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段情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臭丫頭?你在這幹嘛呢?”

段情看着忽然映入眼前的一雙髒兮兮的靴子,猛地回過神來,視線慢慢上移,一張充滿好奇的臉睜着無辜的大眼睛低頭看着她。

“白混……”段情喃喃的喊道。

“嗯,你在這坐着幹嘛呢?”白糖從白子軒身後露出個腦袋,看到段情坐在地上忙上前扶起,“段師姐,地上涼。”

段情注視片刻,突然一拳打過去,“你死哪去了!”

白子軒‘哎喲’一聲往後跳了幾步,沖着段情嬉皮笑臉道,“哎!這怎麽這麽兇啊!”

“你沒死怎麽不早出來吱個聲!”

白子軒剛想開口打诨,突然發現段情有點不對勁,低下身子去看段情埋下去的臉,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水,白子軒一看這情形不對,立刻哄道,“丫頭,你怎麽了,你別哭啊,是我不好,我錯了好不好。”

“我以為你沒逃出來……”

段情垂着頭,豆大般的眼淚撲簌簌地掉在焦黑的地上,砸出一個個略微幹淨的圓圈。

白子軒上前幾步把她摟在懷裏,柔聲哄道,“你大師兄這麽厲害,怎麽可能逃不出來呢!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好不好。”

身後不遠處的紀晨看到白子軒和白糖安然出現也着實松了口氣,上前問道,“子軒兄,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

白子軒一邊安慰的拍拍懷裏哭泣的段情,一邊解釋道,“我和白糖睡得晚,剛要歇下時,便聞到一股子嗆人的火油味,随後便看到門外有個黑影一閃而過,我剛要追出去,房外的火已經着起來了,趁着火勢不大我和白糖及時從房間的後窗翻了出去。”

白子軒心思一動,又想挑逗挑逗段情,伏在她耳邊輕聲道,“要是再晚點,你可就見不到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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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軒低頭,只見段情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軟綿綿的靠在他肩膀上,下一刻,白子軒便發出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聲。

段情得意的松了口,沖地下唾了幾口白子軒衣服上的塵土,臉上挂着勝利者的笑容,“自作自受!”

白子軒捂着肩頭站在離她十米開外的地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段情罵道,“你這個兇殘女人哎!上一秒還在哥哥懷裏哭的梨花帶雨,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了,簡直是個善變的母夜叉,看你以後嫁不嫁得出去!”

段情得意的一仰脖,“不勞您費心!”

“幾位,大當家的有請!”

段情看清來人,原來是剛才被她一把拽住的那個小土匪,也許那小土匪是被段情剛才的彪悍吓住了,剛一擡眼看見她,飛速的傳完了話,便立馬閃人了。

今天晚上鬧了這麽大的動靜,木天終于坐不住了。

段情剛才視線飛快的檢查了一下四周,發現起火處應當是在白子軒和白糖的房間,因為只有他們的房子燒毀程度最大,而像她們的房間也只是牆壁被火熏黑而已,可見是有人刻意針對他們。

木家寨裏除了木天,她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有膽子這麽做,可是他先下手的是白子軒和白糖又是為何,她暫時也不想不通。

段情走出他們的住處這才發現,木家寨其他地方燈火通明,幾乎寨子裏所有人都沒有歇息,一進大門,木天特意在正廳擺了酒席正在候着他們。

木天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端着一張親切的笑臉沖着他們熱情道,“想必諸位今夜都受驚了吧?這都怪木某招待不周,所以木某特意擺了壓驚宴來向諸位賠罪,失禮失禮!”

他們中,由白子軒和紀晨主打交際,只見二人臉上端着一副和木天七八分相似的假笑逢迎道,“大當家說的哪裏話,我們暫居此地,倒是我們叨擾了木大當家呢!”

“哎!哪裏哪裏,快快入席。”

只見,木天一張笑臉挂上些許得意,顯然那些客套話在他這十分受用。

木天居于高座,笑眯眯的盯着底下的段情道,“這是南郡的清和郡主?”

段情起身,微微福身颔首道,“有禮了。”

“哎呀!”木天興奮的一拍大腿,“果然是大家閨秀啊!”

段情皮笑肉不笑,随口應付道,“哪裏哪裏,大當家過譽了。”

木天道,“上次,郡主說想打聽些事情,不知是什麽呢?”

段情心頭一緊,下意識地看了對面端坐的白子軒一眼,只見白子軒沖她微微點頭,讓她安心了不少,轉身對木天道,“不知三年前,南郡王府的世子有沒有來過木家寨或者途經?”

木天一笑,立刻答道,“不曾見過。”

段情眉頭微蹙,“這麽肯定?”

木天篤定道,“當然,木某是木家寨的寨主,若是蕭世子前來我又怎麽會不清楚呢?”

“多謝大當家賜教。”段情穩了穩心神,重新坐了回去。

段情看向對面的紀晨和白子軒,在他們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疑惑。看木天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答案,分明是急于否定,段情心中篤定,蕭欽逸一定來過木家寨!

“木大當家,都這麽晚了,我們就先告辭了。”紀晨适時道。

“也好,我讓手下再重新找間屋子給二位白公子歇息。”

白子軒含笑道,“如此,便多謝大當家好意了。”

出了木天的住處,段情突然發覺身邊少了叽叽喳喳的吵鬧,“雲卿卿呢?”

白子軒道,“她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嗎?”

“赴宴之前我就沒見過她了。”

紀晨在旁思索道,“我總覺得她這個人奇奇怪怪的,可又找不準她具體的錯處。”

“紀晨,你是不是這一路上神經都太緊繃了。”段情擔憂道,“回去好好歇息下吧。”

紀晨叮囑道,“總之,我們現在還摸不清她的底細,提防點就是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白子軒十分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走吧,趕緊回去睡吧,還能趕着個月亮尾巴!”

四人都十分疲憊的往回走,難得一向話多鬧騰的白子軒和白糖都消停了,行至一處暗樁時,白子軒在後面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口,給她使了個眼色。

段情一愣,什麽意思?

只聽白子軒忽然道,“白糖,紀兄那個你們倆先回去吧,我去解個手。”

白子軒又暗戳戳的捅了捅的肋骨下,段情癢癢肉在那,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忙道,“我也去解個手。”

他們倆這副樣子着實有些搞笑,紀晨眉頭緊鎖,“你倆一起?”

白子軒憋笑,“各自。”

紀晨沖段情道,“我在這等你?”

白子軒又暗戳戳的捅了捅她肋骨下面,段情立刻道,“不用了!一會我和白混一起回去。”

紀晨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兩人,“……好吧。”

等到紀晨和白糖走後,白子軒才撤回了手,段情轉身就是一拳打過去,“白混,你找死啊!”

“我有事和你說。”白子軒看着段情漲紅的臉憋笑道,“誰讓你那麽笨呢,我給你使眼色你也看不明白,這不是不得已嗎。”

白子軒忽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眼前一亮,黑夜裏兩只眼睛直冒光,朝她肋骨那處聳了聳眉毛道,“原來你的軟肋在那啊!”

段情舉拳眼神威脅,那意思就是,你要敢再有壞心,就一拳再揍你個烏眼青,“泉池那拳你吃的不夠是吧?”

白子軒立刻慫腰讨饒,學個戲臺上的戲子油腔滑調的唱道,“女俠饒命啊!”

段情禁不住笑了出來,“快說,要幹嘛?”

她知道白子軒向來是十分懶散的,要不是真有要緊事他也不會這麽勤奮。

白子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招了招手,“來!”

他們躲在暗樁底下,白子軒指了指上頭,“聽!”

頭頂暗樁的腳步聲響起,應該是新換了班崗,一個男聲十分懶散的抱怨道,“哎!這大半夜的,困死個人,還不讓睡覺,還讓不讓人活了!”

聽着腳步聲判斷,應該是還有另一個人,果然,不一會另一人上樁子出聲道,“噓!小點聲,這不是這兩天寨子裏從南郡都城來了幾個人嘛,裏面還有咱們南郡的郡主和北郡的世子爺呢!”

那脾氣差的男人專挑話刺道,“他們來了怎麽了,他們來了就不讓人睡覺了,怎麽着!身份尊貴的就是人,我們這些山溝溝裏的土匪就不是人了呗!”

另一人顯然是個好脾氣,和事佬,“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他們來了,大當家警惕點嘛,怕再生出什麽事嘛!”

“能出什麽事啊?”脾氣差的男人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我看着了,就那幾個小屁孩嘛,能又啥事,要我說啊,就是大當家太膽小了些!以前南郡的世子爺不也來過咱這借兵嘛,還不是叫咱大當家給趕了出去?”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那男人扯了脾氣差的男人一把,“蕭世子那事可別再說了,讓其他人聽到你在背後嚼舌根再傳到大當家耳邊裏,還不割了你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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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幹了件無敵的蠢事~天啦嚕!

和文一起留個謎底,下次揭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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