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下
放下
辛夷這會兒叫魂一般吼叫,都沒能叫出團團,又鬧着把戒指摔碎順便給團團燒紙。
被折磨的無語了的團團只能委屈巴巴跑出來,雙眼像餓狼看見一堆肥肉般看着炕上一包袱銀票。
辛夷抽出一張在團團眼前晃晃問:“想要嗎?”
團團忍着口水點頭,辛夷舉起說:“一個問題一張銀票,我們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是為什麽鄭強會來到這個位面?”
團團張口就答:“他把賣你房子得來的錢用來讨好那個小婊砸,小婊砸一看你死了,鄭強對于她來說也就沒有用處,所以就騙走了他全部的錢跑去繼續追霍新。”
說完伸手就去拿銀票,辛夷往回一抽瞪眼問:“我問的是他為什麽來這裏?”
團團噘嘴嘟囔着:“就知道你的錢不好拿,他一夜變身窮光蛋,不甘心去找那個小婊砸,結果被那女人雇來的流氓打暈丢進水庫裏淹死了。”
說完又去伸手拿那張銀票,辛夷繼續往回抽,不滿道:“還沒說為什麽會來這兒?”
團團氣得跺腳,最後無奈地說:“你們總要做個了結,不但鄭強回來,霍新也會來的,反正你回不去了。”
辛夷氣得一把提起團團的脖領子問:“我怎麽就回不去了?不是說好了我賺夠金幣就能兌換來特效藥徹底消滅我體內的hiv病毒嗎?我這病本來就是工傷,老子行得正,走得端什麽都不怕!”
團團小聲逼逼道:“你單位已經給你開過追悼會,當地政府也表彰過你救死扶傷的精神了,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連撫恤金都給分光光。
最重要的是:你在那個位面是個有公衆影響力的死人,現在沒有社保沒有醫保,甚至連房子都沒了,再出現會引起位面的動亂,還得強制修補。
所以把你的仇人送來由着你虐,你想想,你是要因為仇恨非得毀滅一切包括自己。
還是好好開始新的生活,接受新的感情,順便折磨一下渣男劃算呢?
好話就這些,我覺得你哥和你那前皇帝對你都不錯,看他倆同吃同住那麽和諧,你一并納入後宮都沒問題。”
團團趁着辛夷愣神的空兒,一把她搶過手裏的銀票轉身就跑。
辛夷把臉洗幹淨了,拿出脂粉勻了勻臉這才到了院裏。
這會兒柴德威抱着兩個小丫頭,辛祝掐着腰正在踢地上那貨。
安兒一見小手張開奶聲奶氣地叫着:“娘,抱抱!”
一見這小丫頭要飛的模樣,辛夷又露出笑把她抱過柔聲安撫着:“娘抱我的乖女兒。”摸到紙尿褲鼓鼓的,沖着柴德威一瞪眼:“怎麽看孩子的?尿褲濕成這樣不給換?”
柴德威趕緊解釋:“我們哥倆這不忙着嗎?哥,趕緊給咱閨女拿個幹淨的。”
辛祝去拿來紙尿褲輕車熟路把倆小家夥放在院中石頭桌子上挨個換好,鄭強在這裏看到紙尿褲滿臉新奇,畏畏縮縮湊過來說:“辛夷,你能買到原來我們世界的東西呀?能給我帶一條煙嗎?我快憋瘋了。”
辛夷冷着臉看了看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罵道:“好熟悉的腔調,什麽下班回來幫你帶一條煙,我們談那麽久,光買煙你給過我錢嗎?”
鄭強脖子一挺,故作蠻橫吼道:“想不到你也是個物質的女人,錢錢錢,你鑽錢眼裏了。”
辛夷啐了一口罵道:“是我瞎行不?你賣了我的房泡妞,說說打算拿什麽賠?”
鄭強不肯認,讪笑着說:“哪有,我那是給你辦後事沒錢買墓地。”
柴德威和辛祝聽了一臉懵逼,鄭強見讨不到便宜罵道:“這賤貨都被我草爛了,她不是什麽良家淑女,是其他世界穿越來的妖怪!辛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肯照顧我的話,我就把咱倆從前被窩裏那些事兒都給你這個世界的老公抖出來!”
沒等辛夷扇他,辛祝大耳光左右開弓就扇了過來,打得這小子滿眼冒金星想跑,被柴德威一把捉住捆在院裏的棗樹上對辛祝說:“大舅哥,你慢慢打,打累了我來。”
原本有些不甘心,再見鄭強露出本來面目,辛夷怒極了反笑。
吩咐廚房準備酒菜她餓了,就回房自斟自飲喝酒去了。
辛祝怕他鬼叫敗壞辛夷的名聲,找團破布塞住了那貨的嘴繼續鞭打。
柴德威端了酒壺賤兮兮坐在一邊兒問:“賞我吃一盅呗?”
辛夷把酒壺往前一推,柴德威連忙把倆人酒杯滿上勸說:“踩一腳狗屎,也就把鞋子丢了換一雙就是,難不成還能剁了腳這不遇上我了嗎往後咱們都是好日子。”
辛夷悶頭吃酒,柴德威自言自語勸解半天也不見辛夷神情有好轉的跡象只得尴尬退出,提了鄭強脖領子拉到柴房勸說:“你也看見我們家家大業大的,我們家是辛夷當家,無論你怎麽敗壞她名聲,也影響不了我們過日子,識相的趕緊走,再耽擱下去怕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鄭強沒讨來任何好處,反而白白挨了頓胖揍。
一邊嘟囔着向來心軟的辛夷為何這次如此決絕,一邊不甘地看着這高牆大院好大一份家業。
柴德威再回屋的時候辛夷依舊在喝酒,他默默坐到辛夷身邊,拍着自己肩膀示意她靠過來。
突然扔了酒壺的辛夷撲進柴德威的懷裏放聲大哭。
不明所以的辛祝抱着兩個奶娃娃探頭進來看看辛夷是不是被柴德威欺負了,見是這樣又抱着兩個娃娃往外走。
聽見安兒軟糯糯叫娘,辛夷一把抹了眼淚哽咽地說:“回不去就回不去,那個世上除了仇人再也沒有親人,我在這兒還有兩個女兒呢!”
柴德威接過孩子放在辛夷屋裏的炕上,喊女仆給燒熱水來,幫倆小只洗澡。
他不知道那個混蛋讓辛夷受了多少委屈,不想讓她繼續難過就給她找點事情做。
一只大木盆被端到了燒熱的炕邊兒,倆小家夥一見這陣勢争先恐後往水裏爬,誰也不記得洗澡之前要脫衣服和尿褲。
柴德威捉住平兒幫她脫,可眼看安兒那胖嘟嘟的小身子就栽了進去,辛夷晃悠悠捉住安兒的小腳,扒幹淨塞進水盆,冷不防被她倆拍出的水花迷了眼。
“嗆嗆嗆嗆嗆……”一個歡快地嚷着。
“娘娘娘娘娘……”另一個咿呀附和着。
辛夷撫摸着她們已經看不大出疤痕的皮膚,把自己的臉貼在安兒的肝髒那裏,低低地說:“我們相依為命,過去是,以後也是,娘給你們賺錢買這個世上沒有的好東西,就算做不了公主,也讓你們一輩子幸福。”
柴德威趁機把自己那胡茬都沒刮幹淨的臉貼了過來,賤兮兮地說:“那我的幸福呢”
辛夷摸摸他臉頰,無力地靠在他身上說:“不去打仗行嗎就陪着我們娘三個過安生日子。”
柴德威總算是露出舒心的笑,輕輕攔住辛夷說:“我發誓,一定給你們三個安生日子過。”
他拿着毛巾幫倆小只輪流搓背,又仔細地洗幹淨孩子藕節一般胳膊腿裏的褶皺。
身邊的辛夷默契地配合着他幫倆忙活,偶爾對視一下,辛夷忽然臉紅躲開柴德威的目光。
不明所以的柴德威能感覺到辛夷的變化,卻鬧不明白是福是禍。
他笨手笨腳替孩子們塗抹潤膚霜,一邊反複嗅着這些好聞的奶白色膏狀。
而今只有睡前給她倆喝一頓奶粉,不過一個孩子一次七勺,奶粉罐子又見了底。
辛夷也不再背着人,直接從戒指裏買了罐奶粉,又看看積攢的大量金幣,瞬間不知它們還有什麽用,那就幹脆改善自己的生活好了。
索性辛夷又買了瓶紅酒準備繼續喝,柴德威雖然沒見過玻璃瓶子軟木塞的紅酒,可一晃也猜出它是什麽。
一把奪過瓶子不滿道:“那個軟腳蝦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作賤自己他能為你做什麽我也一樣!”
醉眼乜斜的辛夷勾起柴德威的下巴說:“我恨,也有一點不甘心,我就圖他對我好,可是他背着我找別的女人,還賣掉了我唯一的房子。
我以為死一次我就忘了這些,可每次遇到向我示好的男人腦子裏總是他那揮之不去的影子,今天總算讓我再見他的本來面目,我總算解脫,可以放下了。”
柴德威把喝醉的辛夷抱起按在炕上,蓋上小被子緩緩拍着她哄着:“睡吧,睡一覺明早就又是新的一天,放下正好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眼皮打架厲害的辛夷死死抓住柴德威的手,喃喃念叨着:“別偷喝我的拉菲。”
女仆輕手輕腳收拾了屋子的水盆沐浴露,剛往外走,辛夷突然把頭探出來吐了一地。
難為吐了柴德威一鞋,他都沒惱,受氣小媳婦一般擦洗地面,伺候她漱口。
辛祝給熬了醒酒湯送來,見張牙舞爪的辛夷抓着辛祝脖領子咆哮:“哥,在這兒我有親哥,你給我揍死鄭強那混蛋。”
辛祝應了,連連保證明兒打上門定然打折他腿。
辛夷又蹦起來撲到柴德威懷裏揮舞着拳頭喊:“你不是我男人嗎明兒個買下那個棺材店,讓那孫子給我掃廁所。”
柴德威尴尬笑笑答應:“買,回頭我讓人給他淨身,以後整個皇宮的馬桶都是他的。”
失落的辛祝抱起炕上的倆小只,臨走囑咐柴德威:“醉鬼歸你照顧,我帶咱閨女們去那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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