宵信息的時候,後者正抓着枕頭的邊角忍耐來自軀體深處的叫嚣。

強制平複信息素勾起的反應和情緒,讓她的心口極為堵悶,像墜入某種裹挾,連呼吸都開始變得粘稠。她将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臉邊汗珠滾落,腰肢一挺,腳跟死死的抵住被單。

暖白的布料被扯出纖維紋路,好像随時都可以斷裂。

“叩叩——”

“郁總,你還好嗎?”

一兩聲叩門響後,門外傳來谷映的聲音。尚存的一絲清醒讓郁禮意識到,谷映出現在這裏,就代表着顏潤已經沒事了。

她努力讓自己的手指松開枕頭,顫巍巍離開了枕邊,想要去夠床頭的手機。可卻因為過度的緊繃,手背都搭到了屏幕上,四指還齊紮紮并按在拇指根部拇短展肌的位置無法展開,将手心生生扯出一片青白夾雜着通紅。

“...沒事。”她知道此路是不通了,只能慢慢松開牙關,扯着幹涸的喉嗓和僵痛的下颚肌肉嘶啞的擠出字眼。

“如果有需要的話您按床頭的呼叫鈴,我會過來幫您注射鎮定劑。”

谷映站在門外,得到了她的回應稍稍放心,靠近門板又補充了句。

“顏顏...現在,怎...怎樣了......”

“顏先生還沒醒,但是打過點滴,藥效已經褪了。等他醒了我會再過來告訴您。”

她又從齒縫間擠出了一行字句,音調含糊,全憑谷映勉強猜出。

“不用,你...照顧,照顧好...他...”

近乎一字一頓,郁禮敞躺在床上,鋪天蓋地的冰薄荷味由她而出又逼襲向她。

窗簾仍然保持着白天的模樣沒有拉上,窗外又已經潑了墨色,濃黑的沒有邊界的天幕卻好像一方逼仄的牢籠,能夠纏繞住所有掙紮。

·

顏潤醒來的時候驚了一下。上半身随之擡起,卻又因為後頸剛結上的新痂被扯疼而落回病床。

他側頭看向周邊,左手背貼了防血液回流的膠布,白色紗簾遮住了涼夜。

“醒了?”恰谷映開門進來,幫他把小夜燈換成了白熾燈,“現在感覺怎麽樣?”

走到床邊,他給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這是哪裏?”顏潤從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薄荷味,就上下多掠過了他兩眼。

“池全的醫院,你中了藥,在你醒來之前已經幫你處理好了。”

“誰帶我來的?”

“...白助理。”他原本想說郁禮,但又怕他會因此要求去見郁禮,只能是扯了白年齊做借口。

“沒有別人了嗎?”

他果然追問了,好像還細細呷了點鼻音,帶着點小心僞裝的落寞。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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