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仆

女仆

女神醫的名聲被患兒一家傳出去了多遠,城裏的老郎中也肯定了瘋狗的腦髓治療瘋狗病古籍上确實有記載。

短時間內能想起,想來是這女郎中熟讀醫書。

得到了老郎中的肯定,吃瓜群衆們更是蜂擁來湊熱鬧。

辛夷這下可焦頭爛額了,這個時代的醫生講究望聞問切,再不濟求蔔問卦也為老百姓所接受。

治風寒的,外傷的,辛夷勉強做到藥到病除。

可丢了戒指耳環來算卦的,還有那批八字取名的都是什麽鬼?

辛夷急得是一縷縷掉頭發,來算卦被拒的還覺得女郎中小氣,不肯幫忙。

而今鎮子上醫館幾乎改成了卦攤,看病的也都琢磨出山坡上的女郎中醫術更好。

随着和這個救死扶傷系統交道打得頻繁,辛夷總算是琢磨出點規律。

接待一個患者收入五百金幣左右,病情複雜的最多不超過一千。

只要不是非開刀不可的病,那是穩賺不賠。

辛夷也不是什麽心中有遠大志向的人,一部分金幣還賬,一部分金幣養活平兒和安兒,她和團團粗茶淡飯的還算其樂融融。

而今不為吃的發愁,四面透風的木頭房子被熱情的鄉親們堆滿了柴火米面,山裏的獵戶提供的診金甚至是獐子,麋鹿。

辛夷原本有金幣賺就樂翻天了,為了保證客流量根本不收錢。

只是勤勞樸實的鄉民誰也不肯占這個便宜,家境不好的也給拿兩顆雞蛋,或是帶上些自家晾曬的幹菜。

讓辛夷苦惱的是附近的婦女總算是逮着個女郎中了。

她們組團來看病,辛夷能理解。

可不能生孩子的,甚至是沒生出兒子的都找她來要秘方實在是讓她郁悶不已。

辛祝給她的古書自然是随身帶着,最近也惡補了不少中醫學的知識。

雖然脈訣她背的不算順暢,可系統的又一次升級,居然給了贈品:藥材加工機。

辛夷已經能加工一些中成藥的感冒沖劑,也能生産最基礎的退熱藥對乙酰氨基酚。

她戒指裏的圖标又解鎖了一些,這次不用團團提示,辛夷把點數都加到了科研上。

她要在這個時代能生産出最基礎的抗生素,不願意看着這些善良的鄉親們被一場感冒奪去生命。

在京城的時候見多了爾虞我詐,辛夷從沒有想過為世人做些什麽。

而今看着那佝偻的老翁因為自己不肯收下他送來充作診金的半筐雞蛋,幫她把院裏的柴火都劈成了小塊兒整整齊齊碼放好。

她這心裏又多了一些感動。

老翁的孫子送來的時候燒得燙人,她平時加工出來的藥根本就無效。

為了給他治病,辛夷又租了彩超室,檢查後才發現這孩子得了肺炎。

孩子住在她這兒半個月,老翁每天都背着個破舊的背筐送來已經冰涼的烙餅雞蛋。

他自己蹲在院牆跟兒啃兩個窩窩頭,再喝點井裏打上來的涼水,然後就開始幫着辛夷收拾她的院子。

鄉民們幫辛夷蓋的三間診室而今被她布置妥當。

空間的門開在最裏面一間,用布簾子隔開,外面放着藥材加工機,和生産出來的藥。

一間給必須住在這裏的病人使用,一間用于平時坐堂問診。

許多婦女都知道女郎中有一對雙胞胎女兒,她們表達自己的謝意甚至是精心給這兩個孩子縫制一套棉衣。

穿着花布棉襖的安兒這會兒又在哭,她似乎已經領悟了愛鬧的孩子有糖吃的真谛。

小安兒因為生下就比姐姐小,辛夷對她更小心在意。

這邊坐堂看病,她要是一哭,辛夷立刻抱着她給人家瞧病。

這小家夥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伸出粉白的,帶着奶香味的小手不時在辛夷面前的紙上劃拉着,弄花了剛寫好的方子,或是碰翻了硯臺,辛夷都沒舍得責怪一句。

鄉親們越誇女神醫會生養,生出的女娃像年畫上的娃娃,辛夷心裏越得意。

心裏想的是等那黃袍小子真尋回來,見到他妹妹和自己叫媽,不知這輩分該怎麽論

上年紀的愛打聽事兒,辛夷是婦人打扮,又有兩個女兒,自然問她官人在何處。

現成的瞎話就是戰亂走散了,鄉親們紛紛咋舌,似乎對女郎中的官人能否活着回來,都沒有什麽把握。

有的已經開始同情女郎中心善命苦,甚至背地裏議論着該招個夫婿幫她過光景。

到了嚴冬臘月,這一家四口吃飽而今不成問題,取暖可不容易。

煤炭是稀罕貨,不是經常能買到。

柴火雖然有的是,燒多了炕熱得燙屁股,可涼起來也快。

兩小只已經很久沒洗澡了,屋裏的洗臉盆夜裏都會凍冰,辛夷哪敢給孩子冒險。

周六山下是個熱鬧的大集市,辛夷盤算着接下來估計要大雪封山,特意歇業一天專門趕集。

很難得遇上個賣炭的,打包買下命那人給送到家裏。

辛夷又買了些佐料和棉花布料。

實在是附近沒有賣嶄新成衣的,團團已經抗議跟着辛夷沒新衣服穿了。

她可舍不得按照團團說得從系統裏買皮草給她穿,這敗家丫頭就是看她而今有錢了。

積少成多,辛夷已經歸還了兩萬金幣,而今只欠三萬了。

手裏再有些富裕的金幣是為了處理突發事情,萬一哪個患者病得真急着開刀,怎麽可能見死不救。

鎮裏這次被她一次性逛遍了,同雜貨鋪老板商議了把家裏吃用不到的東西弄他鋪子裏換些零用錢。

見他面有為難之色,辛夷感慨着說:“罷了,開春我真得開個雜貨鋪了,不為賺錢,得把我家裏東西處理掉。”

老板吓得腿一軟,忙不疊應了,連說按照他進貨的價給辛夷,并且派夥計自己去山坡上拉,一次一結賬。

為了表示誠意,老板還拿出兩吊錢做定金。

帶上叮當作響的銅錢,辛夷覺得自己走路都越發性感了。

天上飄起了雪花,她伸出手指戲弄着跳落到她指尖的精靈。

雪花落到她挎着的籃子上,那藍白花的粗布小墊子上很快收集了一大捧雪。

辛夷把它們捏成個小雪團,打算帶回家去塞到安兒的手心裏。

破城隍廟那蜷縮着個婦人,懷裏摟着個六七歲的男孩。

見有人經過麻木地伸出缺了一角的瓷碗機械地說:“行行好!”

男孩小臉凍得通紅,不住對着手心哈氣,似乎這樣能覺得暖和一點兒。

辛夷的手摸上了剛得來的銅錢繩子上,想想問她:“你能幹活嗎?”

婦人黯然的眸子裏亮了下,連忙磕頭說:“我會洗衣做飯。”

辛夷把一串銅錢給她問:“一個月的工錢,跟我走不?”

婦人立刻點頭,又推了下懷裏的孩子說:“您能讓我帶上孩子不?他能撿柴火,能燒火,求求您了!”

辛夷點頭,盡量硬起心腸說:“娘倆一月一吊錢,管你們娘倆飯。”

這婦人把要飯的破碗一丢,收拾起破爛棉絮,背起那孩子深一腳淺一腳跟着辛夷上了山坡。

找來個女仆,最高興的是團團。

婦人倒不嫌棄柴房冷,帶着孩子把柴火收拾一堆,簡單搭個床鋪。

辛夷又問問婦人會做針線不?見她眼露詫異以為她不會,誰知婦人肯定的說:“女人哪有不會針線活的。”

她麻利地抖落開布料,比量着團團先給她裁。

辛夷又把買來的調料擺在廚房,打量一圈兒廚房問婦人:“你要是不嫌髒,廚房隔出來點兒地先住着,起碼比柴房暖和點兒,開春我找人再蓋幾間房。”

婦人只有道謝的份兒,小男孩這會兒左右手各拿一個白面饅頭啃得正香。

辛夷坐在破馬紮子問婦人是哪裏的人,一聽是河間的,連忙打聽可認得河間辛家那個辛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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