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if現代篇
if線現代篇
從A大圖書館出來，李晚月便收到了塗雅的奪命連環call。
“小晚，你去哪兒了？怎麽不在寝室啊，你答應我要陪我去看球賽的，你該不會想臨時反悔吧......”
李晚月走下臺階，邊接聽電話的同時邊将專業書放進書包，待那頭說完一通才緩緩開口：“怎麽會呢，我沒忘......嗯，我記得的，你放心吧......”
得到保證，塗雅這才停止喋喋不休。
“那今晚六點，學校體育館見！”在挂電話前，塗雅還追加一句：“不許遲到，我會給你留好位置的。”
“知道啦。”李晚月笑道。
李晚月與塗雅是室友，兩人雖讀的不是同一個專業，但她們意外的因學號問題被分進了同一個寝室，相處下來，便成了好朋友。
寝室是四人寝，除了她們兩人，另外兩位室友是A市本地人，每周五晚上回家住，直到周日晚上才返校。
今天剛巧是周六，寝室中只有她和塗雅，所以陪塗雅看球賽的“任務”就落到了她頭上。
倒不是李晚月不願意去，只不過她對籃球一竅不通，即使陪塗雅坐在場館裏，她也是充當氣氛組的份，外行看個熱鬧罷了。
但塗雅可是個內行，是個妥妥地籃球迷，對球賽和規則十分了解，她的哥哥還是A大校籃球隊隊長。因此，只要A大有比賽，塗雅準會去看。
聽說今天塗雅的哥哥也會上場，估計是想拉她過去一起加油助威吧。
李晚月按亮手機屏幕，此時剛過五點，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她準備先去食堂吃晚飯，再磨蹭磨蹭也就快到了約定時間，這樣她就不必回宿舍，省的一來一回麻煩。
想好安排，她便朝食堂走。
在前往食堂的途中，會先路過露天球場。雖然現在是十月，但天仍舊黑得晚，晚上五點天還亮着，球場中人聲鼎沸，有辛苦訓練的球員，也有随便打打的業餘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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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月路過瞥了一眼，正打算匆匆離去時，不遠處一個小黑點飛速襲來。
似乎......是沖她來的？！
啊？？？
李晚月頓時失去思考能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她想躲開，那籃球卻已經快飛到了面前。
她害怕地閉上雙眼，希望籃球的沖擊力不會給她砸暈過去。
然而過了幾秒，只聽見“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重重落在水泥地上，而她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怎麽回事？籃球呢？
李晚月試探性地睜開一只眼，就看見有個高大的身軀擋在她跟前。
那人穿着深藍色的運動裝，手腕上還戴着黑色的護腕，正對着慌忙趕來的球員嚴肅說道：“怎麽回事？都說了球場上不要嬉鬧，很容易會飛出去砸到人的。”
站在祁巍面前的幾名球員懊悔地低下頭，随即紛紛道歉。
“對不起，隊長，我們不會再犯了。”
“是我們錯了，隊長。”
祁巍嘆了一口氣，見他們态度良好便沒再追究，只要他們向李晚月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随後他側過身子，詢問李晚月的狀況：“這位同學，你還好吧？”
李晚月搖搖頭，剛才她完全被男人擋住，極速飛來的球根本沒砸到她身上，自然也談不上受傷不受傷。倒是替她擋下那籃球的他，有沒有被籃球砸到。
于是，她仰頭看他，然後認真地問道：“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不過，那籃球飛過來的速度很快，倒是你有沒有哪裏受傷啊？”
祁巍有一瞬間微愣：“......沒有。”
忽然，一旁傳來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他可不用擔心，畢竟我們之中誰也沒他會打籃球，這點根本不算什麽。”
薛盛将運動外套搭在肩後，另一只手臂懶洋洋地搭在祁巍肩膀處，一副你完全放心的表情。
李晚月點頭，盡管如此，她還是笑着說道：“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們了，薛學長。”
“嗯？你認識我？”薛盛好奇地問。
她眼眸彎彎，如實回答：“之前社團招新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你還向我介紹樂器社呢。”
“啊！原來是你啊小學妹！”
薛盛恍然大悟，激動地拍了祁巍幾下，“這就是上次我和你提過的，很有天賦的學妹。”
李晚月和塗雅都是大一新生，社團招新的時候兩人去逛了一圈。塗雅性格開朗活潑，又是個社交悍匪，因此加了好幾個感興趣的社團。
而她，由于想學吉他，所以加入了樂器社。
薛盛是樂器社副社長，但因他已經大三，即将卸任。她也只是在迎新會和第一次活動的時候短暫見過他，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到。
她将視線投向祁巍，既然薛學長同他關系密切，那麽稱他學長應該沒錯吧。
就在這時，李晚月猛然想起待會兒還要去體育館，飛快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連忙說道：“啊，薛學長，我一會兒還有急事，我們改天再聊吧。”
“沒問題，那你加一下我微信好友，如果彈奏方面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李晚月欣然答應，臨走前朝薛盛揮手：“薛學長再見。”
不過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還多加了一句：“還有......再見～那位話很少的學長～”
她不知道祁巍的名字，于是便用特征來描述。剛才她與薛學長說話時，那位學長都沒有一絲開口的意向，從那句“沒有”之後，簡直是惜字如金，也不怪她會這般想。
薛盛忍不住笑出了聲，挑着眉滿臉戲谑，聲調像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哦～話很少的學長～”
“我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這麽叫你呢，看來小學妹沒認出來咱們祁隊長呀。”
祁巍不僅籃球打得漂亮，外貌更是數一數二的出色，被評為A大第一風雲人物。
然而誰能想到，李晚月認出了薛盛，卻偏偏沒認出祁巍。
“好好說話。”
祁巍收回鎖定那抹倩影的目光，嫌棄地朝薛盛撇了一眼。
薛盛嘿嘿一笑，賤嗖嗖地繼續重複：“學長～話很少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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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先前的小插曲，李晚月到體育館時比賽已經開始，塗雅見她出現，連忙沖她揮手。
“小晚，這兒。”
她看清方向，貓着腰穿過人群，在塗雅身旁坐下，随後開口道歉：“不好意思，出了點意外耽擱了......”
本以為塗雅會唠叨一番，哪知她根本顧不上，匆匆說了句“沒事，來了就好”，然後扔給李晚月一塊應援橫幅。
橫幅正反兩面都有字，正面寫着：【祁巍，加油】，反面寫着：【區區B大，不在話下】
李晚月：？？？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塗雅見她滿臉迷茫，遂湊到她跟前解釋：“進球了你就亮反面，其他時候你就舉着正面就行。”
李晚月沉默：......
塗雅極為興奮，根本沒發現好友臉上露出的難色，說完就繼續投入新一輪的加油助威中。
場館中呼喊聲很大，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本次比賽是A大和B大之間的八強對決，勝者将直接獲得四強的入場券，敗者則要去複活賽争取晉級資格。
因此，雙方觀衆席均是既激動又緊張，都希望自己的學校獲勝。
李晚月略有些無所适從地坐在觀衆席，她環顧四周，發現身邊舉着應援橫幅的人還不少，所以她稍稍放松下來。
可是——
她向來情緒不會如此外放，這種程度的應援對她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挑戰。
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她眼一閉，心一橫，說服完自己後加入了這場激烈的應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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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很快結束，A大毫無懸念地拿下四強名額。
塗雅激動地搖晃着李晚月，臉上笑容無比燦爛，“嘿嘿，我就知道我們會贏的，我哥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
李晚月被她晃得頭暈，就差眼前冒星星了，下意識地問她：“你哥？”
“對呀，那個8號就是他。”塗雅笑着繼續說：“還有這應援橫幅也是我特地給我哥做的~”
說到8號，李晚月印象頗深。
比賽中，8號頻頻突破對手的防線，連續進了好幾個球，這才奠定了A大獲勝的基礎。可以說，這位8號功不可沒。
“小晚，你坐一會兒，我把東西給完我哥我們就回寝室。”
“知道啦，那我在這兒等你。”
聽到李晚月的回複，塗雅蹦蹦跳跳地跑下觀衆席，朝那位8號走去。
可沒過多久，她卻收到了塗雅的微信。
【塗雅：你看看我座椅底下有沒有一個小袋子啊？剛才一高興忘拿了......】
李晚月彎腰瞧去，果真發現了塗雅所說的袋子，她拎起來，隔着老遠的距離晃了幾下。
場館內燈很亮，她的眼睛有些散光，看不清塗雅的神情，只看清塗雅在和她揮手，似乎是想讓她過去的意思。
她比了個OK的手勢，小心翼翼地邁下臺階，待走近後将袋子遞給塗雅。
這時，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
“咦？這不是小學妹嗎？”
聽着熟悉的聲音，李晚月直覺有些不妙，這聲音和傍晚遇到的薛學長的音色極為相似。
她定睛瞧去，那張熟悉的臉龐與薛盛完全吻合。而站在薛盛旁邊正是祁巍，此刻他身着球衣，大大的數字8赫然映入眼簾。
薛盛笑眯眯：“小學妹，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啦。”
李晚月幹笑兩聲：“......是啊學長，真巧。”
倏地，她猛然想起手上還攥着那加油助威的橫幅，連忙悄咪咪地将捏着橫幅的手背在身後，心情早已如萬馬奔騰而過。
尴尬，不是一般的尴尬！
距離她與薛盛他們分別還不到四個小時，就又在場館中相遇了，這怎麽看都覺得過于巧合，該不會真的把她當成狂熱變态吧。
李晚月在心中胡思亂想，畢竟她起先沒認出祁巍，然後在場館卻拿着印有祁巍名字的橫幅，當事人還恰巧是室友的哥哥，這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離奇。
寒暄過後，氣氛略顯僵持。
塗雅倒是沒察覺出有什麽不對勁，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當然，我們不僅認識，還十分有緣呢。”薛盛率先搶答，然後他叽裏咕嚕說了一大通，将事情經過完完整整的複述給塗雅聽。
塗雅聽得一會兒面露擔憂，一會兒十分憤慨，拉着李晚月左右看了兩圈。
“這麽大事你怎麽也不告訴我？！”
“我這不是沒事嗎，別擔心啦。”
塗雅聞言聲音陡然拔高，“怎麽會沒事？你當時肯定吓壞了！”
李晚月讪讪地笑，盡管她早就忘記當時害怕的感覺，但此刻心裏暖暖的，被人關心惦記的感覺可真好。
于是她出言安撫，總算讓塗雅相信她無論身心都沒有什麽大問題。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塗雅看了眼時間，對祁巍說：“時間不早了，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我就和小晚先走啦。”
說完，塗雅挽着李晚月的胳膊就要轉身離去。
然而方才沒說幾句的祁巍突然開口：“等等，我送你們吧。”
他信步走至塗雅旁邊，然後朝薛盛投去一個目光。
接收到兄弟視線的薛盛瞬間秒懂，挑了挑眉接下話茬：“祁巍說的沒錯，你們兩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還是我們送你們到寝室樓下吧。”
塗雅大大咧咧，沒想太多就欣然同意。
反倒是李晚月頗有些不自在，她偷偷瞥向不知何時換到身旁的祁巍，內心有種莫名其妙情緒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逐漸填滿整個心房。
他......怎麽偏偏走在她身側？
李晚月聽着另一側聊得甚歡，愈發覺得她這裏十分冷清。祁巍本身話就不多，而她也沒什麽吸引人的話題，因此兩人雖并肩而行，卻走得像個互不認識的陌生人。
不過，正因如此，她可以近距離地觀察祁巍。
祁巍很高，她才堪堪到他肩膀處。之前她只顧得上道謝，并未注意身高差距，眼下并排站在一起，她才有了更深的認知。
特別是祁巍的容貌。
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不笑的時候給人感覺很嚴肅，可笑的時候又極具少年感，讓人感覺差別很大，怪不得有不少女孩子喜歡。
李晚月暗自分析，時不時還點點頭表示自我肯定。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被祁巍盡收眼底。
她在觀察祁巍，祁巍也在觀察她。
畢竟，任誰也不能忽視一個有着強烈好感的人頻頻向自己投來的目光。
從他見到李晚月的那刻起，他就深深被吸引。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魚離不開水般渴望，希望少女能分給可憐的他一個炙熱的目光。
祁巍被李晚月看的耳根微紅，佯裝無事發生“咳咳”兩聲，然後一臉正色的問：“怎麽了？”
李晚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以為自己的偷看行為被發現，略有尴尬地回答：“......啊，沒什麽。”
此刻，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就在她暗自尴尬時，祁巍卻掏出手機在她面前晃了又晃，随後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麽？”
李晚月的尴尬情緒頓時被疑惑沖散，有些錯愕的看向祁巍，不明白她可以幫到什麽。
祁巍淡淡笑了一下，輕松的語氣像是特意讓李晚月不要有負擔，“不是很困難的事。”
他笑意更濃地說：“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加你微信？”
啊？？？
李晚月錯愕，這算什麽拜托啊......
她有些不相信地看向祁巍，但祁巍滿臉認真，似乎這就是他所說的重要之事。
“我......”
聽見她猶豫，祁巍緊接着補充：“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拒絕我。”
“不，不是。”李晚月急忙回應：“沒有不方便，就是感覺你這個請求很......很奇怪，這根本算不上什麽幫忙。”
“征求你的同意自然也是其中一種。”
李晚月更加有些不知所措，祁巍溫柔的一面就好像驅散寒意的暖流，輕輕地将她包裹在內。
她打開二維碼，兩人順利地加上好友。
祁巍心中像是春暖花開似的，盯着李晚月的頭像看了好久，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心滿意足地将手機揣回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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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大一生活已過去三分之一。
雖然有時忙的不可開交，但李晚月還是很享受這段快樂的大學時光。課餘之時，她經常去活動室練習吉他，有時還能獲得薛盛的友情指點，如今小有成就。
至于祁巍，自上次加了微信後，他們保持着斷斷續續的聯系，一個是好奇學妹，另一個則是熱心學長，兩人之間的聊天看上去平平淡淡。
可她的第六感卻總是告訴她——祁巍對她格外關照。
上次耐心教她高數，上上次幫她去圖書館還書，上上上次比賽結束先給她遞水......總之，這樣的事情多了後，讓她不由地思維發散。
他，喜歡她嗎？
想到這裏，李晚月忽地臉頰微紅，連忙将頭埋進書裏，似鴕鳥般的行為掩藏害羞。如果這時有人叫她，恐怕當場就會被吓得魂飛魄散。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墨菲定律一向很準時。
塗雅從睡夢中醒來，迷蒙着擦了擦不存在的哈喇子，然後問道：“下課了沒？”
李晚月一驚，猶如驚弓之鳥，待回過神松了口氣，才緩緩回道：“快了，還有十分鐘。”
這是節公共大課，并非只有一個專業的學生，她和塗雅剛巧被分到了一起。
“嗯？小晚，你臉怎麽好紅啊？”
塗雅無意識地瞧了眼李晚月，随口一問，而後将課本和筆收進背包。
李晚月不自然地笑了兩下，打着哈哈：“可能是太熱了吧。”她伸手扇風，希望紅暈趕快消下去。
塗雅點點頭，沒将此事放在心上，在座位上蓄勢待發，只等鈴聲響起便沖出教室。
“唉，我一會兒還有課，就先走啦。”
“好。”李晚月應道。
沒過幾分鐘，鈴聲猛然響起，教室裏頓時炸開了鍋，烏泱泱地向外走。
由于接下來沒課，李晚月慢條斯理地收拾東西，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出教室。
她沒有打算回寝室，而是轉道去活動室練吉他。今天，她和薛盛約好，為她解疑答惑，還要練習新的曲子。因此，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忽然，手機震動了兩下，是祁巍發來的消息。
【祁巍：明天有空嗎？】
打字的手悄然頓住，頗有些猶豫。
這幾天她被喜不喜歡的問題連續困擾，所以每當祁巍來問她是否有空的時候，她都以有其他安排委婉拒絕。
如果這次再拒絕，那便是第三次了。
可李晚月實在受不了那樣的自己，于是深吸一口氣，飛快組織語言，眼睛一閉，點下發送。
【李晚月：不好意思學長，我明天還要練吉他。】
末了，她配了個貓貓哭泣的表情，以表示自己真的很抱歉。
【祁巍：沒關系，你忙你的。】
李晚月退出微信，內心總有種擔憂，深怕說謊被對方發現。不過眼下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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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室就在教學樓的邊上，李晚月很快便到了。此刻活動室內空無一人，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尚早。
她把背包放在一旁，拿起靠在牆邊的木吉他。
樂器社一共有三把吉他，都是社團專門為初學者準備的，他們可以每周參加活動，也可以和社長打聲招呼，取到鑰匙後自行去活動室練習。
李晚月先是活動活動手指，然後對着樂譜一點一點彈奏起來。
斷斷續續的音符在琴弦上歡快跳躍，随着節奏串成完整的線，明亮且動聽的曲子猶如潺潺的溪流叮叮作響，讓人不由地陷入進去。
盡管她彈奏的不是很流暢，但對于剛學沒多久的她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她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歇了片刻，李晚月對着簡譜查看剛才彈錯或生疏的地方，正打算再練習幾遍時，門輕輕被推開。
她以為是薛盛，還很高興地向他描述學習情況。
怎料擡起頭的那瞬，她雙眸睜得大大的，徹底傻眼。
？？？
來人怎麽是祁巍？
她驚得說不出話，支支吾吾了半天：“祁......祁學長？”
“嗯。”祁巍露出一絲微笑，“驚訝？”
“啊、啊，有點。”李晚月躲開他的眼神，瞥向一旁，“薛盛學長呢？”
祁巍知道她會問這個，早有準備似的回答：“薛盛他臨時有事，拜托我來教你。”
見她面露疑惑，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可能彈得太入神，沒注意到消息，他之前應該告訴你了。”
李晚月拿起手機，果然微信上有一條未讀信息。
【薛盛：小學妹，對不起我要爽約了，臨時有事不能來指點了。不過你別擔心，你祁學長也會彈吉他，彈得不比我差，所以我拜托他過去一趟，你要好好學哦~】
說完，還發了幾張可憐巴巴的表情包。
她無奈地暗自嘆了口氣，總覺得這事發生的沒那麽簡單。她剛拒絕了祁巍的邀約，祁巍就以指導的名義出現在活動室。
這難道就是對她說謊的懲罰嗎？
祁巍靜靜地看着李晚月的小表情，心中飄起一片“真可愛”三個字。
但他裝作這是巧合的樣子，正色道：“那我們來練習吧。”
李晚月視死如歸地拿起吉他，重新彈奏了一遍剛才的曲子。祁巍聽得很認真，一一記下錯誤點，彈奏結束後全都指了出來。
“這裏，彈得時候要迅速跟上......還有這裏彈錯了地方......”
祁巍一邊說着，卻在不經意間挪到了李晚月身後，清爽的氣息瞬間将她完全包裹。他伸手調整她手指擺放的位置，講解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廓。
“是這樣放，然後再這樣收回來。”
她聽得心不在焉，只覺耳朵很熱，像是被烘烤似的，令她難壓慌亂。
“明白了嗎？”
說完，祁巍毫不留戀地撤離，開口說：“那我們重新彈一下。”
李晚月艱難地收拾心情，但掌握要領後，她很快糾正了錯誤。
“沒錯，就是這樣。”祁巍滿意地點頭。
然而接下來，沉默在活動室內蔓延。
李晚月練習完曲子後，根本沒有心思繼續，只想着如何能趕快逃離，眼神一直飄忽一點。
她鼓起勇氣：“那個，要不我們......”
“你想聽我彈嗎？”
兩人異口同聲。
李晚月愣了少許，或許是心中有愧，她“欣然”答應。
祁巍取來一把吉他坐在她對面，熟練地調好弦後，目光溫柔地看向她，“那我開始了。”
修長的手指劃過琴弦，動聽的歌曲傾瀉而下，具有磁性的歌聲讓人沉淪。
“Is my love too much...”
“Or is it just enough for you, for you...”【注1】
他的聲音幹淨，如同笑起來那般少年感十足，在呢喃的歌聲中高調地訴說愛意。
他想告訴她，別害怕，別躲着他，請直視心中的感情，他會給予最熱烈的回應。
“I know you're afraid of getting hurt...”
“But feelings are hard to hide...”
“......”
悠揚的歌聲在滿懷的愛意中結尾，祁巍輕輕放下吉他，眸中的溫柔幾乎快要溢出。
他笑着看向李晚月，“不必躲着我，因為我也喜歡你。”
“所以，此刻的表白，你答應嗎？”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