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毒啞

毒啞

欣唐

顏潤已經連着三天沒來上班了,甚至沈宵都是。

蘇糖懷疑他們背着自己另外有活動,魚都摸的不香了,縮在辦公椅裏翻閱着微信消息。

“小姐姐,美賦總裁簽售會最後20個名額就結束了~”

“1388共計16張精修,1588共計20張精修。日常價2499,活動價僅需1388/愛心/,全場不分區3個內景任選......您看喜歡哪個套餐哇?”

“定1388回複1,定1588回複2~”

這批推銷商的毅力是一個半月。看着已經是一個多星期前的推銷信息,蘇糖默默删了好友,尋思着最近熱鬧的好像也是不需要這些人抄吵了。

只是再往上劃拉,前天發給顏潤的信息他到現在都還沒回。這讓她有些放心不下。

“老劉,顏顏讓你幫他請假了嗎?”反手扒拉住接水回來的劉意錦,她問。

“沒啊,說起來真是怪了,沈宵的請假也沒收着。但是藺總說不要緊。”

劉意錦搭理了她一句走了,只回過頭又囑咐道:“不過也不急,你讓小顏在家歇兩天都行。”

“哦好。”

蘇糖應他,手上繼續扒拉着聊天界面。

查無此糖:“郁大少爺,顏顏兩天了都還沒來,你可知道什麽內幕?”

一湖鏡子:“這事可能不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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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無此糖:“!?快說”

一湖鏡子:“我今天去跳跳辦公室,看見的是我爸,跳跳也已經兩天多沒在池全了。”

查無此糖:“要不你問問白助理?”

一湖鏡子:“問過了,一時跟你說不清。”

一湖鏡子:“這樣吧,馬上下班了,你去那個印象城咱們上次吃的那家烤魚等我。我吃個飯跟你慢慢講。”

查無此糖:“OK。”

郁梓澄說的緊張,但聽到郁禮也是一樣的不在,蘇糖反而是放心了不少。眼看着就要下班的點了,她直接輸地址提前打了個車準備過去。

她快到地方的時候師傅說印象城不好開進去,也不好停車,可不可以提前一段路放她下去。蘇糖看也沒幾百米路,就同意了。

從幾個石墩子那繞進了一條人行巷子,她略有些着急,想要抄那條近路早點到地方。

“你今天算是遭我手上了吧。”

“你不是很能說嗎?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還能不能繼續說了。”

巷子的拐角突然傳來聲音,聽上去是一個有些得意的中年男聲。

蘇糖不清楚是不是誰家鬧矛盾。畢竟再往前,盡頭就是很多飯店的後廚,不至于是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

“這個藥,老/子告訴你,一口就能把你毒啞巴掉!”男人的聲音在繼續,又像是還更激動了些,“呵,你現在閉嘴已經來不及了,怎麽那天就他/媽要逮着老/子說呢?”

“啊?!你他/媽不是喜歡哔哔嗎?怎麽現在又閉嘴了啊!”

但他的後幾句,伴随着另一道斷續續的被阻隔的呼救聲,卻是收回了蘇糖準備老老實實走大路去的心思。

這很顯然的就是蓄意謀害了!

她随手抄了路邊半截廢鋼管,慢慢的挪到拐角,看見那個男人恰好是背對着自己的。手裏也确實鉗制住了一個人,還是個長頭發的女人。

彼時蘇糖沒有猶豫,重重一悶棍敲在了男人後腦勺。

男人被這黑棍打的一時失去了行動能力,手上的藥水潑了一地,甚至都沒能慘叫出聲,“女士,你還好吧?”

蘇糖抓着鐵棍站到那個黑呢子大衣的女人身前,一面側頭問過她,一面又掏出手機報了警。

“謝謝,我沒事。”

“你最好是別再亂動,我已經報警了!”聽到回音,她才放心的抄起棍子,說話間趁那個男人還沒完全清醒,照着手臂就又是狠狠一棍子下去。

“啊嘶——!”

這次他總算是反應過來痛呼了。

只是也沒聽蘇糖的,擡起頭深深看過她一眼,剛有力氣爬起來就一路飛快的跑走了;甚至沒來得及叫蘇糖看清他的樣子。他大概也是清楚,以自己現在的情況不敵兩個人。

而她兩個站在原地也沒再去追那個男人,僅讓蘇糖将報警電話給如實的講完了。

“你現在還好嗎?”

“我沒事。”

“可能要麻煩你自己去最近的派出所配合一下筆錄了。我還有點事情,我給你留個電話,不行你稍後再給我撥電話。”挂斷電話,放下鋼管,她轉身對女人說。

“好,我自己可以去。”女人大概還在後怕,揉着後脖喘着粗氣朝蘇糖點點頭,又慌亂掏出手機記下了蘇糖的號碼,“我姓申。”

“申女士,回見。”

“多虧你了小姑娘,回謝。”

蘇糖急着去找郁梓澄,沒再多留,朝她擺擺手就沿着巷子離開了。而她整理了理衣服,只來得及對着蘇糖淺淺道謝,并回以了一個微笑。

等蘇糖趕到烤魚店的時候,郁梓澄已經坐到包廂了,菜也陸陸續續上過了幾道。

“來啦?”

擡頭看見是她,伸手倒了一杯涼白開遞過去。

“我跟你說,這次你可不能再說我行事拖延了!我剛可是見義勇為去了。”她一口灌下,解釋着。

“我也沒準備說你啊。”郁梓澄被她搞得摸不清了前後,笑笑反駁,“咋?去做什麽好事了英雄。”

“我剛走印象城那個後面巷子,抄近路過來的。然後你猜怎麽着?碰到一個男的光天化日的在給一個姐姐下藥,說是要毒啞她。”

她坐下塞了一口涼菜,好不自得的跟郁梓澄開始了“吹噓”。

“然後你出手了?”

“那當然!我剛好在他背後,哐啷一棍子就把他給打迷糊了。”

“哇,那你好厲害哦。”郁梓澄嘴上頗為誇張的應承着蘇糖的話,眼睛裏和臉上挂的表情又分明是怪責,“要是人家沒迷糊,反過來哐啷給你一棍子怎麽辦?你上哪兒哭去?”

“哎,這不是沒那個嗎。”她讪笑笑,“我心裏肯定有數的。”

“我是死人啊?離這麽近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哈哈,這不是情況緊急嗎。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蘇糖又塞了一口涼菜,心虛低頭。

“蘇大小姐是厲害喽,還想有下次。”

然卻又是愈說愈觸上了郁梓澄的黴頭。

“烤魚要趁熱吃啊,下次再有這種能吹牛皮的好機會我一定先惦記着哥們您嘞,好吧?”蘇糖無法,只得是左右打着馬虎眼,企圖蒙混過關,“話說那個姐姐姓申,等下吃完飯我可能還要去幫她做個筆錄。”

“申姓啊...”郁梓澄喃喃。

“申姓怎麽了?”

“沒什麽,要我陪你去嗎?”

“那不用,你快跟我說說,郁禮跟顏顏的事。”

蘇糖還惦記着正經事,沒吃兩口開始催促起郁梓澄上正道。

“哦。我不是跟你說我爸回池全了嗎,實際他從元旦就在池全了。”

“也就是說郁禮元旦就不在了?”

“嗯,年齊說跳跳是生病了,要住院一周。”

“這麽嚴重?”

“剛來之前我打跳跳的電話問過了,她說好差不多了,下午就能出院。只是還得在家待兩天休息休息。”

“那顏顏是請假照顧她了?”

“嗯。”

新誠

誠如郁梓澄所說,郁禮的狀态在第五天迎來了轉折,開始基本能控制住自己的行徑了。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朝谷映要求了全身檢查,确保這個穩定不是一時的。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有點底細,Alpha的易感期本身也只有一周。

“激素已經趨于正常了,這兩天應該只會越來越穩定。”谷映給了她确切回答。

“再幫我開幾支鎮定劑帶回去吧。”

“哼——”這話引得谷映一陣發笑,“怎麽,最嚴重的時候忍死都不肯用,現在穩定了反而要用了?”

“用多了怕藥物依賴,就算不會失去表達效應,也不能一直靠鎮定劑。”

“現在呢?”

“回家,怕出意外傷到他。”

說及此她垂下視線,卻斂藏不住柔和。

谷映了然,對着電腦勾選了兩下,“開好了,你去窗口拿就行。不過你前天那麽兇了顏先生,現在回去恐怕不好哄了。”

“不好哄都是小事,只要他別憋心裏。”郁禮對他的話沒做反駁,轉身朝門外走,“這幾天謝謝谷院長了。”

等到她揣上那幾針鎮定劑,開車再回到栖上的時候,天已将見黑了。

她把車停進車庫,站在門口看見整棟樓的燈都沒開,只有外牆的壁燈和花園的地插在支起點點微光。

“顏顏。”她開門進去,沒敢直接開燈,怕顏潤會窩在沙發上睡着。

他有這個習慣,而突然開燈會刺到他的眼睛。

“顏顏?”

但彼時的大廳空落落,沒人再拾起她的話尾。郁禮正虛弱,對着寂靜只心口一澀,沒來得及多顧慮,伸手按開了大燈。

一時間四下敞亮,白湛湛的光線不做曲折的刺進每一處掩藏,剝開皮肉。

而顏潤正孤零零坐在偌大的沙發上,周邊淺灰色的布料像海面一樣,似乎輕易就能将他吞噬殆盡。但他一點顧及不到,僅仰頭飽含着一眶赤紅小心翼翼的試圖對上郁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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