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古早女配的自我覺知24
古早女配的自我覺知24
“秋荻……”蕭轶在容秋荻進房前喊了聲。
容秋荻回眸看去,輕聲問:“怎麽了,還是去醫院好吧?”
“沒事,不痛了。今晚,你很漂亮。”蕭轶微笑說完,等着她的反應。
容秋荻自然地點頭,單手掐在如蜂的腰間,自信笑說:“如果這成績不行,我可是要走模特的藝考生路,怎麽能不漂亮?謝謝。”
【訴求者的原本人生目标正是這個。】
伴随蕭轶綻開的微笑,容秋荻推開房門,又關上,順手打開燈。
她把手中的文件袋往梳妝臺上一扔,坐下來開始研究。
幾日後,同歐陽淞律師安排妥當的容秋荻同白河請了假。
她把一系列張可佳出軌的照片,以及楚天心生前的手機拿去警局。
在警局門口,她同律師歐陽淞彙合,再次聽取他的意見,然後獨自進去報案。
警察聽着手機裏面的對話,根本算不上謀殺證據,只能說是民事的言語侮辱他人,按情節輕重處理。
而且,所謂的被害人是已經真實死亡。
但是,容秋荻的話術和撒潑影響下,警方依然登記上案,例行公事開展調查。
容秋荻從警局出來,已完成計劃的第一步。
她同歐陽淞電話彙報經過,律師的關系強,已經知道立案的過程。
容秋荻挂斷電話後,輕吐口氣:“何蓮生果然厲害。”
為此,她專門發個感謝的信息。
請假的理由正是今日填報志願。
趕着時間,容秋荻回學校。
蔡老師對她的成績完全處于狀況之外,這個不愛學習的女學生雖不是學校的狀元,但是學校前五十名的成績已經突破天際,屬于黑馬中的神駿。
為此,蔡老師約容秋荻在班上做一個小講話,給大家立個未來人生的榜樣。
容秋荻站在講臺,目光從熟悉的人臉上晃過,有神色僵硬的駱冰亦,目光清幽若水的何鹿祐,還有一堆驚疑期待的女生,數名不可置信的男生。
那名叫陳嵘的甚至直接喊出口:“容秋荻,你的成績真的嗎?那兩周你幹什麽去了?”
容秋荻保持有禮的微笑,高挑的她氣勢全開,比蔡老師給學生的壓力還要大。
她含笑淡定地說:“我去跟偶像閉關學習。以我之前的成績肯定難以過關斬将。現在,我證明好的學習方法,加上夜以繼日的努力,差生如我,也能一飛沖天。”
學生們面面相觑,在蔡老師的帶動下,紛紛鼓掌。
容秋荻按蔡老師的要求,繼續說:“我填報得是醫科大,臨床專業,致力于成為一名臨床醫生。”
這個夢想直接攪動班上一幹學生。
那個整日吃喝玩樂、喜歡追星、胸大無腦、愛生是非的容秋荻,竟然報考醫科大……
蔡老師直接鼓掌,高聲說:“同學們,我們學習就是要做有用的人。
我覺得容同學的志向很好,希望你們也能朝稱心如意的方向前進。
這一次,報考醫科大還有一人,駱冰亦。”
駱冰亦桌下的手已經拳緊,面上含笑得站起來,被同學高聲說恭喜。
盡管她收獲的喝彩名至實歸,甚至比容秋荻要多,但是她就是覺得風采完全被這個本不該如此的容秋荻壓住。
如同多年前,商城的壁角處,張可佳拉駱冰亦的手說:“你看到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嗎?本該是你和我的人生。
那個女人搶走你爸爸,她的孩子搶走本該屬于你的幸福。”
那時候的容秋荻不過一個毛孩子,根本沒有入駱冰亦的眼中。她看上得是楚天心的高貴和美麗、以及為女兒花錢的爽快。
何鹿祐作為全校、全市、全省第一,理應獲得莫大的殊榮。這個私營學校除張帖喜榜外,還為他請記者,大肆宣揚一番學校。
容秋荻看向校屏幕上播放的直播采訪,背上書包,含笑離開學校。
她在路過快遞站時,順手把一個快遞進行投寄。
事情發酵的遠比容秋荻預測的要快,像是無形的推手在助瀾。
首先,衛承和張可佳在吃飯時被警察帶走調查。
緊接着,容翔出現在現場,直接棍打衛承,以董事長的名義在榮佳集團解聘衛承。
張可佳為獲得諒解,在獄內打一通電話給容翔,告訴他一切都是衛承幹的,衛承舉報容生行賄。同時,她說出駱冰亦的真實身份。
駱冰亦的蜜月行計劃,再次泡湯。她得為張可佳去找容翔說和。
此時,在看守所的張可佳甚至沒反應過來,後面的推手是楚天心的女兒——容秋荻。
她只為即将到手的利益眨眼要失去而焦慮,認為是衛承可能要獨享成功。
容翔是個商人,盡管不精明,但是他得知駱冰亦是容生和張可佳的女兒後……一番權衡下,打電話給楚老先生。
“老楚啊,事情就是這樣。你看看,如今我的小孫女是你的外甥女,斷了骨頭連着筋,血親啊。
長孫女是你的孫媳婦,以後咋兩家好好過。
我把榮佳集團給冰亦,她報考醫科大,以後也不會去經營,還不是給你孫子楚維岚嗎?
你家楚維岚是美人、事業都在手,我容家是給你們楚家打工。
我只求你,幫我打個電話,就給那位……求你幫忙把阿生給保出來。”
楚老先生直接被雷劈一樣,一個罵人的字都說不出來。
賤人的嘴巴都一樣,一開口,什麽話都能說。
他被氣的兩眼一翻,暈在地上。
這日,容秋荻剛收到醫科大的快遞,聽張嫂的電話裏說楚老先生出事。
她二話不說,往醫院趕。
省一院的住院部,蕭轶把肺部影片的報告塞進報告袋。
對面的好友,吳院長已經在勸:“老蕭,別管了,我幫你辦住院手續。何況,現在具體還不清楚,等影像分析出來。”
蕭轶微微地搖頭。他的內心沉甸甸,面上卻依然溫煦:“吳院長,我是一名外科醫生,肺部得這團陰影……你知道是什麽,我也知道。
為不影響病人,我會盡快辦理手續。
今日,我的楚老師剛入院……我也沒有手術,就值班吧。這“退”的手續,就定在後天辦理。
我先去看看他。”
吳院長看他起身離去,搖了搖頭。
這麽年輕、毫無不良嗜好的醫生,怎麽就得這種病。
容秋荻趕到時,直接推開病房的門。
楚外公正和蕭轶談笑風生,她一時愣在門口。
蕭轶朝她一笑,內斂的目光裏溫和而平靜。
他給楚老先生遞過去杯茶後,溫聲說:“秋荻,楚老師沒事。”
“是啊。秋荻,過來讓外公好好瞧瞧。”楚外公一手握住外甥女的手,心裏有咽不下的哽,語氣自然就沉,“一定是張嫂給你打電話吧?我沒事。當時,一個氣血上湧,有點發黑,被送來醫院。
蕭轶,我只是觀察吧,明後天就能出院?”
“是。”蕭轶擡起的手想拍在容秋荻的肩上,又轉手接過楚老先生的茶杯擱在病房的床頭櫃,“晚間再觀察一下,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
“外公,你吓死我了。”
【若是駱冰亦的事被爆出來後,真把楚外公氣個三長兩短。這任務也就別做了。】
容秋荻見老人家除眉間未散,面上還是紅潤,不由長出口氣。
“秋荻,外公年紀大,耳聾眼瞎,沒魄力斷事,弄成如今這局面。
這家啊……我是不想待着了。”楚外公把那句駱冰亦血緣的話哽在喉口,一個字都說不出。
容秋荻理解他。
駱冰亦是他的孫媳婦,害死女兒楚天心的仇人女兒成為孫媳婦,豈能不恨?
但是,這會的容秋荻裝無事人一樣,奇怪地問:“外公,到底是什麽事把你氣成這樣?”
楚老先生吸好幾口氣才說出那句:“駱冰亦是容生的親生女兒,他在大學時期就同那女人生了她。
她們……怎麽可以這樣騙我的女兒,騙我們楚家?簡直是欺人太甚。”
容秋荻握緊拳,感受旁邊蕭轶炙熱的眼神。
她垂臉哦了聲,卻聽楚外公疑惑的聲音。
“秋荻,你怎麽不驚訝?”楚外公詫異地問。
容秋荻掐了掐指腹,含淚仰面,回句:“容生那樣的人,提前有女兒,有什麽好奇怪嗎?”
“……”楚外公沒有察覺她這句話裏的回避,只點頭說,“你說得對。這人渣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不奇怪。
容翔這老混蛋,拿這些關系逼我表态……呵呵……我去他的,我巴不得容生在裏面關個幾十年別出來。
這一次,楚維岚這小子不離婚,我就不回家。
我舍去這張老臉,一哭二鬧三上吊,都要鬧得他們給我分了。”
容秋荻擦去眼角的眼淚,握緊楚外公的手,撲在老人家的懷裏,委屈說:“外公,你一定要為媽媽做主。”
“好。以前我還想着時間寬裕,小兩口不拆也能散。
這會,我真忍不了。”楚老先生拍着容秋荻的肩,安慰她說。
蕭轶的目光瞧在這一老一少上,唇角不自主地揚起。
他想起前段時間容秋荻拿回家得那個無标簽文件袋……
不可否認,這個女孩或許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楚維岚和駱冰亦趕來時,楚老先生二話沒說把杯子砸向楚維岚,氣急敗壞地喊句:“滾。”
駱冰亦朝楚維岚咬下唇,轉身出病房。
容秋荻從醫院的過道上轉出,如願被駱冰亦給攔下。
駱冰亦咬牙看向容秋荻。
近日的事情一出接一出,根本不知道是誰在搞鬼。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容秋荻肯定脫不了關系,只是她有這麽大的能量嗎?
“你報警說我媽媽蓄意謀殺你媽?”
【女主果然聰明,會抓重點。】
容秋荻神色不明,卻毫不遮掩地說:“人在做,天在看。你媽媽做過什麽,你很清楚。”
駱冰亦被這一句“你清楚”一震,壓脾氣說:“秋荻,我如今已經嫁給楚家,和阿岚很好。
過往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媽媽根本是無心的……至少,你媽媽真不是我媽害死。”
“是嗎。你身上流的血是誰呢,駱家,容家?”容秋荻呵呵,“駱冰亦,如果你不是容生的女兒,外公興許不會這麽堅決。
在這前,他都容忍你的存在。但是,你是容生和張可佳的女兒。
容生和張可佳又害我媽病情加重是事實。
容翔竟然還有臉打電話說要把榮佳集團給你。
當真是笑話,當我不存在嗎?”
駱冰亦的臉一陣青白交錯。
這個事她很清楚,容翔的想法甚至是她代替張可佳去交涉時引導出來。
楚老先生這樣的反應屬實在意料中。
只是,如今橫空出世的容秋荻,成為一顆明明毫無作用被忽視的棋子,突然有了一翻局面。
“你不會以為你們做的事一直是天衣無縫吧?”容秋荻好笑得看着駱冰亦的臉色變幻,繼續說,“駱冰亦,我不管你在這件事裏無辜不無辜,但是你想要我外公認可你,就放棄同容家的關系,放棄榮佳集團。
你就可能獲得我外公的衣缽傳承,開啓你美好的醫學生生活。”
駱冰亦咬牙,突然說:“這都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爸爸不在,爺爺要把榮佳給我,我會轉手給阿岚。
難道這不是利于楚家嗎?”
【女主的腦回路果然很好,也很清奇。】
容秋荻呵笑出聲:“你一個婚外子,憑什麽要榮佳集團?你放棄容家的關系,我就可以放棄對你個人的仇恨。”
“我根本沒有得罪過你。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駱冰亦憋紅臉,氣很了直接落淚,“榮佳是爺爺答應要給我,給我是給楚維岚,你怎麽聽不懂人話?”
容秋荻真要放棄争辯這個。
有些人的腦子裏那根筋根本轉不了。
“這麽說來,你不肯為楚家的和睦,放棄榮佳,也想貪婪的獲得楚家的醫藥傳承?我表哥在你眼裏是個工具吧?他幫你把持容家的財富,又可以助你登上事業夢想的階梯?”
“你……”被窺破心思的駱冰亦一時啞口。
“你什麽?”容秋荻看向背後推門出來的楚維岚和蕭轶,直接逼近駱冰亦,輕聲問,“駱冰亦,我就問你,你願意為楚家的和睦,放棄同容家的血緣關系嗎?
你口口聲聲、一直說跟容家無關、跟你媽媽做的事無關……那麽,現在的你身上留着容生的血、張可佳的血,你可以為楚家放棄榮佳集團嗎?
或者,你注重容家的金錢,不願意為你口中的愛情,做出一點犧牲?”
“我……我,我根本沒有選擇的能力,爺爺要怎麽做就怎麽做。
楚家沒人學醫,我才想選醫科大。
容家要把財富給我,我就給阿岚去創業。
我……我愛阿岚。”駱冰亦紅起眼,倔強地瞪向容秋荻。
容秋荻看向她身後走來的楚維岚,忍不住諷刺地勾起唇角,直接說:“表哥,你聽到了。
容翔要把榮佳集團給駱冰亦,駱冰亦又要把榮佳集團給你。
那麽,我的表哥,你要嗎?
你要踏着你姑姑的屍體去拿這份財富嗎?”
蕭轶不由蹙眉。
他上前拉住容秋荻顫抖的手,直接朝面色難看的楚維岚說:“阿岚,楚老師的身體狀況,你還是要考慮在內。”說完,他拉上容秋荻就走。
辦公室內,容秋荻長出口氣,接過蕭轶遞來的水。
喝口後,她輕聲說:“謝謝。”
“我之前接到物業電話說有快遞,醫科大的入取通知書到了嗎?”蕭轶把桌面上的胸片收進抽屜。
容秋荻坐在椅子上,還在想剛才的對話。
“相柳,女主根本滴水不漏。
她完全把自己處在無辜者的狀态,針戳不破的思想境界。”
相柳:“宿主,若女主沒有完美的意識層面,又怎麽成為女主。
現在,楚維岚的選擇成為關鍵。”
容秋荻點頭。
“若楚維岚也這麽沒臉沒皮,強要這份財富,可真是絕配的兩人。
希望他不會令我失望,令外公蒙羞。”
她思慮完看向蕭轶,恰好蕭轶也在看她。
蕭轶知道容秋荻走神,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容秋荻颔首:“啊……收到了,裏面有一份小禮物,醫科大很有趣。”【我應該聯系歐陽淞,去見容生。容生才是榮佳集團的實際掌控者。】
“我有事,先走了。”
蕭轶把約飯的話又吞回去。他或許猜到容秋荻要去做什麽,只是道:“早點回家。”
“嗯。”容秋荻拿上包,回病房同楚外公說了聲,走在過道又被楚維岚給攔下。
她好笑得說:“你們夫妻真的是可愛。剛剛她攔我說話,沒怎麽着就哭哭啼啼。這會輪到你,怎麽?表哥是想好了嗎?”
“我不會要榮佳集團。”楚維岚的面色糾結,語氣複雜地說,“我也不會離婚。”
“表妹我……贊你一聲是男人?”容秋荻嗤了聲,直接開嘲,“當初,我就說了這個女人和張可佳的關系,而張可佳直接導致楚天心的身體敗壞……”
“姑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不能把這事完全歸咎到張可佳,更責怪不到駱冰亦。”楚維岚壓了壓脾氣,又說,“你幫我勸勸爺爺。榮佳集團,我會讓駱冰亦放手。我們楚家除了你,不會與容家有任何關系。”
“……”容秋荻看向重新回病房的楚維岚,有點不太明白他的想法。
“相柳,他什麽意思?這表哥已經天真到這地步?”
相柳:“大數據分析的結果要聽嗎?”
“嗯?說。”容秋荻直接出醫院,與歐陽淞約好要帶的文件,直接打車去往拘押容生的地方。
相柳:“男人的面子。駱冰亦的血緣關系太過複雜,存在欺騙性。楚維岚在表面不怪她,實則還是會生怨。何況,駱冰亦一直在為她母親奔走,又說要把榮佳給他。男人的面子挂不住,自然會選擇另一個更安全的辦法。”
“他沒有放棄駱冰亦啊。他放棄得是駱冰亦可以得到的財富将要淩駕在他之上……呵,果然是男人的面子。女人比男人錢多的時候,男人的面子危機感比起原則還重要。”容秋荻暗自唾了聲。
在歐陽淞的陪同下,容秋荻終于見到被關一個多月的容生。
一個身穿白底藍條紋監獄服、面上已經枯瘦出顴骨的頹喪男人。
這一刻,容秋荻的身心得到一股莫名的舒爽。她知道這個情緒應該是訴求者自身發出。
“秋荻,爸爸我……”容生想要忏悔,忏悔什麽,他說不出口。如今一切還沒完全定下來,所以他還在等希望、等翻盤的機會。
容秋荻朝歐陽淞點頭。
歐陽律師直接把張可佳和衛承的照片、以及容可兒和衛承的鑒定報告推過去。
容生看過後赤目欲裂,直接啊得一聲站起來。他氣急敗壞、脫口大罵:“不可能。這個女人怎麽騙我?不可能……”
獄所的人直接押住容生,按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