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飛踢小貓貓

第25章 飛踢小貓貓

顧休與閉着眼啞聲道:“你吃糖了?”

雲晚汀一怔,弱弱吐槽道:“你一直看着,我哪有機會吃糖。”

他又找補道:“……也不是說你不看着我就會偷偷吃糖。”

又又找補道:“顧叔叔你有沒有覺得一天一塊糖真的太少了。”

男人吸氣呼氣的幅度簡直驚人,粗聲道:“一身檸檬糖味。”

雲晚汀:“……”

小貓狐疑地嗅嗅自己手臂道:“有嗎?”

房門傳來不規律的敲擊聲,賀非序在外頭興高采烈道:“汀汀,下雪了!”

雲晚汀腳還浸在水中便想起身蹦出去,顧休與立刻摁住他道:“幹嘛去?”

雲晚汀期待道:“玩雪。”

顧休與開口便要阻止,雲晚汀趕忙以退為進道:“我只玩一小會兒。”

緊接着又改成:“一小小小小會兒。”

小貓說是“小小小小”,仿佛自己的請求有多麽微不足道。

可真要放他自由來去了,那便要随心所欲、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顧休與沉聲道:“忘了自己去年一入冬就跑出去玩雪、回來就燒出肺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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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汀眼神倏然黯淡,動動嘴唇“哦”了聲,慢慢地坐回去。

顧休與端詳他少頃,将他塞回被子裏。

水盆也顧不上倒,他解了衣裳鑽進被子,将雲晚汀團進懷中,低聲道:“這種異常天氣你不好适應,等再過兩三個月,慢慢冷下來了,那時候再下雪就可以稍微玩一會,行嗎?”

雲晚汀吸吸鼻子,輕聲道:“那就等那個時候吧。”

他喃喃道:“要是不那麽容易生病就好了。”

小貓的願望聽起來好簡單。

顧休與低頭注視他瞳仁,無措道:“……別哭鼻子,好不好?”

雲晚汀瞪圓眼睛道:“我才不哭。”

顧休與動作輕柔地揩掉他眼尾水跡,笨拙道:“聽說這兒、這兒的糖秧糕比宣門的好吃,明天給你買點兒?”

雲晚汀委屈地紅着眼圈抽噎道:“這是、嗚是對不可以玩雪的補、補償嗎?”

顧休與字斟句酌:“是想哄你高興點。你要是為玩不了雪不高興,那就是不能玩雪的補償。”

顧休與箍着他腰,雲晚汀嵌在他懷中。

情緒低落,便更朝着顧休與身上粘了粘。

顧休與身體霎時間一緊,迅速道:“別動,幺幺。”

雲晚汀身體與被子是直接接觸的,顧休與又急于安撫小貓,只是解了衣服,也沒換上。

照顧一個同性小孩子,忌諱其實很少,可哪怕雲晚汀還是個奶娃娃時,顧休與也總不能将他與顧回風之流的小男孩們同樣看待。

或許因為他柔軟、精致、脆弱,同其他小男孩存在雲泥之別。

因此即使在孤男寡貓的場合,顧休與也一改獨居在家時打赤膊的習慣,哪怕雲晚汀看不見。

而雲晚汀,小時候他還給小朋友洗澡,到雲晚汀能自行完成穿脫衣服并洗澡後,他便極少直面對方袒裼luǒ裎的時刻。

雲晚汀猶自不解道:“怎麽了?”

溫香軟玉在懷,零距離接觸,真正是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檸檬糖和……檸檬牛奶,都惹得人心火燎原。

顧休與低頭湊近雲晚汀肩頸。

雲晚汀原本一頭霧水,直至男人故技重施,滾熱呼吸澆上他後頸時,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不自在。

他猶豫着試圖退開,可身子剛一退,男人鼻尖便陡然劃過他後頸,雪色皮膚被劃出一道淺淺的豔色溝壑,又迅速回彈。

雲晚汀瞬間脊背都顫抖了下,他嗚咽一聲,本能般手腳并用。

顧休與神思不屬,又從不對他設防,竟也沒來得及應對——

“咚!”

顧休與後背直接撞到地板,碰出一聲有些駭人的悶響,後腦勺還磕在敞開的行李箱邊緣。

門外賀非序久久等不來回應,正要黯然離去。

可突然聽着這聲響動,他生怕雲晚汀有個閃失,立刻加大拍門力度,喊道:“怎麽了汀汀?!沒磕着吧?!”

這幾聲梆梆梆震天響,雲晚汀猝然回神。

雖說瞧不見顧休與此刻情狀,他卻仍然立刻破涕為笑。

雲晚汀将被子蓋過唇瓣來藏住笑意,眼角還挂着淚珠子,鼻涕也沒有擦,嗓音的笑意卻藏不住:“顧叔叔……你、你木鵝有摔痛吧?”

小貓雙眼都彎成小月牙了,朝門外揚聲道:“不是磕到,只是不小心摔了樣東西。”

東西·顧休與:“……”

他無奈搖頭,起身。

給雲晚汀擦幹淨臉,身下的異狀仍未消退,顧休與垂眼掃視一下道:“……我去沖個涼。”

雲晚汀打開微信給賀非序發語音道:“我不能出去玩雪,你們去吧,不要再砸門,會吵到其他房客的。”

賀非序把這句反複聽了幾十遍,才清清嗓子回複道:“所以不是不想出去?什麽叫不能出去?”

雲晚汀懶得解釋,幹脆不回他,自己聽歌去。

賀非序久等不到他再回,又迅速道:“你不去,光我們玩有什麽意思,我們也不去,咱們一塊學習呗。”

“我這還有幾道題解不出來呢,小公主給我講講?”

“我還買了蛋糕擱房間裏呢,就等着給你吃的。”

雲晚汀只遲疑幾秒鐘便穿衣下床,摸索着走到門邊,一開門便被賀非序一把帶出房間,又迅速關上房門。

顧休與:“……?”

他在浴室內沉聲道:“汀汀,別亂跑。”

可惜雲晚汀已然被賀非序帶遠了,哪裏還聽得見。

開的都是雙床标間,賀非序一路半推半抱地将人擄到自己房間,賀無野一手一個啞鈴正練着呢,一擡頭見雲晚汀進來,登即笑着湊過來道:“抓着可不能走了。”

可湊近一見雲晚汀眼尾濕漉漉的紅成一片,賀無野面上笑意蕩然無存,肅容道:“眼睛這麽紅,你哭過了?是不是你叔……是不是顧休與欺負你?”

他話音剛落,門外便魔術般一個接一個圍過來人,都不約而同地盯着小學神。

賀無野眉頭瞬間擰巴起來——合着都盯着小公主,就等着一擁而上呢?

“小公主……不是,雲、雲晚汀學長,”其中一名高二女生星星眼,期期艾艾道,“我有道題解了一半,你能幫忙看看嗎?”

“哎我也有我也有,”隔壁班學委也趕緊道,“也給我講講呗。”

“我也……”

一時間此起彼伏,雲晚汀根本來不及回答。

他只得道:“那都進來吧,我都看一下。”

賀家兄弟:“……”

顧休與終于解決完尋過來時,便見不大的屋子圍了兩圈人,倒是安靜,只聽得見一個人的說話聲。

最中間的那個幾乎被淹沒了,跟被大小動物團團圍住的小奶貓似的。

只瞧得見頭頂那撮嫩草似的呆毛。

要不是将他們正拍照的手機盡收眼底,要沒瞧見他們只看雲晚汀不看題,顧休與就真相信這些人一腔好學之心了。

他喚道:“汀汀。”

衆人聞聲擡頭,顧休與道:“該回房間休息了,好不好?”

雲晚汀已經将題目講得差不多了。

說來也怪,這些人說要問問題,可進來後先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他,問他怎麽不高興,眼睛濕濕潤潤、眼圈紅紅的像小兔子。

雲晚汀只得說是困了打呵欠,又讓他們把問題說一說。

結果這些人的問題一個賽一個的基礎,按說能選來參加聯賽的,不應該不會呀……

甚至,還有拿着語文選擇題來問的,在數學聯賽前夕……

雲晚汀短時間內便解決了這些疑問,對顧休與答道:“好。”

他才起身,顧休與便朝他走過來。

多數學生為他身上氣勢所懾,不由自主便讓出路來,唯有那些高大的男生讓得頗為不情不願。

雲晚汀握住顧休與手臂時,發現他身上居然還泛着潮意。

這都沒擦幹便急匆匆跑過來?

回房間後,雲晚汀找出自己的盲文紙。

方才在賀無野那個房間裏他又想起了些片段。

顧休與瞧了眼時間,都過23點了,不由問道:“不早點洗漱睡覺?”

雲晚汀點點頭卻不動,只道:“馬上就好啦。”

他也不避着顧休與。

顧休與為了他學過盲文,可雲晚汀還是相信顧休與不會窺探他的隐私。

不然和偷看小朋友日記的父母有什麽區別?

他一個點一個點認認真真地紮,顧休與一直注視他。

男人緩緩道:“汀汀有秘密,不想告訴我?”

雲晚汀動作停了停。

顧休與是否等于陸長侵這件事,始終在雲晚汀心頭盤桓不去。

假如果真如此,那他相信陸長侵不會害他性命,不出意外的話,也不會當真改朝換代。

可是旁的……

雲晚汀知道,顧休與對他有些過度保護。

或許他每天多吃一顆糖也不會牙痛,或許他少穿一層衣服也不會感冒。

可顧休與總是要保證萬無一失,尤其是在他去年數次收到病危通知之後。

有些不适是底子使然、無法避免的,比如雲晚汀就是會半夜發燒,就是時不時會呼吸困難。

那麽除此之外,顧休與想要他一點額外的病痛都不要經受。

而陸長侵……

雲晚汀念及記憶中,因醫療技術水平有限,他身體比這一世還要弱,陸長侵因他學箭術被長弓磨疼了手,便說他再也不必學……

那麽,陸長侵是否會因為治理一國太殚精竭慮,因為想讓他多活幾年,而選擇架空他?

對此,雲晚汀暫時沒有答案。

可他知道自己不願如此。

身為皇帝,享萬民供奉,即便為國而死,也是理所應當。

如何能推卸責任、一輩子躲在避風港裏?

如果陸長侵讓他當甩手掌櫃,并且陸長侵就是顧休與……雲晚汀有點遷怒地想,那他再也不要理顧休與。

“汀汀,汀汀?”

雲晚汀一回神,明明尚未确認卻已經開始遷怒。

他兇巴巴道:“幹嘛。”

顧休與:“……”

他端詳臭臉小貓,踯躅道:“不高興?”

臭臉小貓:“沒有哦。”

分明否認,雙頰卻繃得緊緊,嘴巴都能挂上餌料去釣小魚。

顧休與思量須臾,從他文具盒裏取出一支檸檬黃色的熒光筆,塞到雲晚汀掌心中。

“衣服是新的,”顧休與托着下擺碰了碰筆尖,道,“畫吧。”

雲晚汀也不同他客氣,在他口袋的位置畫了個氣鼓鼓的小貓頭,在黑色底布上分外鮮亮。

畫完猶未順氣,他直接道:“手上也要。”

顧休與挺識時務地伸出手。

雲晚汀給他左右手的手心手背各畫了一只小貓腦袋。

顧休與問道:“別的地方畫不畫?”

雲晚汀立即道:“畫。”

顧休與蹲下,掌住他手腕對準自己脖頸。

雲晚汀直接将筆尖戳上去,然而才畫了個圓,顧休與的呼吸聲便明顯加重。

雲晚汀:“……”

他迅速警告道:“不可以發出聲音。”

顧休與喊冤:“……我不是沒說話?”

他嗓音好似沙啞許多。

雲晚汀心頭的懸空感愈發強烈,令他愈發不容置喙道:“呼吸聲太重了,你屏住呼吸。”

顧休與:“……好。”

他果然屏住呼吸,雲晚汀耳畔類似野獸粗喘的吐息随之消失。

然而雲晚汀尾指撐在顧休與頸側,男人那塊皮膚顯著攀升的體溫幾乎引他産生灼燒感。

血管在皮膚之下,一下一下劇烈跳動得仿佛失控,簡直要沖破皮膚的束縛迸發出來。

不遠處喉結也在無序地滾動,以致熒光筆根本畫不出流暢的線條。

雲晚汀卻不能再說“把體溫降下去”抑或“血管也不可以再跳了”。

僅僅是在脖子上畫只小貓頭罷了……顧休與怎麽會這麽激動?

簡直像猛獸暴起前蓄勢待發,只待随時将挑釁的小獵物啃得渣都不剩。

雲晚汀迅速将筆丢開,警覺道:“……不畫了。”

顧休與閉眼吐出一口濁氣,嗓音粗粝:“哪怕你要繼續畫,恐怕我也忍不住了。”

雲晚汀身體一激靈,十分機智地沒問他忍不住什麽。

翌日天色并未放晴,只是雪勢暫歇。

然而萬裏蒼穹一片鉛灰,顯然随時便會落雪。

明暗是雲晚汀唯一能夠勉強分辨的視覺感受。

一出民宿,雲晚汀便脫口而出:“……好亮。”

自然亮,滿地亂瓊碎玉,深得沒過足踝。

尋常人甚至不敢多看,雪盲可不是開玩笑的。

顧休與擔心雪光也會損傷雲晚汀的眼睛,嚴肅道:“雪太厚了,眼睛疼不疼?”

雲晚汀搖頭。

聯賽地點在臺汝一中,從民宿步行五分鐘便可抵達。

顧休與直接蹲在雲晚汀身前道:“上來,我背你過去。”

身後不少同學,雲晚汀有些難為情道:“不用啦,不是說很近嗎?”

賀非序陡然道:“汀汀,一直沒聽你介紹,這位是?”

雲晚汀遂道:“這是顧休與……我爸爸的朋友。”

“哦,你爸爸的朋友啊,”賀非序玩味道,“那不就是長輩?麻煩長輩也怪不好意思,我背你過去就行了。”

雲晚汀:“……”

顧休與起身,餘光都懶得分給賀非序,只問雲晚汀:“汀汀,你想讓誰背着?”

老顧解鎖被小貓(推+踹)下床成就1/9999……

有沒有覺得他的忍術已經在崩壞的路上了

感覺零點還是有點晚,so十點半吧,明天也是~

今天好暖和,春天到了,小天使們記得春捂秋凍,謹防流感~随機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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