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戰告敗
首戰告敗
孑剛從群裏退出來就接到了一個同期的接靈人同事的電話。
“孑！你看到群通知了沒有！操了，旺季沒底薪，淡季沒全勤，這地府機構怎麽不上天啊！這能不能投訴到勞動監察？”
孑淡淡地說：“你覺得陰間的事兒陽間人能管嗎？”
“……”對面的人默了兩秒，“我們不是歸陽間分部管麽？”
接靈人基本上是外勤崗，因為崗位的特殊性，他們也很少會回到地府機構在人界的辦公點去報道，有時候半年都去不上一兩回，但在XX大廈設置的辦公點卻是一直都沒有挪過位置。
或許是個機會？
孑說：“明天試試？”
“行，那我跟其他人說一下，明天早上十點在城中勞動監察局碰面。”
“行。”
孑挂了電話，擡眼看見小七正在撿地上的泡面吃，吓得他趕緊的過去把小七抱起來，一邊幫他擦手一邊說：“幾歲了，不知道掉到地上的東西就不能吃了嗎？到時候你要是生病拉肚子了你讓我找誰去？”
小七歪着腦袋看他，“掉在地上不超過三秒的就還能吃的。”
“你這三分鐘都有了！”孑幫小七把手擦幹淨了才意識到小七竟然能沾油漬了，他低頭一看，發現地上的泡面已經少了一半。
他頓了頓，把小七抱起來，上下仔細看了一圈，沒發現漏到地上去的泡面，“難道是漏褲子裏去了？”
他剛要把小七的褲子脫下來，就被小七用冷冰冰的小手摁住了。
“不，不能看的。”小七扭捏地說。
孑：“……”還挺有安全意識。
“那你告訴我，吃進去的泡面有沒有拉褲子上？”
“沒有！”小七立馬反駁，“我很幹淨的！”
孑一臉狐疑。
小七立馬板着臉又重複了一次，“我沒有拉！”
“好，你沒有拉。”孑又檢查了一邊小七的身體，發現小七比一開始的時候重了許多，身體好像也比一開始結實了，像是慢慢凝出了實體似的。
他沒養過小孩，更沒養過像小七這樣的，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好是壞，但是看小七這個樣子似乎沒什麽問題，就放心地把小七放到沙發上，“我這就一個房間，沒多餘的地方給你住，你要不介意就跟我睡一張床，要介意你就暫時睡沙發。”
“我想跟你一起睡。”小七說着又往孑的身上撲，活脫脫地就是個粘人精。
孑同意了，“我再問一遍，你真沒拉？”
“沒有沒有沒有！你還要我說幾遍！”小七的孩子脾氣又上來了，嘴巴一扁又差點要哭。
“別哭哎祖宗。”孑頭疼地抱着小七回房間，開上空調後也鑽進了被子裏，然後小七又滾進了他懷裏。
空調剛開，溫度還不夠低，被小七這個小冰塊蹭着的時候只有涼快，等到房間裏的溫度下來了，孑就覺得冷了。他把小七往旁邊一推，再用被子往中間一壓，把小七堵得嚴嚴實實。
然而小七脾氣怪，委屈地扁着嘴，轉眼又要哭，孑立馬又把小七抱回來，一邊把被子蹬開一邊把空調調高，嘴裏還叨叨地說：“你都多大一孩子了還得抱着睡。”
“以前都是媽媽抱着我睡的。”小七委委屈屈地說。
孑：“你記起來了？”
小七：“一點點。”
孑問：“那你想不想回去看看他們？”
小七眼睛一亮，“可以嗎？”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
生死相隔，既然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了就不能互相打擾，這是規矩，也是對普通人的一種保護。
不過又有老話說，去世的人會在頭七當天回到家中再見自己的親人一面，算是正式地告別。而這些回家告別的逝者也是有時間規定的，總不能的這麽随随便便地就闖過去，會沖撞。
現在小七的身份也不一樣，或許在規矩上會有什麽不同。
“這個我得問問機構裏的老人。”孑說。
“哦。好吧。”小七有點喪氣。
孑拍了拍小七的腦袋，“別想了，睡吧。”
“哦。”小七幹巴巴地應了一聲後就閉上了眼睛。
孑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幾乎是躺下後一閉眼就能睡着，但是他忘了自己現在帶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這個孩子或許還不需要睡覺。
“小孑哥哥，我睡不着。”
“小孑哥哥，你陪我說說話，我好無聊啊。”
“小孑哥哥天亮了，你怎麽還不起來呀。”
“小孑哥哥你都睡了一晚上啦！”
孑頂着一肚子地起床氣坐起來，直接把小七摁進床裏用被子牢牢地裹住，“你看我像是睡着了的樣子嗎？！”
小七愣了愣，“小孑哥哥你眼睛好黑啊。”
“……”孑覺得自己差點被小七氣得當場去世。
今天的小七比昨天重了一點，但扛在肩上走一天也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孑和小七到城中勞動監察局門口的時候，昨天給他打電話的那個接靈人湯舉和其他幾個同事已經到了。
“都來維權了路上還順便帶一個啊？你要不要這麽敬業。”湯舉看了眼小七調侃道。
“順手的事，先進去看看。”外面日頭大，孑不太想耽誤時間。
臨到大廳了，湯舉把他攔下來，“他進不去吧？”
人間的官方機構正氣十足，一般邪祟不敢靠近。這是他們的師父常說的一句話，為的是提醒他們在幹活的時候盡量繞開這些地方，以免導致新魂破損，造成不可預估的後果。
但這小孩從大門到大廳都沒表現出不适，不是有特異功能就是他們嘴裏的天選之子。
果然，孑說：“沒事，他不同。”
孑領着小七進廳的時候，小七還在搖頭晃腦的。
湯舉他們幾個看得目瞪口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小孩的靈魂是最純淨的？
辦事大廳裏人不少，但勝在效率高，沒一會就到他們了。
工作人員看到了他們的申請表和委托書，又做了簡單的查詢，說：“委托書沒問題，申請表也很詳細，不過還需要準備一些證明材料，工資流水、工資條都需要，新規定的書面文件和勞動合同。”
湯舉把手機遞過去，“這種聊天記錄可以麽？”
工作人員看了眼屏幕，默了兩秒，“聊天記錄在哪裏？”
湯舉以為是自己手機出問題了，拿回來一看，聊天記錄還在，又給孑看了一眼，也沒問題。
“就在這兒啊。”湯舉撓了撓頭。
孑把湯舉拉到一邊，“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聊天記錄普通人看不到？”
湯舉：“……”
麻了。
他們又在大廳裏折騰了一會，還是沒什麽結果。
申請仲裁首戰告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