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六章

轉眼入秋桂花飄香。

襄陽的馬已經騎得有些樣子了,雖然離馳馬揚鞭飛馳還有一段的距離,但慢悠悠地跑上幾圈已是沒有問題。

得知自家親妹總算是學會了騎馬,安陽怎能坐得住,挑了個好日子下了帖子,就把妹妹們又都叫去了她的馬場。

襄陽一身騎裝坐在馬上,被人如看猴子一般參觀了一回,跑完下馬後非但沒被嘲笑,反而被衆人狠狠的誇了一回。

“要我說還是夏六郎有法子,竟能把你教到這個程度,等到了來年咱們就都能上場打馬球了。”安陽笑呵呵的拉着妹妹的手:“現在會騎了就知道騎馬有意思的地方了吧。”

襄陽幹笑兩聲,她學騎馬純粹是為了逃命,想到為學騎馬而受的那些個罪,若有得選她還是寧可老實在家,不過,因為騎馬的事她與夏六郎的關系不再生疏倒也是一件好事。

“來來,你看看這些。”平陽指着一旁擺放着的幾個錦盒,将它們一一打開後道:“這些都是騎馬要用的行頭,騎馬要騎得好看也要叫人看着威風。”

襄陽過去一看,各式各樣騎馬用的配件整齊擺放,她好奇拿起了馬鞭,那馬鞭做得精致,鞭底鑲了寶石,鞭柄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材制的牛皮仔細包起,那鞭身不硬不柔她輕輕揚了一下極是稱手,她心中喜歡笑道:“謝謝二姐。”

安陽在邊上看着忍不住道:“要我說還是你懂得讨女人喜歡,你瞧瞧這書呆歡喜的樣兒。”這都酸上了。

平陽挑眉笑走到安陽邊上手指戳戳做了個不知羞的樣兒:“你這話說的,難不成你還吃起襄陽的醋了。”

安陽甩了她一個白眼兒笑罵:“瞧你那得性。”說着拿手輕拍了她一下,竟是半點不生氣。

信陽在邊上湊趣:“二姐你偏心,當初你送我的就沒這麽精巧。”

“行,我改日再給你弄身全套的。”平陽答應得極爽快。

“這可是你說的。”信陽一聽就樂了。

“瞧瞧你那樣兒,像是平日裏少了你東西似的。”安陽又吐糟一回。

襄陽手裏拿着鞭子,眼兒看着說說笑笑很是親密的姐妹們,特別是平陽最懂得和女子相處想到那天看到的情景,心思微一動她開口道:“二姐,你是怎麽讓你家裏的那麽多美人,都和你那麽要好的?”

乍一聽這話平陽一愣,虧得沒在此刻喝茶,不然必是會嗆得不輕。

安陽卻是想到了其他瞪了眼兒:“怎?夏六郎想擡人了?還是你想着要給他擡人進門?”語氣聽着就不善。

“沒呢。”見她動怒襄陽連忙否認。

“那你問這個做甚?”安陽弄不懂她在想些什麽。

“就是好奇,總覺得二姐特別能讨女人的喜歡,她總能很快的和女子親近。”襄陽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像上回馬球賽時她帶來的那個,叫什麽來着?哦,嫤娘。”

聽她這樣說平陽眼皮子微抽別開臉不說話。

信陽眼珠子轉轉想到了什麽也跟着發問:“二姐你是怎麽讓你家裏的那些莺莺燕燕對你比對驸馬還好的,你也教教我,我看那謝二郎不像是個會安分的人,将來你那本事我說不定能用上。”

襄陽聽到這話猛地一怔:“已經敲定要謝二郎尚你了?”

“差不多了。”這裏沒外人信陽也不隐瞞:“已經透了風聲過來了,大概再過半月就要挑個日子走明路了,應該是中秋這天。”

“怎地就這麽快定下了。”襄陽心中有些着急,雖然之前已經聽說了這事,但讓她眼睜睜看着信陽被那白眼狼害了她可不願意:“就不能改嗎?”她話出口就知道這有多傻了。

信陽聳聳肩一幅不在意的模樣轉了頭道:“改什麽,父皇母後選的人,與其想着冒風險臨陣換人,倒不如學着如何收拾他。”

這看似不在意的模樣反倒讓襄陽看出這人的淡淡無奈來。“可你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她低聲喃喃臉上寫滿了愧疚。

信陽裝作沒聽到只拿眼兒瞧着二姐。

平陽手一勾将人拉了過去:“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法子,女人嘛說白了都是要哄的,別總想着宅子裏的女人是和你搶男人的,倒不如将她們當作你養着的嬌花,養花嘛總是要費些心思的打理的,別吝啬多給她們制辦些首飾衣服,你想想看着一群好看的女子多養眼,也別只送那些貴的,偶爾也弄些不太值錢但卻能叫人覺得有趣的小玩意兒,自然,你時不時也得誇贊誇贊,女人嘛,最受不了的就是體貼,咱們自己也都是女人,女人最容易心動的還不就是那些,不過,”她說到此特意瞧了瞧襄陽:“頂頂重要的,還是要讓宅子裏的女人知道,這府裏頭誰才是真正說得算的人,別寵得無法無天不知道一切是誰給的,不過嘛,這事說到底了還是要看自個兒的性子來定,我早說了,性子不一樣處理起事來便不一樣,你讓一個不擅養花的去養,那還不如一早別養,至少不費心力還能得個清閑。”

襄陽知她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眼兒偷着又看看長姐。

安陽見她看自己冷哼一聲挑起了細眉:“看我做什麽,我可不愛養花,也沒有看美人的癖好,在我眼裏花就和草一樣,看着煩還是早早拔了去的好。”

平陽讪讪地笑了下将信陽放開,倒是信陽手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

“行啦,咱們難得在一塊兒說這些做甚,襄陽如今能騎馬了,咱們也該慶賀一下,眼下桂花開得正好,皇姐你沒讓人弄些桂花酒桂花酥?”平陽岔開話。

“早讓她們去準備了。”安陽揚了揚下巴:“咱們今兒好好盡興一回。”

“好呀。”信陽這陣子在宮裏頭被拘緊了,難得能出來透氣這話正合她意:“哎,也虧長陽沒再跟來,我今兒出宮時遇上她了,那會兒還真怕她也說要來,上回她在我連話都不敢說。”

她說者無心襄陽聽了忍不住問道:“長陽這陣子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信陽沒明白過來:“還不就是那樣,不過,她這陣子時常與太子在一塊兒,我去請安也沒見着她幾回,不曉得她又有什麽古怪心思了。”

“和太子一塊兒?”襄陽凝眉總覺得有些古怪。

“嗯,她向來想一出是一出的。”信陽懶得多講幾步走到馬欄邊:“我去跑幾圈,二姐你陪我不?”

“行。”平陽爽快答應,說着她也走了過去挑了一匹,轉眼就絕塵而去。

安陽懶懶地陪着自家親妹等人走了她問道:“你還在擔心長陽?上回不是說她與你和解了?”

“是和解了,只是我總覺得有些事不太合她的性子,總有什麽地方不太對。”襄陽手指點着自己的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你就是膽太小想太多,要我說你都成了親,她長陽再鬧騰就是她把你弄死了,父皇也不可能讓再補了你的位子,你不想想,哪有公主當人繼室的。”安陽不以為意道:“你放心,就算她去太子那兒,太子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陪着她瞎胡鬧的人。”

襄陽點點頭她在意的并不是這個,皇姐不明白多說也是無用,恰在這個時候,懷珺端着一碗湯藥過來:“公主,您該喝藥了。”

安陽見了那一碗藥一挑眉:“今兒都到了馬場了你還不忘這事,你到底是誰家的人。”

懷珺抿嘴不語,端着藥的手就那麽伸着。

“皇姐,你病了?”襄陽見是湯藥只當她身上帶着病忙關心地問。

“沒病,藥是用來調理身子的。”安陽說這話時一臉的嫌棄,她眼兒看了看懷珺到底還是伸手接了過去,試了試溫度一仰頭将那苦藥喝了下去。

懷珺忙遞上酸梅給她壓味。

襄陽見她喝完了藥才又問道:“可是之前的傷寒還沒好透?之前也沒聽說過你要調理。”

“母妃說我該有個孩子收收心了。”這會兒就姐妹兩人安陽說話也沒那麽多顧忌:“前幾日特意尋了太醫過來,給我配了這方子,說是讓我吃個幾個月。”她說完翻了個白眼,手指着懷珺:“虧我平日裏疼她,心不在我這兒。”

懷珺叫她這句說得委曲:“我還不是為了您好。”

那主仆二人耍嘴,襄陽想到前世幾個人裏只有信陽有孩子,二皇姐倒是也有卻都是從妾侍的肚子爬出來的,細計較她們幾個都是子嗣緣薄的人,再轉念,若是上輩子皇姐能夠早早的有孩子是不是對驸馬能夠留些情面,假如這世她有了孩子那就算是将來闖了那禍事,會不會因為這孩子而少受些責罰,“皇姐你就好好喝吧,我也想早些能夠抱着小侄兒呢。”

“你想抱娃你自己生去。”安陽撇嘴說道:“十月懷胎多受罪,生孩子弄不好連命都沒了,等生完了人也胖了肚子也大了,醜~。”

“話哪是這樣說的,要真和你那樣,母妃當初也不肯受罪,今日哪還有咱們。”襄陽連忙反駁。

“行,那回頭與母妃說一說,讓太醫也到你府上走一圈,咱倆一塊兒生,那夏家缺丁你想生正好合了他們的意,頂好也和你那婆婆一樣,一氣生四五個。”安陽嘴硬。

襄陽聽她這樣說眼神暗了下,她倒是想生來着,只是上輩子沒孩子,這輩子怕是也不可能了,“這哪是說生就能生的。”

“你倒只會說我。”安陽擺擺手不想再說這個,她轉頭對懷珺道:“我叫她們給弄的桂花酥都弄好了沒。”

懷珺點點頭:“都弄好了,三公主的那份特意叫她們少放了糖。”

安陽聽完很滿意轉頭又對襄陽道:“我把宮裏頭的禦廚給弄到府裏了,她擅長做糕,你愛吃桂花酥,我特意讓她們給你多備了一份,你帶回去吃。”

襄陽知皇姐偏疼她笑着道謝,想了想:“皇姐再多給我一份,要略甜一些的。”

“你不愛吃甜,怎麽要甜的了?”安陽說完見妹妹神情一下就猜出是為誰了,手一點她額頭:“沒出息。”卻仍是吩咐懷珺去安排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