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兄弟幫
兄弟幫
身子爛成一灘臭泥的一只耳,被張自野吊在了教學樓前的梧桐樹上,已經喪屍化的屍體,嗚哇嗚哇的搖着唯一安好的腦袋亂叫。
伊甸園會議室裏,人群圍着受傷的兩名女孩,或感慨,或驚恐,或氣憤。
那些有女兒的父母更是氣得渾身發抖:“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就敢這麽暴打女人!”
“伊甸園有這群畜生,還怎麽安寧!”
“太可怕了!我不敢看了!”
郝亞楠的傷勢較輕,她不停的安慰着顫抖的母親說:“沒事媽媽,我沒事,你別怕!”。
淩伊抱着女兒,用牙齒緊緊咬着下嘴唇,她必須不停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才能讓自己不在人前瘋掉。
但另一旁的苗唯馨,情況就慘多了,曹金霞今天也正好外出,等她趕回來時,事故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曹金霞看着傷痕累累,昏死過去的女兒後,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苗唯馨的臉上新增了一道慘烈的傷疤,從耳根到嘴角,血淋淋的皮肉翻湧着,像一條拔了皮的肉蛇般盤踞在她年輕的臉上。
江嬸和小珊忙着包紮苗唯馨的傷口,弄到痛處時,苗唯馨不禁皺着眉頭□□:“亞楠!快。。。快跑。。。”
郝亞楠頓時淚如雨下的撲過去,拉着苗唯馨的手哭道:“沒事了!沒事了小馨,沒事了~”。
無妄之災!
好在沒一會苗唯馨就清醒了。她掙紮着坐起來,不顧身上的疼痛道:“給我一把剪刀。”
“小馨!”曹金霞看着女兒,情緒在嘴邊翻湧着,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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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唯馨拿過剪刀,把血肉粘連的頭發,一把把的剪掉,邊剪邊對曹金霞說:“是我哥把我騙到那裏的,他們要槍,我沒帶在身上。”
這時人群裏一個男人不禁回道:“他們要,你就識趣點給他們,槍哪有命重要,你這麽弱,揣把槍在身上,肯定會出事,你要。。。”男人發覺女人們都盯着他看,特別是大麗,已經握着拳頭朝他走來了,頓時很識趣的解釋說:“我,我,我就開個玩笑,那個我有事,先回去了!”男人慌忙逃離此地。
這個男的不像其他的公狗,他長得很符合女人的喜好,高瘦幹淨,偶爾會說些讨好女人的話,靠着外表,在女人堆裏換了不少好處。
此人叫顧生輝,聽說末日前是一個很小有名氣的網紅。
曹金霞望着女人臉上的傷疤,氣憤的站起來問:“苗盛德呢?”
“好像在男生宿舍那邊。”
其他施暴者的母親也趕緊站起來表态:“團長,這些渾球不收拾不行了!咱們必須要給小馨一個交代!”
“對!必須要打他們幾十棍給小馨出氣!”
大媽們一致同意,拎着家夥,氣勢洶洶的向男生宿舍走去。
大麗譏笑說:“可真能裝,怕我們殺了她們的好大兒,便先發制人的要替我們教訓兒子,早幹嘛了!”
苗唯馨的頭發已經被她剪得七零八落了,她的腦袋有些發暈,手上也沒力氣再剪下去。
小珊提醒她:“小馨,我們必須要縫合你臉上的傷口了,那裏已經有發炎的症狀了!”
苗唯馨擡手摸了摸自己腫痛的臉,她環顧四周想找面鏡子看看傷勢。一個小孩見到她轉頭過來,立馬吓得抱着父母哭起來,孩子的父母抱歉的趕緊拉着孩子離開。
“來吧!”苗唯馨閉上眼睛。
江嬸的動作很娴熟,她先把傷口消毒,然後拿出針線,老練而認真的把散開的皮肉重新縫合上,也許是可憐苗唯馨,江嬸的針腳整齊又利索。
伊甸園裏并沒有麻藥,苗唯馨咬着牙,攥着床單,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中途甚至昏死過去一回。
好多人都承受不住,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女孩們抱在一起默默的流着淚,就連大麗都背過身不忍直視。
小珊将苗唯馨的半邊臉包紮好,給她打了一針抗生素,然後叫醒昏迷的苗唯馨:“小馨,你得清醒一下,現在狀态不穩定,我們待會再睡!”
正好,老母親們也剛剛回來,走時氣勢洶洶,回來時卻灰頭土臉渾身挂彩。
還沒等張自野問她們咋回事,院子裏嚎叫的男人就送上來了答複。
“他們也要組隊!”
“這些畜生真是瘋了,連自己的老娘都敢打,真是管不住了!”
“他們說要替兄弟報仇,野子張,你們要小心啊!”
男人們組了個兄弟幫,金針菇也學會了抱團,一群公狗鬼哭狼嚎着讓野子張出來受死。他們本想沖進教學樓來活捉野子張的,但沖到梧桐樹前,看到倒挂的喪屍兄弟時,畏懼讓他們的停下了腳。
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男人們拎着石頭把教學樓的窗戶砸了個稀爛,嘻嘻哈哈的挑釁着樓裏的女人們。
張自野本想帶着大麗她們沖出去,給那些公狗們一點教訓,卻被苗唯馨拉住勸道:“自野,不急這一刻!”
苗唯馨望着破碎的玻璃冷笑道:“不急,不急,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伊甸園早就積重難返,惡者的猖狂必然是大環境的縱容,創可貼救不了內疾。”
她擡起頭,望着外面的藍天喃喃:“在舊的基礎上,删删改改,不過是幫助腐朽的社會多活兩天。必須要連根拔起,讓該死去死,該消失的消失,該控制的控制!否則世界依舊會循規蹈矩的陷入死循環。”
苗唯馨微笑轉頭看着張自野說:“我已經安排好了,這裏每個人都會有他們該有的結局,不需要你替我報仇!”她微笑時的嘴角被疤痕牽扯着,延展到了耳後,讓人看了膽顫心驚。
有什麽變了吧?張自野覺得,但又說不清楚那裏變了。
全男社會會發生什麽呢?
最先倒黴的是伊甸園裏唯一的狗,那只狗本是看門的保安大爺收養的流浪狗,長得高高大大,是搜尋隊裏一等一的功臣。
夜裏衆人正睡的香,突然聽到操場那頭傳來慘叫,透過窗戶望去,男生宿舍那裏吵吵嚷嚷,人群攢動。
“咋回事?他們那邊怎麽點火了!”
“我去,你們聽,叫得太慘了。。。。哎,等等!”小珊眯眼望去,黑暗裏一簇火光在操場上胡亂移動着,小珊不可思議的驚呼:“那個是人嗎?那,那個人被點着了嗎?”
其她人被小珊喚醒,紛紛湊過來看。
“好像真是個人!”
“天呀!男的還有底線嗎?”
那簇火光沒一會就不動彈了,伊甸園的慘叫聲也慢慢弱了下去,而自始至終,女人這邊沒一個敢出來制止的。
第二天張自野她們出來查看,發現是兄弟幫那些畜生半夜偷烤了保安大爺的狗,被發現了。
那狗是老頭唯一的心理支柱,見狗死了,老頭也不想活了,拿着菜刀一頓亂砍,惹怒了兄弟幫的年輕男人。
于是,十幾個男人沖出來把老頭打了個半死,臨末,又往老頭身上澆了一桶汽油,把老頭活活給燒死了。
靠着暴力在伊甸園橫行的兄弟幫,自是搶砸奪掠無惡不作,他們先是占領了伊甸園所有的物資,然後将所有人都分出三六九等來,每人都必須按他們說的做完,才能領到每天的食物。
當然了,要是有人不同意,那好說,直接把他揍個半死。一時間,伊甸園從共産制變成了奴隸制,這就是男人想要的社會吧!
有聰明膽小者,直接拖家帶口的找到張自野求救:“野子張求求你們了!送我們離開這吧!”
張自野看着眼前的女男和她們的女兒說:“你們想出去,直接從大門走不就行了,咋還需要我來送。”
男人窘迫的說:“不是我們非要麻煩你了,是兄弟幫把所有人都控制了!我們沒車,如果逃跑被發現,我怎樣無所謂,可我老婆女兒必定會被他們糟蹋死!”
那女人和她的閨女直接撲通給張自野跪下磕了個響頭。
“也是好笑,那些公狗再厲害,也不過二十幾個人,你們的人數加起來,比他們多三四倍,怎麽會被他們控制住了呢?。”
“我們也想反抗的,但人群裏的意見不一,根本團結不到一起,一盤散沙,怎麽也成不了氣候!”
“這倒很符合伊甸園的特點,哈哈!”張自野笑道。她看着那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到底還是心軟了,說道:“不過,我得在伊甸園裏坐鎮,我讓大麗和萊果護送你們離開吧!”
妻夫倆頓時感激涕零。
一些只有閨女的家庭接連被張自野護送離開,但說起來,只有閨女的家庭畢竟少,總共算起來,離開了不到十個人。
更多的,是被兒子綁架的家庭,離不開兒子,就得受兒子支配。
第二個倒黴蛋,是顧生輝。那個被同性排擠的小白臉。
對雄性來說,權力和□□是圍繞他們一生的訴求。權力可以通過暴力搶到了手,但□□在伊甸園裏便極為難得。
伊甸園但凡有點年輕的女性,全躲在教學樓二層的女生宿舍裏,吃喝拉撒全不下樓。哪怕他們把伊甸園的食物都控制住,那些女人也能憑着自己的存糧和強大的抗餓能力,連着十幾天不出門。
而教學樓是兄弟幫僅有的不能觸犯的禁地,那裏盤踞着他們唯一畏懼的生物,野子張。
只要他們不擾亂教學樓的清靜,兄弟幫便可以在伊甸園裏橫行霸道,野子張和她們的隊友是不會插手他們的破壞的。
說回來顧生輝,顧生輝在伊甸園裏和張自野一樣,都是沒有家人的光棍。沒有了女人的庇護,他在兄弟幫面前成了唾手可得的獵物。
衆所周知男人都是洞性戀,什麽豬狗牛羊大蜥蜴,管道煙囪排水口,只要有個洞它就能發情,在身邊只有老母親的狀态下,他們總不能易母而曹吧!
所以顧生輝,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