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兩人同時在距離對方兩三米的地方停下腳步，視線緊緊交纏在一起。
“我有話和你說!”仇離跑的太快，這會兒胸膛起伏的厲害，他喘了好幾口氣，方才把話說出來。
陳墨等他說完: “我也有話和你說。”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異口同聲。
“陸平江不是我父親!”
“我拿到dna鑒定結果了!”
這一句也幾乎是異口同聲。
說完，兩人的表情卻是不同的，陳墨是意料之中的篤定，仇離卻是大為意外的驚愕。
他盯着陳墨問: “你知道了”
陳墨反問仇離: “你不是說讓你再想一想嗎”
那天陳墨問仇離“你敢麽”的時候，仇離依舊給了“想一想”的回應。
但陳墨并不因為他這個略帶回避的答案而心有疑慮。
仇離一直都是那種做事果斷的男人，他對此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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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果然如他所料。
“我只是不想你為這個結果擔心。”仇離的聲音有些發悶: “其實我早就打算好，就算咱們真的是兄弟，我也會逼迫他們制造一份假的鑒定書。”
陳墨張開的雙唇顫了顫: “你不怕”
仇離走過來，一把摟住他: “怕什麽，我只怕你突然又跑了。”
他用鼻尖蹭了下陳墨的側頰: “我才不怕什麽天打雷劈下地獄呢，堂堂大男人，我背負的起!”
仇離說話聲不大，卻字字擲地有聲，震得陳墨從耳朵尖顫到了心尖。
他反手抱住仇離，想了好久，最終只說出口兩個字: “傻瓜。”
這個世界，有個人願意陪着他一起犯傻做傻瓜，多好呀!
兩人手牽手出了墓地，上車的時候，仇離有些感嘆: “其實我現在應該是感傷的，畢竟從這裏出來，我就是個父母雙亡的人了。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開心，我直到今天才真的有那種塵埃落定的安心感。”
“安心感”
“嗯，不管發生什麽，我們都不會再分開的安心感。”
陳墨抿了抿嘴唇，小聲辯駁: “我一直在呀。”
很沒底氣的樣子。
仇離應該是聽清了他的話，卻不反駁，只淺笑了下。
他打着方向盤出了車位，邊往門口開邊繼續說: “反正我一直都是個不孝的兒子。不過，我老頭子也不算是個合格的父親，所以我們彼此彼此，也不欠對方什麽了。”
陳墨沒去打斷仇離的自言自語。
“說起來，你怎麽會知道老頭子不是你父親的，你又沒去做過DNA鑒定”
“秘密。”
“嗯”
“與其煩惱這個，不如你好好想一想，你要怎麽和意意解釋我們的關系。”
這話一下讓仇離斷了之前的思路，他眉心擰起，看向陳墨。
“你會希望她一輩子都叫你叔叔嗎”陳墨好整以暇問他。
仇離給了他一個“你說呢”的高傲表情。
陳墨給自己系好安全帶，坐正身體: “不想的話，就好好努力想想吧!”
仇離被他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氣的牙癢癢，特別想去欺負回來，無奈墓園出口的檔條已升起，後面的車也緊緊跟着，他沒辦法停下來做些什麽，只得一腳猛踩油門，把滿腔“怒意”轉嫁到無辜的車子身上。
送別陸平江的時候，陳墨想帶陳知意一起去，畢竟是自己的親爺爺，小丫頭也有必要去見這最後一面。
仇離卻不認同。
陳知意雖年歲小看起來不懂事，但是也能大概了解一些生死的概念。她與陸平江僅僅只見過幾面，對這個病怏怏的老爺爺印象不深，仇離不想讓她徒增難過。
等她長大一些，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會帶着陳知意多多來探望陸平江的。
更重要的一點，在他沒有把事情全部解決之前，他不想就這麽貿然把陳知意暴露出來。
外頭人猜測歸猜測，只要他這個當家人不說，誰都沒辦法确認陳知意的真實身份。他們這樣的家庭而言，越少人知道真相，陳知意的處境越簡單，她就會更能享受一個無憂的童年。
這樣的童年，是他和陳墨一直都很想擁有的。
·
陳墨回家的時候，小丫頭正趁着爸爸不在，在客廳裏看《大頭兒子小頭爸爸》。
她看的專注，連自家爸爸站到了身後都沒有發覺。
動畫中正好播放着大頭兒子與媽媽相擁的情節，兒子擦着眼淚說: “媽媽我好想你。”
陳墨順水推舟問陳知意: “你想不想媽媽”
小丫頭不知是被陳墨突然的問話吓到了，還是偷看電視被抓個正着心慌，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吶吶道: “想。”
這是她的本能。
父女兩在“媽媽”這個話題上談過多次，小姑娘一直都是很期待媽媽能回來的。
陳知意說完“想”後又接了句， “其實也沒那麽想。”
陳墨又問她: “你想要媽媽來嗎”
小丫頭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似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好幾分鐘後她突然茫然地看向門口，顧左右而言他: “叔叔呢”
“他馬上過來。”
陳知意“咚”地從沙發上跳下來，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跑去。
仇離回去換了身衣服才過來，一推門進來，就看到小姑娘快跑着撲過來，像是身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追她一樣。
小丫頭直接撲進仇離懷裏，拼命搖頭: “我不要，我不要媽媽來，我要叔叔。”
仇離撩起眼皮瞥了眼陳墨，陳墨抿着唇，很努力才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
仇離責備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把小姑娘綿發: “有我在，誰都不會來。”
陳墨卻還在“不依不饒” : “意意你不是一直都愛媽媽，希望媽媽回來嗎”
小丫頭的臉徹底埋在仇離懷裏，聲音都悶悶地: “我現在愛叔叔，我要叔叔我不要媽媽。”
這話讓仇離滿意地挑起眉頭。
陳墨忍着笑意，蹲下身: “可是媽媽一直在呀。”
小姑娘懵懂着: “一直在，在哪裏”
陳墨用下巴點了點仇離，附送一個“惡作劇”式的微笑。
小丫頭不置信地看向仇離，完全懵了: “所以爸爸你的意思，叔叔是——”她咽了下口水，連續眨了好幾下眼睛，才艱難接上， “媽媽”
陳墨噗哧笑出聲。
他掩着唇，一雙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狀，歪過頭，去看陳知意身後仇離的表情。
陳知意也随着陳墨的目光，扭回頭去看仇離，用那種徹底暈乎了，不知今夕何年，完全狀況外的語氣重複了一遍: “媽媽”
下一秒，陳墨發現，臉皮堪比城牆厚度的某boss，竟然臉紅了。
·
新手上任的“仇媽媽”很不滿意，等新手上任的女兒回了房間以後，拉着孩子她爸，死活不松手。陳墨怕驚動裏頭正在陪陳知意洗澡的張嫂，只能被仇離一下又一下地拖出門去。
兩人拉拉扯扯着進了對面仇離家。
一進門，忍了一晚上的某boss終于把人壓在門板上狠狠親了一回，才感覺不那麽憋屈了。
他捏了把陳墨臉頰的肉，轉身去冰箱裏拿水。
陳墨跟在他身後，去拉客廳的窗簾。
窗戶的倒影中，仇離越靠越近，在腰被摟住的瞬間，陳墨“刺啦”把窗簾徹底拉上了。
仇離摟着陳墨的腰，把他帶到了沙發上，順手将擰開的礦泉水遞給他。
陳墨仰頭喝了一口。
大段白皙的脖頸随着他的動作露出來，還有一直藏在衣領裏好看的鎖骨。
仇離雙眸微微變了色，他視線一路往下，最後停在陳墨瘦削的腰部。
仇離突然想起了什麽，彎下腰看着陳墨的臉: “我特意問過醫生了，男人是……沒有産道的，所以那時候意意是剖出來的吧”
陳墨喉結滾動了下: “怎麽突然問這個”
仇離半蹲下身體，隔着T恤用臉蹭了下陳墨的小腹: “我想看。”
陳墨的手在T恤衫的下擺處握了又松，好一會才小聲道: “好。”
随着他的動作，豎切的傷口慢慢露了出來，經過這麽多年，傷口早就淡化成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陳墨也幾乎淡忘了當時的痛苦。
他因為身體的緣故，一等孩子發育足月就直接進行了手術。因為準備齊全，加上選擇的醫院設施良好，後面的一切都十分順利。
亮白的燈光下，陳墨露出的腹部白的像是會發光一樣，仇離的目光幾乎黏在了那兒，一動不動盯着看了足足好幾分鐘。
陳墨被仇離的目光看的有些雙頰發燙: “別看了，現在早就沒感覺了。”
仇離: “是麽”
陳墨說了句“是啊”，仇離的頭靠得過于近了，他皮膚敏感，被對方帶着熱意的氣息噴的有些癢。他伸手想去推開仇離的腦袋，仇離卻突然低下頭，直接舔上了那道傷疤!
陳墨停留在半空中手猛地頓住，下一刻，又因為仇離舌尖的來回滑動微微顫抖起來。
仇離舌尖很熱，一雙手也緊緊握住了陳墨的腰。
仇離的掌心也很熱，雙重夾擊下，陳墨覺得自己像是要融化了一樣。
可是被舔舐的部位卻隐隐痛了起來。
卻不是那種生理的痛。
而是酥麻中帶着絲絲縷縷讓他想要更多更爽的“痛苦”。
他感覺整個人像是砧板上被人用小刀子一點一點劃着紋路的魚，希望對方給個痛快，但是對方卻還是這麽不緊不慢地繼續着，一口又一口。
這種甜蜜的折磨耗得人難受，陳墨低低“唔”一聲，想去推開仇離的腦袋，對方卻更加得寸進尺地往上舔吻。
半卷起的T恤下擺也随着仇離的動作越發往上，陳墨大半個胸膛幾乎都露了出來。
就在這種磨人的舔吻馬上到達胸口的位置時，陳墨壓着嗓子: “仇離——”
仇離擡起頭。
幽深的眼眸對上潋滟的眼眸，兩人視線交纏着，陳墨很輕易就能看到對方眼裏的渴求。
他輕輕喘息着: “我先回去洗個澡。”洗澡之後，怎麽樣都可以。
畢竟他也想。
當然這種話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仇離一點一點慢慢将衣服下擺扯了回來，還順手幫他撫平了褶皺。
“洗了澡記得給意意講睡前故事，然後——”他拉長尾音， “早點休息。”
陳墨愣了好一會，才僵着身體站起來，猶帶水光的淡色眼眸裏滿滿都是驚訝，看起來一時間沒辦法接受某人這麽大的轉變。
“幹嘛用這種表情看我，我可是好爸爸，絕對不做影響孩子正常作息的事情。”某boss一臉正色，義正言辭，仿佛剛種帶着明顯挑逗求換意味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樣。
陳墨撐着身體站起來，邊走邊問他意意那邊他接下來打算怎麽解釋。
“意意還小嘛，”仇離豎起手指，勾了下陳墨的下巴， “等她長大一些，自然一切都好說了。”
他側身附在陳墨耳邊，用又低又磁的聲音道: “親愛的，畢竟咱們來日方長。”他說着在對方微翹的唇角啄了一記。
随着他的這句話，陳墨本就泛着粉意的耳朵尖又紅一些。
仇離幫陳墨開了門，送人到了門口，微笑着: “晚安。”
所有動作流程行雲流水，直到确認陳墨進了屋子，才慢慢将門關上。
仇離帶笑的眼眸漸漸幽深起來。
叫他媽媽是不可能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要叫只能叫生娃的那個!
陳墨聽了這麽多年的“爸爸”，也是時候讓他享受一下被叫爸爸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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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遲到一些的五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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