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屠殺

屠殺

原來戰事早就開始了,但首戰場并沒有像她們預料的那樣發生在教學樓,而是在旁邊的教師公寓裏面。

教師公寓裏面住得全是兄弟幫的父母,半夜睡得正香時,就無聲無息的被自己兒子砍死了,他們是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造的原子彈居然會自爆!

養兒如飼虎,每一個兒子的出生,都是一場擊鼓傳花的比賽,父母迫不及待的想把這些拉了環的手榴彈們丢出去,所以他們就算傾家蕩産也要給兒子娶媳婦。社會也怕接手這些危險的破壞者,所以拼命的制造條件,想把年輕女人都趕回家,要她們為整個社會托底。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誰制造的誰就要負責,男人們不會覺得自己有錯,他們只會不停得埋怨索取,當凡事都不如他意時,他們就會仇恨制造他們的原兇!

“憑什麽要背叛我!憑什麽要抛棄我!你們這這些沒有責任心的父母,就該去死!去死!”男人揮着刀,狠劈着床上血肉模糊的父母,他的身上臉上心髒上全是爹媽的骨肉,血濃于水,他舔舔嘴角的紅色液體,嘿嘿嘿的笑起來。

“一個也別想活!該誰了呢?”男人走出宿舍,樓道裏一片狼藉,殘肢碎肉甩得到處都是,血腥味彌漫在各個角落。

嗚嗚嗚嗚,男人朝着發聲處走去,一個滿身刀口的大叔拖着斷腿正往外爬,看男人走來,慌亂的加快速度。

“不不不,小剛,我是你鵬叔啊。。。小剛別別。。。啊!小剛啊!我是。。唔--”

大叔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了教師公寓的大門外。

張自野趕到教師公寓門口時,剛巧碰到那皮球一樣的腦袋彈到腳邊,饒是她心态再好,也惡心的要吐。

在雪色的映照下,男人如魔鬼般從黑黢黢的大門裏走出來。

“野子張,你說得沒錯,這些老家夥是想殺了我們!”

張自野張了張嘴,便又閉上不再出聲。

男人的狀态過于癫狂,他舞着手裏的刀,滿臉猙獰的笑道:“不過我們快他們一步,把他們全都,殺死!殺死!哈哈哈哈哈~”

“還有你。。。”男人瞪着血紅的眼睛看向張自野,“你們這些女拳!也都去死!”

Advertisement

粘着血肉屍骨的菜刀朝張自野劈來,張自野肯定不會傻傻的呆在原地挨刀,她快速朝旁邊閃去,等男人劈空後,後背的自然而然的暴露在她眼前。

邦得一聲,鋼管直接把後脖頸子砸得凹了下去,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魔鬼,此刻滿嘴吐血的趴在地上抽搐不止。

張自野乘勝追擊,不等男人反應,直接一刀紮進脖子給他來了個大放血。

又一個,張自野拔出刀起身朝教師公寓走去。

操場上現在亂了套,不管男女老少都加入了這場厮殺。

萊果帶着幾個女孩包圍了一個快殺瘋的男人,那男人現在正處于癫狂狀态,跟個瘋狗一樣見人就砍,她們不敢近戰,只能采取迂回戰術,見他撲過來就閃,其她人則補上去從他的身後攻擊,男人連着挨了幾十刀才體力不支趴地上。

萊果正想上前補刀,突然被同伴抓住後脖領向後猛拽,一輛越野用飛得速度擦着她的鼻尖呼嘯而過,而那個倒地的男人,在車輪的碾壓下,腸子內髒崩得到處都是。

“快上牆去!”

越野轟吟着掉頭朝她們撞過來,女孩們踩着牆邊堆積的物品匆忙往上爬。經過改良後的越野連喪屍牆都能輕易鏟開,更何況堆在牆邊的雜物,一個來回過去,有爬得慢的就連人帶物的被撞飛在地。

“一可,小珊!往樓裏跑!”牆上的女孩急得大喊。

吳一可尚有一絲力氣,她爬起來去摻地上的小珊,小珊有點倒黴,掉地上時姿勢不太對,直接把腳給崴了,她只能咬牙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樓裏跑,可身後的越野卻不等她,如只猛獸般咆哮着沖向倆人。

“快跑!--”女孩們的尖叫聲震得屋檐上的雪都掉了下來。

越野在快接近倆人時,忽聽砰砰兩下槍響,輪胎被打爆了,車子猛得變了方向,跟個陀螺一樣在雪地裏打着轉,最後撞停到教學樓前的梧桐樹下。

大麗驚訝的看着苗唯馨手裏冒煙的槍說:“槍怎麽又到你手裏了!”,她們倆人按計劃,正守在教學樓二樓的樓梯口,二樓教室裏都是些或受傷或無力反抗的女人。

“因為我打得準。”苗唯馨瞄準梧桐樹下報廢的汽車,沒一會車上下來一個滿頭流血東搖西晃的男人。

砰--男人仰頭倒地,腦袋像個開了瓢的西瓜,腦漿血漿濺了一地。

“我去!”大麗瞪着眼,不禁誇贊道:“你這槍法是準,比野子那近視眼要強的多!”

吳一可摻着小珊上樓躲避,萊果帶着其她人繼續跟樓下的男人打鬥。

“太亂了,沒法瞄準!”苗唯馨朝人群裏開了兩槍,沒打中任何人,反倒把男人們給吓醒了,全都丢兵棄甲的往自己的地盤逃去。

萊果氣喘籲籲的跑上來說:“都跑了!太好了,不知道自野那怎麽樣了,咱們要不要去助援一下啊!”

苗唯馨把彈匣退出來,頭都沒擡的安排道:“不用,現在你們全部都進屋躲起來,待會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

“啊?為啥,那其他的那些男的。。。”

苗唯馨把子彈填滿裝好,擡頭看着她們說:“聽我的安排,守好我們的物資和其她人 ,剩下的就交給我來處理,記住!待會不管發生什麽事,絕對不可以出來!”

女孩們一臉懵逼的點頭答應,畢竟持槍的苗唯馨氣場兩米八,讓人十分願意去信服。

苗唯馨撥開衆人朝樓下走去,她勾勾手指說:“大麗跟上!”

大麗難得的沒出口怼她,反倒十分乖巧的跟着下了樓,這種時刻總是格外激動,她摩拳擦掌道:“是不是要我掩護你!讓你好一槍一個,把那些公狗都崩了啊!”

“不是。”

“啊?!”

“你來開車,把他們全創死,這樣能省點子彈!”

雪地裏開車輪胎有點打滑,但這難不到技術高超的女司機,大麗轉着方向盤,把汽車當碰碰車來開,她追着逃跑的男人們,像是老鷹在追小雞。

輪胎擦着地嘶叫不斷,雪地上滑過無數道血淋淋的車跡,方向盤越打越快,男人們的哀嚎被汽車的洪鳴聲淹蓋。

“左拐,減速!”苗唯馨吩咐。

大麗照做,等車開過去後,苗唯馨搖下車窗幹脆利落的朝窗外開了一槍,牆上的男人應聲摔了下來。

“壓過去!”

“啊?”大麗手心冒汗,她斜眼瞄了一眼苗唯馨,咽口唾沫說:“不是已經開槍打死了嗎?”

“壓過去,要保證他死透!”

“行吧~”,大麗加大油門沖了過去,汽車颠簸了幾下,骨頭碾碎的聲音異常清晰。

“右轉,朝前開。”

大麗聽話的照做,等開一會發現不對勁,猛的剎車停住,車前不遠處站着一位大叔,他看清是大麗後,揮着胳膊朝她們跑來。

“碾過去。”苗唯馨又說。

“開什麽玩笑,那好像是威梧她爸,她爸又不是兄弟幫的,咱們不能濫殺無辜。”大麗急忙跟苗唯馨解釋。

“我說,碾過去!”

大麗冷汗冒了一身,她不可思議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苗唯馨,哂笑道:“不是吧苗唯馨,你搞笑呢?”

太陽穴上的槍口冷得她想發抖,更讓她恐怖的是苗唯馨的眼神,麻木殘忍毫無人性,配着她左臉扭曲的刀疤,活像個殺人狂魔,而大麗要被迫成為殺人魔的刀。

“要我再說一遍?”

“好。。。好。。。碾過去,你冷靜一下,這槍容易走火。。。”

大叔看到車上的人以為看到了救星,他剛從教師公寓裏逃過一劫,此刻終是松了口氣,滿臉笑容的朝車前走去。車燈亮得過于刺眼,大叔看不清車上人的動作,他揮着手,招呼着,在發動機的轟鳴聲裏,在前照燈籠罩的雪光裏,滿懷希望的終結在血腥的車輪底下。

大麗咬牙握緊方向盤,車身的颠簸讓她渾身顫抖,等車停下來後,大麗緩緩睜開雙眼,心髒跳得過快,要從她嗓子眼蹦出來了!她不得不緊閉雙唇,才能壓制住內心的吼叫。

“幹的不錯!”苗唯馨撤掉太陽穴上的槍,指着另一旁的男人說:“可惜被發現了!你猜笑笑的父親會不會把你壓死威梧爹的事說出去呢?”

“我曹死你爹苗唯馨!”大麗忍不住破口大罵。

“請便!”

大麗喘着粗氣,用顫抖的哭音辯解道:“都是你逼我的!苗唯馨你個變态!我一會把你也創死!”

苗唯馨笑着搖搖頭,又拿槍怼着大麗說:“裝什麽好人呢,陶欣麗?剛才不是殺得挺帶勁的嗎,都是男的,還非得分個高低貴賤?你以為你把他們的兒子殺了,他們會放過你嗎?廢話不多說沒時間了,他開始往屋裏跑了,你要是再磨磨唧唧我就。。。。”

“我殺!我這就殺!”大麗紅着眼怒喊,她把油門踩到地,一路嘶吼的撞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單方面的屠殺,越野的車身早就被血肉糊得看不清模樣,骨頭岔子卡在輪胎之間咔咔作響,駕駛室的前玻璃上更是血跡斑斑。

大麗下意識到打開雨刷器清洗,車廂裏回蕩着她痛苦的嗚咽聲。

“去男生宿舍。”苗唯馨冷冰冰的吩咐。

車子再次發動,像是地獄前來的班車,朝着男生宿舍緩緩駛去。

男生宿舍是一排平房,此刻在風雪裏門窗緊閉,鴉雀無聲。

苗唯馨掏出鑰匙輕松的打開了屋門。

“你為什麽有鑰匙!”大麗原以為需要暴力踹開,沒想到還會有鑰匙。

“伊甸園每間屋子的鑰匙我都有,別忘了,我媽以前是團長,所有的後勤工作都是我來管理的。”苗唯馨熟門熟路的開門開燈,一剎那男生宿舍的所有角落都暴露在倆人眼前。

男生宿舍的空間很大,三間屋子貫通,上下床雜亂的擺放在裏面,視線不太好,一時也看不清有沒有人。

就在倆人搜尋時,獵物就自投羅網了。

“姐!姐!”

大麗尋着聲音看去,吃驚的喊道:“二弟?”

角落裏倆男孩蜷縮在一起。

大麗有倆弟弟,這個二弟只比她小倆歲,小時候天天打架,關系平平,還有個小弟,前面提到過,只有十歲,可以說是大麗親手帶大的。

“二弟你。。。”大麗看着弟弟衣服上的污漬,以及手裏的帶血的匕首,驚恐的問道:“你也。。。你。。你也。。。”

“姐!我們都被騙了!面包裏沒毒!我不是真想殺咱媽的,是,是野子張騙。。。噗~”男孩的哭訴還沒說完,就被苗唯馨亂槍打死了。

大麗渾身血液都凍結了,生生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苗唯馨走過去,撇開二弟還熱乎的屍體,把壓在下面的另一個男孩扯出來逼問:“苗盛德呢?”

“在。。。在。。在後院。。。。”男孩打着牙顫,驚恐的回答道:“他吃。。吃了團長給的。。面包,死掉。。不是,暈過去了!”

男孩被丢在地上,冰冷的槍口怼在太陽穴上,他哭着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讓我來吧!”大麗抓住苗唯馨的手腕制止道:“省下的槍子留給你哥。”

苗唯馨收回手槍,意味深長的看了大麗一眼,歪歪嘴角道:“好,你慢慢來。”然後轉身朝外走去。

教室公寓內,張自野正進行着地毯式的搜尋。

走廊裏黑黢黢一片,地板上黏膩又濕滑,周圍傳來無力的□□聲,張自野把從男人身上扒下來的外套換好,戴上兜帽,把拉鏈拉到最頂端,然後推開左手邊第一扇門。

門內空無一人,張自野又打開右手邊的門。屋裏躺着一具快要變異的屍體,張自野重新把門關緊。

後面又開了幾扇,門內皆沒有活人。等開到第五扇時,屋裏突然沖出兩個男人,氣勢洶洶的朝張自野殺過來。

躲閃,勾拳,擊肘,踹裆,整套動作下來就弄倒了一個。當然,她的目的是殺人,僅僅是擊倒還完全不夠,她向後退去,不想身後又殺出一個男人,三面夾擊,地方又狹窄,張自野不得不運用地理位置躲避。

張自野閃進身旁的屋裏,外面的男人開始猛踹屋門,她打開窗戶跳出去,男人也緊跟着追了上來。

雪下得大起來,張自野繞着教師公寓把男人們遛了一圈,一轉眼又鑽進了公寓裏面。

“出來!野子張!”男人們在公寓裏翻箱倒櫃的搜查,只要聽到動靜就往裏闖,于是其中一個就打開了右手邊的第一扇門。

男人看到野子張躺在地上顫抖,頓時不顧一切的沖過去補刀,然而當他抓住野子張的頭發時,兜帽下的腦袋瞬間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過來,嗷嗚一下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

房門被張自野從外面關上。

剩餘的倆人沖上來拼命,張自野依然不正面對決,繞着教師公寓進進出出的遛着倆人,直到他們的力氣都耗盡。

刀子深深紮入脖頸上的大動脈裏,男人無力的癱倒在雪地裏,張自野扒下他的外套,再一次走進教師公寓。

“救命~”,江嬸朝門外的人求助,黑暗裏她看不清此人的臉,她的肚子上插着刀不敢亂動,只是剛才聽見外面打鬥,有人喊野子張的名字,她不确定來者是不是野子張,只能抱着一線希望試試。

外面的人進來後并沒理會她,而是探身往床下看去,她的老公正躲在裏面瑟瑟發抖。

“救命!救我!~救。。。”江嬸的老公被那人攥着腳脖子拉出來,然後一刀子紮進脖子斷了氣。

江嬸捂着嘴不敢再發出聲響,她眼睜睜的看着老公像死豬一樣被那人拖出門外,完了還細心的鎖上了門。

張自野想把老男人的屍體拖到沒有活人的屋裏,她打開對面的門查看,發現地上也卧伏着個女人,她上前翻過女人的身體,不禁驚呼:“李嬸?”

大麗母親的身體已經涼透了,臉上的皮膚已經明顯屍化,估計不到半個時辰就會完全變成喪屍。

張自野把兩具屍體用床單綁死,防止它們待會跳起來傷人,收拾完後,又去外面拖了幾具老男人屍體進來,全是剛死還熱乎的屍體,有一個甚至還在□□,張自野直接又給了他一刀。

噗嗤~刀叉進脖子裏,驚出了一聲慘叫。

“啊--”聲音戛然而止,張自野扭頭看向旁邊的衣櫃,她走過去,一把拉開櫃門。

一個老男人正捂着懷裏的小兒子的嘴瑟瑟發抖,他哆哆嗦嗦的求饒道:“不。。。不要。。不要殺我們,求。。求你了,看在大麗的份上,野子張!”

張自野嘆了一口氣,還是被看到了,不知道大麗知道後會怎麽對她,但她不得不動手了,公寓外面響起了嘈雜聲,她的隊友馬上就要進來了。

櫃門緩緩地被合上,血液順着縫隙蜿蜒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彙成一片死亡的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