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廢話老師
第9章 廢話老師
溫喜蘭覺得自己是沒辦法阻止眼前這個小夥子作死了,于翔潛的小心眼她是領教過的。 她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的玻璃貨櫃還有牆上的挂軸、畫框,飛快的思考如何才能把眼前的男人和于翔潛都趕到店外面去,這樣即使打起來也能把自家店裏的損失降到最小。 “他有什麽病?” 就在溫喜蘭挖空腦袋想法子的時候,于翔潛冷冷的開口了。 黑臉男人又嘿嘿笑了兩聲,一臉神秘的往前湊了湊,這才開口:“他那個人啊,廢話特別多。說白了就是愛吹牛逼。你們是不知道,他的學生還給了他一個外號:廢話老師。依我看啊,這個人也沒多少真本事,估計就是仗着一張小白臉出的名…”。 “帶上你的畫趕緊滾蛋!”于翔潛直接打斷他,把畫掀了摔在他臉上,“今天要是換個別的地方,我保準揍得讓你去醫院住幾天!” 黑臉男人先是一怔,随即也火了:“這畫你弄壞了賠得起嗎?賠得起嗎你!”他說完忙撿起地上的畫,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報紙一層層的又包起來。 “不給裱就算了,兇神惡煞的做什麽生意?我看關門得了…”。 “我這知蘭堂就算是關門,也不會裱你的畫!”一直沒說話的溫賢開了口,他本是個長相十分面善的老頭,這會子拉下臉來卻也很吓人。 “哎,你這老頭說的什麽話?我大老遠從外邊縣城趕過來,還是別人推薦的你們知蘭堂,跟誰稀罕你們似的。開着門不幹買賣,那還不趕緊關了幹啥?要不我替你把大門給卸了…”。 他說着就把畫塞進挎包裏,朝門走去。 這下溫喜蘭和父親都慌了,通常情況下來裱畫的客人一進門都恨不得說幾句文言文,來顯示自己是熱愛藝術的文化人,這麽橫的實在少見。 再看看黑臉男人的架勢,溫喜蘭确定她和父親誰也不是對手。至于于翔潛,溫喜蘭打量一眼他那副文氣的樣子,懷疑他連女人都打不過。 千鈞一發之間,于翔潛大跨步朝那男人走了過去。溫喜蘭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剛才覺得要把于翔潛趕出去是氣頭上的想法,他真要是被打一頓,誰臉上也不好看。 溫喜蘭順手抄起一把長尺就要往上沖,卻見于翔潛抓住那人…
溫喜蘭覺得自己是沒辦法阻止眼前這個小夥子作死了,于翔潛的小心眼她是領教過的。
她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的玻璃貨櫃還有牆上的挂軸、畫框,飛快的思考如何才能把眼前的男人和于翔潛都趕到店外面去,這樣即使打起來也能把自家店裏的損失降到最小。
“他有什麽病?”
就在溫喜蘭挖空腦袋想法子的時候,于翔潛冷冷的開口了。
黑臉男人又嘿嘿笑了兩聲,一臉神秘的往前湊了湊,這才開口:“他那個人啊,廢話特別多。說白了就是愛吹牛逼。你們是不知道,他的學生還給了他一個外號:廢話老師。依我看啊,這個人也沒多少真本事,估計就是仗着一張小白臉出的名…”。
“帶上你的畫趕緊滾蛋!”于翔潛直接打斷他,把畫掀了摔在他臉上,“今天要是換個別的地方,我保準揍得讓你去醫院住幾天!”
黑臉男人先是一怔,随即也火了:“這畫你弄壞了賠得起嗎?賠得起嗎你!”他說完忙撿起地上的畫,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報紙一層層的又包起來。
“不給裱就算了,兇神惡煞的做什麽生意?我看關門得了…”。
“我這知蘭堂就算是關門,也不會裱你的畫!”一直沒說話的溫賢開了口,他本是個長相十分面善的老頭,這會子拉下臉來卻也很吓人。
“哎,你這老頭說的什麽話?我大老遠從外邊縣城趕過來,還是別人推薦的你們知蘭堂,跟誰稀罕你們似的。開着門不幹買賣,那還不趕緊關了幹啥?要不我替你把大門給卸了…”。
他說着就把畫塞進挎包裏,朝門走去。
這下溫喜蘭和父親都慌了,通常情況下來裱畫的客人一進門都恨不得說幾句文言文,來顯示自己是熱愛藝術的文化人,這麽橫的實在少見。
再看看黑臉男人的架勢,溫喜蘭确定她和父親誰也不是對手。至于于翔潛,溫喜蘭打量一眼他那副文氣的樣子,懷疑他連女人都打不過。
千鈞一發之間,于翔潛大跨步朝那男人走了過去。溫喜蘭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剛才覺得要把于翔潛趕出去是氣頭上的想法,他真要是被打一頓,誰臉上也不好看。
溫喜蘭順手抄起一把長尺就要往上沖,卻見于翔潛抓住那人的胳膊說了句什麽,黑臉男人的眉頭皺起來,咬牙瞪了于翔潛幾秒,而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溫喜蘭松口氣,把尺子放回去,然後扶着溫賢坐下,這才去招呼于翔潛。
“你,先屋裏喝杯茶吧。別生氣,看他也不是懂畫的人,不然也不能拿那麽一張不入流的畫大搖大擺的來冒充是你畫的。”
于翔潛依舊黑着臉,一聲不吭坐回屋裏,端起茶一口氣全灌進肚子裏。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畫,我有印象,我确實畫了。”
“啊?”
“啊?”
溫喜蘭和父親異口同聲的叫出來,爺倆大眼瞪小眼,都不敢相信。難不成于翔潛真跟剛才黑臉男人說的那樣,是徒有虛名?
“畫上的那只白貓,”于翔潛平靜的開了口:“我幫着改過,爪子還有眼睛。畫是我班上一個學生的。期末作業,要算成績,學生家裏條件不好,基礎比較差,本來對畫畫沒什麽興趣。可他需要畢業證去分配個正式工作,好照顧一家人的吃喝…”。
于翔潛沒再繼續往下說。
他一時的心軟,換來的卻是這麽個結果,人家明目張膽拿着他添了兩筆的畫出來招搖撞騙。誰知正好遇上正主,不發火才怪。
“那廢話老師是怎麽回事?”溫喜蘭忍不住好奇就問了出來,話一出口,她恨不得掐自己一把。
這節骨眼上不該口無遮攔的。溫賢也扭頭瞪了她一眼。
于翔潛則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溫喜蘭,就跟幾天前他教給溫喜蘭洗碗,溫喜蘭卻借機調戲捉弄他時的目光一樣:你沒救了。
“我給學生上課,肯定得做範畫。剛才那個人也說過了,有學生就拿着我的範畫出去賣。後來我就回家讓我媽給縫了只布袋子,還用毛筆在包上寫了‘廢畫’兩個字,專門回收我上課時做過的範畫。”
于翔潛無奈的搖搖頭:“廢畫怎麽就成了廢話了?”
溫喜蘭突然覺得此刻的于翔潛看起來有點傻,甚至被學生捉弄的有點可憐。
“那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麽,他那麽快就跑了?”溫喜蘭又問。
于翔潛聳聳肩:“啥也沒說,我就跟他比了一下手勁兒,他就吓跑了。”
“大言不慚。”溫喜蘭撇撇嘴:“就你那小細胳膊?還跟人比手勁兒,誰信呢?”
“喜蘭啊,中午炒幾個好菜,我要跟女婿喝兩杯!”溫賢突然開口,還一臉贊賞的看着于翔潛。
溫喜蘭疑惑了,他猜不透父親突然的轉變,明明剛來的時候,父親還讓于翔潛難堪,這會兒又變成贊賞了。
“哎,我這就去。”溫喜蘭忙轉身去了後面的廚房,切菜的時候隐約聽見父親的話。
“他那幅畫畫成那個樣子,恐怕換個人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添過筆,怕丢人。你能如實承認,我沒看錯你…”。
原來父親是為了這個,溫喜蘭一邊做菜一邊想。
任何情況下保持誠實,确實是個很難得的品質。可,他剛才也吹牛說自己手勁兒大呢,不算非常誠實吧…?
時間一晃就下午了,直到離開,溫賢都跟于翔潛聊得很高興。
“喜蘭啊,”臨出門,溫賢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看着她和于翔潛,“好好過日子,要像孝順我一樣孝順公婆。我的眼光沒有錯,小于是個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将來肯定能過的很幸福。”
溫喜蘭直接被父親給說懵了,早晨還替自己抱不平呢,下午就替于翔潛說話了?
她看向于翔潛,對方的表情也不大自然,還一直躲着她的目光。
“那個,爸,我們,我們先回去了。您趕緊回屋歇着,不要往外送了。”溫喜蘭忙開口打破尴尬。
但溫賢看向兩個人的時候,卻笑意更深。
“爸,我不跟你說了!”溫喜蘭覺得臉上發熱,扭頭坐上于翔潛的自行車,氣呼呼的道:“走了!”
于翔潛也跟岳父道了別,兩人便騎着自行車往祥寶齋方向去。剛走出去沒多遠,溫喜蘭就聽見自己的父親大喊了一聲。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