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會好的
會好的
這個冬天格外的寒冷，青棠窩在沈南星的被窩裏，算自己這一年賺下來的錢，加上年終獎，還差五萬。
她看中了郊區的一套房子，江寧幫談了下來，已經便宜了不少，如果再不拿下，要找到一套滿意的，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還差多少？”沈南星玩弄着青棠的頭發，挑起一縷纏到自己的手指上。
“什麽？”
“買房子的錢還差多少？”沈南星漫不經心地問。
“五萬。”青棠又連忙說：“我不會要你的錢的，不然咱們的感情就不純潔了。”
“算我借你的，行嗎？”沈南星嘆了口氣，這小孩什麽時候可以明白自己根本不差這點錢。
“這個可以。”但即使借錢，也要跟沈南星寫好協議。
“不過我們的感情可從來不純潔。”
青棠不敢動彈，沈南星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她依偎在沈南星身上，細細琢磨着這句話，心一跳，有些緊張。
當沈南星吻上她頭頂時，她的心頭一癢，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姐姐。”青棠腿發軟，嘴裏的話也變得軟綿綿的，叫出來的聲音讓沈南星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有她。
沈南星雙手摟住青棠的腰，低下頭，從耳垂開始親了起來，口感軟軟的，忍不住咬了一口。
“嘶。”青棠蹙起眉頭，疼，但好舒服。
”可以嗎？”沈南星壓在她的身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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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雙手直接勾住沈南星的脖子，在感情上，她從來不想當被動的一方。
她單手揭開沈南星領口的衣袖，對着下颌骨的位置啄了下去，快要結束的時候，像是報複，狠狠地咬了小口。
沈南星本來閉着眼睛正在享受，這一咬，讓她又瞬間清醒過來，沒想到這小鬼的牙齒這麽鋒利。
青棠似乎不想給沈南星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她又親吻上沈南星紅紅的嘴唇，這個嘴唇她已經垂涎了許久。
青棠的手在沈南星寬大的衣服裏笨拙地摸來摸去，這讓沈南星有些癢，甚至想出手幫她，沈南星握住青棠的小手把她放到了該放的地方。
沈南星滿眼笑意，青棠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身體上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讓她有些不适應，但她還是本能地想要向沈南星索取更多。
沈南星見青棠吻的賣力，眼裏的笑意更濃，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試圖攻破一道道防線，但沒有想到敵人已經提前繳械投降，青棠主動伸出舌頭，努力做出回應。
她的眼神已經迷離，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青棠将沈南星推到床背上，坐在她的大腿之間。
“姐姐，愛我。”這不是懇求，而是命令。
沈南星面露潮紅，時不時的低聲□□，她舒服地仰起頭，嘴巴微微張開，身子熱的厲害，旁邊桌子上有下午沒有喝完的半杯紅酒，艱難地拿了過來，一口幹了下去。
“你在分心？”青棠雙手捧着沈南星的臉，盯着她的眼睛逼問，嘴角還殘留着酒漬。
“沒有。”沈南星立馬回吻了回去，從唇間一步一步移到脖頸，青棠的嘴唇很漂亮，有一顆小小的唇珠。
“沈南星，說你愛我。”
“我愛你。”
檀香燒的越來越短，香味也愈來愈來濃烈，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遲遲不願意分開，衣服，褲子一件件被脫去。
床單上的褶皺是兩個人愛過的痕跡，青棠癱軟地靠在上面，第一次有些生疏，沈南星在浴缸裏放好水，把青棠抱了進去，水剛好沒過她的胸，黒色的天鵝靜靜地躺在胸溝之間，腳腕上的紅繩在白膩的皮膚印證之下顯得格外晃眼。
有些困，想要睡覺，時間突然在這一刻靜止，當我們被外界刺激時，多巴胺會大量釋放，從而産生快感，而持續有節奏的快感則會讓我們上瘾，這是高中學過的知識，她還沒有忘記。
記得那是一個午後，也是夏天，在大伯的蘋果園裏，夏天的蘋果是青色的，整個空氣裏都是生蘋果特有的澀味，她坐在老爺椅上，強烈的陽光照的她睜不開眼，腦海裏一片眩暈，昏昏成成的。
快要睡着時，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她努力睜開眼睛，看見大伯招的小女生和隔壁的哥哥正在親吻，吻的很用力，很入迷。
她不敢看，惶恐地閉上眼，假裝已經睡去，但腦海裏全是他們親吻的畫面，那天夜裏，她做了一場夢，夢裏她在親吻一個女人，她看不清長相，卻記得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和沈南星很像。
“泡着澡怎麽還能睡着？”沈南星不禁笑了。
“姐姐！”青棠疲憊地睜開眼：“我們好像見過。”
“嗯？夢裏？”沈南星瞧青棠半睡不醒的樣子，心裏越發喜歡，像一顆熟透了草莓，她恨不得立馬吃掉。
不過日子還長，她有的是時間去慢慢品嘗。
“嗯，夢裏。”
“真是睡暈了。”沈南星濕濕的手指尖輕輕點了點青棠的鼻尖。
“據說今天晚上會下雪。”青棠扭頭看向沈南星，大大的眼睛裏全是期待：“我想等雪。”
可是雪一直到夜裏都沒有下下來。
“你說真的會下雪嗎。”青棠靠在沈南星的腿上，盯着窗外。
“會的。”
墊子上擺着烤好的紅薯，玉米還有梨，很溫軟的香味，讓人覺得幸福。
青棠舀了一勺紅薯送到沈南星的嘴裏，怪不得說戀愛中的人會長胖，快樂的人連胃口都會變好。
“下雪了！”青棠看到一片小小的雪花落了下來，她牽着沈南星的手跑到窗戶邊，格外的激動。
青棠把窗戶打開，伸出手，雪花落在她的手指尖，冰冰涼涼的。
“沈南星，這是我們的第一場雪。”青棠轉過身認真地看向她：“我們以後還能看好多場雪。”
沈南星把她摟入懷中，眼神濕潤了起來，是啊，我們以後還能看好多場雪。
“以後的每場雪，你都要在。”
“好。”沈南星吻上青棠的嘴唇，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的吻也越來越用力。
兩個人擁抱着移到沙發裏，沈南星趁着喘息的功夫，把窗簾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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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裏面的家具是沈南星托人一件件定制的，說是送給阿姨的見面禮。
“姐姐，你能不能先別告訴我媽我們兩個人的關系？”這雖然不太公平，但她害怕媽媽不能接受，本來接她過來勸她離婚就是一件難事。
“我沒問題，讓阿姨同意離婚這才是你現在的頭等大事。”沈南星彈了彈青棠的腦門，她可以等，現在才冬天。
“你爸本來也想過來看看你的，但是他廠裏的事實在太多了。”媽媽一來就把整個冰箱塞的滿滿當當，甚至特地帶了一箱蘋果：“這都是你大伯讓我帶的。”
沈南星端來了一杯水：“阿姨，給。”
“這是你舍友吧。”媽媽看向沈南星眼睛裏迅速劃過一道亮光，但很快就恢複平靜：“謝謝你對我們家青棠的照顧。”
沈南星微微一笑，謙卑地搖了搖頭：“沒有，她很乖。”然後默默地退出了房間，給母女倆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怎麽會突然生病了？”沒有外人在，媽媽也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焦急。
”想你想的呗。”青棠撒嬌地摟上媽媽的腰，媽媽的腰粗了點，臉上的皺紋也多了，甚至鬓角已經了白發，她不禁覺得有些心酸。
“淘氣。”媽媽拍了拍青棠的背，有些試探地詢問：“剛剛那個女生真的只是你舍友？”
青棠的心一顫：“對啊。”
”哦。”媽媽點了點頭：“我還以為是你上司呢，她長的真好看。”
“你爸老是以為你住的地方差，總是擔心你。”
青棠皺起了眉頭：“能不能不聊他。”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媽媽理了理青棠的頭發，語氣親昵：“難道他對你不好嗎？”
青棠沉默了，父親對她挺好的，從小學到高中，都是他父親每天早起送她上學，晚上摸黑接她放學，上了大學，她也是整個宿舍生活費最多的。
他好像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父親，甚至她的舍友也會羨慕她有一個像這樣的父親。
“可是他打你。”
“青棠！”母親制止住青棠，她厭惡任何人提這件事，這是她的傷疤，不願意別人看到的傷疤，既然不能離婚，那就将這段婚姻粉飾地漂漂亮亮。
“你的父親對我很好。”
”你甚至不願意稱呼他是你的丈夫。”
“小點聲，你難道想要你的舍友看到你的笑話嗎？”
“我不。”她相信沈南星會給她留下足夠的體面，所以她從床上掙脫着下來，眼圈泛紅，繼續吼道：“笑話？你也覺得一個丈夫毆打自己的妻子是一個笑話？”
“他已經改了！”
“他為什麽改？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錯了嗎？不是！他不喝酒時因為他的心髒不好，不能喝酒，他不打你，也不是因為戒酒了，而是他意識到，他老了，需要一個人任勞任怨地去照顧他！”
“你說他對我好？一個好的父親，真的會在自己的女兒面前扇她母親巴掌嗎？”青棠怒吼着，試圖讓自己的母親清醒過來。
母親沒有說話，坐到了床邊，默默地哭了起來：“你一定要說這些來傷害我嗎？”
“媽。”青棠把她摟到懷裏，滿臉愧疚：“對不起。”
手機突然響了，是沈南星打來的。
“青棠，我訂了午飯，應該快要送到家了，你拿一下吧。”
“好。”青棠看了一眼還在哭的母親，走到衛生間，把門關上：“你什麽時候出去的？”
“你媽媽來了以後，我就出去了，工作室那邊突然有事。”
“謝謝你。”謝謝你留給我足夠多的體面，謝謝你的善解人意。
一陣長長的沉默。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