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決戰前夕

決戰前夕

人一旦脫離文明社會,對時間的感知力就會大大減弱。今天是幾月幾日了?張自野望着沉入雲層的夕陽發出疑問。

操場的另一邊時不時的發出爆笑,好像末日前的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學生們肆無忌憚的揮灑着自己的體力,在鹹蛋黃色的夕陽裏,散發着青春的氣息。

這些男人,也不過二十幾歲,曾經也是學校裏的莘莘學子,是家長眼裏的乖寶貝,是社會未來的希望。

而如今,這些男人在張自野眼中,不過都是些将死之人。

有眼尖的男人發現了牆頭上的張自野,大叫着讓她滾蛋。

張自野憐憫的望着這些蠢貨,不動聲色。

男人們正抓着一頭野豬做活塞運動,這豬還是張自野逮到的,經過一個夏天的喂養,居然已經長得這麽大了。可惜了,沒早早骟了它,如今又被這群畜生霍霍,估計味道會騷上加騷。

“喂!野子張,說好互不幹涉的,你來我們地盤幹嘛!”

“趕快滾蛋!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

男人們抄起武器朝張自野走去,有慌亂的連褲子都來不急抽,露着小雞蛋就去追趕大部隊。

張自野依舊不動地方,她蹲在牆頭,望着慢慢逼進的男人們掏出手槍。

男人們立馬停下腳步成防守姿勢,有憤憤者朝張自野大喊:“野子張!不要以為自己手裏有槍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最多就幾發子彈,若你現在殺了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我們的爸媽是不會放過你的!”

張自野聽了這話立馬大笑起來,她擦擦眼淚說:“蠢貨啊蠢貨!看看這是什麽?”,她從口袋裏掏出一袋子彈,朝着男人們晃了晃,金屬的摩擦聲讓衆人臉色大變。

“你從哪來得這麽多子彈?”苗盛德驚恐得問道,這子彈明明已經被他藏到了暗樓角,為啥會出現在野子張的手裏。

“從哪來?當然是你媽給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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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盛德臉都扭曲了,他怒斥道:“胡說!她怎麽會把子彈給你!你算她什麽人!”

張自野站起身,俯視着這群氣急敗壞的男人說:“我來這,不是想殺你們,相反,我是來好心提醒你們的。”

“你能安什麽好心!”

張自野搖頭笑說:“想必你們已經知道,各位的父母今天下午邀我去開了一場研讨會吧!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會議的內容嗎?”

衆人立馬安靜下來,緊張的盯着牆頭上的張自野。

獵物已經嗅到了誘餌的香氣,而陷阱早就替它們安排的妥妥當當。

張自野把玩着手裏的槍,漫不經心的說:“你們的父母準備讓我把你們全部都處決了!”

男人們頓時哈哈大笑道:“野子張,撒謊也要打個草稿,你個沒媽養的野種,誰家爹娘會讓外人殺自己的兒子啊!”

“我們可是他們的兒子!兒子知道是什麽嗎?是傳宗接代的根基,是光宗耀祖的寶貝疙瘩,你沒兒子,自然不知道兒子的好處!”

“所謂爹娘,向來是能替我們去死,也不會讓他們的兒子受一點苦的!”

張自野叉着腰無奈道:“你們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你們這些日子幹了些什麽,你們不清楚嗎?”

“我們這片土地的人,向來只把孩子當投資,之前喜愛兒子,不過是因為政策偏袒男人,相比女兒,兒子要更吃香一點。但你們要明白一點,現已經是末日了,不存在什麽法規條律來幫助你們這群沒有進化完全的廢物,所謂男人,跟你們曹的公豬一樣,都是完完全全的消耗品,破壞者,一旦養肥了,就到了死期。”

“如果父母掌控不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被自己的兒子威脅,那他們還會允許兒子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嗎?或者說,如果你們自己的兒子跟你們一樣,做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你們難道不想把這群畜生殺了祭天嗎?”

男人們的神色開始慌亂,但依然有不信者反駁:“挑撥離間這招誰不會,你少吓唬我們!”

“啧啧啧~”張自野擺擺手道:“我說過,我只是來通知你們一下,你們父母請我出面槍決你們所有人,還給了我子彈!”她又掏出子彈晃了晃。

“但我拒絕了!”張自野義正言辭的回答:“我這人向來遵守承諾,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沒必要做這種損陰德的事。”

男人們聽此皆松了口氣。

“但是!我不出面,不代表你們父母沒有行動!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回去親自問問他們。”

“首先他們會告訴你們,暗樓角私藏的物資被盜了!你們沒餘糧了,然後他們會要求出去搜尋,在搜尋時他們會分散你們的團隊,然後把你們逐個殺掉。”

有男人氣憤的阻止她發言:“閉嘴吧!臭比,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相信你的鬼話?”

“信不信由你們!”張自野看看已經變黑的天色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她轉身準備離開,頓了頓便又扭頭對牆下的人說:“對了!最後提醒你們一句,不要吃你們父母私自給你們的食物,那也許是你們最後的晚餐!”

說罷張自野便消失在夜色裏,留下男人們面面相觑。

“不要輕信這狗比的鬼話!”苗盛德安慰兄弟們,“咱們的父母可不會害咱們!”

其他人也都點頭同意。

“不如直接回去問他們吧!”

……

“還是算了!這點小事沒必要在乎。”

真的不在乎嗎?那可不一定,人向來是以己度人,就像張自野說的,如果他們的兒子像他們一樣,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他們肯定會手刃了這群孽障!

所以這群男人自然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父母會無限度的包容他們。

第二天,男人們果然聽父母說到自己私藏的物資被盜,而後便是急不可耐的要求一起外出搜尋。

男人們合計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上當 ,便想讓他們的父母出去搜尋,他們留下來看家。

讓老爹老娘外出找食來養活成年兒子,他們當然不同意,雙方就此大吵一架,僵持不下。正好張自野開倉放糧,免費給女人們提供食物,這下好了,沒人外出搜尋了,直接把兄弟幫給晾一邊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如破竹般瘋狂生長,直到占領整個內心。

第五天,兄弟幫的餘糧終是消耗完了。

男人們猶猶豫豫不敢做決定,而伊甸園的女人們在張自野的救濟下依然□□。

“吃不吃?”男人看着手裏的面包詢問兄弟們的意見。

這些面包是他們的母親領了張自野的救濟後,偷偷省下來的口糧,怕好大兒餓肚子,都不約而同的把面包給了他們。

但她們的好心沒人領情,相反,她們的兒子看着手裏的面包疑心重重。

苗盛德舔舔嘴唇,在肚子的呼喚下 終于忍不住咬了一口,麥芽的香氣在嘴裏彌漫開來,然後不管不顧的三倆下把面包吃進肚子,他舒服的打了嗝說:“不管了!我相信我媽,先吃飽再......”

苗盛德晃晃腦袋,感覺有點暈乎乎的,他站起來走了兩步,直接一個劈叉摔在地上。

“有毒!”男人們紛紛把面包丢地上,旁邊餓得嗷嗷叫的公豬見到,立刻跑過來把面包全拱吃了。

吃了面包的豬,哼哼唧唧了幾下,居然和苗盛德一樣也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居然。。。居然!”男人們恐怖如斯!

父母本是他們最堅實最信任的後盾,如果連他們的父母都要放棄他們,那他們還能相信誰!二十多年的安全感如潰堤般崩塌,他們成未像此刻這麽一文不值!

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男人們無法接受父母的背叛,他們怒發沖冠,所有的理智(如果有的話)都消失殆盡,他們嚎叫着,把周圍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他們要殺了我們!他們要殺自己的親兒子!”

“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沒錯!他們不仁也別怪咱們不義,兄弟們我們的父母居然會背叛咱們,這世上還有什麽靠得住的!”

“先下手為強!既然所有人都想讓我們死,那我們就讓伊甸園所有人給咱們陪葬!”

入冬的夜來得格外的早,造了許久勢的積雲,終于在此刻飄下今年的第一場雪。

教學樓二樓的宿舍裏,所有人都整裝待發的靜候着,物資已經悄悄裝上了車,武器也緊緊握在手裏,女孩們表情嚴肅,在黑暗裏等待着最後的決戰。

張自野把懷裏的地圖展開,再一次指着标記處的地方說:“你們記住了!如果有後悔的,随時可以去這裏找我們,我會每天去此處查看,你們到了以後可以在高處插一面白旗,我看到就會去接應你們。”

“你們可要想好了!到底是跟我們離開,還是留下,過了今晚,再反悔可就不容易了!”大麗想再鼓動一下其她人。

江霜搖搖頭說:“我已經想好了!我爸媽馬上就要失去他們的兒子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那樣他們會受不了這種打擊的。”

吳一可咽口唾沫問道:“先別說這個,我就想知道咱們的計劃能成嗎?那群男人要是發起瘋來,我們能打過他們嗎?”

“應該沒問題吧!”大麗望了望窗外,目光所視之處已經被白雪鋪滿,外面的世界格外的寂靜,只能依稀聽到窸窸窣窣的落雪聲,“不成的話,咱們就執行。。。。”

“肯定能成!”

衆人齊齊看向苗唯馨,黑暗裏她擡起頭,盯着窗外的落雪道:“肯定能成,今夜作惡者一個都不會留!”幽藍的雪光反射到她猙獰的刀疤上,讓屋內整個氣氛都顯得格外的詭異。

張自野再次提示衆人:“記住了!一定要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作戰,隊伍不要過于分散按我平日裏教你們的那些,主要攻擊裆部,喉嚨,後腰和後腦殼,發力時要充分應用慣力,還有把腿腳放靈活了!随時注意躲避,打架時要盯準一個目标往死裏揍!”

衆人連連點頭,又把自己的裝備仔細檢查了一遍。

一直等到後半夜,大家都犯起了瞌睡,哈欠打得滿天飛,就在大家以為計劃沒成功的時候,操場上的一聲救命讓所有人都驚醒了!

“有動靜!大家快準備!”張自野守在門口,聽見聲音直接沖了出去。

大麗和萊果緊跟其後,不過等她們拎着武器跑出來時,全都一臉無措的呆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那個大媽是誰?”

“這群公狗咋沒沖我們來啊?”

“哎!這不是江霜她娘嗎?”

江霜擠到前面一看,頓時驚呼:“媽--!”

江霜的母親聽到喊聲,立刻連滾帶爬的往教學樓跑去,在她身後追趕的男人們,揮舞着沾滿鮮血的菜刀,赤紅着眼,仿佛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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