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做點其他的事情

我們做點其他的事情

臘月初,我和許文軒趕回舊宅奔母喪。

回舊宅的第三天,我見了曉言。在安靜的咖啡廳裏,我們面對面的坐着。點了一樣的咖啡,卡布奇諾。時隔多年,它的味道仍舊是甜中帶苦。

我窩在寬大的皮椅間,一副頹廢的死樣。

“許寧寧,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啊!你看你這小臉瘦得,你們家許文軒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曉言嘟囔着嘴,輕揉着我細軟的頭發。

“我就是郁悶!”說話間,我把玩着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曉言輕輕地放下咖啡杯,有些義憤填膺:“說來說去,還不都是成漫稻那個賤人!這兩年,阿姨哪天過的安生啦!”

“你說的也對,我媽的日子确實很難過,這樣一來,反倒是解脫了!”我的聲音壓得很低,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随後,我便喝了一口咖啡,食不知味!

當天晚上,我和爸爸坐在自家的院落裏,喝着茶,平靜的聊着天。我們的談話自然離不開成漫稻,那個一開始見面,我就覺得我們會有故事的女孩兒,現在我想稱之為女人。

我問:“爸,成漫稻知道媽媽自殺了嗎?”

爸爸回我:“知道。漫漫很歉疚。”

我連冷哼的氣力都沒有,接着問:“那您打算怎麽辦?娶了成漫稻?”

爸爸沒有再回答我。和一年前吵鬧着要離婚的男人判若兩人。幾十年的夫妻情分,即便爸爸不愛媽媽,也無法對媽媽的死無動于衷。不過區區幾天,這個男人就仿佛蒼老了幾十歲。在院落裏坐了一會兒後,我便先回房了。燈火闌珊處,我看着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竟惆悵的難受。

等我回到房間的時候,許文軒正抱着光溜溜的小嬰孩,從房間的浴室走出,他将孩子放在床上,開始給她穿衣。我看的出來,他帶孩子很是熟練。我是徑直去的浴室,期間我們沒有說一句話。

磨磨蹭蹭在浴室一個小時,我出浴的時候,孩子還興致洋洋的在大床上爬來爬去。我磨蹭并不是因為怕許文軒變成禽獸,我們早在結婚之前就上過床了。我再裝貞烈也沒意思。

許文軒一邊逗着孩子,一邊淡淡的問我:“今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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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午跟曉言出去的。”我認真的擦着面霜,并沒有回頭。然後,我就從鏡子裏看到許文軒抱着孩子踱到我的身後:“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林梓茗回國了!”

我整個人就像觸了電一樣的難受,麻麻的,疼疼的。我木然的轉過身,接過許文軒手裏的孩子,朝床邊的小塌走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你不是要開會嗎?”

小塌上的孩子不一會就睡了,我卻怎麽也睡不着。大多人怕世界太大,相見無緣,可我怕的是,世界太小,別後重逢。

我正打算翻身的時候,許文軒猛地壓住我的身子,自上而下的打量我:“睡不着?心裏百般滋味說不清道不明”他的手輕輕繞過我的頭發:“不如我們做點其他的事情,也好轉移你的注意力!”

我用手擋住他欺下來的唇,他的唇軟軟的,眼媚媚的,可我卻沒有絲毫欲望:“我今天有點累。”

他似有若無的吻着我的手心:“知道我為什麽告訴你嗎?因為我從不擔心你會和他死灰複燃,身份問題,不要說他,就連你,這輩子都未必跨的過去。”

我并沒有反駁他,天做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早在幾千年前,上天就訂好了規則,我還能怪誰呢?

我唯有伸出手,緩緩抱住許文軒細膩的脖子,輕輕碰過他的唇。就在他進入我的身體之後,他在我耳旁喘着氣:“許寧寧,我想要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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