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古早女配的自我覺知25

古早女配的自我覺知25

容生在一陣爆發過後,多日來的堅守、閉口不言,因容秋荻的到來、爆出的事情,直接洩勁。

他暴怒、憤恨,破口大罵,被看守的警員直接按癱在桌面。

唯一能動得是眼珠,眼淚沿高挺的鼻峰滑落,同流出的鼻涕,混合在一起。

容秋荻的心裏升起一絲快慰,語氣又極輕、極可憐,包含無數的委屈:“爸爸,爺爺說把榮佳給這個女人。那給了她,是不是就等于給了衛承?

爸爸,你也要像媽媽一樣不管我嗎?爸爸……媽媽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啊,我有做錯了什麽?我什麽都沒做啊,嗚嗚……”

【訴求者大學考不上,容生給她幾十萬的贊助費作為報考大學模特專業生。

這說明,訴求者在容生的心裏是有些感情。

只不過,随時間的流逝,訴求者在容生心裏得這點地位,被張可佳和她的一對女兒取代。

最終,訴求者成為容生公司的職工賬戶上發基本工資得一員。】

容生閉眼,直接嗚咽到無言。

良久後,他似思路清明般,不再流淚,還朝獄警哀求說:“我說,我都說……榮佳的股份有25%屬于你媽媽,我把手上40%給你。股權書就在銀行保險櫃。

秋荻,爸爸對不起你,爸爸錯了。你幫我把張律師……不,張律師可能已經同衛承一夥。你的這位律師可以幫我辦理同張可佳的離婚手續嗎?

我要她一分錢都沒辦法從我身上拿走。”

歐陽淞朝容秋荻颔首,直接取出準備好的文件。

他公事公辦地說:“容先生,鑒于你現在有案子在身,我們可以直接分案起訴離婚。這是股權代為辦理的文件和離婚協議。”

容生在簽字得那刻反應過來:“秋荻,你沒有騙爸爸吧?”

“爸爸直接打一個電話給爺爺。所有的事情,爺爺都知道,只不過他不敢跟你說。衛承舉報的爸爸,在事情爆出來後他離開公司,但是這兩天依然在幕後操控。若是爺爺搞不定衛承,說不定就被他搬空榮佳集團。”

歐陽淞直接向獄警申請,同時把電話遞給容生。

壓死容生的最後一根稻草來了。

容奶奶的話沒說完,容生就挂掉電話,果斷在協議上簽字,在股份轉讓書和代為辦理的文件上簽字。

他直接說:“公司在財務上,總部一直很明晰,我知道,除特別的幾個戶頭是專門專項以工資名義按月轉發,其它不會有影響。

幾個項目都很大,我也知道地方部門不會放棄這幾個重點工程,一定會按時完工。

秋荻,你幫我弄到張可佳身敗名裂、衛承名譽掃地。

你對付不了他們,可以請職業經理人,他們會幫你。

另外,我可以給你另一份你一定想要的東西。”

容秋荻沒想到這一次真是來對。

容生能這麽快妥協,說明看所守給他的壓力和壓迫非常大。

普通人在裏面,誰能不慌?

當容秋荻從看所守離去,由歐陽淞陪同,從銀行保險櫃裏取出那兩份股權書和證據時,她簡直不敢信這是真。

楚天心在醫院裏宣告死亡是有完整檔案記錄,這種檔案很難推翻。

但是,若是臨死前,楚天心有見過張可佳的證據,那就可以用一種很常見卻罕見的方式證明張可佳有殺人動機。

這份證據就是貴賓病房的入戶口過道監控,張可佳就站在楚天心的病床前,過道那側,以最難聽的話罵到楚天心氣喘致搶救不急而去世……事後,張可佳慌張逃離。

容秋荻捂住嘴巴,眼淚經不住地流下。

她由歐陽淞陪同,回到警局,再次把這份證據交給警方,以此徹底釘死張可佳有“言語不當、诽謗致楚天心過世”的犯罪證據。

罵人致死已經構成嚴重的犯罪。

歐陽淞全程陪這個小姑娘做事,提供證據,立刑事案件調差。

當兩人從警局出來,站在青天白日下,歐陽淞輕聲說:“容小姐,你是我見過這個年紀裏極其堅強、果敢的女性。”

作弊的容秋荻在聽後,尴尬得連哽咽聲都頓了下。

她“堅強”地擦掉眼淚,輕輕地搖頭,與歐陽淞握手後,繼續邀請道:“榮佳集團董事會,我希望歐陽律師和你的師弟湯明律師一起參加幫我辦妥。”

“一定到場。”歐陽淞重重地點頭。他有些詫異容秋荻的思緒冷靜程度,不過他看多這種富人內部的財富鬥争、家庭內部矛盾。

他道別一句後直接離開。

容秋荻這才長出口氣,紅着眼睛輕笑出聲。

“比起歐陽律師的感嘆贊譽,他們見得多而不覺得。

碰上這些事,誰不糊塗不犯痛?只是有人還有活着的人可以恨,我歸海遙去恨誰,又能祈求誰的同情和憐憫?

生活要繼續,還不是要走出過去的陰霾。”

她獨自漫步在街道,思緒在整理近一個月的紛雜事件。

容秋荻輕松地說:“相柳,謝謝你。”

相柳讀取不通宿主這前省後略的謝謝含義,帶好奇的語音問:“宿主謝什麽?”

容秋荻微微咧唇,穿過衆多行人,耳聞各種聲音……卻無一人為她停留、發出一個聲音……

這種萬人叢中過,獨孤自心底生起,如同死寂般的感覺。在人清醒地矗立在現世人群當中,涼意卻可以從腳底竄升至頭皮……容秋荻立住腳,閉了閉眼,輕聲說:“謝你和琉星的存在。如果沒有你們,我不知道還能在那個世界堅持多久。

慕容秋荻的人生教會我看得更遠,教會我人生的意義不在眼前的茍且。

容秋荻、訴求者的人生,我看到不同的生活,碰撞出的樂趣。她比我幸運,我比她堅強。”

相柳似乎能懂,又不是很懂:“宿主确實很強,你可以把容生當作陳通來教訓。”

容秋荻搖頭,看向紅綠燈口的行人,來去的車輛……她輕輕地笑說:“容生就是容生,陳通就是陳通。而我很清醒,只是有那麽個瞬間,孤獨像是一顆釘子,紮在生活的某一個片段,讓人頹廢到想要放棄掙紮。

但是,我知道,清醒且理智的明白,外力是一盞燈,只能照拂,而人終究要靠自身站起來。

生活打不倒我的必将使我更強大。”

相柳有點懂:宿主是被容生一出引發了心底過往的傷痛以及受傷時無助的孤獨。

相柳繼續回複:“宿主在系統出現前就做得很好。從傷痛中成長起來,保留一顆善念、向善的心。不是人人都有這份勇氣,靠自身就能撇幹淨過去。”

容秋荻撫了撫額頭,順人流過紅綠燈,記憶裏過往那些臉孔一一浮現。

她前往打車站點,邊說:“我不是完全靠一個人走出來。同學、師長給我很大的勇氣。

那時候,微不足道的一丁點善意,就像是螢火之光,可以在心間被放大無數倍。

只是,在某些時候會被淡忘,而着重眼前的紛雜。

希望訴求者容秋荻在我的幫助下也能走出這段經歷,成為真正的她自己。

調取任務面板。”

相柳直接把任務面板播放出來,顯示訴求者的任務進度98%,天道的合約任務2%。

“這個2%可真刺眼。原以為這個任務簡單輕松,不想變得這麽複雜。”容秋荻為犒勞自己,直接去餐廳點一份最貴的牛排,吃完又給蕭轶打電話。

得知這家夥已經回家,她還有點詫異,說要給蕭轶打包一份披薩回去。

**

蕭轶正坐在客廳等她,見她回來後,直接接過披薩盒,溫聲說:“怎麽才回來?”

容秋荻有點覺得他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我外公明天能出院吧,他身體沒事吧?”

“沒事。楚維岚和駱冰亦同你外公立張契約,意思是容家屬于你的東西,兩夫妻都不能去沾。但是楚家屬于楚維岚的全給這兩夫妻,包括醫承。”蕭轶說到這裏,頓了頓,“你……介意嗎?”

容秋荻脫下外套,走到桌前,看着他拉一塊披薩在吃,有點覺得好玩。

她搖頭說:“不介意。我已經釜底抽薪搞定容生,借時間差和運氣,讓張可佳一分錢都拿不到,甚至有充足證據證明她有言語不當、诽謗我母親致死的犯罪證據。

律師說,即使張可佳辯解說無心,我不諒解,她就有很大可能翻不了身,但是不至于以命抵命。”

容秋荻聳了聳肩,按法律審判,只能關張可佳幾十年。

“至于駱冰亦……她不是一直喊無辜,就讓她去做個無辜的白衣天使,以後看病救人吧。”

蕭轶沒想到她能做到這地步,耳聽她證據、律師、去見過容生、張可佳……諒解……就知道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她已經做過很多努力。

他默默地吃過兩口,壓下那股憐惜、想幫她處理家事的沖動……

【以她的堅強、行事作風,必然是不希望我參與。諒解與否,也是她身為女兒的權利。】

他咽下去後,又問:“你幾號去學校?”

“開學前一天去。蕭轶,你的胸片出來嗎,醫生……你怎麽說?”容秋荻的心情很好,能再幹一片披薩,邊吃邊問。

“沒什麽大礙。不過,我的好友吳院長說我太拼,需要休息一下。

我就想請個長假,到時候,我送你去醫科大吧?”蕭轶看她唇角的白絲,伸手替她輕輕地抹去,在姑娘愣住的詫異眼神下,溫柔地笑說,“幹淨了。”

容秋荻“嗯”了聲,垂斂眸光。

她又昂起來說:“行了,那我回房,你慢慢吃。”

“秋荻?”蕭轶喊住她,溫聲說,“你的家事,我幫不上忙。若是你有空,我教你解剖學,當是提前練手。”

“好啊。”容秋荻燦爛地笑起,然而眉宇卻緊起來。

她知道蕭轶哪裏不對勁了……蕭轶瘦了很多,兩頰處原本飽滿的膠原蛋白像是浮在顴骨上的皮肉。

雖不至于一下子脫形,卻也确實瘦了不少。

不過,這可能是他說的太拼太累導致……容秋荻潋滟了眸光,轉身去往樓上。

蕭轶果然守諾,言出必行。

他帶容秋荻熟悉各種基礎器材、解剖步驟,再有不同傷口的縫制手法、針線等……他甚至手把手教她如何分辨肌理皮層。

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比處理榮佳集團的事要快得多。

容秋荻沒時間去管理榮佳這個事,直接按容生的交待,由獵頭和歐陽淞的推薦,請到一名上崗迅速的職業經理人。由他從容翔的手中接過公司經營管理權,再同衛承對着幹。

至于容翔罵她多事,直接不接電話。

而駱冰亦找上門,來求張可佳事件的諒解書,容秋荻更是避開不見。

她像是消失一樣,不在容家二老前出現,也不在楚家活動……

一旦沉浸式學習,容秋荻都很少去理會外面的事,甚至察覺不到蕭轶的日漸衰弱,甚至已經佝偻的脊背。

她的專注讓她對一件事耿耿于懷多年,也會讓她快速走出過往陰霾,着重眼前的生活。

直到開學日來臨,容秋荻才在蕭轶的陪同下去大學報道。

蕭轶目送容秋荻入寝室,被她揮手告別……心裏既空落落又很滿。

他閑在家裏一個多星期。

這十天裏,他過得很充實,不僅教會容秋荻很多東西,也發現這個女孩的專注力,強到極為特別。

他甚至想象她未來一定是一名有名的醫生。

容秋荻在宿舍的陽臺,看向下面離開的蕭轶,忍不住高聲喊句:“蕭轶。”

蕭轶在道上擡頭,向她揮手,而後直接離開。

他一坐上車,猛地咳嗽,冷汗如潮般爬滿他的額頭。

他直接打電話給白河,告知他要去住院一事。

白河只一句:“你個情種。我都安排好了,吳院長那邊就在等你。”

**

大學生活的第一個月,容秋荻如普通學生般按部就班,共同讨論八年學生生活的複雜和繁瑣、忙碌。

自第二個月開始,她已經完全吃透八年的課程安排計劃,而後進行自我适應性的調課學習。

比方基礎課時,如果是她已經能靠自學吃透基礎知識,就會去大二的專科課程上聽課。

伴随她三個月的學習,整個醫科大都知道她這麽個奇葩,被基礎專業老師追着罵不上進,被專科老師稱贊的學生。

駱冰亦堵好幾次,都抓不住容秋荻的蹤跡。

張可佳要被判,容可兒成了駱冰亦、楚家的負擔……

她得不到容秋荻的諒解書,救不出張可佳……意味着她日後還得圍繞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生活。

即使楚維岚打電話給容秋荻求諒解,容秋荻都是直接一句嗆回去。

“你老婆的媽對不起得可是你親血緣的姑姑。”

蹲在容秋荻的宿舍門口,駱冰亦都沒守到她回來……明明大家都回宿舍,偏偏這個女人跟鬼一樣不見人。

容秋荻在哪裏?

在專業科室、在讀書館、在觀摩夜班生上課……很忙很忙……忙到蕭轶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她只有在不懂學到的內容時,才會給蕭轶打電話。

蕭轶但凡有空都會很細心地回答她,甚至告訴她醫學上哪些彎路可以避開,又往哪個方向使勁。

然而,那時候蕭轶已經住院、挂水、調整身體的狀态,準備做大手術。

直到一學期末,容秋荻直接完成大二的課程,而且向班課老師申請越級考試。

她的名字再次轟動醫科大,甚至覺得這家夥不怕過勞死。

醫學生要學的東西多不勝數,沒有紮實的功底怎麽進階?

幾乎沒有人看好容秋荻,都覺得她是個笑話。

遠方的何鹿祐在知道醫科大的流言後,加入電子生物學的他也在飛速地學習。

他有一種預感,若是趕不上容秋荻的進度,可能會被她甩得很遠。

容秋荻可不管這個。

她大一、大二的考試成績說明一切,因為有撞考試時間的情況,她能趕則趕,不能則參加補考。

補考又給她帶來一片嘲諷奚落的笑聲。

直至暑期最後一天,她打電話對蕭轶:“過兩天又要開學,我打算回你家住兩天可以嗎?”

實則是要去白河和蕭轶的實驗室繼續練手,提升大三學業的專科動手能力。

蕭轶在電話裏說:“好。”

他看向病房鏡子裏的人,膚色蒼白、顴骨凸起,只連一張皮肉……手術很成功,恢複也還不錯,但是動過大刀,又是晚期,生命的時間是在倒數。

他壓在胸口,悶咳兩聲,在護士的幫助下才回到病床躺下。

白河進來瞧他在手機上按,直接說:“你這家夥有力氣玩手機?好好躺着不行?牽動傷口怎麽辦?”

蕭轶輕輕地拉起唇角,輕松地說:“我恢複得還可以。她明天就回雲岚,我又不回去,得給她叫田嫂安排做飯。

她太拼了,你有空給她說說。”

“拼?我覺得你們兩都拼。”白河直接取個蛇果,給他刮肉喂去,“我問過導師,她的成績不算名列前茅,但是比較穩定。不過,她如果能沉下心來專攻,會更好。她已經選擇二專生物工程,我是不懂這個姑娘。她胃口怎麽這麽大?”

蕭轶想起那個“醫學界開山鼻祖般貢獻”的願望,忍不住笑了聲,牽動正在恢複的刀口。

白河按住他,又嫌棄又責怪,手上的動作又很溫柔:“行了行了。明天她回來,我幫你回一趟雲岚,順便給你拿點衣服。我問過吳院長,他說你這兩天差不多就能出院,以後你在家休養,還得有人照顧你。”

“那我等她開學回去再出院,再多住一天。我媽媽過兩天就回來,她會照顧我一段時間。”蕭轶吃着他喂的蘋果,又說,“你別跟秋荻說我開刀動手術了。”

“知道了。明明喜歡人家姑娘,還非得藏着掖着。”白河喂完蘋果,又陪坐一會,見蕭轶入睡才起身離去。

蕭轶閉着眼在回想那短短的一個暑假。

他與容秋荻見面的次數不算多。然而,那個女孩卻像是夏天的繁花一樣,突現在他繁忙的生活,驚碎他的夢,牽引他另一種人類最原始的感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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