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更)
第24章(雙更)
虞安想到這裏,忍不住笑了,用力地咳嗽兩聲:“大哥,我不是故意編排你的,勿怪,勿怪。”
虞安覺得口幹,打開杯蓋,吸了一大口溫水,潤潤嗓子後,皺着眉頭往樓上走。
付之被大哥調走,虞安丢失信息來源,暫時不清楚大哥剛才出現在醫院看望自己的原因。
虞安往樓上走,樓道處的灰塵每月只清掃一次,平時還好,現在感冒的虞安鼻尖被灰塵一撲,劇烈咳嗽起來。
他也沒心思繼續想大哥的事情。
隔音效果不好,謝媽媽隐約聽到兒子的聲音,打開房門一看,真是虞安。
謝媽媽三步做兩步快速下樓,扶着虞安回家。
一進門,謝媽媽就給他披上小毯子,左右看了看:“你在醫院挂水的時候,都不咳嗽了,現在又咳起來了啊?好點了沒有?”
虞安點點頭。
謝媽媽讓虞安先睡覺,因為蹄花湯再炖一會兒才軟爛,睡醒了就正好開吃。
謝媽媽剛才給主卧噴酒精消毒,又在沙發鋪上新被子毯子,讓謝緋今晚睡沙發。
冷是冷了點,但可以避免謝緋二次感冒,虞安一個人睡大床也能舒服些。
虞安躺在床上,看向媽媽:“剛才,大哥突然來醫院,還送我回家。”
謝媽媽一愣,沒反應過來,說:“哎,他知道你生病了嗎?”
虞安看向親媽:“我沒告訴他,我以為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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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媽媽搖頭:“我和長恒關系一般。”
虞安抿抿唇,繼續說:“付之被行政部暫調一個月,衛沈在家裏處理他爸的事情,大哥身邊的行政和下屬裏,我先不問,免得連累他們。所以我也不知道大哥怎麽知道我生病了……”
謝媽媽溫柔地給他撚好被子,拍拍他胸口:“別想了,我們小虞要好好休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謝媽媽出去後,虞安看着天花板,眯了眯眼睛。
大哥是不是被最近的事情煩到了?
衛家的利益矛盾都扯在一起,雖然對事業發展的确有好處,但捆綁在一起,家事也挺難處理的。
大哥應該真覺得挺糟心的。
虞安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下午六點,他才醒過來,感覺頭疼得厲害,做了光怪陸離的一個夢,夢到小時候,夢到第一次去衛家見大哥的時候,又夢到小弟和渣男在一起。
把他氣醒了。
虞安咳嗽着起床,腳步虛浮出門,謝媽媽連忙把溫在竈上的蹄花湯端上桌。
她自己也喝了一碗,還給謝緋留了一些,等對方從工廠裏回來再說。
虞安喝完又趴在桌上,他本來想掙紮着處理一下手頭工作。
他上午在個人主頁備注了身體不适,回複消息會有些慢,請大家勿怪。
書店最近有一本小說賣得還行,網上已經斷貨了,書店裏倉庫也沒有幾本,虞安想早點出掉。
到時候貨架空出來,虞安和想店主聊聊,要不要去鋪另外一款漫畫的貨。
虞安眯着眼睛打字。
今晚,虞安看到有幾個人在問書的消息。
有人問:“聽說這本漫畫的作者,本月會在将城出簽售會,你可以代簽嗎?”
虞安回答:“可以的,但是簽名版的話需要提價,這個,您能理解嗎?”
對方很客氣:“我知道,能理解!畢竟您去簽售會排隊也需要花時間!”
鹹魚上也有出二手的,但是那群人價格提的太高,然後還不送其他周邊。
因為這本書的周邊和書塑封在一起,有些二手黨,只賣簽名書,周邊額外轉手賣。
虞安由于在書店工作,他可以薄利多銷,吃多方回扣,不追求利益最大化,所以價格給得合理,什麽都好說。
對方問:“周邊是一起寄給我嗎?”
虞安說:“是的。”
對方高高興興地付下書的定金,虞安聊完一個後,給其他人留言,身體實在不适,明天再聊。
臨睡前,謝媽媽給他量體溫,松了口氣,雖然精神狀态不好,但體溫降下來,沒有繼續發低燒。
如果是謝緋那孩子,她倒沒有着急,從小就身體好,聽說這次跟着渣男在沒有暖氣的出租房裏住了一兩個月,愣是沒把他凍出感冒。
虞安也很少生病。
但虞安心功能不好,謝媽媽最害怕他生病拖着不見好。
謝媽媽給衛叔叔發消息,他還在本市,起碼能動用一下衛家的醫療團隊。
正好是衛家吃飯的時間。
今晚的衛家,不太安穩。
像衛沈家裏,他本來想找老大喊冤,表示自己沒有和虞安“私相授受”,但一想到自己在江城扇人巴掌,把虞老不死的族譜複印幾份後,撕着玩,還拍短視頻發給虞安看。
證據如山,他翻不了身。
當然,衛長恒說不在意這種小事。
那虞安的事情是小事,真正讓老大生氣的事情,就是自己老爸帶着私生子鬧事的事。
衛沈昨天當衆不好打人,今天一回來,看着正在吃飯的親爸,冷笑一聲。
衛家三伯還想打感情牌:“衛沈,爸爸小時候也挺疼你的,那個……這次之所以我想找衛長恒給馳弟弟安排工作,主要是創業失敗,資金周轉……”
衛沈冷笑:“我前幾年還真是光顧着埋頭讀書,總覺得有事沒幹,原來是忘記埋你了。”
衛家三伯一聽,連忙就跑回樓上躲着了,衛沈回房間睡覺時,看到他的門,猛地踹了一腳:“老不死的狗東西!遲早弄死你。”
衛家三伯看着那扇門,膽戰心驚起來。
他躺在床上,收到私生子們的短信,他回複說:“雖然沒有要到職務當個小經理,但是衛家一視同仁,很公平的,虞安離開衛家後,直接就被辭退。這次,衛長恒幫助虞安的親爸,也只是讓謝憐晴滾出衛家。”
想到這裏,衛家三伯愉悅地翻身。
別人的失敗讓他心裏平衡多了
衛家三伯再發消息:“你們誰要是有出息的話,把衛沈拉下來,自己頂上去,成為長恒的得力助手啊。”
沒人回複他。
衛家三伯疑惑地後仰身體,啧啧兩聲:“說話啊!”
半晌後,有人回複:“爸,要不然你來吧。”
衛家三伯心虛地放下手機,那不行,怕衛沈真的一刀捅死自己……
衛家三伯嘀嘀咕咕:“沒事,反正謝憐晴也帶着她的兩個兒子離開了衛家,我其實和衛止一個待遇。”
衛止就是衛叔叔的本名。
丢臉這種事情,只要有個同伴,就不算丢臉。
而此刻,衛家園林裏,衛叔叔收到前女友的短信。
他踟蹰着告訴對方:“小晴說虞安生病了。”
衛長恒開口說:“我知道,中午看着還好。”
衛叔叔反問:“你知道?”
衛長恒放下餐具,拿紙巾擦擦嘴:“嗯。”
他不說為什麽,衛叔叔也不好繼續問。
他憋了一會兒,繼續說:“那個,能不能叫個醫生去看看?”
衛長恒點點頭。
衛叔叔面帶歡喜地看着這個兒子,他原來這麽好說話的啊。
等衛長恒上樓後。
衛叔叔挨到李管家身邊:“李叔,長恒不讨厭虞安啊?他同意讓醫生去看看虞安。”
李管家疑惑地看他:“不讨厭啊,衛總又不至于吝啬這個。”
衛家的醫療團隊有兩種,一種是全職的家庭醫生,一種是衛家醫院的醫生接的外診,按次收費。
李管家有些同情地看着衛叔叔。
他和謝媽媽在外地住了這麽多年,家裏主要就虞安和衛長恒兩個人,謝緋上高中後,學業繁重,回家次數大幅度減少。
衛總對虞安真挺好的,起碼衣食住行都包圓了,和衛總一個級別待遇。
比親爸的待遇好。
李管家沒有說出來。
晚上九點,虞安睡醒後,精神好轉,在家裏看到了老熟人。
醫生給他做檢查,拿藥。
房間裏,醫生開口:“虞特助,我有些吃驚,我還想着衛總金屋藏嬌,也不應該藏到這破爛地方。原來是您。”
虞安抿抿發幹的嘴唇,沒心思和他開玩笑,有氣無力:“莫醫生,大哥沒那麽摳門。”
對方語氣輕松,衛家工作挺輕松的,也不太擔心醫鬧,所以性格活潑不少。
莫醫生開口:“衛總的意思,下次您不舒服,直接聯系我就行。”
虞安搖搖頭:“太麻煩您了,衛家那邊……”
對方笑着開口:“誰敢置喙衛總啊。”
虞安點頭,看來是大哥的意思。
虞安喝過藥,披着衣服坐在沙發上,沒有開電視,聽着聲音看着畫面就覺得鬧得慌。
謝緋很快才回來,吃過東西後,眼圈紅紅的。
謝媽媽問他:“誰欺負我們弟弟嗎?”
謝緋搖搖頭,說:“媽媽,二哥身體好了嗎?”
謝媽媽沒有說醫生的事情,笑着說:“沒事,你先吃飯。”
謝緋乖巧地喝湯,然後把自己手中今晚的日結工資轉給二哥,他今晚多搶了一點貨,多幹了近一個多小時。
賺到六十塊錢。
虞安沒有收,他趴在沙發上,柔軟的頭發遮住視線。
謝媽媽過去喊人,昏暗的出租房燈光下,虞安濃密的睫毛遮住視線,因為鼻塞,他的呼吸聲有些粗重。
謝媽媽确定人睡着後,叫謝緋幫忙,二人合力把二哥扶回卧室。
虞安睡糊塗,半夜窗外有車開遠光燈,很亮,他突然驚醒,以為已經天亮。
醫生的藥有用,虞安舒服不少。
虞安想感謝大哥,打電話不合适,于是發文字消息。
“大哥,我現在感覺好了很多,謝謝您。最近,我的事情,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一個人肯定搞不定的。我雖然離開了衛家,但是在衛家的這十年,我一直很喜歡你這個哥哥,小時候,都是我帶着謝緋,他雖然很相信我,但畢竟年紀小,幫不上忙。到衛家後,是大哥教會我很多事情。”
虞安斷斷續續地編輯信息,他盡管害怕冷酷的大哥,但算不上恐懼和厭惡。
今晚,如果不是衛長恒首肯,莫醫生肯定不會過來。
虞安感覺打了一會兒字就開始頭暈目眩,于是把文字消息發過去,再發去一段語音。
他聲音很輕,慢吞吞地說着: “大哥,我想你要是我的親哥哥就好了……”
虞安以為衛長恒在睡覺,但消息發過去後,衛長恒回了兩個字:“睡覺。”
虞安窘迫地把手機扔到了一邊,有些心虛地閉上眼睛,可能是自己在做夢。
一會兒後,虞安又爬起來點開手機,确定衛長恒的确是給自己發了消息。
虞安躺在床上,睡不着,白天睡多了。
是不是自己打擾到大哥了?
不應該啊。
但那條文字消息,沒有标點符號,沒有表情,看不出大哥的語氣。
虞安猜測,或許他只是單純讓自己睡覺。
虞安想,大哥一般有穩定的作息時間,就算有事情,只要不是衛家倒閉的大事,他也準時睡。
養成生物鐘了。
現在十一點半,他還不睡,虞安眯起眼睛,突然抿唇笑了一下,哈,男的大晚上不睡?是有個人夜生活嗎?
虞安翻了個身體,衛長恒既然能立馬看到自己發過去的信息,大概率大哥剛才在看手機。
自己影響他看手機了吧。
虞安把被子給自己撚好,閉上眼睛,不管大哥怎麽回事,只要他氣壓穩定就行。
早點把被發配集團的生活行政調回來吧。
現在消息閉塞,虞安算是兩眼一抹黑。
翌日清早,虞安好了很多,多喝下一碗豆腐花,胃口也恢複正常。
又吊了兩天藥水,家裏人照顧了兩天,虞安舒服很多。
謝媽媽和虞安一起去送謝緋上學,把人送進校門後,班主任找謝緋聊天。
謝緋背着書包,站在辦公室裏。
班主任問:“謝緋,最近你感覺在學校過得怎麽樣?有什麽事情就和老師說啊。”
班主任這兩天和幾位亂傳閑話的學生談話。
她看謝緋總是紅着眼眶,以為他被欺負了。
謝緋笑着說:“我覺得很好!我最近分數提升了,然後,我每晚打工還能賺到五十塊錢。”
班主任小聲問:“老師看你好像哭過啊?”
謝緋點點頭:“我二哥最近生病,我很擔心他,他身體不好,心髒還有問題,他每天要打工,每天中午還要加班去發快遞,晚上回家後還要拿手機發消息,但聽說一個月才只有一千八。”
“二哥說,雖然工資低,但不用搬運重物,而且偶爾還能休息。”
“然後每晚加班還有十塊錢的加班費,一個月就有三百塊的巨款。”
班主任聽着聽着,有些不對勁啊,反問:“這是你二哥和你說的?”
謝緋點點頭。
班主任欲言又止,她和虞安打過電話,雖然不知道謝緋家庭情況,但聽虞安的談吐,不像是這麽艱苦的人。
謝緋小聲問:“老師,你是關心我的家庭情況嗎?”
班主任也不好戳破。
“呃,既然你覺得在學校待着還好,那就沒事。”
等謝緋走後,班主任和辦公室的其他老師交流。
“謝緋成績進步了嗎?”
副科老師說:“只能說,他挺有藝術天賦的。”
班主任笑了起來,回答:“真會說話,說明他趁機很差啊。不過我看他交流沒問題。”
她又把紀律委員喊過來,得知謝緋屬于那種別人不主動和他搭話,他就不會主動和別人往來的類型。
但如果對方主動搭話,玩得好,謝緋就會很黏對方。
現在他天天跟着兩位班委走。
班主任問:“你說他是不是你們說的社恐啊?”
紀律委員摩挲着下巴,思索後,反駁老師:“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單純的腦子不聰明。”
班主任哏了一下:“哎,對同學要好一點啊,他雖然不怎麽和人往來,但又沒有得罪你們。”
紀律委員說:“又不是我欺負他,您找其他人談話啊。”
班主任擺擺手,讓他先回班上。
*
學校走廊處,謝緋往教室走去。,走廊兩邊有同學在小聲說話。
“他媽真是小三啊?”
“你沒看他最近都坐公交車上下學啊,我上次看到過他哥哥來接他,兩個人都長得好看,他媽還能醜嗎?”
“咱們學校成績好的優等生可以免學費,否則一年十幾萬的學費,你覺得他的成績能免學費?”
“聽說本周五有人要打他。”
謝緋豎起耳朵聽了一嘴,沒聽清楚,回教室繼續學習。
紀律委員從老班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聽到閑言碎語,擡腳猛踹一下:“說閑話幹什麽,當長舌鬼嗎?”
紀律委員心道,自己還是要抽空把這事告訴謝緋他二哥才行……
*
安穩地過了兩三天。
虞安接到衛沈的消息。
衛沈得知虞安想請客後,事不宜遲,直接打電話定下時間。
虞安答應下來,請客感謝這種事情不能拖,拖着拖着,誠意就沒了。
衛沈要喝酒,地點由衛沈定,定下一個唱歌的包廂。
由于三個人裏,只有虞安一個人唱的還行,所以他倆也不打算真唱,就是喝酒的局。
虞安打車過來,路上堵車。
他來得遲,買了一些吃的墊墊肚子,确定自己臉色沒有問題,深吸一口氣,沒覺得身體不适。
大家聚在一起,碰杯後,虞安小抿一口,只喝下一半。
大家還不知道他生病的事情,虞安也不掃興,只是控制少喝點酒。
虞安小聲說:“大哥最近什麽情況?”
付之搖頭,衛沈揉着眉心說:“不清楚,老大最近沒啥動靜。”
虞安低聲說:“我前兩天感冒,大哥突然過來。”
虞安搖搖頭。
衛沈反問:“什麽生病?”
虞安解釋:“頭兩天着涼感冒,我在醫院裏的時候,看到了大哥。”
衛沈歪嘴一笑,嘲諷說:“你病入膏肓,産生幻覺吧。”
虞安頓了一下,沒有說莫醫生後來也來了。
衛沈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晃蕩着他的腳。
虞安看了一眼,誇:“皮鞋不錯。”
衛沈得意地說:“好看吧,新買的。”
虞安知道他喜歡買鞋,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新的,誇就對了。
衛沈心情愉悅,就多說了點:“虞安,我以前覺得你挺聰明識時務的,就你弟弟是個小傻逼,結果你非得幫謝緋,現在好,你被趕出去。”
衛沈笑着說:“老大說一不二的人,你要想回去,難啦,大家其實也在看老大對你的态度,不過謝女士這事一出,估計其他人就摸不準老大态度。”
虞安當聽不見他的嘲諷,分析衛沈口中的話。
虞安又說幾句客套話。
虞安和衛沈和付之兩位老熟人拉了一張小桌子喝酒。
他三算是一起被罰的難兄難弟。
用衛沈的話說:“罰都罰了,不缺再罰一次。”
虞安酒量還行。
三個人湊在一起。
付之說:“虞特助,你如果方便的話,看能不能和衛總說一下,我倒是可以去行政部,但借調……”
虞安心中明白,借調不比調動,相當于兩邊不讨好。
如果大哥直接把他調走,付之不會說些什麽的。
一旁衛沈開口:“你指望他什麽?他一個扶弟魔,你難不成還指望老大會扶虞安這個弟弟啊。”
虞安反駁:“小緋只是被騙,我擔心他安危才離開衛家的。”
衛沈嗤笑一聲:“就應該讓他被騙,到時候人財兩空才會悔不當初,不過,你那個弟弟倒的确沒啥壞心眼。”
虞安嘆氣,揉了揉眉心:“李平樂騙他,說要給我這個二哥買大房子。李平樂利用他和衛家關系,小緋沒看出來,以為李平樂真有本事。我不能真的不幫他。”
衛沈沒有說話,又開了一瓶好酒,是他從家裏帶過來的陳年佳釀,平時舍不得喝。
虞安酒量不行,但不會掃興。
酒過三巡後,虞安躺在沙發上睡覺,耳邊是音樂聲,眼前燈光搖動,他覺得晃眼,擡手捂住眼睛。
他準備睡一會兒。
但包廂裏的音樂聲不知不覺地停下,虞安大腦遲鈍,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衛長恒站在門口,其他人不吱聲。
衛長恒開口:“虞安。”
虞安聽到聲音猛地坐起來,看向門口,衛長恒雙手抱胸,眼神冷漠。
虞安跌跌撞撞地過去,也來不及想別的,差點撲大哥懷裏,急忙扶住門框站穩。
他有些腿軟。
衛長恒低聲說:“你感冒才多久?”
虞安起來得太急,腿有些發軟:“大哥,你怎麽來了?”
沒有消息來源,一點都不好,都沒人通風報信。
衛長恒看他身體往其他方向倒,伸手攬住人的腰肢,衛長恒盯着虞安一小會兒,才緩緩移開視線看向包廂裏的兩人。
虞安從少年時就一直跟着自己,很少參與這些人的喝酒夜生活,也沒喝過幾次,但真要喝,衛長恒不會管。
但……
衛長恒掃視四周,開口問:“誰起的酒局。”
大家很有眼力見,指向虞安。
衛長恒臉黑了一下,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虞安連忙跟上去,留下包廂裏的兩個人面面相觑。
衛沈想起剛才自己嘲諷虞安,說他生病病花眼,才會在醫院裏看到衛長恒。
他嘀嘀咕咕:“我也喝醉了?”
付之一邊扶起衛沈,一邊說:“我覺得衛總對虞特助态度奇怪。”
衛沈磕巴着說:“老大總不能真打算認他當弟弟吧。”
付之沒接話。
包廂一樓門口。
衛長恒和虞安一前一後出門,風一吹,虞安一個激靈。
衛長恒先上車。
喝了酒的虞安站在車門旁,不敢上他車。
衛長恒看着他,沒關車門,虞安懂了,只能硬着頭皮彎腰鑽上車。
他有些暈,沒繞到另外一邊上車,衛長恒就看着他往自己身上爬。
虞安腳一軟,趴衛長恒懷裏,半阖着眼睛,也沒爬起來。
男人身上有着好聞的香水味道,虞安臉挨着他脖子,心道大哥大晚上不和別人談情說愛,跑來這裏逮自己。
自己喝酒,也沒給衛家丢臉啊。
衛長恒遲疑片刻,雙手扣緊虞安腰肢,微微用力,把人扶穩,車內空間狹小,一時間不好調整虞安的坐姿。
衛長恒低聲吩咐司機:“隔板升上去。”
司機照做。
虞安輕聲說:“謝謝大哥……”
衛長恒盯着虞安的臉,看着對方半阖着的眼睛,睫毛微微顫抖。
衛長恒聲音沉沉:“喝醉後,感謝的話張口就來,有幾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