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不會。”
江之晏不明白容晨為什麽會這樣問,他怎麽可能去恨容晨。
“你怎麽了?”小笨蛋很擔心容晨。
“夫人,唉。”容晨故意裝出憂愁的樣子,眉頭緊鎖。唉聲嘆氣。
那一副表情很誇張,但不誇張的話,小笨蛋也看不出容晨憂愁。
這樣顯而易見的表情江之晏是看出來了,“你怎麽了夫君?”這下換小笨蛋緊張起來,怎麽突然唉聲嘆氣。
這下反倒把江之晏吓到。
“夫人,我也被吓到了,怎麽辦?”容晨一把将小夫人抱緊,嘆氣道,“方才可把為夫吓壞,夫人要好好哄為夫。”
“夫人,夫人。為夫好怕,哄哄為夫吧。”
“夫君別怕。”這下輪到江之晏緊張起來,一緊張就忘記也害怕。回抱住容晨的腰,用身體去安慰,“呼嚕毛吓不着。”
容晨:“但為夫還是怕。”
“那我讓你吃一下,你就不會怕了吧?”江之晏主動湊過去,用嘴唇去親容晨的嘴唇,平日裏都是夫君主動,要讓小笨蛋來,也只會這樣。
吃起來就沒完沒了。
容晨掃過唇瓣,再探進去勾着舌尖。
想要掠奪,将小夫人吞吃入腹。永遠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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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親的暈暈乎乎,江之晏頭靠在夫君肩膀上喘氣。剛才那一個親親,差點背過氣去。現在完全忘記要害怕的事情。
“剛才很害怕,現在不怕了。”容晨聞着小夫人的發香,是玫瑰花的香味。與他一樣,但又不一樣。
這下應該不會害怕。
方才故意說難受,是容晨怕小夫人害怕。就将注意力轉到他身上,這樣就會暫時忘卻這件事。
“夫人,為夫舒服多了。你再抱緊一點。”
江之晏聞言,再抱緊夫君。
“不怕不怕。”唉,夫君這樣厲害的人也是會害怕的。江之晏心裏暗嘆:他要好好安慰夫君才是。
這樣,反而顧不得自己後怕。
回去之後,江之晏扶着夫君往床上去,“夫君,你要是害怕,要不休息一下吧?”每次他害怕之後都會想睡覺,夫君也會吧。
“好。”容晨倒是很乖,被安置躺到床上。拍拍身邊的床鋪,“夫人,你不來陪着我,我睡不着。”
“沒事,我陪你。”
兩個人一起躺上去,哪裏是江之晏哄容晨,那是容晨哄着江之晏。
小笨蛋習慣一上去,就往容晨懷裏一滾。再尋一個好一點的位置閉上眼睛,就這樣踏踏實實的睡覺。
容晨身體很暖和,夏天還嫌熱。但是冬天跟個火爐一樣,小笨蛋抱着就不肯松手。
“夫君,不怕我陪你睡覺。”
“好。”
容晨聽話的閉上眼睛。
外頭的雪已經下大,方才在外邊時只是零星幾片。一回到屋裏,洋洋灑灑的堆積起來。或許是老天爺不忍小夫人受雪欺,等人進屋才下大。
懷中人呼吸綿長平穩,容晨低頭一看,小夫人已經睡着。
“夫人?”試探性喊一句,并不曾得到回應。
容晨這才放心下來,抽身離開,喚熄墨進來穿好衣裳往書房趕去。
“叫名兒回來了嗎?”
“小容大人已經回來,在書房等着。”熄墨為趕上大人,步伐加快。
到書房,就看到名兒。容晨走進去,回身吩咐道,“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喏。”
熄墨将門關上,不知大人和小容大人在聊些什麽,就頂着夾雪的寒風站在門口。練武之人也不怎麽怕冷,但看雪花飄到腳邊,還是忍不住感慨。
“今日的雪下的真大。”那些屍首若是還沒人去處理,只怕要被雪沒過了。
不過那些刺客确實該死,居然将小夫人吓成這樣。還好大人聰明,總是知道怎麽哄小夫人。
一會兒是雪花,一會兒是小夫人。
熄墨腦子裏想的很多但亂糟糟,千絲萬縷沒個頭緒。但是想到最後,就都是小夫人。
可能得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小容大人先出來。那臉色冷的比外邊的天還冷,這是怎麽了?
父子倆吵架了?不應該的,大人不會跟人吵架。
“大人。”熄墨看大人出來時神色平常。看來兩人是沒吵架,只是小容大人心情不好,那就好。
“你去備些燕窩枸杞羹,煨得軟一點。晚上天會更冷,讓夫人用些熱乎的。”容晨說罷,背着手擡頭看簌簌落下的鵝毛大雪。
眼神淡淡,不知心裏想什麽。
“喏。”熄墨應下。
等江之晏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發現天黑。結果不是天黑,是容晨的胸口擋住亮光。
“夫人醒了?”
原本以為容晨還睡着,江之晏就沒敢亂動,結果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什麽,撐着身子起來,“夫君,你還怕嗎?”
“多虧有夫人,為夫一覺起來好多了。”容晨坐起來,大大伸個懶腰。聲音暗啞,帶着剛睡醒的慵懶。
“那就好。”
江之晏很高興,居然能幫到夫君。現在不是那麽害怕就好。那張美得令人心驚的臉上滿是盈盈笑意。
“是啊。”容晨突然張開手抱住小夫人,聲音委屈道,“若是夫人不在,為夫可怎麽辦才好啊?”
小笨蛋回抱住夫君,輕聲道,“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夫君真的好可憐,要好好保護安慰才行。
“夫人,為夫還是有一點害怕。你陪為夫一起用膳好不好?”
“包在我身上!”小笨蛋滿心歡喜,拽着夫君趕緊下床穿衣,然後去用膳。要好好哄夫君才是,否則會害怕。
被刺殺這件事到底還是傳出去了,因為宰輔大人很生氣,一定要揪出是誰如此膽大妄為。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都恨不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但所幸,不到十日,終于是找出是誰動的手。
而隔日,容名就把要的東西送到荀衢面前。
“盡我所能就是這些。”容名丢下信封轉身就要走。
“慢着!”
荀衢怎麽可能會就這樣讓他離開,拾起桌上的信封打開看個仔細,确定都是之後露出笑意,“名兒很聰明,用刺客來打草驚蛇。這樣容晨就會為了調查出刺客是誰指使的,調動手頭上的暗樁。你也可以查出那些人的身份,很聰明嘛。”
容名無心與他掰扯,冷聲道,“說夠了沒有?”
“不夠!”
這點東西只是開始,怎麽可能夠!
“荀衢你當初說只是要這些東西。”容名冷聲質問,“你還要什麽?”
“你覺得這就好了?你以為僅憑這些,就能威脅到容晨?你自己信嗎?”
容名皺眉,“你要的我給你了。”
荀衢冷笑出聲,将信封藏進袖子,附耳過去輕聲問道,“名兒,此時只有開始和結局,沒有中途退出這一說。”
“你就是一步步誘我上船!”容名現在才明白,這條賊船,一旦上去就沒有下來的可能。
此時兩人已經綁在一起,想要分道揚镳根本不可能。
“名兒,你該知道的。”荀衢拍拍名兒的肩膀,笑嘆道,“若是讓你父親知道你的心思,你覺得他會留你?甚至可能會殺了那個讓你父子反目的罪魁禍首。”
荀衢總是可能精準拿捏住容名的三寸。還是太年輕,想得不夠深遠。
“你!”
容名冷聲,看這人一眼轉身邁步要離開。
“名兒,我還要你去做件事。”荀衢喊住要走的人,“回來。”事情沒完,怎麽可能讓你走。
此時的容名已經知道自己無路可退,邁步的腳收回去。
看着被拿捏的名兒,荀衢安撫道,“我會給你一點甜頭的。”
作為甜頭的江之晏,此時正縮在家裏左手熱茶右手好吃的點心,就坐在火爐邊一邊烤火一邊烤花生吃。
“夫人,您小心點。”醒花跪下給小夫人将衣擺理好。要是再近一點,都要被火點燃。
“知道啦。”
烤火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日子,尤其是大雪天藏在家裏烤火。這是什麽神仙日子,烤的小笨蛋的雙頰也紅彤彤的。
“夫人吶。”
醒花有些無奈,跪坐到小夫人身邊嘆氣道,“過幾日大寒要進宮用寒食宴,那夫人你可怎麽辦啊?”
那麽怕冷,要是離開火爐又會發脾氣。
沒錯,小夫人一冷就會發脾氣,只有大人才能哄得好的那種。
“什麽寒食宴?”
一聽要進宮吃什麽寒食宴,江之晏猛地坐直起來,一臉難以置信,“這天氣為什麽要出門?在家吃什麽不好。”
“不好。”
容晨掀開棉門簾就聽到小夫人這話,解開身上的大氅丢給熄墨。又看小夫人緊緊挨着火爐,有些不高興,“夫人,你對一個火爐這樣親厚。為夫看了可是要吃醋的。”
聽到這話,江之晏才不情不願的從火爐旁挪開一點點,也就一點點。臉上不太高興,問道,“什麽是寒食宴?”
“就是大寒時節,宮中設宴。”
容晨走到火爐邊,把自己烤暖才敢去抱小夫人。輕聲解釋道,“寒食宴是宮中設下的宴席,倒沒什麽。不似中秋宴那樣複雜。”
這些日子,容晨已經将能推的宴席全都推掉。但宮裏有規矩,這樣的大日子,露下臉。
也不需要做什麽,就露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